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暮光之城]Hey Reid，一起變成吸血鬼吧

第13章

“嘿，夥計們，過來看整理卷宗——Reid？”an的大嗓門永遠這麽清晰可聞。

艾琳對愛德華說了句“I'm sorry to hear that”，匆匆忙忙地趕到an那去了。他既然會召集這麽多人，必定意味着卷宗很……多……

艾琳望着眼前堆疊的至少二十個箱子，幾乎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這、這……”

“上一次發生這種事情，是二十年前；上上次，是四十年；上上上次……”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刑警對他們介紹着。很明顯，這裏每隔二十年，都會發生一起這種類似于“屍體拼湊”的連環殺人案，而且從未告破。

“真是……”

“令人咋舌……”

“為什麽從來沒有上報總部？”

探員們你來我往地詢問着，老刑警幾乎招架不住。Reid已經拆了箱，以一種驚人的速度閱讀着，沙沙的翻書聲徹底淹沒在了交談聲中。

艾琳揚聲叫道：“Hotch？”

“怎麽？”

“我想去現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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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屍現場，其實就是當地的一條河——或者根本稱不上是河，因為它實在是太小了。

但是，所有被拼湊的屍體，都是在這條河的兩岸被發現的。

Rossi和艾琳一起來到了現場，正左右觀察着地形，突然問她：“有什麽想法？”

艾琳下意識地答道：“一，關于這條河，曾經發生過某些特殊的時間；第二，宗教儀式。”

“宗-教？”

“或者說，是‘扭曲了的宗-教’。”艾琳遲疑半天，才說道，“其實，看到她們的第一秒，我的想法就是，‘三位一體’和‘神的靈行走于水面之上’……”

“曲解。”Rossi嗤之以鼻。具備極高藝術涵養的他，無法忍受艾琳如此曲解宗-教。

“那可不一定。”艾琳反駁，“倘若，是一個從未受洗、從未進過教堂、卻又對宗-教渴慕的人呢？”

“那他為什麽要殺人？”

“這……”艾琳噎了一下。

“你的想法很好。”Rossi停頓了一下，又加上一句，“偶爾。”

艾琳垮了一張臉。

如果去掉那個“偶爾”，将是一份相當完美的評價。

“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Rossi深沉地說，“或許我還可以把它解釋成‘性-釋放’。”

“性……”艾琳突然很想說，你真的不是在胡思亂想？

“人的基本需求是什麽？”Rossi問她，而後自己卻回答了，“食物，和性。所以，才會有食人魔的存在。唔，至于河流……你是否發現，這條河，似乎曾經改道？”

……艾琳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太夠用。

“強迫症，關于‘錯位’的強迫症，這是我的解釋。”Rossi微笑，“當然，現在它也只是一個解釋。”

關于“錯位”的強迫症？

艾琳覺得，眼前這位大探員才真的有點強迫症……

她将目光投向河流：“加上二十年的作案周期。現在，你有三個佐證了。”

“我聽說，an很喜歡說一句話。”Rossi不知怎麽地，岔開了話題。

“什麽？”

“我們對付的，都是各種各樣的精神病……”

“我想我們得先回答幾個問題。”艾琳收起了四下亂飛的思緒。

“第一，她們除了是栗發白人少女，是否還有別的共通之處？”

“第二，她們是如何失蹤的？我是說，失蹤之前，是否去過同一個地方？”

“第三，二十年的作案周期，是因為冷卻期太長，還是因為模仿作案？又或者，兇手幹脆就是一個家族……”

“或者一個‘病态’的、‘扭曲’的宗-教。”Rossi接口。

艾琳糊塗了。

剛才他不是還在否認“宗-教論”麽……

一縷淡淡的血族氣息飄了過來。

艾琳特意向前走了幾步，說道：“出來吧。”

愛德華瞬間來到了她的面前：“我……”

“停。”艾琳伸出一根手指，“首先，我不想聽你究竟多愛你女朋友，你有多着急；其次，我不想聽到任何有關催促的措詞。現在，愛德華卡倫先生，請告訴我，您的目的？”

“……我的确是來詢問進度的。”

艾琳嘆了口氣。

“好吧。”她攤手，“那麽，我很想請教您，您确定已經找遍了整座城市的大街小巷？”

愛德華肯定地說了聲是。

“所有地下室、暗門……”

“貝拉有特殊的味道。”愛德華有些急促，而後停頓了一下，才說道，“對于我來說。”

好吧。

倘若是Reid……

對她來說，的确有某種特殊的“味道”。

她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說法。

“所以我想，她應該不在這裏。”愛德華說，“或者……這座城市。”

艾琳将目光投向了蜿蜒的河。

“那裏……你找過嗎？”

“什麽？”

“那條河，河底下。”

“怎麽可能？！艾琳沃爾圖裏小姐，那是河！河底都是軟泥！根本無法存在任何……”愛德華愣了一下，“水泥結構的建築？”

