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宮姒這才放了心,她挂完電話一轉身,差點被站在自己身後惡狠狠看着她的血人活生生吓死。
“你吓死我了,我以為家裏來了一個殺人犯!你知道你的樣子有多吓人嗎?!”宮姒輕撫劇烈跳動的胸口,唇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雖然這個男人的脾氣壞得很可恥,但不可否認,這個時候還有那麽一點可愛。這個人,真不是一般的別扭。
“咱們家确實有一個殺人犯。如果我挂了,你就是殺人犯!”洛城說着把紗布遞到宮姒跟前:“包紮傷口,輕一點!”
他剛才出來,就是想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想畏罪潛逃。如果她敢跑,他定一掌挫死她,以洩他心頭怨氣。
自從這個女人跟他結婚後,他三不五時地受傷,今天還挂彩。如果今晚有幸揀回一條小命,他得去燒香拜佛,感謝佛祖保佑。
“醫生很快到了,稍微忍耐一下。你是病人,就該好好待着,別到處亂跑。看看你,弄得整間屋子都是血,你知不知道我清理的時候有多麻煩?”宮姒看一眼地板,蹙起了眉心。
洛城聞言臉色黑沉,沖宮姒喝道:“我傷成了這樣,你還好意思擔心其它瑣事?宮記者,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看你中氣這麽足我就知道你死不了。放心吧,洛總,你這樣的禍害必會遺千年。”宮姒說着走出大廳。
洛城亦步亦趨,就怕宮姒畏罪潛逃。
拿小鼻子小眼睛的洛城沒辦法,宮姒等在門口。只要有醫生上門,處理這個暴燥男,她才能解脫,擺脫他的疲勞轟炸。
等了幾分鐘,很快便有私家醫生上門,是一個年紀很輕的男人。看起來白白淨淨,很斯文。
“宮記者,我是洛少的私人醫生趙文庭!”男人看到宮姒,熱情地跟宮姒打招呼。
“宮姒。”宮姒禮貌地回以微笑。
趙文庭居然知道她是宮記者,好像所有人見到她都叫她宮記者,為什麽不叫她宮小姐或直呼她的名字?奇奇怪怪的一群人。
“你是過來幫我看診還是跟宮記者搭讪?!”洛城沉聲道,提醒趙文庭自己才是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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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庭這才回神,打開醫藥箱,幫洛城處理傷口。
宮姒被洛城死死地拽在一旁,手腕生疼。照洛城的說法是,他的傷口有多疼,她就該有多疼,典型的小人之心。
“趙醫生多大了,你的醫術能行嗎?”宮姒憂心忡忡地問道。總覺得趙文庭看起來太年輕,醫術不靠譜。
“宮記者請放心,我成年了,醫術還不錯。”趙文庭笑意厣厣地回道。
裝腔作勢的病人
宮姒莞爾,回頭便見洛城以不屑的眼神看她,他以唇形說了四個字,宮姒看得真切,赫然是“淫-娃-蕩-婦”這四個字。
宮姒冷笑,她故意湊近趙文庭一些,朝他露出一朵迷人的微笑:“醫生不只長得帥氣,脾氣也好,最重要的是醫術高超,不蠻趙醫生說,我小時候就希望嫁一個醫生。不知道醫生有沒有女朋友呢?”
趙文庭這才感覺到周遭氣氛不對勁。洛城臉色陰沉,冷眼瞅着他,讓他背脊發涼。至于宮記者,笑容太過甜膩,美則美矣,可就是讓他心生寒意。
“我有女朋友了。”趙文庭昧着良心回道。
怪吓人的。這一男一女把他當成夾心餅幹,他們之間的戰火還在熊熊燃燒,下一刻有可能把他燒成灰燼。
正在趙文庭坐立難安之際,李政及時趕到。
宮姒趁機掙脫洛城的控制,上前相迎。
她把洛城這個別扭的病人交給兩個男人,自己則去處理室內的狼籍。
待她花了半個小時搞好清潔,去除室內的血腥味,洛城的傷口也已縫針。
“文庭,你告訴宮記者從今往後她要怎麽仔細照顧我的生活起居!”洛城對趙文庭使了個眼色。
趙文庭會意,對宮姒道:“第一,洛少失血過多,需要好生調養身體,不能讓洛少情緒過于激動,例如生氣之類的某些負面情緒;第二,洛少燒在額間,不能沾水,宮記者在洛少傷好期間最好每天服侍洛少洗臉刷牙洗澡……”
“他傷在額頭,又沒傷到四肢,洗澡都要我幫忙,他不如幹脆剁了自己的雙手變成殘廢!”宮姒說着便走了開去,懶得聽什麽一二三四五……
“宮記者,還有八條注意事項!”趙文庭沖宮姒的背影大聲道。
不料宮姒跑得更快,很快便消失無蹤。
趙文庭為難地看向洛城,洛城朝他揮手:“回去吧,什麽事都做不好。李秘書,你也早點回去休息。記得收集好宮記者的所有犯罪證據,臺燈有她的指紋,那是鐵證,不能丢了!”
