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圍觀修士沒沉默多久,便又喧鬧了起來。
“丞鈞真人壓制了仙人?這怎麽可能?”
“對啊,就算是承天劍是先天劍靈,這也是不可能的事!”
“會不會那鄭喻坤根本不是什麽仙人?只是鄭韬那老匹夫設計出來的假象?結果沒想到實力還是不夠,跟承天劍一交手就現原形了?”
“難道那恐怖的威壓也是假的?讓逸水壇彈在指間灰飛煙滅的劍氣也是假的?”
“或許……鄭喻坤手中有什麽仙家法寶?威壓也好,讓逸水壇消失也罷,都是仙家法寶的力量。”
“這倒是說得通……”
“一群蠢貨,你們沒感覺到丞鈞真人的修為在急速上漲嗎?”金陽宗一位修為高深的修士開口冷嘲道。
先前因為鄭喻坤的威壓存在感太強,他們沒太注意丞鈞屬于丞鈞的威壓。現在聽金陽宗那修士那麽一說,其他修為不低的修士也試着去感知丞鈞的修為。丞鈞具體是什麽修為他們感知不出來,但通過他外放的威壓,卻是能夠感知到修為在急劇增漲。
“這是怎麽回事?承天劍這是要現場突破境界嗎?”
“不對,這應該是原先故意壓了修為,沒展露出來而已。”
“确實是壓了修為,不然就這增漲速度,早就突破一個境界了,也該把天雷招來了。”
“不過,這也不能說承天劍修為高于仙人吧?我覺得方才那位道友說得有理,這鄭喻坤其實就是個假仙人吧!”
觀戰的修士們正議論着,一道劍光劃過天空,掠過衆人頭頂,直接将他們身後的兩座山峰削成了粉塵。劍光掠過頭頂,帶起的狂亂劍風,吹得他們驚懼交加、頭皮發麻,冷汗都一下子冒出來了。
然而,沒等這些修士擦去額頭的冷汗,他們就看到了空中雷雲開始積聚。
“那是——天雷!是誰突破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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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天雷,這是飛升雷劫啊!”
“這是誰要飛升了?”
沒有人回答這個修士的問題,因為他們很快就看到,劫雷朝着丞鈞落了下去。
鄭喻坤閃退到了一旁,紫金色的劫雷正中丞鈞。
丞鈞眉心浮現出金色的篆文,他皺起眉頭,不耐地拍散周身籠罩的雷電,轉身繼續攻擊鄭喻坤。
在劫雷打中丞鈞之後,再也沒有修士敢懷疑鄭喻坤仙人的身份。
飛升雷劫的出現,說明丞鈞的修為是到了渡劫期。丞鈞是先天劍靈,輪實力必當是在渡劫期的人修之上,也就是說——他現在的實力應該與仙人無異。而鄭喻坤雖說被丞鈞壓制,但打到現在還未落敗,那身份就只能是仙人了。
“我覺得這兩位實力,怕是都高于剛飛升的仙人……”有修士咽着口水,小聲說道。
沒有反駁的聲音,因為事實确實如此。
鄭喻坤是鄭家先祖,早早便飛升成仙了。
丞鈞一千多年前就飛升了,他一直沒飛升就很不合理,而眼下卻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丞鈞早已到了飛升的修為,沒飛升完全是因為他故意壓了修為。
“站在哪裏等死呢?還不趕緊往後撤!”雷震般的聲音,從剛被削平的兩座山峰上空傳來。
削平的山峰上空,踏空而立的是一位分神期修士。她是飄霜門的師祖,原在腳下的峰上閉關,是被丞鈞那道劍光削出來的。
被飄霜門的師祖那麽一提醒,衆修士驟然醒過神來——對哦!兩個仙人頂着飛升雷劫打架,他們居然站在百丈遠的地方看,這跟把脖子貼在斷頭臺上有什麽區別?之前因為溫掌門也在這裏,丞鈞有意控場,沒讓餘波掃及外圍,但現在的飛升雷劫可是不長眼的。
“快撤快撤!往後撤!至少撤出飄霜門境內!”
