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暮光之城]Hey Reid，一起變成吸血鬼吧

第7章 (7)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好，我告訴你。”凱厄斯字字清晰，“聽好了。你的能力不止是‘霧化’，而是‘拟态’。”

艾琳一愣：拟态？什麽意思？

“你可以自由散化成霧，同樣可以由霧自由凝聚成人——或是別的什麽東西。包括……我。而且，一模一樣。”

艾琳驚訝萬分。

“想必你自己也不清楚這一點。”凱厄斯微微低下頭來，盯着她，依舊用那種冰冷到了極點的聲音說道，“你自己說說，為什麽我非要帶走你不可？”

這一點太要命了！

如同凱厄斯所說，她可以“拟”成他的樣子。那麽也就意味着，她可以在任何需要的時候，充當任何人的肉盾，如假包換！甚至她還可以變成一顆樹、一張椅子……因為她是吸血鬼，她沒有體溫也沒有心跳！

哦，還有……

艾琳來不及思考太多，突然覺得喉嚨有些幹——她明明已經喝過一些水了的。

“原本我是不知道的。”凱厄斯繼續說道，“甚至連阿羅也不知道。不過，前不久……算了，告訴你，也沒有任何意義。”

艾琳幾乎聽不進任何字句。

拟态，拟态！

她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僞裝能力？

“怎麽樣？”凱厄斯沒有留給她過多思考的時間。

艾琳的嗓子有些啞：“那麽……長老需要我做什麽呢？”

“不知道。”

“不知道？”你在逗我？

“準确地說，是‘現在’還不知道。”凱厄斯強調了“現在”兩字，“你知道阿羅的原則，任何‘有能力’的人，都必須收入囊中。好了，該說的，我全都說了。”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

搜山的人已經漸漸接近了這裏，周圍的皇家衛士已經開始躁動不安了。

“讓我想想。”艾琳脫口而出，“正如我所說的。我忠于血族。若是有什麽……我不會拒絕的。”她定了定神，繼續說道，“至于放逐令，還是請您繼續保留着吧。我并不是一位合格的皇家衛士，我無法忠實地效忠于您，或是阿羅長老，或是馬庫斯長老。”

“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凱厄斯輕飄飄地丢下一句話來，然後和其餘皇家衛士一起，瞬間不見了蹤影。

搜山的志願者們隐隐約約看見了艾琳，不過他們都記得，她是BAU的探員，也沒有太過留意，而是繼續搜山的工作。

艾琳喘了口氣，只覺得早已冷寂的心髒又開始隐隐跳動。

好吧，拟态。

如果她是阿羅或者凱厄斯，也不會放過這個強有力的肉盾的——雖然這是個必須“心甘情願”才能使用的肉盾。

###

艾琳已經在标記的地方轉了三十多圈，依舊沒有發現失蹤者的蹤跡，甚至連嫌犯也沒有出現的痕跡。當她再一次經過Reid身邊時，Reid疑惑地拿過地圖，又重新計算和勾勒了一遍，喃喃自語：“沒錯啊……”

“會不會嫌犯根本沒出現在這裏？”艾琳問道。

“不，他肯定在這裏。”Reid又在地圖上重重一頓，重複道，“肯定，在這裏！他不會放過這個‘欣賞所有人慌亂’的機會，而且他也沒有足夠的時間來處理屍體。可是……”

可是，找不到他。

即便以艾琳那驚人的速度、驚人的視力、驚人的嗅覺，也依舊找不到他。

一股奇怪的香味飄了過來。

艾琳用力嗅了嗅，突然有了一種幾欲作嘔的沖動：“什麽味道？”

Reid聽她這麽一說，才反應過來：“啊……應該是粥的味道。志願者們忙了一中午，都累了，在喝粥呢。”

粥的味道？

怎麽會這麽……令人作嘔……

難道是因為她三百年沒有吃過人類食物的緣故？

“怎麽了？”Reid詫異地問。

艾琳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感覺跟他說了說。

“不太對勁……”Reid卷了卷地圖，對艾琳說道，“我們去看看。”

“你也覺得不對勁？”

“不，我聞不出粥有什麽不對勁，但是我相信你的……嗯……嗅覺。”Reid斟酌了一會，終于找到了一個比較合适的詞，然後才繼續說道，“……上次你覺得我不太對勁，就是因為我的血液中帶了某種毒-品，對不對？”

