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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2013-5-21:45:本章字數:(1)

“你!”

占東擎眼裏的狠戾和狼性展露無遺,周正坐回沙發,恰好角度正好在他們對面,蘇涼末死命掙紮,男人雙腿略微往下挪,她今天所幸是穿得牛仔褲,蘇涼末兩手得到自由後,使勁朝占東擎胸前推搡。

“東擎,”霍老爺子發話,“有事好好說。”

蘇涼末朝他看去,也不管他之前怎麽令自己失望過,抱着僅存的希望,她撐起上半身,“救救我!”

占東擎伸手捂住她的嘴,“既然是我的女人,上個床都這麽要死要活的。”

“也許這是你們之間的情趣,她裝出來的。”周正在旁插話。

霍老爺子聞言,也不再開口,是,蘇涼末話裏的可信程度,也取決于她在這件事上表露出來的态度,既然在視頻裏都認了跟占東擎的關系,那麽現場實戰一場來證明自己,有什麽難的?

蘇涼末感覺到整屋的人都瘋了,占東擎沒有絲毫前戲,直接動手去解她的牛仔褲扣子,她雙手交扣後握成拳,照着他臉部揮去,占東擎只是輕易的一躲,大掌按住蘇涼末的肩胛後将她推進沙發內緣。

他手臂拉起她的腿,解開拉鏈,然後将她褲子往下褪,蘇涼末被驚呆了,雙手死死抓着牛仔褲,“不要。”

占東擎的手鑽進去,他朝邊上的宋閣遞個眼色,畢竟經常跟着他,宋閣心領神會,将他甩在沙發上的外套拿過去。

占東擎給她腰部往下遮了下,手裏的動作卻還在繼續。

蘇涼末頭發淩亂,也蒙住了雙眼,所有人都在看好戲,她左右腿使勁想要将男人踢開,“我錯了,我不該說那樣的話,我和占東擎沒有關系,我是污蔑他,放了我吧……”

流簡看着她掙紮的樣子,眼裏顯露出無動于衷,也或者是看的多了,所以才會這麽麻木。

周正冷哼聲,“你當是唱戲呢,妞,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我說真的,我跟他一點關系沒有……”

“晚了,”占東擎手掌探進去,将她的內褲和牛仔褲一起往下扯,蘇涼末只覺下身一涼,她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男人手掌貼住她,蘇涼末忍不住戰栗,“我要是不向他們證明清楚我和你的關系,這個黑鍋我就得替你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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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說清楚了,我說清楚還不行嗎?”蘇涼末說出來的話透着尖銳的驚恐,占東擎手指往下探,她是真的慌了,兩條腿死命踢打。

“別動!”占東擎俊臉繃緊,“一件衣服可遮不住你露出來的地兒。”

“你究竟想幹嘛?”蘇涼末膝蓋僵硬,別過頭看到一雙雙緊盯她的眼睛,她雙腿打顫不敢動。

占東擎手指往裏探,蘇涼末卻做不到跟個木頭人似的,她瘋了一般再次掙紮要起來,可男女的力道天生存在懸殊,占東擎這會也沒像以往那樣只是吓唬她,伴随着尖銳的刺痛,她眼眶內氤氲出潮濕,占東擎卻并未就此放過她。男人陰戾的眸子擡起後看向她,蘇涼末一動不敢動,“不要!”

然後……

蘇涼末疼得尖叫出聲,她一口咬住下嘴唇,占東擎的手指冰涼,她除了疼還是疼。

占東擎的臉冷的跟冰山似的,眼底更瞧不出絲毫的端倪,他慢慢将手指抽出,蘇涼末不由蜷縮起,感覺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再将刀子慢慢往外拔,他舉起右手,食指上的鮮血觸目驚心。

蘇涼末喉間幹澀,咬緊的唇肉松開後都疼得沒了知覺,坐在對面的流簡看了眼,爾後目光定在蘇涼末的臉部。

槍子看到這裏,臉色已經驟變,卻仍高調起嗓音,“這能說明什麽?說不定人大姨媽來了。”