“是,洛總。”李政收拾好所謂的罪證,這才和趙文庭一起離開洛宅這個是非之地。
洛城見宮姒在院中故意磨磨蹭蹭,索性揚聲道:“宮記者,進來服侍我洗澡!”
宮姒沒好氣地翻白眼。此前好像就是服侍這個男人洗澡才把他整得血流不止,洛城就不怕她再對他下毒手?
“我是傷患,你如果不小心伺候,肯定吃要官司。你別忘了,李政手上有你的罪證,你給我悠着點!”洛城說着,朝三步一蹭的女人招手。
宮姒不甘不願地走到洛城跟前,洛城則很不客氣地搭上她的肩膀,全身重量壓在她身上,在她的“攙扶”下去往浴室。
不知道的人會以為洛城傷的是腿,其實,這個人傷的不過是額頭而已,還真能裝!
“趕緊洗吧,我先睡了。”宮姒說完就想走。
“你犯罪了就想推卸責任?!”洛城眼明手快地拽住宮姒的脖子,沉聲喝問。
突然冒出來的一群保镖
宮姒看向浴室門前,冷不丁地揚聲問道:“冷小姐,這麽晚你怎麽來了?!”
洛城下意識地循着宮姒的視線看去,鬼影都不見一個。
宮姒趁機推開洛城,撒腿便跑出了浴室。
這回宮姒有先見之明,她拿起自己擱放在大廳沙發的手提袋,拔腿便跑出了洛宅。
洛城氣急敗壞地追在宮姒身後,朝她的背影大聲喝道:“宮記者,給我站住。你敢跑,這輩子別再滾回來!!”
宮姒懶得理會洛城,很快便跑了老遠。
她才不想做洛城閑得無聊得的玩-偶。洛城不需要她的時候跟其他女人打得火熱,左擁右抱,突然想起她了,便回洛宅跟她玩什麽暧昧游戲。即便她是他的法定妻子,她也有争取自己民-主的權利。
這一回,她不會再被洛城牽着鼻子走!
洛城追出洛宅時還是晚了一步。宮姒攔了一輛計程車,很快便消失不見。
“好大的膽子,居然膽敢畏罪潛逃。”洛城氣得嗓子冒煙,這輩子沒試過這麽挫敗。
他撥通李政的電話。李政一見是洛城的名字在閃,突然感覺這個秘書越來越難做,他還沒回到家,洛城這又怎麽了?
以前洛城沒有搞不定的女人,偏偏娶了宮姒後,三不五時地出狀況。
李政無奈地按了接聽鍵,卻聽洛城沉聲道:“李秘書,給我找出宮記者的下落!”
“洛總還是在少夫人的手機上安裝GPS系統吧,以後找起來更容易!”李政誠心建言。
現在半夜三更的,他要上哪兒找宮姒?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今晚先把她給找出來,我要撕了她!”洛城咬牙切齒地說完,便挂了電話。
想起自己剛剛挂彩還沒好,宮姒又來添亂,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有本事,那個女人別再死回家!
看來以後得花多點心思對付那個女人,把她治得服服帖帖,這樣才能防止再出現今晚這樣的情形。
洛城這廂恨得牙癢癢,差點就沒詛咒宮姒早死早超生。那廂宮姒沒地方去,随便去到一間休閑中心蒸桑拿,順便在休閑中心睡一晚。
宮姒睡得不是很安穩,一晚上做夢都是洛城揚言要把她挫骨揚灰的狠戾模樣。
待到時間差不多,她才出了休閑中心。
走出休閑中心的一瞬,她感覺到周遭氣氛的不妥。
休閑中心的門口,有兩列身穿黑色西裝、戴着墨鏡的青年男子,他們見到她的一瞬,齊齊朝她恭了一個九十度的禮:“宮記者,早上好!!”
