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杜子純立刻打斷了,有些緊張小聲說,“妹妹?我,我有個雙生妹妹和我一般大我們一起長大,我和我妹妹長得很像,家裏人還開玩笑哪裏是龍鳳胎就是一對女孩兒。
不過我确實不是女子,我也沒辦法,可能投錯了男女。我是長的秀氣,可你也知道的我可不是個娘娘腔。”
馬文才認可的點點頭,調侃,“不,你可沒有投錯,你若是個女孩子進青樓怎麽會渾不在意,你這性子怎麽嫁的出去啊,會被夫家嫌棄的!”
杜子純聽的窩火又不好反駁什麽,“我要真是個女子,也不會在乎嫁不嫁的出去,更加不會在乎夫家會不會嫌棄,君若無心我便休。誰敢嫌棄,老子打斷他的腿!.......不是,我妹妹和我性子很像,我就是想着若是有人嫌棄我妹妹,我作為兄長,自然要給她好看。”杜子純發覺自己好像太激動了,又轉了個說法,真是沒事發什麽脾氣,一定是因為被抓包心情不好。
君若無心我便休,馬文才皺起眉頭,可是他并不意外這個回答,她的個性一直是如此随性灑脫,至于打斷腿嘛!也是杜小妹不是個好欺負的,估計會狠狠反擊回去。
馬文才扶額搖頭嘆息,“你啊,你......小妹未來的夫君不強悍一些估計壓不住!”做了一個總結。
杜子純不服輸的說道,“你說我妹妹說得跟母老虎一樣,我告訴你我妹妹性情好得很!不和你多說了!”
想起梁祝兩個人,還是擔憂占了上風,“不行,我要去看看怎麽樣了,你別攔着我。”
馬文才自然不會讓杜子純自己走,又氣憤梁山伯居然敢帶阿純來這種地方,“我不攔着你,但你一定要跟在我後面,別被夫子看見了,我倒是要問問要問問那兩個人,怎麽敢把你帶到這裏來,真是,你以後少跟他們在一起,都被帶壞了!”馬文才邊說邊走,小心的杜子純護在身後,語氣就像老爹教訓兒子似的。
知道他這是關心雖然語氣不佳,“ 文才兄,我一定乖乖跟着你,但你真的冤枉祝英臺和梁山伯了,是我主動要求的,我家離得遠,天高皇帝遠,不用擔心被罵,而且大丈夫不拘小節。”
杜子純叽叽喳喳還想繼續說,馬文才停了腳步側過臉看着,立即不敢說話了,做鹌鹑狀。
馬文才認真,“阿純,不管怎麽樣,他帶你來這種地方就是他的錯,我不會這麽輕易就算了,梁山伯!”馬文才的語氣實在是咬牙切齒,杜子純也是很無奈,梁山伯真的很招馬文才恨啊,他們是天生氣場不合不對盤嗎?總是這樣會鬧起來。
杜子純趕緊拉住了一說完立刻就轉身的馬文才,可憐兮兮懇求,“你別這樣啊,他是我朋友,你這樣我很難做啊,真的沒什麽的,你別生氣了。”
馬文才不理,徑直往前走,杜子純只好跟上。
兩個人路上就看見荀巨伯慌張的從屋子裏跑了出來,杜子純還沒來得及喊他人就不見了,杜子純好奇的想看看發生了什麽?
馬文才走在前頭,先看見了屋裏的陳夫子的情況,剛回身就看見杜子純湊頭湊腦努力往裏頭看的樣子,立即将杜子純抱住,手也捂住杜子純的眼睛,馬文才心跳如鼓,臉、耳朵都悄悄紅了起來。
杜子純被捂住眼睛很不滿,一邊開口,“你別蒙我眼,我聽見夫子的聲音了,一邊将馬文才的手往下拉。”
馬文才不讓只勸說,“沒什麽好看的,阿純,你別鬧了。”
杜子純無奈嘟囔說,“我沒鬧啊,你要是不讓我看我不看就是了,你別蒙住我眼睛,你的手好熱啊!快放開。”
馬文才聽話的松了手,一松開手,杜子純立刻把他推到一邊,趕緊往裏面看,wow,看到了,夫子太逗了,被三個姑娘包圍,直喊救命!
馬文才立刻反應過來,将杜子純拉到看不見夫子的位置,生氣,“你,你還是個,你怎麽能看這些。”杜子純看見馬文才整個人都是紅的,害羞的小處男,可是裏面都沒發生什麽啊。
杜子純頂嘴,“不公平,你可以看我就不可以,我好奇啊,不過咱們夫子真逗,還給花樓姑娘講課!不行,這場景我可以笑一天,不對,我可以笑一年。”
馬文才不知道杜子純這麽不知羞恥,要不是七夕那天見到盒子,誰能相信這是個姑娘,又好氣又好笑,只能搖搖頭。
杜子純看見馬文才表情複雜,就沖馬文才做了一個鬼臉,笑話他,“文才兄,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麽純情,這麽容易害羞,哈哈哈。”
馬文才羞惱,咬牙切齒,“阿純,我也不知道你這麽,...........不知廉恥!”表情實在是太逗了,杜子純實在克制不住,笑個不停,馬文才拿杜子純沒辦法,拉住一直笑個不停的某人就走。
祝英臺和梁山伯躲避馬文才他們躲到一間屋子,不知道祝英臺和梁山伯怎麽樣了,不過想必不會有什麽問題,反正夫子在快活呢!