蘇涼末聽到這也沒多大的反應,眼睛死死釘在占東擎的臉上,他右手探出去摸向她的臉,她眼裏的厭惡藏匿不住,他一把扣住她下巴,“這可是你自己的東西。”

他這一下弄得沒錯,蘇涼末是處。

占東擎心情也不由大好。

“就是,槍子的話有道理。”周正就不信,這麽多視頻證據下來,蘇涼末出入占東擎屋裏也不止一次,她還能是幹淨的?笑話!

占東擎收回手,蘇涼末意識到他還想做什麽,她幾乎用全身的力道吼出來,“放手!”

伴随着的,還有一個耳光。

啪地扇過去,不留餘地,響亮而幹脆。

“媽的,你他媽找死!”韓增第一個反應過來,氣得語無倫次,揮起手就要上前,宋閣趕忙扣住他肩膀将他拉回。

但宋閣顯然也氣得不輕,在場的人誰見過占東擎被打過?

這一巴掌扇的,恐怕外面輪崗的小弟都能聽見。

霍老爺子趕忙起身,“好了好了,別鬧了。”

周正堂而皇之挂上笑,剛要說幾句話,就見占東擎一個巴掌掄回去。

蘇涼末頭撇向一側,被扇的眼冒金星,差點暈厥。

打得還是被槍子先前扇過的那半邊臉,頭發幾乎全部遮到臉上,蘇涼末微微睜開眼簾,一道道白光刺得她眼睛都快要瞎掉。

占東擎使勁一拽,将她的底褲撕扯掉後丢向茶幾。

上面是幹幹淨淨的。

蘇涼末這會不止覺得疼,這樣,跟被扒光衣服後再丢在衆人面前沒有兩樣,她伸出雙手捂着臉,嘴裏的鹹澀味道幾乎令她難以下咽。

占東擎站起身,指着茶幾上的底褲。

周正面色鐵青,卻仍舊冷靜開口,“這又能說明什麽?話确實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我們當然會相信。”

“現在總算弄清楚了吧,既然她不是東擎的人,那她的話也就沒有說服力,”霍老爺子總結一句,“片面之詞,下次別再用這些破事來煩我。”

“老爺子,您這明顯是偏幫他,”周正亮起嗓門,“誰不知道城北倉庫的事跟占東擎脫不了幹系,這妞嘴裏的其它信息可不假啊……”

“周正,”這場鬧劇弄到現在,其餘幾名幫會的人也看出來形勢正往哪邊倒,“算了吧,你要弄個女人來也該事先查查清楚,還是個處,你說你運氣怎麽那麽背,這千分之一的概率都能被你碰到,現在的處女上哪找啊?”

“就是,不過第一次給了……”另一個男人大聲笑道,“真是可惜啊。”

周正氣得直喘氣,槍子則站在邊上垂着頭。

占東擎抽出一旁的濕巾,慢條斯理擦着手。

霍老爺子率先把事情做個了結,“這件事就這麽過了。”

“老爺子……”

“怎麽,周正你還不服氣?”

周正一腳踹向槍子,“媽的!”

占東擎坐回沙發,他将蘇涼末的身子往裏推,擠出個坐的地方,“這件事可還沒完,當初相孝堂提出要聚一起時有人可是用性命擔保的。”

槍子聞言,臉色煞白,吓得撲通跪倒在地上,“老大,老大救我,二哥,二哥……”

被喚作二哥的男人一腳将伸過來的手踢開,周正也別開臉。

占東擎手指往前壓,做個手勢。

韓增本來就有氣沒處撒,這會明白占東擎的意思後,他過去拎着槍子的衣領将他拖到茶幾前,動作粗魯不說,手一掃直接把人給按趴了。

韓增掏出槍,槍口直抵對方太陽穴,“老子崩了你。”

“別別,我……我不敢了,老大救我。”