衆修士慌忙四散後撤,路過溫新澤的修士,還紛紛催促溫新澤一起撤。
“溫掌門,被站在這裏了,快跟我們一起撤。”
“這種戰局,我們插不上手,站在這裏只會影響丞鈞真人。”
溫新澤也意識到站在這裏不太妥當,遲疑了一瞬,便跟着其他修士往後撤了。
他們撤到了飄霜門境外,這距離凡人是早已看不到丞鈞和鄭喻坤了,但對修士來說問題不大。用個法寶,或者施法術于雙眸,便能輕松看到千裏之外的景色。
丞鈞頂着一道道的劫雷跟鄭喻坤交手,卻依舊半點不落下風,反而是鄭喻坤招架得有些狼狽。
在被丞鈞一劍刺穿肩頭後,鄭喻坤後撤拉開距離,反手換了一件古琴模樣的法寶。他一手托琴,一手撫弦連彈,數道銳光連射而出。
丞鈞沒能完全躲過去,被其中兩道銳光擊進了雷雲之中。
溫新澤被吓地向前踏出了一步,幸而很快就看到丞鈞從雷雲中沖了出來。
“好卑鄙!近身打不過就換成了遠程!”溫新澤身旁一修士憤憤不平道。
“這仙家法寶看起來相當厲害啊!”
“那法寶消耗周遭靈力,幸而這是修真界,靈氣濃度不及天界,否則就更可怕了。”
“唉,在修真界為什麽是在飄霜門這種靈氣濃郁的地方,要是能在靈氣稀薄的地方就好了!”
要是在靈氣稀薄的地方就好了?這個他應該能辦到。
溫新澤盯着鄭喻坤凝神,銀色的紋理在臉上浮現,幾息之間,便将鄭喻坤周遭的靈氣清空。
鄭喻坤撫琴的動作一頓,猛然扭頭看向溫新澤所在。
“小心!”
溫新澤左右兩個門派的修士同時出手,聯手疊加防禦擋在溫新澤面前。
幾乎同一瞬間,鄭喻坤便遭遇了暴雨般的落雷,打斷了他對溫新澤的攻擊。那不是劫雷,而是丞鈞凝化出來的漆黑雷電,猶如密集的利刃一般,将鄭喻坤籠罩其中。
鄭喻坤的攻擊只是一個起手,卻依舊将擋在溫新澤面前的幾個修士震得差點趴下。
“你們沒事吧?”溫新澤一邊繼續控制靈氣,一邊開口詢問那幾個開口相助的修士。
“沒事。”
“多謝。”
就在這時,溫新澤看到空中有一道人影朝着他們這邊飛來。
那是一名魔修,明顯受了重傷,飛至他們上空,便身形不穩地摔了下來。
周遭修士還未來得及上前,又一道人影朝着他們這個飛了過來。
後至這位不是別人,正是封逸鴻。
被封逸鴻追殺的魔修?溫新澤扭頭看向那摔在地上的魔修,幾乎是下意識地看向他的左手——他左手小拇指果然是異于常人的多出一節。
“江柯!”溫新澤瞬間認出了對方的身份——這人就是害死封逸鴻道侶的魔修。
那魔修回頭看了一眼追來的封逸鴻,起來慌不擇路地往前沖,很快又摔倒在了前面幾名無相宗佛修面前。
沒等江柯掙紮起身,溫新澤就見一位長相十分面熟的年輕佛修上前一步,摸出降魔杵,就給朝跟前江柯的天靈蓋來了一下。
降魔杵一聲嗡鳴,就将江柯的神魂蕩出了肉身。
江柯元神離體,在自己軟倒的肉身上空痛苦的扭曲了一下,便想逃離。
就在此時,封逸鴻已然落地,手中的折扇裹挾着淩厲的薄光,扇向江柯的元神。僅是一瞬,江柯的元神便被打散,化作一縷青煙消失。
封逸鴻又将地上江柯的屍體化作灰燼,才反手收扇,微蹙着眉頭,看向手中拿着降魔杵的魔修。
