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 66人算天算(九)
只是如今還不知藥效是否發作了。
要是發作了,霍榷神智定是不清的,就算什麽都沒發生,也是任她鄭翠說什麽便是什麽了。
她雖為奴婢,可也是清白的身子。
只要有了這層名頭,放姑娘身邊做伺候用的通房也就夠格了。
以如今二爺對姑娘的寵愛,只要待在姑娘身邊,前程便不用愁了。
可要是沒發作……
鄭翠愁啊!!
“怎麽這麽半日都沒人開門?這早晚的,也不能夠是睡死了的。”聲音很粗厚。
接着又有聲音道:“姑娘,這裏風大,披件鬥篷吧。”
是田嬷嬷和青素的聲音,看來是袁瑤回來了。
鄭翠忖度,若只是蘇嬷嬷還好糊弄些,這袁姑娘太精明了,怕是騙不過她。
暗咒了一聲,鄭翠只得跑去開門了。
不但袁瑤她們三人,就是蘇嬷嬷和鄭爽也回來了。
鄭翠開門,只見袁瑤的眸光在夜色中分外透亮,仿佛能将所有的算計看穿。
一時心虛不已的鄭翠,也不敢再看袁瑤的眼睛,趕緊低頭福身道:“姑……姑娘……回來了。”
再想到給霍榷下的花瓣也不知如何了,要是袁瑤這會子進房定會發現香中有蹊跷,那時便糟了,不能讓袁瑤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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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翠想了一會兒,禀報道:“我回來家中無人,見二爺一人正要往姑娘閨房裏去。奴婢一看這如何使得,奴婢便進去勸了,可二爺不聽。”
袁瑤走到二門,見上房內燈火茕茕,“大人還在裏頭?”
鄭翠立時跪了下來,道:“是奴婢沒用,沒攔下二爺。”
“罷了。”袁瑤揮手讓她起來。
鄭翠見袁瑤要只身進去,趕緊攔道:“姑娘,二爺喝了酒的,姑娘這般進去怕是會被沖撞了,不如讓二爺在姑娘房裏歇一宿,明日再作打算。只要奴婢們作證姑娘是清白的,二爺酒醒來也不會以為毀了姑娘的名聲,而愧疚了。”
“你在渾說些什麽,”蘇嬷嬷皺眉道:“你當二爺喝的是什麽酒,是桂花酒,對二爺來說能當茶吃了的東西。”
鄭翠一聽,暗道:“難怪薰了半日也不見動靜,以為是花瓣的分量少了,還後悔當初沒留多些花的。原來二爺是清醒的,就那些花瓣的分量那裏能成事的。既然如此,便沒必要攔姑娘進去了。”
想罷,鄭翠便笑道:“原來如此,是奴婢多心了。”
袁瑤明知今日霍榷回來也要出去,不過是欲擒故縱的,千辛萬苦得來的才會珍惜。
于是袁瑤回頭對蘇嬷嬷道:“花酒也是酒,多了也傷身的,可備下解酒湯了?”
蘇嬷嬷對袁瑤恭敬道:“奴婢早便備下了。”
袁瑤點點頭,“取來給我。”
青素本要跟着的,袁瑤卻讓她守在上房外,自己端着托盤推門。
滿屋子的暖暖馨香,燭火被從門外吹來的風拂動,搖晃了幾下,将坐靠在床邊的男人的影子拉扯了幾番,青素掩了門,燭火這才又平靜了。
也不知他在看什麽,這般出神,就是她進來亦未發覺。
袁瑤沿着他的目光看去,一時便明白他的心思了。
“大人。”袁瑤輕聲喚道。
霍榷就似被解除定身咒的凡人,慢慢地轉頭,看着她從陰影中走到光亮處。
袁瑤清楚地看到,霍榷那雙本晦暗的雙眼,在慢慢綻放光芒。
那光芒正是因她的到來而點燃的。
袁瑤将托盤放在床邊的杌子上,拿出帕子輕輕拭着他似乎比方才又緋紅了幾分的臉,和無端滲出的細小汗珠。
霍榷只覺得她的手如冰肌玉膚,無意碰觸到的地方涼絲絲的很舒服。
放下帕子,袁瑤端起醒酒湯,一勺一勺地喂他喝。
霍榷也配合,一口一口的吃,也不問是什麽,如今哪怕袁瑤喂他吃砒霜他也張嘴的。
“我以為,你連答案都不願當面給我。”霍榷這話說得無比心酸,讓袁瑤的心都被揪疼了。
袁瑤的手慢慢收回,頭也垂了下來,沉默如房中的馨香般濃重。
霍榷很想去抱她,心底渴望着能觸碰她,只是她的沉默已經告訴了他答案,所以他不能。
他能做的只是無力地向後靠在床上,積蓄夠走出這屋子的氣力。
忽然燭火折射着一滴晶瑩墜落碗中,霍榷以為是錯覺,須臾又見一滴。
霍榷再也按捺不住了,伸手輕輕地挑起袁瑤的下巴,只見她早已清淚成行。
在他面前她哭得不多,可總能撕痛他的心,霍榷用指節撫去她的淚痕,“為何要哭?”