周正眼皮輕輕掀動,朝邊上的流簡看眼,“老二……”

流簡擺擺手,湊過去在他耳邊道,“留着他也沒用,正好這邊有幾個人選不錯,愁着沒地方安插,況且現在這麽多雙眼睛盯着,不給個交代過不去。”

周正點點頭,臉色越發冷漠。

韓增用槍把狠狠敲擊槍子的腦袋,占東擎垂下眼簾,“住手。”

“占老大?”韓增拉開保險,眼見要開槍。

“饒命,饒我一條命吧。”

占東擎起身,蘇涼末餘光瞥見他抽了好幾張濕巾丢在槍子的臉上,對方哪裏敢動,身體顫抖如篩,占東擎拿過韓增手裏的槍,動作娴熟,應該沒有幾個人能把殺人這種事诠釋到如此自然優雅。

砰。

濕巾被爆開的紅色給濺滿,呈噴射狀,占東擎眼裏的沉色也被紅光給襯得妖冶嗜血,他舌尖朝嘴角處輕抵,做出個悠然自得的樣子來。

聲音夾雜着沉悶的嘶吼,周正一咬牙,連拳頭都在握緊。

蘇涼末轉過頭的這一眼正好看到占東擎開槍,她失聲般,喉嚨內的驚懼悶堵着喊不出來,占東擎把槍交還給韓增。

韓增用腳踢了踢槍子,他的屍體軟綿綿朝着蘇涼末這邊倒去。

誰都沒講一句話。

這是規矩。

霍老爺子朝沙發這邊看眼,“我讓人送蘇小姐回去吧。”

“不用,”占東擎替她拒絕,“她以前跟我沒關系,現在倒真成了我的人了。”

這樣最好,霍老爺子起身後率先離開,幾個幫會的人也都陸續要走,槍子是相孝堂的人,自然由他們自己收屍。

占東擎彎下腰,蘇涼末看到他的手往裏伸,她一把将他手推開。

“我替你把褲子穿好。”

他拎着她的牛仔褲往上提,另一手将她抱在懷裏,替她穿好褲子後,占東擎才抱着她走出包廂。

司機已經将車停在大門口。

蘇涼末坐進後車座時,牽扯到下身,痛得雙腿并攏起來。

占東擎就坐在她身邊,一聲不吭看着她。

蘇涼末臉上擺不出別的表情,連呼吸都在痛更別提說話,臉上有幹涸的血漬,是占東擎揮她巴掌時印上去的,她自己的血,她伸手擦了幾下,擦不掉。

車子一路往青湖路的方向開,蘇涼末這才勉強開口,“我要回家。”

占東擎閉起眼睛,腦袋往後靠,“你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不然還想怎麽樣?”她口齒不清,嘴裏的血腥味到這刻都沒散去。

“你自找的,相孝堂死了個小老大,不找你報仇找誰?”男人話語也很重,蘇涼末腫着臉看向窗外,沒多久車子就來到青湖路的別墅群,司機下來給占東擎開門。他跨出去時丢下兩字,“出來。”

蘇涼末被他帶進房間,看到占東擎解袖扣的動作,她立馬渾身戒備,他卻徑自來到書桌前取出個藥箱,拿了棉簽和酒精走到床前。

蘇涼末身子側開,占東擎坐到她邊上,一把攫住她的臉,拇指正好壓着她的傷,疼得她痛呼出聲。

棉簽蘸取酒精後塗到紅腫的臉部,才好一點的傷跟火燒火燎似的,她渾身不舒服,臉就想別開。

占東擎加大了力道,蘇涼末索性一掌拍掉,他手裏的棉簽也掉到地上。

“怎麽,那樣對你不服氣是不是?”

蘇涼末用手背朝臉上抹,占東擎補一句道,“你是我打的第一個女人。”

她咬咬牙,擦拭的動作也變得很重。

“但你別不識好歹,我要不甩你那一巴掌,你今天怎麽死在裏面的都不會知道!”