宮姒聞言差點沒站穩,是被這堆人吓的。
這時,西裝筆挺的李政彎腰到了她跟前,對她笑得謙恭有禮:“宮記者,這邊請,洛總等候多時了。”
宮姒聞言錯愕,她微微探頭,看向那輛黑得發亮的蘭博基尼,壓低聲音問道:“李秘書別吓我,你這話啥意思?”
李政這話讓人浮想連翩,并非她多心,她總覺得這一回洛城這麽大的陣仗,定是有備而來,而且來者不善。
奸,或盜
“洛總等了宮記者四個小時了,淩晨三點就候在這裏。洛總為了不打擾宮記者休息,便等在休閑中心外面,只有宮記者有這樣的能耐,令洛總心甘情願守候一整夜。”李政故意加大音量,對洛城大唱贊歌。
正在偷聽的洛城很滿意,覺得李政就是懂他的心思。接下來,就等宮姒感動得痛哭流涕,接下來再對他投懷送抱。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宮姒接下來的一句大實話,潑洛城一盆涼水,澆他一個透心涼。
這個死女人,怎麽就是跟其他女人不一樣?換作是其他女人,早該感恩戴德外加以身相許吧?
他真懷疑現在的懷柔政策對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沒什麽作用。
“宮記者莫懷疑洛總的一片好意,洛總難得對一個女人溫柔,這證明宮記者魅力非凡。”李政強忍着笑意,再幫洛城說好話。
“我的魅力全部就在這裏,就他悅女無數,會對我這樣的小青菜感興趣才怪。”宮姒不置可否地回道。
洛城聞言唇角微掀。
倒也不是太笨,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他就喜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
李政探頭看向蘭博基尼,笑着又道:“宮記者這就不明白了,洛總吃慣了大魚大肉,現在就喜歡吃清粥小菜。而且像宮記者這麽有趣的青菜世間罕有,難怪會迷得洛總團團轉。”
“得了,別當我是三歲孩子,那麽好騙。李秘書,我想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宮姒好奇地問道。
那廂洛城朝宮姒招手:“宮記者,上車,我來告訴你。”
宮姒晃晃悠悠地到了蘭博基尼跟前,皮笑肉不笑地問道:“不上車行嗎?”這輛是賊車,一上準沒好事。
反正洛城這個奸商一定是在想辦法對付她,她不得不防。不然很可能被他賣了,還在幫他數銀子。
“你是自己上車,還是我抱你上車,你自己選,我這人很民-主!”洛城淡聲回道,笑意綿綿,自他的眼角眉梢泛濫開來。
宮姒看一眼周遭的衆多黑衣男,覺得自己逃跑成功的概率為零。
當下她拉開車門,自己坐上車。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落腳?”宮姒是真的很好奇。她以為這是一個很安全的落角點,而且她拿出記者證,沒用使用身份證。
“這只能怪你這樣濫招術用得太頻繁。上回用過,這回再用,不是自讨苦吃嗎?”洛城看向滿眼不解的女人,淡聲補充:“自從你上回被人‘綁架’後,我命人查出你是在休閑中心落腳。我早對所有休閑中心下令,下回再有自稱是宮記者的女人招搖撞騙,第一時間聯系我。宮記者可還有疑問?”
宮姒一臉菜色,搖頭躲回轎車的最角落位置。
這就是有錢有勢的好處,所有的休閑中心都被姓洛的買通,哪裏還有她這個小市民的安身之所?