不問還罷了,這一問袁瑤哭得越發難止了,“大人何必這般非得要袁瑤的一個答案。這個答案袁瑤不能給,袁瑤是罪臣之女沒資格做這選擇,袁瑤不能害了大人。大人……大人以後都不要……再來了。”最後三字袁瑤頓了許久方出的口。
狂喜二字,已不足以言喻霍榷此刻的心情。這對霍榷來說無疑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當初只道袁瑤定是會選周祺嵘的,但若是她在做選擇之時有一絲的遲疑,他都不會放手,如今得知她心中有他,且選的正是他,讓他怎舍得再放手。
霍榷一把将她抱住,俯首在她頸窩深深地吸納了一口她的味道,再将唇印上她的頸項,“只要你選的是我就夠了,其他的有我,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感覺到他的唇貼在她頸側,炙熱而柔潤。
也只不過是蜻蜓點水般的,卻讓停留在她頸側的熱力擴散了。
袁瑤只覺一片炙熱,當溫熱蔓延到心髒的地方時,激起悸動連連,身子隐隐情動了。
霍榷從袁瑤頸窩擡首,看見她雙靥緩緩熏紅,令平日裏略顯清冷的她倍是妩媚動人,誘得他一時意亂神迷了。
唇再落下沿着她的頸側而上,雖已很輕柔卻還是在她的嬌嫩肌膚上留下了星星點點的粉紅印。
當耳珠被含住,袁瑤全身止不住地戰栗了。
她知道此時該推開霍榷了,不然将一發不可收拾的,但身體卻在炙熱與戰栗中呼喚着想要得更多親密。
袁瑤從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原來是這般的敏感,溫濕的舌撩撥出陣陣酥麻感,氣力在揮散,令袁瑤不得不靠在他身上方能坐得住。
雖抿住了唇,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溢出似是痛苦的,又似是嘆息的嘤咛來。
霍榷被她的嘤咛蠱惑了一般,立時捧起袁瑤的臉蛋,以吻封緘。
封住她的嘴,也封住她的呼吸,在她的唇上輾轉反複,讓她淺淡的唇色染上誘人的紅。
直到袁瑤不能呼吸,自己張了口,久候的霍榷終于如願以償地入侵她溫暖的檀口,舌如蛇般糾纏上檀口內的丁香小舌。
不容她退縮,不容她害怕,他霸道的只許她和他糾纏到地老天荒。
房中的馨香在不住地催促着他們動情,霍榷覺得自己不能再控制身體裏的渴望了,立時傾身向袁瑤,将她推倒壓在床上。
“哐當”一聲,因緊張而被袁瑤緊緊抓住湯碗終于摔落了,可不管是霍榷還是袁瑤都似未聞,拼命地想纏緊對方。
衣衫一件一件的脫落,體溫不再有阻隔,纏綿着交換融彙成同一種的溫熱……
門外的青素倒是聽到瓷碗碎裂聲音,可袁瑤未喚她也不敢進去。
不多時,又聽到從屋裏傳來在闌珊坊曾聽過的,那種讓人面紅耳赤的□聲。
青素頓時羞了個大紅臉,慌忙去找田蘇兩位嬷嬷。
兩位嬷嬷過來聽了下動靜,都笑了,蘇嬷嬷倒沒說什麽,立即便去燒水了,而田嬷嬷則去找鄭爽。
鄭爽也是個機靈的,見這早晚了霍榷還沒要回府,想來是要留下過夜了,早便做好了要捎話回府的準備。
田嬷嬷也可說是看着霍榷長大的,自然是喜歡的。
雖說不知當初霍榷為何沒讓袁瑤進府過了明路,可這些日子以來,她們陪着袁瑤身邊,袁瑤和霍榷情投意合自然是看在眼裏,如今兩人修成正果,她們當然是高興的。
田嬷嬷的嗓門不低,“鄭爽,二爺今晚不回了,你快回去告你們家太太、奶奶一聲。”
鄭翠聽聞愣得不輕,讷讷問道:“二……二爺……歇……歇……姑娘……屋裏了?”
田嬷嬷只笑不答。
“竟然讓姑娘給撿了便宜。”鄭翠暗中懊悔不已。
而此時房中的袁瑤還有幾分理智,知道再繼續她将失去她最珍貴的東西了。
想到自己的貞潔,袁瑤終于喚回一絲對身體的控制,擡手要推開霍榷,“大人,不要了……夠了……”
可不論是她的推拒還是她的哀求,都缺乏力道,反而讓霍榷覺得她這是在欲迎還拒,“別怕。”
不顧袁瑤那點抗拒,霍榷低頭含住了袁瑤胸前起伏的頂端,細細的吮吻着。
“啊……”袁瑤心中那點僅剩的理智頓時土崩瓦解了,不由自主地弓起身來躲閃,不想卻越發将柔軟送入他口中。
此舉也不知到底是誰取悅了誰,兩人同時吐出暧昧的低吟來。
袁瑤只覺得很想要,但想要些什麽她不知,霍榷慢慢置身她兩腿之間。
霍榷雖急切地要和她融為一體,但意識中還是記得這是袁瑤的第一回,還是強忍了沖動,讓侵占悄無聲息,一點一點地融入,直到觸碰到那薄薄的妨礙,方發起的力氣。
“啊……”不期而至的痛,讓袁瑤不禁低聲痛呼。
只是再多的痛也敵不過那馨香的迷惑,兩人忘情的一再糾纏,直到馨香慢慢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