蘇涼末置若罔聞,只是朝他道,“我想洗個澡,有換洗的衣服嗎?”

占東擎一怔,本來已經打算迎接她的歇斯底裏,蘇涼末慢悠悠站起身,他仍舊坐在床沿,“你先進去,我讓人給你準備。”

她關上浴室的門,然後反鎖。

鏡子裏面的臉腫的厲害,說跟饅頭似的一點不誇張,蘇涼末泡在浴缸內半晌沒動,體內異物入侵的感覺還在,她伸手掬把水狠狠撲到臉上,換好占東擎給她放在門口的衣服,蘇涼末披散着濕透的頭發走進卧室。

占東擎躺在床上,眼睛從她出來起就沒挪開過。

蘇涼末渾身不自在,占東擎拿起準備好的衣服走向浴室,在同她擦肩而過時,他不由頓足,“你要知道,這只是一根手指而已,如果連這點痛都吃不消,以後你要哭給誰看?”

看到浴室門掩起,蘇涼末想要離開,打開門卻見外面站着兩名保镖。

“對不起,你不能離開這。”

她砰的将門關上。

占東擎人模人樣的出來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蘇涼末簡單給臉部做完消腫,男人邊用手扒着頭發邊走向她,“今後你就住在這。”

她像聽到笑話似的望着他。

“你別以為自己每次都那麽運氣好,相孝堂可不是吃素的,連着兩個人都間接死在你手裏,我要是袖手旁觀,你們還有活路嗎?”

被拔掉底褲的恥辱蘇涼末沒有忘,“你要是真想保我,用得着那樣對我嗎?”

男人冷哼,“你倒有理了是不是?”他一甩手,搭在肩上的毛巾在她臉側呼嘯而過,“蘇涼末,別他媽把自己擺在那麽高的位子,要不是我一根手指,你今天就等着被人在那輪jian吧!”

她滿腹委屈說不出來,氣得幹跺腳,“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被牽扯進來!”

“不知好歹!”男人說出的話帶着切齒的味道,他拽住蘇涼末胳膊将她往外拖,走出別墅,又被占東擎按進車內,蘇涼末腿并着,占東擎發動引擎之際手往她腿部用力一拍,“并這麽攏幹什麽?不是才給你分開嗎?”

她掄起手臂抽過去。

占東擎反應極快,人往旁邊躲,手裏一轉方向也跟着失控,“你瘋了?”

“你才瘋了!”

占東擎耳邊尖銳的痛,這才想到先前還被她甩過個巴掌,“你記得你現在的态度,待會可別求我。”

“誰求你,呸。”

占東擎眉峰緊蹙,“你是女人嗎?”

“我是不是女人你不是驗證過了嗎?”象征女人的那層膜還是被他給親手捅破的。

男人勾笑,點點頭,車子駛入一處療養院。

占東擎甩尾熄火,“下車。”

蘇涼末視線望出去,見是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占東擎伸手朝她臀部輕拍,“走。”

她松開安全帶下去,占東擎走在前面,到了門口有人出來攔截,占東擎拿出通行證,走進去是一個幽靜密閉的獨立空間,蘇涼末不明所以,只得跟在他身後。

兩人穿過長廊來到病房區,占東擎站定在一座玻璃牆面跟前,裏面有落下的窗簾,他食指朝玻璃輕叩三下,蘇涼末只見窗簾被徐徐拉開,一點點展現出來的是病房內的情景。

蘇涼末立在休息室的正中央,她心有疑慮,直到看清楚病床上的人,她幾乎整個人撲過去,“爸?!”

她難以置信地又用手拍打幾下,一根細小透明的輸液管透過點滴瓶延續到手背,旁邊還有各種正在運行的儀器,蘇康眼睛緊閉,占東擎握住她又要敲下去的手。

“我爸?”她這個問題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笑,病床上的人蘇涼末比占東擎要熟悉的多。

他扣緊她手腕将她往外拖,蘇涼末哪裏肯走,“讓我見見他。”

“不能見。”

“為什麽?”