不對。

即便是現在，你聞起來也依舊美味可口——只不過我克制了自己的食欲而已。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煮粥的地方。

那種令人作嘔的氣味愈發強烈了。艾琳很懷疑自己是否會連膽汁都給吐出來。

Reid探頭看了一下，是肉粥。

“艾琳。”他問她，“你能不能聞出來，是肉的問題、水的問題、還是米的問題？”

“肉！”艾琳脫口而出。

Reid向随隊的醫生招了招手，而且阻止了志願者們繼續排隊拿粥。

舀粥的人愣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拿碗。

“等一等！”Reid喝止，然後對趕來的醫生說道，“看看這些粥有沒有問題？”

“等等Reid。”艾琳有些不安，“萬一是我錯了呢？”

“……不。”

“Reid。”

Reid恍若未聞，徑自走到拿着粥勺的男人那裏，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艾琳知道，他是在做側寫分析，也就沒有打擾。

“先生，”Reid終于開口，“請出示你的證件。艾琳，連線Garcia。”

這是要把人家從頭到腳扒一遍的意思嗎？

艾琳說了聲好，果然接通了Garcia的專線。

玻璃器皿被打碎的聲音從後方傳了過來。

“人、人、人、人、人肉！”

人肉？

所有捧着碗的、正在喝粥的人，都齊齊嘔吐起來。

拿着粥勺的男人一把将Reid推到火邊，拔腿就跑。艾琳手快，拉住Reid，等他站穩時，那男人已經跑出大老遠了。

她調整了一下速度，以人類所能達到的最快步速，沖到了男人面前，扭住他的胳膊——當然，她很小心地調整了力度，沒有把他的胳膊扭斷——強迫他貼着一棵大樹站好，然後轉身看着Reid。

作者有話要說：

☆、史上無敵變态！

Reid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估計即便是天才博士、久經變态洗禮的BAU側寫師，一時間也很難接受這一點。

畢竟是同類相食啊！！！

而且不止自己吃，還讓別人也……

即便他不是嫌犯本人，也是個史上超級無敵大變态！！！

Hotch、JJ和an聽見這邊的響動，都趕了過來。Rossi和Emily離得比較遠，暫時沒有發現這邊的異常。可是，當聽說這裏發現了什麽時候，所有人都憤怒了。

“幸虧沒吃……”

“感謝上帝感謝主……”

“魔鬼……他是個魔鬼……”

參加搜救的志願者們大多都是教堂唱詩班的人，對這種行為，比普通人更無法忍受。

Reid走到艾琳面前，用了很大力氣說道：“雖然我知道這是違法的，不過我現在真想擰斷他的頭。”

“需要我這麽做嗎？”艾琳加了把勁。

Reid連連擺手：“別，別這麽做。你不用為了這種……”他努力了很久，也沒想出一個合适的詞來形容“這種”，又停頓了片刻，才說道，“等當地警員來了，我們就交給他查一查——”

“喂喂喂，你們撥了專線是不通話的嗎？活兒呢？給我活幹！”Garcia的聲音通過揚聲器傳了出來。

艾琳控制着那個一直試圖想要掙紮着逃跑的男人，Reid的從他身上拿到了一些證件，然後發給了Garcia。不久之後，Garcia就發回了一些資料，表示這個男人曾經在精神病院住過一段時間，原因是，他咬掉了9個月大的妹妹腿上的一塊肉。

艾琳一不小心，又要把那家夥的胳膊給扭斷了——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因為Reid一直在她身邊提醒着她。他知道，一旦她的身份不小心暴-露，将會引發軒然大波。