“抱歉,我當他要跑,一時情急,才搶先出了手。”拿着降魔杵的佛修,也正是溫新澤曾經在沐春大會見過的思問,他雙手合十,朝着封逸鴻歉意道。
“算了,他最後也算是死在我手上了。”封逸鴻說着,走到溫新澤身旁,“這裏又是怎麽回事?丞鈞怎麽跟仙人打起來了。”
溫新澤跟封逸鴻簡單解釋了幾句。
“我一直知道丞鈞的修為在我之上,沒想到他早已到了渡劫飛升的境界。”丞鈞忍不住感嘆道。他分神修為,在修真界算是拔尖的境界了,但仙人級別的對戰他也插不上手,不過丞鈞大概也不需要誰出手相助——遠處與丞鈞對戰的鄭喻坤,此時已經露出了敗像。
“陸闫!你現在不出手,還待何時?”鄭韬踏空而立,震聲喊道。
溫新澤瞳孔驟然緊縮——陸闫就在這裏!
是了,星象門晏清之前給的推演結果,在丞鈞遭遇故人之時,便是他找到陸闫的時候。
陸闫應該就躲在這些修真者當中!
在哪裏?他究竟藏在哪裏?
溫新澤環顧四周,試圖找出躲藏的陸闫。
“陸闫,你忘記我們的約定了嗎?”鄭韬見陸闫不現身,有些憤恨地咬了咬牙,“你助我拿下承天劍,我便将五爪金龍的龍鱗贈與你——我現在便可将龍鱗給你,只要你出手助我先祖一臂之力。”
鄭韬說完,就從懷中拿出一片金色的龍鱗,高高舉起。
幾乎是在鄭韬拿出龍鱗的同一瞬間,溫新澤看到一條黑色的蛟龍從思印的天靈蓋蹿出,扶搖直上,直沖鄭韬而去。留下思印毫無生機的肉身,仰倒在無相宗的佛修當中。
“思問師弟!”佛修們驚呼一聲,接住思問倒下的身體,查探一番之後,頓感悲憤交加,目眦欲裂,“孽畜魔蛟,膽敢将我師弟煉成佛俑用于藏身!”
思問資質極好,據說是無相宗最有望成佛的弟子之一。以他的肉身作器,确實嚴實地藏住了魔蛟的一身魔氣。
陸闫離開思問的佛俑,心裏其實還挺可惜的,如此上乘的佛俑,當初煉制可費了他不少精力。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煉制出這個品質的佛俑,畢竟資質絕佳的佛修并不容易抓到。
雖然遺憾,但比起佛俑,他最想要的還是龍鱗。
陸闫飛至鄭韬面前,瞬間化作一黑色短發青年,奪走鄭韬手中的龍鱗,随後擡起一雙紅眸看向對方,“鄭掌門,我記得我們的約定是——我幫你收集材料煉制請仙陣五件定陣法寶,你給我龍鱗。其中可沒包括對承天劍動手。”為了幫鄭韬收集煉制材料,他親信魔修幾乎被派出去劫掠修士,綁架煉器師了,最後犧牲了不少人。
鄭韬看着眼前魔氣環繞的青年,捏了捏拳道,“我再給你加一截龍骨。”
“我盡力吧,不過——”鄭韬說着回頭看去,只見溫新澤、封逸鴻、還有飄霜門的兩位師祖追了過來,“眼下我大概暫時抽不出手過去協助你先祖了——”
“你快些解決他們!晚了,其他門派的大能就要趕過來了!”鄭韬說完,拿出高階法寶,扭頭就跑。
陸闫看着鄭韬借着法寶原地遁走,眼底一片冰冷。
鄭韬這蠢貨,偏挑這個時間喊他出來。鄭喻坤這個仙人都打不過的承天劍,他怎麽可能是對手?他要是能打過承天劍,七百年前就不會被承天劍打傷,躲着養了幾百年才好——鄭韬這根本就是病急亂投醫!