占東擎摟住她的腰将她帶出去,“你爸現在還在觀察期,不能見人。”

“哪個醫院有這種規定?”

“你要讓他死,就這次也別聽我的。”

占東擎撇開她後徑自向前,蘇涼末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留,她回頭看向病房,急得額角都冒出汗來,最終也不得不提起腳步跟過去。

蘇涼末追着他上車,“我爸……”

“先去吃晚飯。”說完,車子已經飛馳出去。

蘇涼末幾乎要憋出內傷,好不容易到吃飯的地方,等占東擎坐定後點完菜将菜單遞給她,“想吃什麽?”

“随便。”

“這裏沒有随便。”

蘇涼末接過後随手指了幾下。

占東擎讓服務員下去準備,她這才有機會開口,“我爸怎麽會在療養院?”

“我讓人安排的。”

“你既然知道他沒事,為什麽不早告訴我?”當初親眼看到的一幕差點要了她的命,這個男人既然有另一手準備,卻眼睜睜看着她痛不欲生而不說一句話。

“我令人把他救起的時候,并不知道他能活,與其讓你守着那麽一絲希望提心吊膽,說不定最後還是個死,還不如讓你提前體會,人的生命……想要重生可是來之不易。”占東擎最後的話意味深重,蘇涼末放在桌面上的手不由相握,“你想要什麽。”

“我早就跟你說過的。”占東擎人往後靠,“那裏還痛嗎?”

“不痛。”

她聽到對面有男人的笑意傳來,占東擎握着紅酒杯的手微微轉動,蘇涼末眼看那一圈圈紅色沾染了透明的玻璃杯,他視線膠着在她臉上,“打你的那一下,是你必須要挨的。”

蘇涼末牽動嘴邊,還是疼,“我知道,”她伸手摸向臉,“但我不後悔那天在城北倉庫說的話。”

“我也懂,”占東擎朝她舉杯,“所以你應該清楚,我是在救你。”

蘇涼末喉間雖有苦澀,但還是勾起笑,臉上的紅腫更襯得她笑容不自然,“是,被一根手指強奸總比被一群人輪jian好。”

這樣的話題,本該是劍拔弩張的,但蘇涼末清楚,她怪不了占東擎,兩人目光對視,似乎是難得的心有靈犀,占東擎想到這個詞,狹長的眼眸不由笑開,蘇涼末則別開了視線。

只是她藏得好好的第一次,就這麽給毀了。

蘇涼末神色黯淡,占東擎也猜到她心裏的想法,“別擔心,我自己破的,我不會介意。”

她将話題轉移開,“我爸已經沒事了嗎?”

“還需要觀察。”

“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徹底康複?”

“說不準。”占東擎點到即止。

服務員進來上完菜後又出去,蘇涼末握着刀叉卻沒食欲,她心裏不是不知道占東擎将話撂在這的意思,但他們是完完全全兩個世界的人,一旦她踏進去後,還能出得來嗎?

“你究竟看上我什麽?”她猶豫片刻,還是問出口,蘇涼末不是不會自戀,只是占東擎要什麽沒有,會單單對她處心積慮?

“我看上的是你的人,就這麽簡單。”他呷口紅酒,眼裏的暗黑深邃的令人看不清,占東擎抿起唇角,他一步一步将蘇涼末拉到身邊,為的當然不只是這樣。

他們這種人,做事向來沒有純粹。

吃過飯,占東擎讓人開車送蘇涼末回去。

他沒有下車,隔了車窗朝蘇涼末所住的小區望去,“別讓我等得太久。”

從門口到家也不過十來分鐘的距離,蘇涼末沿着一排已經不齊全的路燈走得很慢,晚上在占東擎的要求下喝了不少酒,她擡頭停駐于刷成黑色的路燈杆下,其實現在的形勢已然明朗,蘇康活着的事不能顯露一點消息,而相孝堂這邊恐怕是想着法在要她的命。