既然是秘密，就應該好好保守，對不對？

氣氛有些僵持，直到一個電話打斷了暫時的平靜。

在那個男人的家裏，找到了失蹤者。

除此之外，還有整整一冰窖的屍體。

沒錯，全是屍體，女性的屍體。她們的共同點是，手指全都斷了半截。

“這家夥吃人。”Hotch挂掉電話的時候，手一直在微微顫抖。

警員終于來了，把那該死的家夥給帶了回去。

###

案子破了。

沒錯。

可是，在回總部的時候，所有人心裏都不太好受。準确地說，是“變态見得多了，從未見過這麽變态的變态。

吃人？……

聞所未聞。

“你們還能提起精神，繼續分析他的心理麽……”艾琳有氣無力地蜷坐在小沙發上，慢慢地喝着溫水——她不需要喝咖啡，但又想吃點什麽，壓下那種濃郁的惡心感。

Reid搖搖頭，一副恹恹的樣子，慢慢地喝着咖啡。而幾乎所有人，都跟他選擇了同一個動作，除了Rossi。

Rossi開口：“我想，他會成為犯罪心理學上的典型案件。吃人，還有被吃掉的下半身——沒錯，所有女性都被吃掉了下半身，然後上半身被抛棄。”

“食物……和性……”Reid在偶像面前，終于勉強提起了一點精神，滔滔不絕地讨論着人類最基本、最原始的生理需求，以及其衍生。

至于電腦對面的Garcia，已經是“我需要去找那位咖啡店遇到的小帥哥，來安撫我被摧殘的心靈了”。

估計這是一次最沉默的返航旅程吧，艾琳默默地想。

###

Garcia中彈了。

這是艾琳在當天午夜聽說的。

當時她正在城市的某幢大廈屋頂上，觀看着滿天星星和足以遮住星星的燈光——真是個不好笑的冷笑話——然後就接到了一個令她震驚的消息，Garcia遭到了槍擊，就在剛剛。對方是那個咖啡店邂逅的、約她出來吃晚飯的小帥哥。

祈禱。

陪護。

只差沒挽起袖子查看血型。

于是所有人開始動身尋找那該死的家夥。

幸運的是，Garcia是個天生的樂天派，恢複得很快，包括心理和生理。

所以，當Garcia活蹦亂跳地出現在BAU技術分析師辦公室的時候，只花了不到兩個星期。

而那個家夥……自然而然地也被逮住了。

于是生活繼續。

但是，又似乎有點什麽不一樣了……

譬如艾琳發現Reid越來越迷人。

譬如Reid已經減少了背誦Rossi大部頭着作的興趣，而那該死的毒瘾，也徹底壓了下去。

譬如……在某個清晨，在所有人都來到辦公室之前，Reid把艾琳叫了出去。

其實Reid不太清楚該如何開口。

艾琳笑吟吟地看他，依舊感覺他異常地美味可口——或者說是越來越美味可口。

終于，還是艾琳忍不住先發話了：“再不說，他們可都要來了。”

“呃……”Reid愣了一下，“那、那個，我還沒組織好詞語。”

艾琳想了一下，又笑了：“沒關系，就用你平時習慣的方式說，我能聽懂。”

Reid：……這麽做真的好嗎……

“說吧。”艾琳依舊在笑，卻隐約猜到了一點點，“再不說，他們可就都來了哦！”

“我——嗯，我發現了一些事情。”Reid終于開口了。

“然後？”

“我知道團隊內部不能互相做側寫……”

“你已經做了，所以說吧，小側寫師。”

“……我不小了。”Reid反駁。

“比我小兩百九十三歲。”

“不，是比你大七歲。”Reid在艾琳的閑扯下終于漸漸放松下來，也沒有那麽局促了。不過，他還是思考了一下，才慢慢說道，“你是不是……對我有……某種……特殊的感覺？”

“是。”

Reid差點仰倒。

不是說三百年前的女孩子都特別矜持嬌羞嗎？為什麽他面前的這位……咳咳，如此熱情奔放？

“你覺得我不太像三百年前的人？”艾琳笑眯眯地湊近了Reid。

Reid瞪大了眼：“這、這個……不是說好不做側寫的嗎……”

“可是你先做了嘛。”艾琳頗為無辜地說。

Reid默默扭頭。

“正好我剛剛學會了一些側寫的方法……”艾琳又湊近了些，“想不想知道？”

“不、不想。”根據側寫師守則，對方這麽說，肯定沒什麽好事情。Reid默默地想着。

“可是我想說呢。”艾琳又在他的臉上輕輕戳了一下，“一般來說，像你這種——即別扭又羞澀，除了專業術語之外基本很難遣詞造句的小天才——正常的反應是，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然後旁敲側擊地提醒我，而不是直截了當地問我。”