陸闫從鄭韬消失的位置收回視線,環視了一圈圍困在其中的溫新澤一行。
帝烏劍加三位大能修士,有龍鱗在手,不算難對付,但他不準備跟他們一決高下,他打算一會兒想辦法溜之大吉。不然等承天劍騰出手來,或是其他門派的大能趕到,事情就麻煩了。他不像鄭韬,對眼下情況的認知很清楚。
至于剛才說的龍骨交易——龍骨他是很想要,但他更惜命!
“諸位,我雖是魔修,但跟大家也沒什麽深仇大恨的,還請各位大能放我一馬。”陸闫将态度放得極低。
“怎麽沒有深仇大恨?”溫新澤死死地盯着陸闫那張臉,跟記憶中樓無烨給的幻象一寸一毫地作對比,确認眼前這人毫無疑問就是陸闫本人,“七百年前,你挑起屠魔大戰,殺害各派衆多弟子,還叫我離荒洲生靈塗炭,怎會沒有深仇大恨?”
“溫掌門,你是不是最近也聽信了那些謠言?”陸闫說道,“當年挑起神魔大戰的分明是魔尊樓無烨。這點各派史料上都有記載,那麽多門派史料上都有記錄的事,怎麽可能會有錯?”
“自然是可能會錯的,因為某條小黑蟲謀劃嚴密。”空中驟然燃起一道黑炎,樓無烨從黑炎中一步一步走出來,“陸闫,你可算是現身了。”
“師父,當年我可是按照你的指示行事的。你一向敢做敢當,如今怎麽就成了縮頭烏龜了呢?”陸闫一臉委屈道。
“少攀關系,在你背叛我的那一刻,你我便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了。”樓無烨說完,扭頭看向溫新澤,“溫掌門,你不厚道,我們說好誰找到陸闫就立刻通知對方的,你都不給我發消息。還好我在網上看到有修士說魔蛟出現了,才能及時趕來。”
溫新澤沒搭理樓無烨,看着陸闫冷聲道,“你說你不是挑起屠魔大戰的罪魁禍首,方才江柯為什麽會在那麽多修士中,選擇沖你跑去?江柯是當年參與挑事的魔修主犯之一,而他顯然為你馬首是瞻。他跑向你,是認為你會救他。”
封逸鴻接着道,“之前我抓到兩個魔修,與你一起看守,卻被人悄無聲息地殺害了,我一直想不到是誰幹的。若是當時動手的是你,那就合理了。你修為在我之上,我又對你不設防,你有能力動手,也有理由動手。”
“你們要是能想鄭韬那麽蠢就好了——”
陸闫說完,瞬間化作魔蛟,張嘴一口吞下龍鱗。
他擺動着身體,仰天長嘯一聲,下颚長出了一枚金色的龍鱗,額上兩個鼓包長出一對龍角。
“他開始化龍了!趁他還未完全化作正龍前斬殺他!”飄霜門師祖祭出琵琶狀的法寶,悍然撥弦,金戈音倏然襲向魔蛟。
與此同時,溫新澤等人也齊齊動手。
在地上仰望溫新澤這邊戰況的修士,只覺得場面有些魔幻。
“沒想到我有生之年能看到魔修和修真者聯手打魔修……”
“但這魔蛟不好對付啊!”
“半化龍的狀态,輪實力大概也是接近飛升了。”
“溫掌門他們能行嗎?”
“可我們也幫不上忙……”
“別擔心,我們家師叔祖到了!”
“我家師伯也快到了!”