“這條河曾經改道。”艾琳答非所問。

愛德華的臉色變了。

“所以……”

之所以在這裏抛屍，不一定是某種犯罪模式或是宗-教儀式，而是這裏離“他”所在的地方最近。

艾琳打開了通訊器。

“Reid，在嗎？”她簡短地問道。

“在。”

“交叉對比所有抛屍現場，是否什麽發現？”

“不太明白……”

“這些抛屍現場，是否能夠覆蓋同一片區域？”

“等等！……”

通訊器中傳出了一連傳嘈雜的聲音，還有水筆劃在板子上的沙沙聲。大約十分鐘之後，Reid驚疑不定的聲音才從通訊器裏傳了出來：“……真的有……”

“告訴我地點。”

“在……”

當血族側寫師碰上一位比她還要心急的吸血鬼，會是什麽後果？

總之，當Reid說出最後那個單詞的時候，眼前的愛德華已經消失了。

艾琳敢打賭，他的速度絕對超出了血族所能達到的極限。

緊接着，她也消失在了河岸邊。

Rossi沿着河岸慢慢走了過來，看着河邊雜亂而又突然中斷的腳印，忍不住搖搖頭，“嘿”了一聲。自從艾琳的身份被揭破之後，她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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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過真正的肢解嗎？

活生生的、血淋淋的……

即便是艾琳，即便她是血族，也幾乎要被眼前這一幕給弄得要吐了……

一位少女，一位全身赤-裸的少女，就這麽活生生地被綁在潮濕的石板上，被硬生生鋸斷了雙腿……當然，由于失血過多的緣故，她已經死亡。

一個猥瑣的老頭已經被扭斷了脖子，睜大了眼躺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愛德華如同風一般從她身邊掠了過去，只留下了一句話：“我帶貝拉走了。她不喜歡做筆錄。有事情找我，這筆帳，也算在我的頭上。”

喂喂……

吸血鬼先生，可以告你妨礙辦案嗎？

艾琳苦惱地對着通訊器喊了一句：“快點過來，人——找到了。”

她依次解開了被捆-縛着的另外七位少女。她們都還完好無損，卻已經被吓破了膽子，哭成一團。

現場清理……

側寫鑒定……

還有最重要的……筆錄……

艾琳被Hotch抓過去盤問了一遍又一遍，也只能得出“貝拉少女異常英勇，在被解開繩索的那一瞬間就自己逃跑了”這個答案。

不過，根本連艾琳自己都不會相信吧。

最後，Hotch無奈，終于朝Reid使了個眼色。

Reid笑着對艾琳說道：“今晚，要不要來我家吃晚飯？”

作者有話要說：

☆、噩夢

晚飯？

總之一句話，Hotch居心不良，Reid居心不良，艾琳自己……也同樣居心不良。

為什麽？

Hotch的目的是找到真正的“真相”，Reid是為了和艾琳好好談一談，而艾琳自己……則同樣是想和Reid好好談一談。

所以，所謂的晚飯，其實就只是兩杯水，兩杯純正的清水。

反正Reid也知道她的身份，根本不會去準備什麽特別豐盛的晚餐——反正他平時也是湊合着過。

雖然艾琳覺得這樣不太好，但生長在三百年前、意識還停留在黑暗料理時代的她，同樣沒辦法給Reid提供更好的建議。她總不能提議Reid去嘗試三百年前的食物吧？那純粹是虐待Reid的胃。

于是，兩杯清水面前，一人一吸血鬼大眼瞪小眼，開始神游天外。

最終，還是艾琳忍不住開口了：“問吧。不過我答應過‘他’，不會說的。”

一個“他”字，其實可以包含相當大的信息量。尤其是聯想到艾琳的身份、還有在那位出現在警察局裏的神秘男孩之後。

Reid點點頭，說了聲好。

然後，他的問題竟然是……“你會不會有危險？”

“什麽？”艾琳有些莫名其妙。

“我是說，‘他’，或者‘她’，保密措施是否夠嚴？”Reid嚴肅地看着她，“如果不夠嚴密，那麽你很可能會因此引咎辭職。”

艾琳摸摸下巴，“唔”了一聲……愛德華，大約是可以相信的。他女朋友貝拉……沒接觸過，不認識。

不過，引咎辭職=戀-情曝光，艾琳其實并沒有那麽排斥。

Reid似乎看穿了艾琳的心思，又輕輕咳了一聲：“咳，嗯，我……”

“直說吧。”艾琳身體微微後仰，靠着椅背，神态很是惬意，“我們之間似乎不需要太多秘密。”

“嗯……我是說……我之前沒有太多經驗……作為男朋友。”他有些尴尬，“所以，很多東西——相信我，如果有需要，我會——不過，平時我——嗯——”