蘇涼末用力吸口氣,走向前的腳步已經不帶一絲猶豫。

來到樓道口,才發現那兒站着一個人影。

衛則聽到動靜擡頭,人也逐漸從黑暗的陰角裏撤出來。

蘇涼末不覺得奇怪,知道他遲早要來找她問個清楚。

“涼末。”

她看到男人硬朗俊俏的五官逐漸在眼裏清晰起來,蘇涼末想要扯抹笑,但發現很難,“衛則,你怎麽會在這?”

“我一直在找你。”

“有事嗎?”

衛則聽出她話中的疏離,“涼末,我打你電話為什麽你總不接?”

“伯母沒跟你說嗎?”

“說什麽?”衛則一臉茫然。

“我去北景的事是你告訴警方的吧?衛則,我沒想到你會這樣大公無私,你好歹替我想想,他是我爸啊。”蘇涼末盡管知道蘇康沒死,心情還是不由激動,如果衛則早一天來找她的話,她不懷疑自己會撲上去跟他厮打。

衛則一怔,萬萬沒想到他讓家人千方百計要保守的秘密居然給蘇涼末知道了。

“我告訴舅舅并不是讓他們去抓叔叔,我不放心你,想讓人跟着保護你。”

“保護我?”蘇涼末揚聲,“你覺得這樣的話會有說服力嗎?”

看着蘇涼末眼底蔓延出來的憤怒,衛則有口難辯,從蘇康的死訊傳回來起他就知道他做了不該做的事,他只能請求張正頌保守秘密。

“涼末,你相信我。”

“相不相信都沒用了。”

況且,今後他們注定是要走兩條路的,“衛則,我們分開吧,伯母說得沒錯,如果是以前的蘇家,我們或許還有可能,你有你要堅持的東西,而我呢?”

衛則雙手搭住蘇涼末肩膀,“以後不會了,我們再也沒有別的事會産生分歧,家裏那邊我來解決。”

“難道我爸的事還不算事嗎?”蘇涼末用力掙開他的手,“光是我爸身上的案子,就會讓我在你家一輩子擡不起頭,況且發生在北景的事我看得清清楚楚,衛則,我不會原諒你的!”

她将話說得狠絕,蘇涼末覺得這樣對兩個人都好,既然不可能,何必還要苦情的拖拖拉拉,落到最後兩敗俱傷呢?

衛則聽在耳中覺得難以置信,“涼末,我們幾年的感情了?”

“衛則,我問你,”蘇涼末逼近一步上前,眼睛直視他,“你說你把我爸在北景的消息告訴你舅舅是因為不放心我,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當初就沒有想過,你舅舅會趁機抓我爸?你舅舅是什麽人?在知道我提供的證據不能再用時他第一時間就能撤掉保護我的人,就他這樣,會心甘情願在我身上浪費警力?”

衛則被她逼問得後退一步,滿眼狼狽。

他一直想讓蘇康自首,而張正頌也答應他,找到蘇康後會給他條生路,說成是自首。

他沒想到蘇康會因拒捕而被槍殺。

蘇涼末眼角不由濕潤,這段感情維持了幾年,卻抵不過現實兩字,她白皙的面容在燈光下顯得紙一樣透明,“衛則,你入警隊前都沒有受過特訓嗎?為什麽不對着我撒謊,”她腳步逼上前,“你哪怕是說你太擔心我,當時忽略了,更沒想到你舅舅會這樣做……”

“涼末,”衛則立在原地不動,兩人幾乎就要碰到一起,“以前的事都放開好嗎?”

“我現在是爸爸沒了,你讓我怎麽放開?”蘇涼末揚高音調,衛則的意思,大部分還是覺得她爸咎由自取,他是警察,堅守的正義容不得他徇私枉法,蘇涼末想到這,就覺得好笑,“你每次都跟我強調你的職業,你有沒有想過,你丢槍殺人的事鬧得這麽大,可你為什麽現在能站在這?”