Reid憋了半天，終于憋出一句：“我比你大。”

艾琳眼裏帶着戲谑的笑：“對哦，你比我大。我對你分析了這麽多，你居然只反駁了這一句？——是否意味着你默認了其他的句子呢？小特工？”

Reid：……側寫師果然是世界上最危險的職業。

“……所以嘛，我們都一樣。”艾琳終于收斂了那嚣張得欠扁的笑，因為Hotch來了。

Reid下意識地別開目光，生硬地跟Hotch打了個招呼：“早，Hotch。”

“早。”Hotch同樣打了個招呼，然後瞥了Reid一眼，“不對啊，平時你不是挺活潑的嗎？最近還老在辦案之前研究一些小魔術，怎麽今天變了？”

Reid：……

有側寫師當同事絕對是意見相當危險的事情！

“團隊內部不做側寫的哦，Hotch。”艾琳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擺了擺。

“抱歉，這只是習慣。”Hotch下意識地回答了一句，突然沒來由地冒出一句話來，“內部人員之間禁止談戀愛。”

“知道了，老大。”艾琳老神在在，“‘內部人員’嘛……”她随時都可以改行當“外部”，對不對？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Reid近乎語無倫次，“那個沒有……”

Hotch頗為嚴肅地點點頭：“嗯，希望沒有。剛才我只是不小心開了個玩笑。”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碎屍？！

玩、玩笑。

老大不帶這麽開玩笑的，都要被你玩壞了好嗎？

Reid默默地說了聲好，把心裏剛剛冒出來的異樣情緒給壓了回去。艾琳湊到他耳邊，輕輕“喂”了一聲：“生氣了？”

“沒……只是擔心……”糟糕好像說漏嘴了！

“擔心什麽？”艾琳如同發現了新大陸。

“沒什麽。會議快開始了。”Reid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顯得有些憂心忡忡。想必是剛才Hotch的話給了他很大震-動。

艾琳沒有再說什麽，跟着Reid走進了辦公室。不過這一回，她明顯感覺到Reid渾身不自在，一會兒拿拿報紙一會兒泡泡咖啡，幾次從她身邊經過想要打招呼，不過好像都忍住了沒打。

不一會兒，Rossi和Emily也到了，只差JJ。

又過了好一會兒——實際上是掐着上班時間——才看見JJ拿着文件，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說了聲抱歉，然後開始描述案件。

時間：過去6周內。昨晚有一名女性失蹤。

死亡人數：未知（之所以說未知，是因為和27年前的一起案件非常相似，死亡人數可能有累加）

相似性：受害者都是年輕女性，被殺害後抛屍，抛屍地點無一例外，都是在本地一個公園裏。而那個公園，曾經是一處內戰戰場。

不知怎麽的，今天JJ總有點心神不寧。或許因為案件都是針對女性的緣故。

###

飛機上。

仍舊是慣常的分析案情和簡報。

艾琳卻一直回想着Hotch剛才的話——似乎暗示着她和Reid的前景不太光明，需要掐掉這個小小的萌芽呢。

可是……

這是她頭一次對人動心呢……

可真有點舍不得……

所以，還是考慮一下如何搬離“內部”好了。

“這起案件的确與1980年的案子非常相似。雖然27年的冷卻期的确非常令人意外，但是也并不是沒有可能。譬如，兇手坐牢了、或是去了別的地方犯案——Garcia，在犯罪數據庫裏查一查，看看有沒有相似的案件——又或者，兇手找到了別的發洩渠道，譬如結婚了，或者有孩子了。但是，最近幾天，某個新的刺激源出現了，引得他再次開始犯案……”

新的刺激源麽？

艾琳思考片刻，忽然問道：“有沒有可能，是兩個兇手？”

“模仿作案？”Reid接口，“也不是不可能。但——可能性太低。你知道，這幾起案件中，有很多未被披露的細節。譬如屍體上都有火燒的痕跡，譬如所有受害者都受到過嚴重的性-虐待，譬如她們的腳——都有很奇怪的傷痕。”

“奇怪的傷痕？”艾琳有些驚訝，低頭看卷宗。

“這裏。”Reid點了點照片上的某處地方，“就像是走多了山路，或是……怎麽說呢……被‘使用過度’的痕跡。你知道，一般的虐待，不會選擇腳……板……”說到“腳板”二字的時候，他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因為他自己被某個可惡的嫌犯帶走的時候，就是被抽的腳……板……