下回她如果還要跑路,得想一個新鮮點的落腳點兒,有備無患。
演出來的風花雪月
洛城見宮姒躲得遠,似笑非笑地看着女人道:“宮記者躲這麽遠做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洛總是吃人不吐骨的奸商,我還是躲遠一些更妙。”宮姒淡聲回道,看向窗外一閃即逝的城市街景。
路上行人匆匆,沒誰為誰停下腳步。即便是枕邊人,也沒有多少空間和時間給對方,一如跟她擠在同一輛車的某位權貴男子。
“宮記者,你過來一些,咱們是夫妻,離得這麽遠,怎麽談情說愛?”洛城說着,對女人露出一個溺死人的微笑。
宮姒定格在窗外風景的視線收回,不确定地看向洛城。
在悄無聲息間,洛城居然離得自己很近,近得她能看到他眼角的笑紋一圈一圈蕩漾開來,泛濫成漣漪。
洛城湊近自己的俊臉,好讓宮姒看清楚自己昨晚的傑作:“你看看,愛之深責之切,我想了足足三個小時才想明白這個道理。你如果想在我身上留下屬于你的印記,直接告訴我就行了。就算是宮記者想在我胸口烙下鐵烙,我也沒二話。”
“你沒抽吧?”宮姒不自在地往車門邊擠,想盡量離洛城遠一些。
這樣的洛城比他發狠時還要吓人一百倍。她脆弱的心髒受不了,這個男人的轉變也太大了些。老天爺變臉好歹還會刮風下雨,有個前奏。這個男人變臉卻是毫無征兆,傻子都知道這其中有詐。
洛城醞釀了一回情緒,才徐緩啓唇:“昨晚宮記者走後我坐立難安,突然間覺得沒有宮記者的家變得空空蕩蕩,然後,我突然發了瘋似的想見宮記者一面,更想知道宮記者是否安好……”
“我覺得這些臺詞似曾相識,跟我看的偶像劇很像,請問洛總是從哪裏抄來的?”宮姒淡聲打斷洛城的話。
洛城失語,突然間不知要不要再繼續。
這個女人能不能再理智一些?他這輩子就沒對女人說過這麽惡心的話,她不給面子還幫忙拆臺,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女人?
他以為宮記者最起碼應該含羞帶怯地倚進他懷中撒嬌一番……
良久,洛城才從齒縫中吐出幾個字:“姒姒好可愛。”
說完這話,洛城想吐。在看到宮姒抽搐的唇角時,他知道,宮姒也想吐。
這說明,他和這個女人之間不适合演這些風花雪月。他自己都覺得假,更何況是宮姒?
“我很累,睡一下。”洛城說着擺正宮姒的身體,而後靠在她肩膀,不多久便沉沉睡去。
宮姒蹙眉看向靠在她肩上的男人。是不是太理所當然了?睡得真熟,也會挑位置,自己享受了的同時,還不忘折磨她!
還好到雜志社交不是太遠,不過二十分鐘的車程,一到目的地,宮姒便興奮地朝洛城耳畔大吼一聲:“我要上班了,洛總,再見!!”
洛城從睡夢中驚醒,他怒瞪燦笑如花的女人,女人卻對他掀唇一笑,貝齒若隐若現:“謝謝洛總一路相送,我去上班了。”
改游戲規則:公開他們的私情
宮姒輕盈地下了車,洛城看着女人的背影半晌,突然下車道:“宮記者,我送你上樓!”
“啥?”宮姒以為自己聽錯,回眸看向洛城問道。
洛城去到她身畔,接過她的手提袋,一手搭上她的香肩道:“走吧,我送你上辦公室。”
“為什麽?!”宮姒吓得不輕,杵在原地不願再走。
有同事三三兩兩到了辦公大樓前,在看到洛城的瞬間,所有人駐足觀望,朝他指指點點。
宮姒暗道不妙,她壓低聲音道:“別玩兒了,這不好玩兒。”什麽不好玩,又拿她來開涮。如果她和洛城鬧緋聞,以後別想過清靜日子。
洛城卻對她寵溺一笑,牽上她白玉一般的小手,與她十指緊扣,将她連拖帶拽地走進大樓。
宮姒像是被雷擊中一般,她垂眸看向洛城與她交握的雙手,突然間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完了,洛城不按常理出牌,突然間改了游戲規則,她以後想過平靜的日子難了。
“洛總,姒姒,你們在談戀愛?!”吉莉的聲音驚醒宮姒飄遠的思緒。
宮姒的臉糾結成苦瓜狀,她嗫嚅道:“我和洛總在演戲,你信嗎?!”