诶诶，小博士，你這麽說話真的好嗎？

神奇的是，艾琳竟然聽懂了Reid想要表達的意思。

完整翻譯版是：這是我的初戀。所以，雖然我很喜歡你，但我卻不清楚應該如何表達，因為我從來沒有送過女性玫瑰花或是巧克力。如果有需要，我可以代替你去死。

這就是腦電波同步的好處了。

艾琳微微一笑：“那我們就比一比學習能力吧，Spencer。”

“學習能力”又是什麽……

神奇的是，Reid同樣聽懂了艾琳在表達什麽意思。

完整翻譯版是：你同樣是我的初戀，而作為三百年前的老古董，我同樣學不會怎麽表達。所以，我們需要試探和磨合。至于你能做到的，我一樣能做到，或許可以比你做得更好。

Reid的聲音忽然變得低低的，有些局促不安：“我……我明白。”

唔。

艾琳繼續用一根手指支着下巴。

很明顯，Reid聽懂了她要表達的意思。

心照不宣的感覺，其實很好。

她詭異地笑了一下，如同一陣疾風，繞過桌子，來到Reid面前，彎腰下壓，直直望進了他的眼睛：

“那麽，我們做點別的事情吧，Spencer？”

啊？

什麽？

Reid不解地眨眨眼。

艾琳搖搖頭，重新回到了桌子對面坐着，繼續微笑。

腦電波同步失敗。很明顯，Reid在這方面相當遲鈍。

那麽這樣好了……

“今晚我留下來過夜怎麽樣？Spencer。”

“……啊……只要你願意，怎樣都好。今晚我睡沙發。”

“不用了。”艾琳擺擺手，“吸血鬼，是不需要睡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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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不需要睡眠，但需要沐浴。

尤其是對于有着輕微潔癖的艾琳而言，洗一個冰冷的冷水澡，絕對是一件極大的享受。

當她享受完畢之後，已經接近午夜了。

而Reid，也已經睡下了。

很明顯，他一點也不擔心艾琳會趁着半夜做些什麽。或者說，他壓根兒就不在意。

Reid睡着的時候很安靜。

文藝一點說，像個安靜的小寶寶……

艾琳伸手輕輕撥了撥他的睫毛，忽然發現他的睫毛很長很密，像兩把整齊的小刷子……嗯，很好看。

他的頭發已經長到了耳根，微微卷起，頗有幾分音樂家的味道——雖然這家夥幾乎是個音癡。

诶诶，越看越覺得他很迷人，怎麽辦？

艾琳支着腦袋，忍不住又碰了碰Reid的臉頰。依舊是記憶中的觸感，軟軟的、暖暖的。

好像還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他，會不會怕冷？

哎呀，的确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呢……

如果他一直處于人類的狀态，恐怕他們就要一直當soul-mate了……

強-制把他變成吸血鬼？

不，這對他太不公平了……

艾琳腦中一直盤旋着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不時皺皺眉，已經開始為他們的未來擔憂了。

至于是否會有另外的女孩出現，把Reid搶走……

暫時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唔……”

Reid突然呻-吟一聲，眉頭深深皺起。

片刻之後，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無意識地說着一些單詞。艾琳仔細聽了聽，似乎是“地下室”和“媽媽”？

他夢見他的母親了？

Reid猛地驚醒，坐了起來，狠狠撞上了艾琳的額頭。

艾琳吓壞了，在接觸到那溫熱肌膚的一瞬間，立刻翻了個身，滾到了地板上，還順便把床板壓得咯吱咯吱響。

開玩笑，要是讓Reid撞上她，非得腦袋開花不可！

Reid的呼吸聲劇烈而又急促，心跳聲也異常猛烈。朦胧的月光下，可以看見他的額頭上滲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

“怎麽了？”艾琳輕聲問道，抽出紙巾給他擦了擦汗。

“我做了一個噩夢……”Reid喃喃自語。

“是關于地下室的麽？”

“是……自從‘那時候’起，我就一直陷在童年的某個回憶裏出不來，而且一直在做一個夢……”他有些失神，徹底陷入了回憶之中，“我夢見了一個小男孩的屍體，還有我的母親，還有……”他痛苦地抱着頭，似乎在努力回憶，卻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艾琳倒了一杯溫水給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那只是個夢。”

“不，不……”Reid有些語無倫次地說着，一直在搖頭，似乎是在否認着什麽。

“好了，Spencer。”艾琳坐到Reid面前，用冰涼的手捧起他滾燙的臉，認真地說道，“即便真的有什麽，你也不應該拿自己的身體做代價。好好睡一晚，別再喝咖啡了。我就在你旁邊，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叫我。”

冰涼的觸感令Reid漸漸冷靜下來，點點頭，喉嚨依舊有些幹啞。

他喝了些水，再次睡了回去。

艾琳看看時間，只有午夜兩點。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