“咳咳。”an咳了一聲，“也不是不可能，對不對？”

“……我收回前邊說過的話。”Reid默默地做了回去，“雖然覺得她們的腳——唔，腳上的傷痕，的确挺奇怪的。”

艾琳細細看了一下。

其實Reid說得沒錯，的确像是走多了山路，或者逛多了街，所形成的那種紅-腫和淤痕。

但是……“她們喜歡逛街嗎？”

“事實上，不喜歡。”接口的是JJ，“這幾位受害者都是大學生，而1980年的案子，受害者都是妓-女和潛逃者。這也是值得奇怪的一個原因。”

“漫長的冷卻期。”Hotch說道，“我們需要把原因找出來。”

“或者模仿作案。”Emily終于抽空插了一句，“但是模仿者知道尋常人不知道的細節。”

“‘內部人員’？”Reid愣了一下。

“或者和‘內部人員’有密切關聯的人，又或者，檔案室的管理人員。”艾琳接口。雖然她不太願意相信警察內部會有這種……模仿殺人的敗類。

“好。”Hotch點了點頭，“我們直接去找當年負責那起案件的警官。”

###

當年負責“那起案件”的警官，已經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

當Rossi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感慨着老年遲暮。

不過，在聽說FBI要舊案重查時，那位警官表現出了非常大的熱情和憤慨。

“你們知道，那件破不了的案子，一直是我心裏的一個結。”

“所以，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幫助你們。”

警官如是說。

兇案的發生地點，是一個平靜的小鎮。

據說，1980年的連環殺人案發生時，這裏還是一個夜不閉戶的人間天堂。

而當年的卷宗，距離現今也太過久遠，很難找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不過這難不倒Garcia。

她很快調出了舊案的資料，并在數據庫中将所有案件和犯罪模式做了對比。可惜的是，似乎沒有發現什麽相似的案件。也就是說，“27年的冷卻期”，很可能是成立的。

僵局。

又是僵局。

Hotch、Rossi和an出去了，Reid、JJ和Emily一直悶頭翻閱着卷宗，仔細剝離着嫌犯的每一種犯罪模式，分析着他可能出現的每一種性格（如果他是人格分裂症患者的話）。這種工作非常苦悶，但他們做得很細心。

艾琳突然開口問道：“死者都是本地人麽？”

“是的。”Reid肯定地回答，“而且，兇手肯定也是本地人，他熟悉這裏。而且，他至少有一個隐蔽的地方，可以作為囚-禁和虐-待的場所。”

“有線索麽？”

“沒有。”

“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不能冒險！”Reid脫口而出。

艾琳暗地裏抹了把汗：“我還沒說是什麽辦法呢……”

“總之不能冒險。”Reid堅持，“你太喜歡做危險的事情了。”

“诶？”艾琳有些詫異，“我頭一次發現，你這麽了解我。老實交代，小特工，你對我做過多少次心理側寫？”

Reid一呆，然後默默地低下頭，繼續翻閱卷宗。

JJ笑着搖頭。

Emily問道：“什麽辦法？”

“其實是個很蠢的辦法。”艾琳說，“他比較喜歡在晚上、或者僻靜的地方抓人，不是麽……”

“不許冒險！！！”Reid額頭上青筋直跳。

诶，小特工，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哦。

艾琳眨眨眼，沒把那句話說出來，不過她的表情卻很好地昭示了她的心情。

Reid又是一呆，繼續低下頭翻閱卷宗。

“艾琳。”Emily悄悄捅了捅她，“其實我支持你的觀點。但是，你要怎麽吸引兇手？兇手挑選女性，似乎是随機的呢。”

“我剛剛發現了一點。”艾琳指着卷宗說道，“最後一位女性，是在派對過後失蹤的，對不對？派對——尤其是青少年的派對，幾乎與舞會等價。所以我猜測，他很可能——會逼迫她們跳舞，直跳到累癱為止。”

“跳舞？”Emily愕然。

“對，跳舞……這也很好地解釋了，為什麽她們腳底會有奇怪的傷口。”

