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看着谷心蓮的小竹筏,杜子純有些害怕,有四個人,會不會掉到水裏啊,杜子純可是徹底的旱鴨子。
見杜子純有些害怕,谷心蓮就說,“杜公子別怕,心蓮很穩的。”見心蓮姑娘這麽熱情,杜子純還是上了,抱住祝英臺,緊緊閉着眼。
祝英臺笑話說,“子純,初見你時你居然可以用書打偏馬文才的箭,武藝騎射都不錯,居然這麽膽小,心蓮一個姑娘都不怕你怕什麽!”
陶淵明也搖搖頭說,“長見識了!”
梁山伯這個老好人都笑了,“子純不用怕,不過你家在北方,是沒坐過竹筏嗎?”
杜子純只覺得晃晃悠悠,知道離水很近,聲音發顫,“我沒做過竹筏啊!別和我說話,我要緩緩。”
好容易到了,杜子純才敢張開眼,谷心蓮的娘親也是很熱心的招呼着,杜子純才知道谷心蓮父親早逝,谷心蓮和她娘親相依為命,打魚為生,偶爾也去西湖邊上賣賣花,生活很不容易。
谷心蓮正在倒水,突然一陣頭暈,就人事不知了。
杜子純幾人連忙去請了大夫,大夫很是驚慌,連話都結巴了,“桃、桃花藓,這病會傳染的,你們多保重。”大夫急急忙忙跑走了。
祝英臺和梁山伯都很着急,杜子純見大娘不着急,也就沒有驚慌。
大娘見大家都着急,立即說道,“別着急,這桃花藓民間早有土法,心蓮每年都會的幾次,摸了薔薇硝,幾天就會好了。”
大家夥就放下了心,谷心蓮撐着起來說,哀婉凄楚,“漁家女子命賤,我若是出了事,我娘由誰來照顧呢!”
祝英臺是富貴人家小姐,心有不忍,“我休書一封,告知家裏你們帶着去上虞,我娘一定會收留你們的。”
谷心蓮另有打算,“謝謝祝公子好意,我是無所謂,可是我娘一把年紀,去人家裏為奴為婢,讓人使喚,實在是不孝。”祝英臺接着說,“那倒也是,心蓮姑娘果然孝順是我顧慮不周。”
心蓮姑娘接着祝英臺的話,“若是祝公子真想幫助心蓮,可否幫心蓮在書院找個活計,書院仆從百人,心蓮也是可以做些什麽的。”祝英臺自然是答應的。
杜子純覺得這個女孩不太對勁,對梁山伯太熱切了,而且,總歸隐隐約約有什麽不對勁的,看着是請求,但實際上是步步逼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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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要照顧心蓮姑娘,心蓮姑娘也要休息。
幾人就回去去找大叔了,心蓮姑娘見大家要走,立刻說等病好就立即去書院。
杜子純見過的女孩子都是溫柔又容易害羞的,這個心蓮姑娘太過伶俐了,也許是生活所迫吧!
但還是感覺不舒服,杜子純一路都心事重重的,祝英臺發覺了,“子純,你是怎麽了?”
杜子純不是個愛掩藏的個性就直說,“英臺、山伯,這個姑娘我感覺不太舒服,也許是我想多了,我總覺得她步步緊逼。”
山伯也有所察覺,“也許只是想生活的好一些。”
祝英臺是個心善的,“子純,沒事的,不要多想了。”杜子純就點了點頭,這樣去想一個漁家女子也是不好,生活所迫吧!
大叔見幾人去了沒多久就回來了,也是驚訝,杜子純就好好解釋了一通。
陶淵明笑了笑,你們回來也好,正好可以陪老酒鬼了。
又蹭了大叔的飯,杜子純和祝英臺不好意思,都去廚房幫忙做菜,梁山伯負責燒火,幾個人忙忙碌碌但也開開心心。陶大叔、祝英臺,梁山伯聊的很來,杜子純也能跟着說說,但奈何文學素養不夠。
到了下午,梁山伯與祝英臺準備走了,不舍得說,“大叔,我一定來看你!”
陶淵明笑着說,“你下次來我可就不一定在喽!”
祝英臺着急了,“大叔,你要出遠門嗎?”
“出不出遠門我不知道,但是走吧!一起去書院。”祝英臺很是歡迎。
杜子純看不下去了,“陶大叔,陶淵明先生,你既然都準備去書院了,這個時候還不說一下!”
祝英臺與梁山伯一同震驚的念叨,“陶淵明!”震驚欣喜的模樣,搞得杜子純笑了起來。
陶淵明笑着看着杜子純,“我不說,不是有你嗎?”