“死丫頭,就是喜歡說笑。我早就看出洛城和你之間有暧昧人,我死活不願意承認,現在看你還怎麽诋賴!”吉莉眼冒紅星地看着手牽手的宮姒和洛城,早忘了此前自己曾說過洛城是花心男,一點也不靠譜的事實。
有了吉莉這個大嗓門,其他人也被吸引過來,大家都對洛城和宮姒問長問短,洛城只是以寵溺的眼神看宮姒。至于宮姒,由始至終都沒敢看衆人暧昧的眼神。
洛城親自送宮姒上了辦公室,扶正宮姒的小臉,柔聲道:“下班我來接你,不準早退,否則扣你薪水。”
他說着,在宮姒額頭輕輕柔柔地印下一吻。
衆人“嘩”的一聲驚嘆,目送洛城邁着優雅的步伐走遠,随後一窩蜂地圍上宮姒,開始嚴刑逼供。
宮姒看着一堆人頭在自己跟前晃,有點頭昏腦脹。她好不容易才打發所有人,吉莉又到洗手間堵她。
“宮記者,說吧,你和洛總到底交往多長時間了?你們進行到了哪一步,牽手我是看到了,親額頭也看到,那有沒有親嘴,有沒有上床?洛總的技術是不是很棒……”吉莉發出一連串的追問,逼得宮姒節節後退。
“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我,我跟洛總是親戚。”情急之下,宮姒脫口而出道。
“你當我是傻子,都親了,牽手了,還是親戚?有這樣來亂-倫的嗎?!”吉莉朝宮姒大吼一聲,受不了這個女人到這個時候還在裝。
難不成要抓奸在床,宮姒才願意承認和洛城的關系?!
或許是宮姒對洛城沒信心,才不敢公開和洛城的這段戀情?
“反正吧,我跟洛總不是男女朋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都是事實,我沒必要你。”宮姒說完,推開吉莉走出去。
第一次送花
宮姒回到辦公桌前辦公,她沒說謊,她和洛城并不是什麽男女朋友,他們是一對并不相愛的夫妻,有法律的約束力,但這種約束力對洛城那樣的浪子來說沒用。
至于洛城今天唱的那一出,傻子也知道有問題,她才不相信洛城突然間喜歡上她,更遑論說愛,那個男人現在又在玩另一種把戲,大概就是所謂的攻心之策。
正在宮姒恍神的當會兒,突然有人在雜志社辦公室門口揚聲問道:“請問宮記者是哪一位?!”
衆人聞聲回眸,宮姒也好奇地回頭看去,起身道:“我就是。”
“有花需要宮記者簽收!”男人說完,便有十個人依次入內。為首之人手捧紅豔豔的紅玫瑰,第二個手捧藍色妖姬,第三個卻是雛菊,至于第四個卻是百合……
依次類推,每人手捧的鮮花都不同。
宮姒簽花後,還沒來得及看花箋上的內容,主編突然間冒出來,奪走她手中的花箋并大聲朗誦出來:
“第一次送女人花,不知道宮記者是不是重口味,一樣送一捧準沒錯。署名是洛城!”
主編一念完,全雜志社的女人都瘋狂。
宮姒無語地看着一衆歡呼的同事,覺得這些人好單純,居然這樣就被洛城收買了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才是收花的主角,反觀自己,沒一點感覺。
“小姒,原來你屬于重口味的那一種,還是洛總了解你啊。”主編對宮姒笑得暧昧,輕拍她的肩膀,便踱步走了開去。
“姒姒,你是我的偶像!”吉莉也對宮姒擠眉弄眼,作西施捧心狀。
至于其他同事,嫉妒者有之,羨慕者有之,大家讨論足足一個小時之久才放過宮姒。
宮姒則看着被花海淹沒的辦公桌發愁。
最後她索性把花派發出去,衆女也不客氣,很快便把所有的花一掃而空。
謝思涵卻恨得牙癢癢,總覺得宮姒這個女人連醜小鴨都稱不上,她卻能勾上像洛城那樣的男人,老天爺多不公平。
她道是宮姒為什麽輕易就能采訪洛城,想必是采訪到了洛城的床-上,才換來了今天的名利。
她不明白的是,洛城那樣的天之驕子為什麽會看上宮姒。
謝思涵經過宮姒辦公桌的時候,腳步一頓,冷笑啓唇:“有什麽好得意的,你今天的名和利,還不是用自己的身體換來的?宮姒,我道是主編為什麽這麽看重你,原來是你爬上了洛總的床,就不知道你上一回是不是也爬上了人家渡假村老總的床……”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全辦公室的人都能聽到。
一些居心叵測的職員聽了大快人心,正中他們下懷。至于另一些則為宮姒報不平,尤其是吉莉。
吉莉像火車頭一般沖到謝思涵跟前,指着她的額頭道:“姒姒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如果羨慕嫉妒恨,大不了也脫-光到人家洛總的床-上,看洛總願不願意看你這個惡心的女人一眼!!”
