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馬文才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情緒,聽見杜子純的認可心裏很受用,但也不會像正常人一般反應,只是沉默着來表示接受。
杜子純本來也沒指望馬文才會有什麽回應。
等到了下課,跟馬文才說了一聲,就去找祝英臺了。
祝英臺見杜子純來了,加快動作收拾了一下東西,和山伯說了聲,“山伯,我和子純先走了。”
老好人梁山伯點點頭,微笑着看着祝英臺和杜子純。杜子純将祝英臺拉到一個隐蔽的位置,課上一直在想該怎麽說,無奈人實在是太笨。
杜子純還是直接就說了,“祝英臺,你是女的吧!”祝英臺一下子變了臉色,驚怒的沖着杜子純說,“你在胡說些什麽,杜子純,我是男子是毋庸置疑的,想不到你是這種人。”杜子純很方不知所措,祝英臺連珠炮似的說完了,立刻轉身就走,杜子純想抓住祝英臺說清楚,沒有料到,祝英臺反手就是一巴掌,打的杜子純有點懵逼。
祝英臺大步流星,氣沖沖、急哄哄的走了。
杜子純摸着火辣辣的臉頰,一時反應不過來,想不到你是這樣的祝英臺,這脾氣也太急躁了吧!阿西巴!這力度可是實打實啊,杜子純心疼自己的臉,她實在是下手又快又重,來不及反應。
為了怕被人看見,一路都是用手擋着臉,看到被人打成這個死樣子,實在是太丢人了。
要是其他人杜子純可是要報複回去,可是對于祝英臺還真就無能為力。想到以後要找個機會和祝英臺說自己的女子身份,祝英臺就感到臉疼。
當杜子純蒙着臉快步穿梭在校園裏,一路都很順暢,經過操場的是時候,突然聽見馬文才在身後喊,“杜子純,你臉怎麽了?”
這到底是停還是不停呢!往後撇了一眼,王藍田、秦京生也在,呵呵,還是走吧,絕不能讓那兩個賤人看見。
怕馬文才這貨又生氣,杜子純先停下來,高聲說,“馬文才,沒事,我先回宿舍了。”說完立刻跑了起來,nnd好疼,連說話都疼。
馬文才看了一眼其他人将球一扔,随口就說“我不蹴鞠了,你們自己自便吧。”轉身朝杜子純的方向跑了過去。
馬文才大長腿一邁,輕輕松松就超過了奮力的小短腿。馬文才見捂臉捂的專心致志,連路都不看的杜子純,一下子就蹿到杜子純前面,杜子純因為慣性撲了上去,馬文才也就順手接住。直接責備道,“杜子純,你到底怎麽回事?”杜子純也知道一個宿舍根本藏不住只好移開了手,女子臉嬌嫩,将軍府裏錦衣玉食多年,這身體半點傷痕也無,祝英臺這一下,臉就紅了一大片。
馬文才看見杜子純臉上的紅印,白皙的臉蛋上紅痕鮮明刺眼,神情有些迷離,讷讷的說不出話,後來竟然一下子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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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純最近也是在努力回想劇情,實在是久遠的記憶,但總能零星的回想起什麽。
其中好像有一點是關于馬文才母親的,馬文才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好像是因為毀了容貌,自殺了。
最近杜子純對于馬文才的态度好了很多不再那麽抗拒,其實有不少原因是因為上輩子知道的劇情,這個梁祝的世界與曾經電視劇裏看到的太過相似了,尤其是馬文才的出場,和王藍田這個人物。
那部劇中的馬文才實在是太可恨又可愛了,實在很難讓人讨厭起來,甚至杜子純也隐隐約約覺得,自己是有些喜歡馬文才的。
上輩子因為是劇情人物可以肆無忌憚的說喜歡,這輩子所有人都是活生生的,對于馬文才依然是有好感,可是杜子純也明白,他喜歡的是祝英臺,這樣糾纏的緣分,是很難解開的。
杜子純覺得還是收好這份感情不要再增加了,好好完成任務才是重要的事情。
慢慢的走回宿舍,杜子純想了很多,現代的人和事,古代的人和事。想了一會摸不出頭緒,安慰了一下自己,別管了,明天會好起來的。
宿舍裏不見馬文才的蹤影,杜子純壞心的想,馬文才是不是又躲到那個小櫃子裏了。
馬文才走在後山,腦子裏就是剛剛見到的那一幕,杜子純臉上的紅痕,一大片紅色出現在白皙的皮膚上,讓他想起多年前的那個夜裏,父親失手燙傷母親,母親捂着臉哀哀哭泣,也是一大片刺目的紅色,之後臉受傷的母親愈發不被父親待見,傷心難過、郁郁寡歡,最後選擇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丢下了自己。
祝英臺在離開後心煩意亂,擔憂的不能自已,想問問他是如何發現的,又害怕一問就徹底暴露了,想起母親在自己求學前,讓自己立下的誓言,母親以性命相逼,若是在書院暴露了身份,便以三尺白绫了結生命,祝英臺不敢在想下去。
祝英臺不知所措,焦慮,痛苦,不知不覺就回到了宿舍。梁山伯察覺祝英臺神色不對,問道,英臺,怎麽了。祝英臺的恐懼、不安找到了發洩的地方,委屈的喊道,“山伯。”梁山伯柔聲問道,“怎麽了,英臺。”祝英臺只好搖搖頭,什麽也說不出口。有些話只能在心裏,山伯,你幫不了我我究竟該怎麽辦。
杜子純在宿舍呆了有一會也沒有見到馬文才,心裏有點擔憂。
獨自在宿舍也讓杜子純漸漸冷靜了下來,被打的一瞬間确實是很生氣的,打人不打臉,可是再想想,自己這般直截了當的說,英臺再像個女漢子,畢竟也是古代長大的,但是反應如此激烈,手勁這麽大,她一定很害怕,明天和她說清楚,一定要先說,我是女的,總不會又被打了吧。正努力思考該如何與祝英臺溝通不會發生流血事件。
馬文才一進門就看見杜子純在發呆,杜子純發呆的次數确實挺多的,徑直走過去,将手中的藥瓶移到杜子純面前,淡淡說道,“給你的,活血散瘀的。”
杜子純從自己的世界回過神,看見馬文才修長的手指,瓷瓶靜靜的卧在他的手中。他雖然表情冷冷淡淡,可是行為很貼心。
杜子純有些感動,接過藥瓶,立馬說了聲“謝謝你。”
見杜子純聽話的接過藥,馬文才皺起了眉頭說,“杜子純,你的臉究竟是怎麽傷的?”語氣裏很有要報仇的意思。
杜子純也是有些蒙蔽的,認識馬文才滿打滿算三天吧!究竟哪來的這樣的友情,自己是因為看過梁祝電視劇,對于這個馬文才多有了解才有的熟悉感,可馬文才怎麽對自己這麽親密呢?
想不通也不想了,眼下先回答馬文才的問題才是大事。杜子純實在是不想說謊,只好對馬文才說,“文才兄,我被人扇了一巴掌,但那人也不是故意的,算了吧!”
馬文才看着杜子純臉上還沒消去的紅印,嘲諷的說,“不是故意的,這話你能信。”甩了一把袖子,走到一旁看書去了,杜子純,腦子不太好使,想着馬文才是在指責自己嗎?究竟是為什麽?
今天心情不好,杜子純早早洗漱好了上了床,在床上摸着藥膏。這個藥膏清清涼涼的很舒服,緩解疼痛挺有用的,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