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猴子吃桃 命比臉皮重要
“明天是個好日子……啦啦啦……”
蘇念念站在梳妝鏡前對着鏡子一邊哼着歌曲,一邊往臉上擦大友誼雪花膏。
一想到明天就能美夢成真,她忽然覺得這個世界的一切好像也沒那麽差勁了,就連空氣中嗡嗡叫的蒼蠅看起來都格外可愛。
她一通梳妝打扮完畢後,立刻“噔噔噔”得快步走下樓梯準備上班。
只是還沒等她走出門口,就被韓茹叫住了,“念念,你這麽着急幹嘛去?快過來吃飯。”
蘇念念停下腳步回過頭,直接對上好幾道視線,她刻意忽略他們的存在,虛僞一笑,“我上班快遲到了,你們吃吧。”
如果和一桌子冰塊臉吃飯,她寧願餓着。
可韓茹不知道她的心思所想,直接走上前把人拉到飯桌旁,“人是鐵飯是鋼,吃飽了才有力氣工作,你今天請個假,我帶你去買件衣服。”
“?!”蘇念念不想要新衣服,明天她和駱承就要離婚了,她受之有愧啊。
如今的她一心想要努力工作,只有揣進腰包的工資才是真正屬于自己的。
“媽,我們單位不讓随便請假。”
韓茹把她按在凳子上頗不以為意,心想:一個服務員的工作上不上能咋的?他兒子又不是養不起媳婦。
不過這種心裏話到了嘴邊又讓她咽了回去。
在蘇念念的對面坐着另外三人,分別是駱承的父親,大哥和大嫂。
三張冷臉,一個比一個嚴肅。
這幾天,蘇念念一直在避着他們,只因為她不是原身,心裏忐忑。尤其是每次對上駱父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就會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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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擺好了白粥和油條,她不得不硬着頭皮拿起來,再如同嚼蠟一般放進嘴裏。
“好幾天沒見到婉婉,你也想她了吧?不如咱們買完衣服去學校看看她,怎麽樣?”韓茹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和這個小兒媳婦培養感情。
她口中的“婉婉”就是書中的團寵女主,原名叫蘇婉婉,現在叫駱婉婉。
其實蘇念念對女主這個人物還挺好奇的,不過為了掙錢,她還是拒絕了。
見她拒絕,韓茹不禁有些失望,這時坐在一旁沒吭聲的莊悅忽然開了口,“媽,弟妹在老家的時候應該是拮據慣了,如果她不想去就讓我陪你去吧,正好我相中一條裙子想給你買呢。”
“……”這是在說她小氣,舍不得花錢麽?
蘇念念眨巴眨巴眼睛,有些無語。
這位大嫂那麽想表現自己為什麽非要踩她一腳?是不是看她好欺負啊?
想到明天就和這些人沒關系了,蘇念念撂下筷子站起身,她剛想離開餐桌準備上班,忽然眼前一黑,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識……
“念念你怎麽了?!”
“弟妹這體格也太弱了,咱們快送醫院吧。”
……
時針“嘀嗒、嘀嗒”轉過兩圈。
無盡的黑暗令人絕望,蘇念念感覺自己像被泡在一汪溫水中,想睜開眼卻怎樣都睜不開,渾身上下都透着無力感。
直到一道熟悉的男聲響起,她的身體就像找到了主人一般,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注入進來,這讓她慢慢地恢複了知覺。
“媽,大夫怎麽說?”
“大夫給她做了個身體檢查說查不出毛病,你說她是不是被你大嫂氣暈的呀?”
“發生了什麽事?”
“害,你大嫂說她拮據慣了,念念可能想多了……”
“我在這裏看着她,你先回去吧。”
“嗯,好。”
很快,病房裏恢複了安靜。
蘇念念動了動眼珠兒,滿腦子想的都是要怎麽醒過來。
駱承站在床邊冷冷地看着她,譏諷道:“別再裝了,看到你眼皮動了。”
“……”昏迷中,被人誤解的蘇念念有種想要詐屍的沖動,這人不關心自己就算了還覺得她是裝的,怕不是腦袋被門擠過?!
由于太氣憤,她在下一秒猛然睜開眼,正好對上男人那抹果不其然的眼神。
“……我沒裝。”昏睡了一天一夜,她的聲音有點沙啞,同時又覺得百口莫辯。
當個好人可真累!
駱承哪會相信她的狡辯,他坐到對面的病床上,定定地看着她,過了半晌才別過頭說:“你不是要離婚嗎?明天上午民政局見。”
他已經想通了,以毒攻毒這種辦法也不一定可行,與其留着她相看兩讨厭,不如離婚一了百了。
至于那病……就順其自然吧。
蘇念念擡起疲憊的眼皮,望向他那俊美的側臉,很想立刻點頭答應。
可剛剛在夢中所了解的真相給了她殘酷一擊,這讓她暫時不得不向命運低頭。
眼角盈着淚,她立刻坐起身,又到了發揮演技的時候。
只見病床上的美人半垂下頭,就如秋風中的一片落葉,令人心疼。
可能是太專注于演技,就連自己襯衫的紐扣開了幾顆都沒注意到,因為起身的動作,月匈前的飽滿若隐若現,如凝脂一般雪白嬌嫩。
“駱承,你不在的這幾天我很想你。我認真思考過了,就算你不再碰我,我也願意和你在一起,只因為我愛你。”
簡短的兩句話差點沒把蘇念念惡心吐喽。
她是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确有當白蓮花的潛質,這副我見猶憐的小模樣,估計能把眼前的男人整瘋了。
如她預料的一般,只見駱承轉過頭緊抿着嘴唇,眼底醞釀着狂風暴雨,可下一秒卻變成了錯愕,随即又撇過頭,耳尖兒瞬間通紅,“你覺得玩我有意思麽?真是不知檢點!”