在這幾名修士說話間,數道流光從四面八方朝着魔蛟直沖而去,之前各派修士打電話叫的師門大能已然到場。
“懸器門這手機還真是好用,我一個電話打回師門,這會兒師祖就趕到了。換做傳信雀,這會兒怕是都沒飛出西钺洲呢!”
“這手機我看跟大能使的千裏傳音差不多了。”
“而且功能還比千裏傳音有趣!”
“快看!白羽門的謝郁也到了!飛在他前面的劍靈是他的本命劍寒夜天吧!不愧是劍靈,打架就是那麽積極!”
“不對吧?我聽說寒夜天喜歡溫掌門,還曾跟溫掌門求過親!”
“所以他趕那麽快,是急着來幫溫掌門?”
在這幾名修士交談間,溫新澤躲閃不及,被魔蛟一個甩尾擊飛出去。他還未來得及在空中調整姿勢,就被人從背後扶住,穩住了身形。
“咳!”溫新澤咳了一聲,回頭看去,“寒夜天?”
“我來幫你了。”寒夜天說完,松開溫新澤,攻向魔蛟。
魔蛟嘶吼,寒夜天的劍氣在魔蛟背上留下一道見血的傷口,随後反身化作長劍,落入後至的謝郁手中。
謝郁提劍加入戰局。
随着各派大能陸續抵達,陸闫已經遍體鱗傷。他知道必須趕緊跑路了,不然就真要死在這些大能修士手中了。
就在這時,遠處一道驚雷炸響。
“發生了什麽?”忙着關注魔蛟這邊戰局的修士驚問道。
“承天劍……承天劍斬殺了仙人!”
回答的修士話音未落,丞鈞便已經頂着雷劫抵達了魔蛟這邊的戰場。
丞鈞的飛升劫雷威勢恐怖,除了被丞鈞護住的溫新澤,戰局中其他大能修士紛紛避讓。
丞鈞擡手,一道金色的劍光正中魔蛟七寸。
魔蛟凄鳴一聲,最後不甘地從空中墜落。
丞鈞閉眼壓下修為,天空的劫雷逐漸散開。
他帶着溫新澤落到地面,冷眼看着不遠處奄奄一息的魔蛟,“要我幫你殺了他了嗎?”
溫新澤:“我自己來。”
這天,溫新澤親手斬下魔蛟蛟首,親自了結了七百年前的仇怨。
半個月後,溫新澤将陸闫的蛟首帶至離荒洲,将其化作灰燼,灑在離荒洲的焦土上。
溫新澤站在當年作為帝烏樹生長的山崖上,感覺到了焦土之下萌動的生機,那是有種子在發芽。
七百年前,這裏萬千生靈灰飛煙滅,期間的寒冬太過漫長,但這片土地終究會迎來新的生命。
溫新澤看了一眼那生機跳動的土地,轉身與丞鈞相攜離開。
溫新澤:“丞鈞,說起來你為什麽一直壓着修為不飛升?”
丞鈞:“以前日子過得太過無趣,就嘗試了一下欺騙天道。”
溫新澤:“那你打算什麽時候飛升?”
丞鈞:“自然是等你想飛升的時候,道侶就該比翼雙飛不是嗎?”
溫新澤:“是,你說得對。”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還有一章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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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文案
楊家老祖宗一覺醒來,楊家後人幾近死絕,僅剩的一人還是收養的,而且祖傳的算命絕學學得亂七八糟,混成了一個兼職神棍。
任家老祖宗一覺醒來,任家後人生意從活人做到死人,任家成了玄術圈首富之家。
時隔五百年,身着新娘喜服的楊家老祖宗掀開了任家老祖宗的棺材蓋
任家老祖宗:娘……子?
楊家老祖宗:誰是你娘子?你在棺材裏躺得腦子發黴了嗎?
誰想,任家老祖宗腦子還真睡出了一些毛病……
◆乖張挑剔受(楊家老祖宗)×性情冷淡的大世家少爺攻(任家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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