“我本來就是被冤枉的,已經有人去自首了。”

“自首?”蘇涼末反問,“誰會無緣無故進去送死,要不是你舅舅跟別人達成了什麽協議,衛則,你說不定已經身陷囹圄了。”

“你什麽意思?”

蘇涼末強自鎮定,“我只是想說,別把什麽事都看得太美好,你所謂的正義也許沒有那麽光明正大。”

衛則噤聲,就連眼裏的光采都黯淡下去,蘇涼末走向樓道時又跟他說了句,“衛則,我最後跟你說一遍,我爸還罪不至死,他只是個被推出來頂罪的。”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衛則雙腳卻像被釘住似的,連一步都追不上去。

蘇涼末踩着自己的影子向前,聽到男人一聲厲吼,“是不是跟占東擎有關?”

她站穩後轉身,“衛則,連你舅舅都知道見好就收,你別再針對他了。”

回到自家所在的樓層,蘇涼末開門進去,一段在生命中占據好幾年的感情竟然結束的這麽幹淨利索,她不由佩服起自己。

廚房的門開着,裏頭出來個小小的孩子,手裏捧一碗粥,燙得不知該不該放下時,蘇涼末收回神上前,“當心燙。”

她從蘇澤手裏接過粥碗,“媽呢?”

“在房間,都沒有吃晚飯。”

蘇涼末看向廚房,見電飯煲被端在地上,蘇澤不高,只能這樣給媽媽煮粥。她不由心疼,“你吃了嗎?”

“沒有。”

“我給媽媽送去,蘇澤乖,櫥櫃裏還有姐給你買的肉松。”

蘇涼末端着碗推開房門進去,宋梓矜裹起被子躺在床上,她把粥放向床頭櫃,“媽,吃點東西吧。”

宋梓矜一動不動。

蘇涼末将被子掀開,看到她抱着蘇澤周歲時他們拍的全家福正哭得雙眼通紅,她坐到床沿,“媽,你今天收拾些要帶的衣物,明天我把你送到爸爸那兒去。”

宋梓矜眼簾輕掀,卻沒有說話。

“爸爸沒死,他被人救了。”

“什麽?”宋梓矜眼睛完全睜開,騰地坐起身,“他現在在哪?”

蘇涼末按住她的雙臂,“媽,你聽我說,爸還沒有度過危險期,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我想讓你過去陪着他,這件事誰都不能告訴,等他病好以後,我們再想辦法出國。”

“涼末,你沒騙我?”

蘇涼末濕潤了眼圈,她伸手替宋梓矜理了理亂成雞窩似的頭發,“我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騙你,明天你就能見到爸了,蘇澤交給我來照顧,為了避開警察,我會帶蘇澤去朋友家裏住,你手機也別帶,有空我就去看你們。”

宋梓矜一門心思都在蘇康的身上,對別的事自然不關心,“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蘇涼末連夜收拾東西,也只有蘇澤還不懂,能安心的躺在大床上呼呼大睡。

淩晨1點,蘇涼末房裏的燈還開着,整理抽屜時抽出張高中畢業照,那時候衛則就已經很高了,站在後排,一眼望過去就能找到他。

蘇涼末把照片放回原位。

天還未完全放亮,就已經有車子在樓底下等着接他們。

宋梓矜迫不及待,換了身幹淨的衣裳,頭發也洗過,除去面色憔悴外,已經恢複成蘇涼末所熟悉的樣子。

蘇澤被抱到另一輛車上,由于還小,生怕以後被他說漏嘴,所以直接被送往青湖路。

蘇涼末帶着宋梓矜來到療養院,有人在門口接她們,來到昨天的病房前,帶路的護士拿出鑰匙開門,蘇涼末進到休息室內,跟爸爸僅有一牆之隔。

護士再次用鑰匙打開裏面的房門,蘇涼末迫不及待,卻見護士擰開門把後朝她道,“我只能帶一個人進去。”

“為什麽?”