說誰不檢點呢?
本來剛醒身體就虛,蘇念念被他的話氣得腦袋發脹。
迷迷糊糊中,只能克制自己的暴脾氣跟他好說好商量。
“我沒玩你,我說得是認真的,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想和你好好相處。”
這句話,蘇念念說得發自肺腑。
誰讓她現在的體質離了這個男人就會陷入昏迷呢?
這個真相也是她在昨天暈倒之後才得知的。
因為原身愛他愛得癫狂,體質早已悄無聲息地發生了改變,如今她穿越過來,這具身體受不了她的“無情”,就只能鬧罷工。
而駱承就是她的充電樁,只有天天和他在一起,她才能像個正常人那樣活下去。
如果兩天看不見,她會出現眩暈的現象。如果接連一個星期以上不見,就會像今天這樣陷入昏迷。
假如一直見不到就會一直處于昏迷狀态,這和活死人沒什麽區別。
她不怕死,卻不想當個活死人。
難怪最近這段時間總覺得頭暈……
想到這些,蘇念念看向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濃情蜜意了。
此時,駱承的腦海中酥/胸浮現,除了被她勾起的怒火之外還有一絲窘迫,他的頭一直沒敢轉回來,“既然決定離婚就不要反悔,離婚報告已經打好了,明天九點我在民政局等你。”
說完,他利落地站起身疾步離開病房,頗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蘇念念見他如此無情,在心裏把老天爺大罵特罵了一通。
憑什麽不經過她的同意就讓她穿書?
還穿成個惡毒女配!
攤上這樣的粘人體質,這不是硬生生地把她往惡毒女配上逼嗎?
實在是太可惡了!
在心裏發洩一番後,她漸漸冷靜下來,開始分析現在的利弊和對策。
反正明天離婚,她是不會去的。
只要不離婚,她就能天天見到駱承。
在沒找到解決方法之前,不管怎樣,她都必須抱緊他的大腿。
至于…那男人在不久之後會重生?
害,只要想到辦法破壞掉他的重生契機應該就可以了吧?
……
第二天清晨,洛承穿着一身筆挺的軍裝伫立在民政局門前,遠遠看去就像一棵高大挺拔的白楊樹。
可惜,這棵小白楊頂着烈日當頭從早上一直等到下午,也沒等到那個女人。
因為他的形象過于顯眼,很多人在路過時都會朝他這邊投來目光。
這時,從民政局裏走出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她把一個洗好的桃子遞給駱承,态度十分和藹可親,“軍人同志,你站這裏挺長時間了是準備幹啥啊?不如進去找個凳子坐會兒?”
她是這裏的工作人員,見這帥小夥兒在外面站了半天就好心過來問一問。
今天被人當成猴子一樣耍了,現在又有人來送桃子,駱承抿了抿薄唇,覺得特別應景。
“謝謝您,我還有事先走了。”他扶了下帽檐,藏起對女人的排斥和緊張感,轉身想要離開,卻被那人伸手攔住了。
為了避免身體上的接觸,他不自覺地後退一步,眼底盡是疑問。
“喏,這桃可甜了你拿去吃,不管心裏有啥委屈都沒啥大不了的。”
很顯然,這位工作人員把他當成了被人放鴿子的癡漢,駱承蹙起眉,很不想被人誤解,于是耐心解釋道:“我沒什麽委屈事,您誤會了。”
“行了,別解釋了!像你這樣的小夥子我經常見。”那位工作人員硬是把桃子塞進他的挎包裏,臨走前還不忘說幾句心靈雞湯。
“主席說過,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雖然不知道是哪家姑娘對你耍的流氓,但你也別想不開,天涯何處無芳草,不必單戀那一枝花~等再過幾年,你就會覺得此時的遭遇其實不算啥。”
“……”駱承目送她離開許久都沒能想通,自己究竟做了什麽被人誤會成這樣?
醫院裏,蘇念念正在辦理出院手續,韓茹站在一旁并沒有想要幫忙的意思。
對于這個被家人們寵愛幾十年的“老公主”,蘇念念也沒指望她能幫上什麽忙。
因為昨天和駱承相處的時間太過短暫,此時此刻,她仍覺得頭暈眼花,一心只想趕快離開這裏去見駱承。
活了二十多年,蘇念念第一次如此想念一個男人。
她已經想好了,等見到人她立馬就飛撲過去,一定要吸夠幾天的“陽氣”才罷休!
見她笑得蕩漾,韓茹一頭霧水,“念念,你笑什麽呢?駱承一早就出門了,他怎麽沒過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