馬文才和杜子純在一起,還是不依不饒的要找那兩人,杜子純也是沒辦法,想辦法拖也拖不住。
馬文才隐約聽見熟悉的聲音,直接就推開一間屋子,杜子純也跟着進去了。
一打開門,看見有一個姑娘在洗澡,脫的□□!
馬文才見到後立刻轉了身,與杜子純目光對上,立刻解釋,“阿純,我不是有意的。”
杜子純當然知道啊,“嗯,我知道。”
那姑娘見了就笑了,嬌嬌嗲嗲,“來我這還帶着姑娘,公子你是想做什麽呢?一人不夠還要兩個?”
馬文才立刻生氣吼道,“閉嘴!胡言亂語!”
杜子純也有些尴尬,趕緊拉着馬文才,“快出去吧,人家在洗澡呢!”
馬文才一肚子火氣,“阿純,她,她亂說........。”
杜子純立馬勸,“說說而已,而且,人家在洗澡,你闖進來,打你都應該的,快走吧,快走吧!”馬文才倒是聽話的離開了。
“我們走吧,你陪我去客棧,我去換身衣服回書院。”馬文才也是不想在這個糟心的地方了,立刻就答應了。
一路上,有不少男子停了步伐直盯着看,紅衣雪膚、眉目精致,馬文才一一瞪了回去。
杜子純估摸着是紅衣太顯眼了,湊在馬文才耳邊小聲說,“文才兄,我這衣服太引人注目了,...........還是我長得太好看了!”馬文才簇着眉不滿,“紅衣自然顯眼,你,自然是好,好看的。”
“你額上的是什麽花?”
杜子純摸着額頭就笑着說,“鳳尾花,是不是很好看?”馬文才輕輕碰着杜子純的額頭的花朵點了點頭,輕輕說着,“嗯。”
杜子純開始介紹起來,“文才兄,你知道花語嗎?每一種花都有獨特的花語,我畫了鳳尾花,鳳尾花的花語是熱情,你知道嗎?鳳尾花還被人當作迷情藥用,說只要把根莖的汁液喝下,就可以抓住對方的心。但這是不可能的啦,它的根莖可以入藥的,治什麽我忘記了。”
祝英臺幫自己化妝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了梁祝化蝶這件事,也就有些傷感。
原本想畫彼岸花,花語是絕望的愛情,不盡的相思,花葉兩不相見,生生相錯,永遠相識相知卻不能相戀。
其實原本的梁祝裏,裏面的每一個人,都是絕望的愛情,誰都不例外,所有人都經歷了生離死別。
杜子純感懷,“我只是突然有感而發,假如這身紅衣如果是嫁衣的話,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喜歡的人卻永遠看不見了,該是什麽樣的心情。”
原本的故事裏面,梁山伯死了,祝英臺穿着嫁衣嫁給馬文才,成婚之日去梁山伯墳前雙雙化蝶!杜子純無法想象祝英臺當時的心情,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該有多痛,尤其是認識了、相交了,更加感同身受。
可是怪馬文才嗎?當然是怪的,非要橫差一腳,介入那兩個人的感情,可是馬文才就只是可恨嗎?
也不是,又可憐又可恨,愛不能恨不能,他是這場愛情裏的第三者,一個醜角,一個愛而不得的可憐蟲。
他有太多的不好,可是好的樣子也因此更可貴,哎,造化弄人!
馬文才以為杜子純是在擔心未來,她會為他人披上嫁衣,再想到阿純喜歡自己,只覺得心中酸澀又甜蜜,又是心疼又是憐愛,我的阿純啊!
默默嘆息,你藏的這樣深,如果我不懂你的心,如果我疏忽大意,如果我在無知無覺中永遠失去你,如果哪一日再見,你已嫁作他人婦,不敢再想下去。馬文才多想緊緊抱住承諾說此生絕不會負你,阿純!
馬文才又不能說出杜子純的女子身份,就溫柔的看着,安慰,“不會的阿純,有情人終成眷屬,沒有人可以阻止的了,你相信我,我不允許!”
杜子純不解,他自己呆了一會突然就一副溫柔的樣子,疑惑開口,“相信你,相信什麽?”
馬文才不再說什麽,只是緊緊扣住杜子純的手,小聲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杜子純沒有聽清,但是馬文才親近自然不會拒絕,就任由他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