當衆親吻
謝思涵臉色微變:“你——”
“我踩中了你的痛處是吧?男人看不上你很正常,你的胸是隆的,鼻子是做的,臉動過刀子,男人抱你睡覺,就怕突然間發現你是變性人,那不得這輩子都得不舉?”吉莉此言一出,辦公室所有人哄堂而笑。
謝思涵臉色青紅皂白,爾後吐不出半個字,一扭肥臀,便沖出了大家的視線。
吉莉十分滿意,笑眯眯地看向宮姒道:“姒姒,以後我幫你對付這個毒婦,你多在洛總跟前幫我美言幾句,升職就不必了,給我加點兒薪水就可以了。”
宮姒哭笑不得,目送吉莉屁颠屁颠地走遠,這才得以專心工作。
事實證明,并非她多慮,得知洛城跟她有關系,同事們的态度都有變化。除了主編和幾個和她要好一點的同事,個個都對她恭敬有加,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
還沒到下班時間,宮姒就想偷溜,誰知洛城突然間殺到辦公室,宮姒眼尖地看到,她下意識地蹲下身體,打算跑進洗手間逃逸。
“宮記者,這是在做什麽呢?”洛城的長腿擋住宮姒的去路,笑意厣厣地俯視女人的頭頂問道。
真有意思,一看到他就躲,他是洪水猛獸嗎?她這樣躲他,令他的自尊心很受挫。
宮姒循着男人的長腿仰頭看,入目是洛城溫笑的俊顏。
“我的鋼筆掉了,找筆不行嗎?”宮姒說完把手中的筆扔,再若無其事地揀起來。
洛城看在眼中,若有所思。果然是奇葩,這樣都可以。
“只要不是找男人,宮記者找什麽都可以。走吧,今晚我帶你這個土包子去見見世面。”洛城理所當然地拿起宮姒的手提袋,另一手勾上她的纖腰,當着衆人的面對宮姒笑得肉麻。
宮姒不自在地想挪開洛城的手,誰知洛城握住她腰的力道反而更緊。他溫笑依舊,像是一只無害的綿羊。
見衆人都像是點被了穴道一般杵在原地,宮姒讪笑解釋:“我和洛總是遠房親戚,是失散已久的親人,大家別誤會了……”
她話未說完,洛城便親上她的小嘴,堵住了她的狡辯。
洛城親了好一會兒才自她嫣紅的唇瓣移開,戲谑地笑言:“宮記者,我覺得我們這對親戚的感情不錯,有發展成情侶的可能性。”
宮姒失語,吐不出半個字,被洛城連拖帶拽地拉出了雜志社。
待出了辦公大樓,上了車,宮姒才從石化狀态中緩過神。
“我們是要去哪裏?”宮姒啞聲問道。
這不是回家的路,就不知洛城究竟要做什麽。這個男人一向喜歡玩,這回大概是又要玩什麽新花樣吧。
洛城笑意厣厣地看着宮姒,指着自己薔薇色的薄唇道:“親我一口,我告訴你答案。”
宮姒瞅一眼男人适合接吻的性-感雙唇,不自在地別開視線,嗫嚅道:“你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該死的臭男人,居然連色-誘都用上了,不知接下來還有什麽招術!
晚宴名利場:洛總的新任情人(上)
“宮記者真不可愛,我怎麽就喜歡上這麽一個老古董呢?”洛城親昵地在宮姒的發梢上印下一吻。
宮姒像是見鬼一樣瞪着洛城,洛城笑意厣厣地取下她的眼鏡,直視她的盈盈美目,感嘆一聲:“宮記者的眼睛好美,差點把我的魂兒勾走了!”
“你能不能變回正常?別再吓人,行不?”宮姒搶回眼鏡戴上,受不了這樣的洛城。
一看就知道洛城以前沒對女人說過這種肉麻的話,他根本就不是一個熱情的男人,也不懂什麽風花雪月。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一點也不自然。
洛城面有難色,問道:“現在的我很不正常嗎?”
