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王卓然按照他的理論講了一番,對着衆位學子,“這是我們讀書人應該恪守的道理,聽到了嗎?”
陶淵明醉醺醺說,“聽到了,聽到你在胡扯。”
王卓然見到是陶淵明,在想到他剛剛的辱罵,氣道,“你這是為人先生該說的話嗎?”
陶淵明搖搖頭,“我不是來當先生的,我是與他們做朋友。”王卓然叉着腰,“不才,我今天的身份是先生,這學堂以先生為尊。”
陶淵明笑笑說,“這學堂以學問高者為尊,你自稱是先生,你學問就高了?”
王卓然,“原來你是比對着我來的,好,今天我們就應景聯句。”王卓然一副信心滿滿地樣子,拿過陶淵明手中的桃花說道,“花開花謝,花謝花開,先開者先謝,先謝者先開。”杜子純瞧不上王卓然這個人,但不得不說,他是有些學問的。
陶淵明聽後即刻作答,“人生人死,人生人死,先生者先死,先死者先生。”說完,陶淵明還用手指着王卓然,地下哄堂大笑。杜子純也笑了,大叔可真有才。
王卓然氣着說,“你這個耍嘴皮子的老頑固。”
陶淵明反問,“老頑固罵誰?”王卓然想都沒想,“老頑固罵你。”陶淵明就順着說,“沒錯,就是你這個老頑固罵我。”連陳夫子都忍不住笑,底下學子很是樂得不行。
杜子純也很高興,看見馬文才面無表情站着,也就息了笑意。
陶淵明問馬公子,“你也要走嗎?”
馬文才冷冷說,“我是來上課,不是來開醉漢耍猴的。”毫不猶豫立刻就走了。
杜子純看了一眼大叔,讨好的笑了笑,“大叔你等等,我去把他叫回來!”
陶淵明笑了笑,嘆道,“走了也好,可以省些酒,你們,就陪我老酒鬼喝一杯,就喝一杯。”
杜子純知道馬文才不喜歡陶淵明,見他臭這一張臉,就想着該怎麽哄他開心。
馬文才獨自站在操場上,杜子純湊了上去,笑說,“文才兄,別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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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文才冷聲說,“我才沒生氣,你去上課吧!跟過來做什麽,你不是很期待陶淵明的課嗎?”
杜子純搖搖頭,“我是很期待沒錯,但我已經見了最精彩的了,先生者先死,先死者先死簡直不要太精彩。”
杜子純瞅見馬文才黑了的臉色,無奈的吐了吐舌頭,“那個,我知道你與你王叔叔關系好,哎呀,我錯了我錯了,反正,我是不可能不管朋友的,你不高興,我還開開心心上課,那我也不安心。”
馬文才想到杜子純的一堆朋友,有些嘲諷說,“那你的朋友可是真多,梁山伯、祝英臺、荀巨伯,我馬文才算第幾?”聽見他這句氣話,杜子純立馬讨好,“你當然是第一啊!真的,看我真誠的眼睛。”
馬文才看着杜子純認真的模樣,火氣下了很多。
杜子純解釋說,“梁山伯是祝英臺最好的朋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比他們重要,荀巨伯嗎?他總是擠兌我,我是很記仇的,他就排最後,那你不生氣了吧!”
馬文才聽了,心情好了不少,他自小到大甚少有溫情時刻,有人關懷在意自然重視。
前些日子生氣,也是害怕杜子純真的不是女子,氣的做事都不過腦子,現在平靜下來,回想生活中種種疑點,也只有奈下性子,等馬統回來,自己也找機會再試試杜子純,不要發火,吓到杜子純。其實,馬文才那日見杜子純害怕的跑走就後悔了。
王大人出了學堂,氣憤地說,“竟然讓學子課上飲酒,這個陶淵明,真是氣死我了。”
陳夫子在一旁火上澆油說,“最可氣的是,學子們都罵你老頑固。”
王卓然吼道,“你老頑固罵誰呢?”陳子俊立即接話,“老頑固罵學子。”陳子俊知道說錯了話,立刻捂住嘴。
王卓然氣的臉都白了,尖叫說,給我滾。
陶淵明讓學子在課堂上盡情飲酒,見一個個都有了醉意,長袖一揮,“都醉了吧!醉了,就開始上課!今天啊,學的就是書法。”順勢打了個酒隔。
底下學子哀叫,“啊,醉了還上課啊!”鬧騰的一天課程就這麽過去了。
山長檢查學子們的課業,滿意的贊嘆,“淵明果然是有辦法啊!”學子們的字都有了進步,潇灑肆意具備一些風流之态了。
“山長,山長,山長。”王卓然又快又疾連喊了幾聲,奔進山長的屋子,今天的事情他是越想越氣,必須要讨個公道。
一見到山長的面就伸出蘭花指控訴,“山長,這事你可不能袖手不管啊!”山長直接走過去,“王大人,你這是怎麽了?”
“這陶淵明竟然帶着學子在學堂上酗酒鬧事,這尼山書院的名聲就要被他一個人破壞殆盡了。”
山長連忙安撫,倒了杯水,“原來是這事啊,王大人你消消氣,坐下吧,先喝口水。”
轉過身将放在書案上的字拿到王大人的面前,“你看看這些字如何?”王卓然心煩意亂懶得理,“我是來找你說理的,你可別打哈哈!哎,這行草不錯啊!”王卓然一見到好字就被吸引了注意力,仔細觀摩起來,贊嘆道,“這簡直是筆走龍蛇倡議抒懷篇篇皆佳作啊,山長這些墨寶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山長笑着搖搖頭,“這是學子們的作品,那是什麽名人墨寶!淵明深知,書法一道需要縱情灑脫,所以才讓孩子們喝了些酒,放松一下心情,這不就激發了孩子們的潛能了嘛!”
王卓然認可,又拉不下面子,擠出來笑臉,“他,他這教法挺特別的。”
山長看出已經緩和了态度,為人師長總歸在意,希望學子能學有所成的,“王大人,不生氣了吧!”
王卓然忽地打了個噴嚏,山長調笑道,“王大人不生氣而生病了,沒事吧!”“沒事。”
“王大人,王大人,你在嗎?”陳夫子有事要找王卓然談談,隔着門喊起來。
王卓然從昨晚就很不舒服了,渾身燥熱,一點力氣也沒有。緩了口氣,“哎呀,你進來!”有氣無力。
陳子俊看着王卓然面色潮紅,“王大人,你是不塗粉改塗胭脂了嗎?”
王大人迷迷糊糊聽見陳子俊的話,摸摸臉頰,“我的臉。”撐着起來,走到鏡子前面,就看見自己的臉紅得不像樣,驚叫起來,“啊,我俊俏的臉,啊!”伸手就捶了陳子俊幾下,氣憤的又喊又叫。
陳子俊受不了這人發瘋,連忙說,“王大人,你別急我給你找大夫啊!”
匆匆離開,陳子俊忍不住摸了一把額頭的汗,平時就難對付,這病了就更難對付了!
“王姑娘,你快去看看,王大人病了。”陳子俊一見到整理草藥的王蘭,立刻急切的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