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命換一命開啓新生活的禾穗
第40章一命換一命開啓新生活的禾穗
曲城郊外別墅。
兩個争吵的男聲從一樓傳來。
“臍帶血?”
“對, 用臍帶血中的造血幹細胞重造她的血系統,她的病才有一線生機,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
“那孩子呢?”
“會吸食她體內所有的g13因子。”
“……你是說, 她的病會全部轉移到孩子身上?”
“不, 她體內的g13因子會導致孩子的染色體異常, 會是個畸形兒,而且,孩子在7個月的時候就要剝離母體,不然, 她的生命就會有危險。”
“你的意思是……一命換一命?”
“對。”
“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
“對,我不同意, 如果讓她知道,她的命是用她孩子的命換來的,她會瘋的!”
“那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我的血不是對她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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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沒用了,她體內的g13因子經過你們程家制造的血清已經分離、變異, 會一點一點蠶食她正常的血液幹細胞, 她最多還有一年的時間, 如果你不同意, 就只能看着她死!”
“可是——”
“沒有可是!”
“既然你說我的血對她已經沒有用處, 那又為何必須用我的精∣子?”
“因為在我和你之間,你和她的染色體排序最為不同, 若非如此, 你以為我會選你?”
“可你想過沒有, 若她知道——”
“她不會知道, 我會用藥物讓她陷入昏迷,直到孩子剝離母體。”
一年半後,江市。
裝修成田園氣息的房間, 窗前垂挂着的兩盆吊籃,綠色的植物枝繁葉茂,晨風夾着一絲青草的香氣吹動着窗簾。
窗前的書桌上,一本設計稿的随着吹來的風不時地翻動着書頁。
趴在桌上的女孩,散落的長發被暖暖的風着,發絲拂動。
女孩睡容安靜恬淡。
幾只麻雀落在窗頭,叽叽喳喳叫了幾聲,歪着腦袋好奇地跳來跳去。
女孩長睫掀開,按了按有點酸疼的脖子。
幾只麻雀呼啦啦驚吓得飛走。
女孩蹩眉,看到自己昨晚辛苦畫的設計稿,居然落下一泡鳥屎!
她整個人頓覺煩躁起來。
片刻後,女孩又重重地舒了一口氣,挽起一抹笑容。
沒關系,反正也不是很滿意,她再重新畫好了。
禾穗伸了個懶腰,出了房間,去了衛生間洗漱。
鏡子裏那張臉,禾穗已經看了快半年,可還是覺得陌生。
五個月前,她在醫院醒來,醫生告訴她,她出了車禍,撞到了頭,引發了失憶。
失憶……
可她竟然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她的父母,她的名字,她的年齡,她過去的點點滴滴,都成了一張白紙。
若不是她口袋裏還有一張身份證,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可她的過去不可能一片空白。
她按照身份證上的信息,找到了住址。
就是她現在住的房子——
一幢兩層樓的洋房,乳白色的外牆,枝繁葉茂的院子。
吃完早飯,禾穗從院子裏推出來一輛奶黃色小電瓶車,系上安全帽,朝學校出發!
剛出小區門口,禾穗又瞥到了路邊停着的一輛黑色的沃爾沃轎車。
最近很長一段時間,她每次出小區,都會看到這輛車……
男人烏黑的雙瞳微眯,看着禾穗騎着那輛小電瓶從車前經過。
半年前,一個男嬰順利從禾穗的體內剖出,孩子夭折,臍帶血順利解了她體內的g13因子。
她終于恢複成正常人。
可讓霖夜和程禾萬萬沒想到的是——
禾穗失憶了。
口袋裏的手機響,程禾掏出來一看,又是那個讨厭的家夥。
“什麽事?”
電話那頭,是霖夜,“禾穗又找室友了。”
程禾皺了皺眉頭,“她那個室友又搬走了?”
不止程禾,就連霖夜也想不太明白,房子的名字是禾穗,她一個房東,住在兩層的小洋房裏悠哉自在的,為什麽非要給自己找個室友。
禾穗找的上一個室友是個女孩子,24歲,住了兩個月,搬走了,理由是:我帶男朋友回來怎麽了,你發布信息的時候又沒說不準帶男朋友回來。
禾穗的第二個室友,也是個女孩子,前天晚上因為喝醉酒把客廳弄得人仰馬翻的,這不,也被禾穗下了逐客令。
程禾看着霖夜發來的禾穗在網上發布的帖子——
招合租室友,女性,20—30歲,有正經工作,限單身,不酗酒……
程禾想笑,不酗酒倒是好找,可20到30歲之間還是單身的,啧啧啧,可不好找。
沒一會,霖夜的電話又打來了。
程禾發現,自從禾穗體內的g13因子解了以後,他和那個叫霖夜的男人聯系就頻繁了起來。雖說都是有關于禾穗的,可他一想到那個夭折的孩子,他就如鲠在喉。
“又有什麽事?”
“老地方,十一點。”
程禾把手機甩到了一邊,煩躁地把手臂上的袖子往上捋了捋。
駕駛座上的徐真看了眼後視鏡,小心翼翼:“少爺,那個霖夜又找你了?”