護士眼裏波瀾不驚,“病人需要靜養。”

蘇涼末隐約察覺這是占東擎的交代,宋梓矜已經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媽,你進去吧。”

護士推開門帶宋梓矜進入病房,門再度被掩起,蘇涼末只能透過昨天的窗戶望向裏面,媽媽跑得很快,護士拉也拉不住,她撲到蘇康的床邊,忍着哭又不敢哭出聲,在确定他确實還活着後,蘇涼末看到她身子一歪陷進了旁邊的椅子內。

爸爸媽媽的感情向來好,她雙手放到玻璃窗上,這時候多想進去看一眼,宋梓矜抓緊蘇康的手,嘴巴湊到他耳邊不知在說什麽,蘇涼末感同身受,眼淚不知不覺湧出來。

後背忽然有一股力道壓來,蘇涼末身子向前傾,人已經被擠在玻璃窗上難以動彈。

男人身上特有的煙草味襲向她耳邊,侵占意圖十分明顯,蘇涼末倒抽口氣,她轉過臉想要看清對方,占東擎幾乎就已經貼到她側面,他伸出兩手,分別同她撐在頭頂上方的雙手交扣。蘇涼末被困在他結實的懷裏,他只留給她那樣的空間,進退不得,這樣的姿勢這樣的氛圍,暧昧叢生,占東擎下巴擱至她肩膀處,呼吸出來的熱源正好在她耳廓處散開。

宋梓矜太專注,以至于擡起頭就能看到的情景完全被她忽略了,蘇涼末用肩膀輕撞向身後,占東擎用力往前一壓,直接把她拍在玻璃上。

“這兒條件比起你家怎樣?”

“我已經讓我媽收拾好衣服過來。”

占東擎人微微向後退,“我什麽時候答應過你?”

“不然的話我沒法騙過我媽,再說把她留在家我不放心。”蘇涼末明顯的先斬後奏,占東擎沉思片刻,騰出右手摟住她腰際,“我可以讓你媽住在這,但你別動什麽歪腦筋。”

“你想多了,我就是不忍看我媽傷心,由她陪着我爸最好。”

占東擎側首盯着她的臉,“那個警察男朋友的事解決了?”

蘇涼末唇抿得越發緊,點點頭。

占東擎似乎很滿意,湊過去想親她,蘇涼末第一反應是躲,等看清他眼裏的沉寂後,她停了下來,“你這算不算強取豪奪?”

占東擎挑眉,将這四字玩味一番後道,“你這應該是心甘情願。”

這樣毫無遮攔的在別人面前親密,蘇涼末想退開身,占東擎卻撐着不願讓。

“你別這樣,我媽還在裏面。”

“還怕她看嗎?”占東擎雖然這樣說,但還是将她放開,他走到一旁的沙發前落座,“想進去看看你爸嗎?”

“當然想。”蘇涼末連做夢都在想。

“我在外面的車裏等你,”占東擎提起左手,看了眼時間,“只給你十分鐘。”

話音未落,蘇涼末已經去推反鎖的病房門,占東擎見她推不開,拿起一把鑰匙丢給她。

進到房間,護士還站在邊上,沒有出去的意思。

蘇涼末來至床前,蘇康還處于昏迷之中,身上中了兩槍,其中一槍距離心髒就一公分的地方,稍有偏差她今天看到的可能就是具屍體。

她走到宋梓矜身邊,“媽,待會有人會給你安排,外頭就是休息套間,你在這陪着爸爸千萬別回家。”

“好,”宋梓矜這才将注意力落到蘇涼末身上,“涼末,你怎麽會找到你爸的?”

“是爸爸以前的朋友幫我們。”蘇涼末握住蘇康的手,将三人的右手疊到一起,“爸爸活着,比什麽都好。”

“是。”

她沒有多留,也就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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