他覺得自己演得還不錯,要對這個女人好一點很不容易,因為看到她,他就手癢,很想挫死她。
“你該照照鏡子,看自己的笑有多假。洛總,咱們還是回家吧,別再玩了,咱們之間不适合演這種肉麻的戲,這輩子我都沒辦法适應。”宮姒說完,索性看向正隐忍着笑意的李政道:“李秘書,我們回洛宅。”
李政面有難色,洛城沒開口,他不能折道而行。
“行程不改,我要帶宮記者這只土包子去見識世面。”洛城譏诮的餘光掃一眼衣着古板的宮姒。
今晚肯定有好戲可看,帶這個女人出場有驚喜,他不想錯過今晚特意為她準備的豪門盛宴。
宮姒被洛城看得背脊發涼,她轉眸回視洛城,洛城卻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視線。只是他唇畔勾出的莫測笑意令她感覺不安,若無意外,這個男人定是想到了折磨她的好辦法。
“去哪見識世面?”宮姒小心翼翼地問道。
洛城迅速在宮姒的頰畔狠親一口:“待會兒就知道了,急啥?”
二十分鐘後,宮姒被洛城扔下了車。
她想回家,卻有幾個保镖不準她離開,最後她只能坐在路邊打盹兒,直到被人叫醒,她才上了一輛黑色轎車。
約莫八點時分,宮姒被帶到了洛城大酒店。據說這個大酒店以前不叫洛城大酒店,洛城接任洛氏老總之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收購這家大酒店,并以他的名字命名,作為紀念。
宮姒走在金碧輝煌的五星級大酒店,有一種很不真實的夢幻感。
最後,她步入了衣香鬓影的宴會廳。
她的驟然出現令所有人停駐眸光,沒人料到在這樣的上流社會居然會有這樣的女人闖入。
聚光燈打在宮姒身上,宮姒早有心理準備,對這樣的隆重登場不以為然。
“宮記者?”一道熟悉的聲音自前方響起,卻是身着花色西服的安然。
宮姒看向安然,對他投以溫婉的笑容。她正想和安然打招呼,擺脫自己的尴尬處境,誰知一個男人突然冒出來,站在她身畔,攬上她的纖腰,向所有人致以迷人的微笑。
霎時抽氣聲接二連三地響起,宮姒仰眸看向男人,壓低聲音道:“原來你今晚準備的驚喜是這個。說實話,洛總很沒創意。”
晚宴名利場:洛總的新任情人(下)
“我覺得這方法管用,你看看安然那傻樣,顯然不知道你早是我的人吧?”男人回以淡漠的笑容,一慣的高傲與貴氣。
衆多女人被洛城迷得神魂颠倒,呼吸加促,她們的視線卻定格在他身畔的醜小鴨。
突然冒出來一個醜陋女人,洛城還對這個醜女人笑得如此溫柔,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來路?
衆人紛紛臆測,卻沒人發現安然難看的臉色。
他沖到宮姒和洛城跟前,冷眼看向宮姒問道:“宮記者,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和洛城這個花花大少在一起?!”
“宮記者,告訴安然實情吧,你們畢竟是朋友,他也是我的朋友,咱們的事兒瞞他不好。”洛城垂眸看向宮姒,溫笑如花。
宮姒聞言心一動,朋友?
難不成洛城知道昨天她和安然去吃飯?
宮姒沉吟片刻,看一眼氣極敗壞的安然,而後握上洛城的大掌:“安少,我告訴過你我有男人,我的男人就是他。”
她揚起與洛城緊扣在一起的十指,在安然跟前晃了一圈。
安然如遭電噬,他的臉色千遍萬化,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才勉強找到自己的聲音:“那晚你出現在零點,那個時候你已經是洛城的新一任情-婦?!”
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可能性。可是現在回想起當晚的情形,洛城明顯很不高興,宮姒和洛城之間也有暗潮洶湧。
他還以為洛城和宮姒是第一次見面,卻沒想到他們早就有了奸-情。
他最最想不到的是,看似乖巧的宮姒居然甘願成為洛城的暖-床情-婦,是他看錯了這個女人。
宮姒默然,沒有作聲。
現在如果宣布她和洛城之間是夫妻的事實,不知又要招來多少異樣的眼神。
說起來卻也好笑,安然居然覺得她是洛城的情-婦,而不是女朋友之類的更光明一點的關系。
“宮記者,真人不露相,你果然有一些手段,居然能爬上洛少的床,本事,佩服!”安然連諷帶刺完,便擁着他美豔的女伴走遠。
“又多了一個恨我的人,洛總果然有手段。”看着安然憤怒的背影,宮姒淡聲啓唇。
她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另幾個女人,巧的是,這些和洛城有關系的女人都到了。
一個是久未露臉的麗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