祝英臺立即佯裝發怒,“杜子純,好啊你,什麽時候知道的,瞞了這麽久!”
杜子純無奈笑說,“大叔不願意去書院,不想有人找到,我怎麽能說嘛!”祝英臺也是知道這個理的。
杜子純本來還要在山下呆幾天,可是又舍不得朋友,算了,下次再好好洗澡。
“再加個我,我不再山下呆着了,我要陪你們。”
陶淵明笑了,“是我們陪你啊,還是你陪我們啊!”
“反正在一起,誰陪誰怎麽說的清楚,走吧!”
到了書院,杜子純想到馬文才又有些發愁,陪大叔一塊到了山長那裏。
山長夫人立刻認出了陶淵明,很是驚喜喊道,“表哥!”
陶淵明感嘆,“小平,你我都20年未見了。”
山長看着幾個人,“祝英臺,你不是說淵明兄仙去了。”
陶淵明怕責怪了孩子,解釋說,“那是我立個碑,騙騙人的。”
山長也是了解陶淵明的個性,“雖然20年未見,但淵明你的性子還是一點沒變。”師母很是感懷,見師母、山長和大叔有許多話要說。
杜子純識趣的不打擾,“山長,學生告退。”
山長說道,“慢着,祝英臺你擅離書院,知不知錯。”
祝英臺立刻應了,“是學生不對。”
“梁山伯,你沒有勸阻住祝英臺,也有錯。”梁山伯老實說,“是。”
山長看向杜子純,“杜子純你不顧安危救人值得嘉獎。梁山伯、祝英臺,有獎有罰,你們犯了錯,罰你們去後山喂馬!”師母立刻變了臉色不開心,孩子們沒做錯什麽,陶淵明倒是沒什麽表示。
杜子純知道山長不是不公道的人,可能是為了維護書院的規矩,但是好朋友還是應該在一起,“山長,我不需要獎勵,我希望陪他們一起,您可以把喂馬的時間縮短一點嗎?”山長不笑的樣子确實很嚴肅,“書院有書院的規矩,不用說了。”
梁山伯、祝英臺也勸說,“子純,我們有錯,我們認罰,你還有傷呢!謝謝你!”杜子純點了個頭。
祝英臺還記得向師母提了谷心蓮的事情,師母立即就答應了。
等三人離開,師母立刻不高興說,“你為什麽要罰那兩個孩子。”
山長解釋說,“夫人,那王卓然對山伯、英臺不滿,我先罰了,他們就不能再說什麽了,若是王大人罰,又怎麽會是喂馬這麽輕松。”
陶淵明點頭,“說的對,不過,我倒是要會一會這個王大人。”
師母理解了山長的良苦用心,也為這幾個孩子擔心。
幾個人聊了祝英臺、梁山伯這幾個學生,陶淵明贊道,“這梁山伯、祝英臺學問不錯人品性也好,杜子純學問差一些,但是個率直通透的人。”山長接着說,“這些都是好孩子,品性純良,看見他們就像看見我們的少年時光。”一衆人點點頭。
杜子純回宿舍的時候就看見馬文才站在門口,看見馬文才習慣性就笑了。馬文才也不好再冷着臉,可是也擠不出笑容,徑直走到杜子純身邊問,“阿純,你去哪裏了,一整天也沒見到你?”
杜子純直接說,“我下山了,你知道嗎?那個幫過我們的大叔就是陶淵明,他來書院教書了。大叔很有才華!”而且肯定好說話!
馬文才想起那個人就頭疼,就仿佛聽見他嘲諷的語氣,什麽道不同不相為謀。
杜子純看馬文才的樣子也知道他不開心,“文才兄,大叔是書院的夫子,你別和他置氣啊!大叔贈了桃花,你幫幫我,我們一起種,來年就很美麗了。”
馬文才注意到杜子純手裏的花枝,點點頭,他是一定會幫一幫的。
杜子純畢竟是個女孩,喜歡美麗的花朵,再加上十裏桃花這種美景的誘惑,就不辭辛苦的自己種了起來。
馬文才做活也做的很認真,杜子純忍不住誇獎,“文才兄,你真是厲害啊!種的好快!”
馬文才知道杜子純是個喜歡誇獎別人的個性,無奈說,“就連種個花都厲害,你的誇贊可真不值錢。”
杜子純反駁說,“你比我強,我誇一下怎麽了?我要種肯定要大半天,你這麽快就好了!”馬文才倒是笑了站起身,說了句行了!杜子純拉馬文才進屋喝口水,馬文才擺擺手回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