一年半過去了,徐真這個盡忠職守的保镖依舊跟在程禾身邊。
半年前,程家因為研制禁藥被抓,盡管程槐把所有罪名都攬到了自己身上,但程襄作為程氏企業董事長,自然脫不了幹系。于是,父子倆同時入獄,程氏主營的醫療産業陷入低谷。程遙、程遠、程嫣找到程禾,想用五千萬讓他簽署一份願意放棄程氏家産的公證書。
程禾對程家的家産不感興趣,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主,他把五千萬漲到了一億。
相對于程家旗下的遍布全國的一百多家連鎖酒店,一個億其實不算什麽,但程家三姐弟沒有那麽多的資金,于是他們将程家旗下的兩家高端酒店變現,給了程禾。
至此,程禾與程家再無關系。
11點10分,程禾到了霖夜指定的老地方,一家古色古香的茶樓。
霖夜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你又遲到了。”
程禾懶懶地靠着卡座,不看他:“什麽事快說。”
氣氛古裏古怪的,霖夜緩緩開口:“禾穗也差不多适應了失憶後的生活,你怎麽打算的?”
程禾翻看着手機裏,他偷拍的禾穗的照片,拖着懶懶的調兒:“沒打算。”就算有,他會說?
霖夜不信:“那你買了雁湖齋的15棟?”
禾穗住雁湖齋的16棟。
手腕上的追蹤器已經取出,但依舊事事被眼前這個男人掌控的程禾又煩躁又嚣張:“關你什麽事?”
霖夜不想跟他兜圈子:“既然她什麽都不記得了,那我們來一場公平的競争怎麽樣?”
程禾這才拿正眼瞧了他一眼,嗤聲道:“你用了八年都沒有讓她愛上你——”
“那可未必,一年前,她不也同樣沒選擇你嗎?你以為,現在的你對她還有什麽特別?”
的确,當初禾穗之所以像個膏藥似得貼着程禾,就是因為他身上的血香,如今禾穗嗅覺已然恢複常人,程禾于禾穗而言,再沒有特別之處。
若非要挑出個特別,也就那張俊臉了,不過,坐于程禾對面的男人,姿色也不可小觑。
最終,兩個男人達成了共識——
全新的起跑線,誰能得到禾穗的心,另一方無條件祝福。
在這場愛情游戲中,兩個男人各憑本事,各想辦法,只要能打動禾穗就行了。
霖夜把早就準備好的兩個紙團扔到桌子上:“抓阄。”
程禾:“……”
結果,程禾抓到了一個『鄰居』,剩下的那個紙團——『室友』成了霖夜的囊中物。
程禾低嘴角抽了抽,“少得意,能不能住進去還不一定呢!”他可記得禾穗的招租信息上寫着:限女性。
傍晚時分,禾穗正坐在沙發上看一檔綜藝節目,敲門聲把她的笑聲止住。
她起身開了門。
門打開,禾穗對上了一雙琥珀色的雙眸。
“你好,請問是你在找租客嗎?”
門口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閑西裝,五官精致,面色溫和,一頭微卷的半長發,把人襯得剛強中有些魅惑。
禾穗雖然因為打量他而反應慢了幾秒,但她沒有被男人的美色所迷惑,“不好意思,我在信息裏說了,只限女性。”
霖夜就知道她會這麽說,他用職業當說客:“我是一名醫生,因為上班的地方離這個小區很近,所以想問問能不能通融一下。”
醫生這個職業的确能博人好感,禾穗問:“那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
“你的年齡?”
“29。”
“酗酒嗎?”
“我不沾酒。”
這麽一盤問,除了性別,倒的确很中禾穗的心意。
禾穗把門敞開,“那你先進來看看房間吧。”說着,她從鞋櫃裏拿出一副一次性鞋套遞給他。
霖夜禮貌說謝謝,極有教養。
禾穗領着他上了二樓。
二樓兩間卧室,朝南,北面還有一個儲物間。
禾穗住的是西面一間卧室,她打開東面那一間卧室的門,說:“裏面什麽都有,也有獨立的衛生間,樓下的廚房你也可以用。”
霖夜裝模作樣的在房間裏轉了一圈,說:“這個房子是你租的嗎?”
“不是,”她說:“我是房主。”
這正是霖夜想問的:“我能問問,你為什麽要把自己的房子對外出租嗎?”
見她沉默,霖夜忙補充道:“只是随口問問,如果你不想說,可以不說。”
禾穗松開輕抿的雙唇:“我有輕微的社交恐懼。”她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不是也這樣,但是從她在醫院醒來,慢慢發現,自己有點怕與人打交道,到了人多的地方,她也有點緊張。
霖夜想了千萬種她找室友的理由,卻沒想到會是因為這個原因。
霖夜叉開話題:“房子我很滿意,不知什麽時候能住進來。”
禾穗擡頭看了他一眼,問:“房租一個月4500,你能接受嗎?”她要的租金比周邊的房子要貴一些。
“可以接受。”
禾穗點了下頭,說:“既然你能接受,那你找個時間就可以搬過來了。”
有備而來的霖夜立即道:“我行李就在樓下,今晚可以住進來嗎?”
禾穗:“……”
當即,兩人就簽了租房合同。
坐在車裏的程禾看着不遠處的霖夜推着兩個行李箱上了樓,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徐真瞪大眼睛看着擋風玻璃外:“少爺,那個霖夜住進去了!”
靠,他沒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