周圍突然沒聲音了。

艾琳擡頭一看，又是Reid。平時溫馴乖巧的小博士今天簡直像是吃了火藥。表情……很兇。

“別去。”他說。

“你知道我……（是吸血鬼）”艾琳向Reid遞了個“你懂”的眼神。

Reid噎了一下。

“所以，沒關系的。”艾琳沖他微微一笑，“祝我好運吧，Dr.Reid。”

“等等艾琳。”Reid憋了半天，終于憋出一句話來，“我有了一個更好的辦法。”

“什麽？”

“我們已經确定，兇手必然是本地人……”Reid同樣向艾琳遞了個“你懂”的眼神。

作者有話要說：

☆、玩人者，必被玩

兇手是本地人。

兇手在本地有一個隐蔽的地方，供他囚-禁和施虐。

而艾琳是吸血鬼，速度極快。

所以，她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搜索完整個鎮子，找到嫌犯施-虐的地點。

聽上去不錯，對不對？

——馊主意！艾琳狠狠瞪了Reid一眼。

——至少比你去當誘餌的好。Reid回瞪。

——我是吸血鬼，比人類要強大。艾琳繼續瞪。

——如果你“太過”強大，肯定會暴-露身份。Reid同樣回瞪。

——那也不用給我出這麽馊的主意！強行搜索？偷-窺？……要是不小心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怎麽辦？

Reid遞過一張最新的照片：“你們看，死者的衣物上，似乎殘留着一些奇怪的谷粒和草葉。”

三人探頭一看，果然。

“我去看看死者。”Emily轉身出了警署。

“我也去。”JJ附和。

艾琳看看他們，又看看Reid，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是在擔心我麽？小博士。”

Reid愣了一下，臉慢慢地紅了。

艾琳輕輕笑了一下：“Reid……我可以叫你Spencer嗎？”

Spencer是Reid的名。

不過，一般沒有人會這麽叫他。

Reid呆了呆，才遲疑地開口說道：“……啊，可以……”

“那，我就去找‘谷粒’和‘草葉’的出處了哦！”艾琳微微一笑，轉身出了警署。Reid呆了好久，才繼續開始辦案。

“Spencer”……

###

Reid找到了突破的關鍵。

雖然衣物上的痕跡并不明顯，卻依舊被細心而認真的Reid發現了。谷粒，草葉，這兩種最不該出現的東西，卻出現在了同一位受害者的身上。至少能夠說明先前的推論是正确的：嫌犯至少有兩個隐蔽的場所，一個用來囚禁，另一個用來施虐。

谷粒，在這座鎮子裏代表了谷倉。

草葉，或許來自郊外、鎮外的某處荒山。

艾琳很快找到了鎮子裏所有谷倉的位置，然後開始一個接一個地翻找。

然後，她發現了一個特殊的谷倉。

谷倉裏，有鮮血的味道。

若非艾琳是血族，對鮮血的味道分外敏感，還真聞不出來。

谷倉是鎖着的。

艾琳悄無聲息地變成了霧，順着門縫滲入其中。

鮮血的味道愈發濃郁起來，刺激着她的神經和味蕾，令她有種瘋狂飲血的沖-動。不過幸運的是，艾琳很早以前就學會了如何控制這種沖-動。

她漸漸飄落在牆壁上，發現一小塊木頭上刻着一個十字，而且有無數次撫摸的痕跡。而腳底的稻草堆上，同樣有鐵鏈拽拉過的痕跡，分外清晰。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裏應該是某個囚禁地點才對。

那麽，另一個代表“草葉”的地方，在哪裏呢？

從心理學角度上分析，嫌犯既然能夠變更兩個地點，分別對受害人進行囚-禁和施-虐，那麽另一個地點應該相隔不會太遠，或是經過的路非常偏僻和隐蔽，這樣才不會在帶着受害人進出的時候，被人覺察。

艾琳小心翼翼地飄了出去，坐在谷倉頂上，開始向四周觀望。

不遠處，果然有一座山。

艾琳找到了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徑。

這一回，她沒有用飄的，而是用走的。太陽已經漸漸下山，她一點也不引人注目。

她的關注點，在鮮血的味道。

既然受害人都是經受了嚴重的虐-待之後，才被殺死的。那麽必然意味着，她們身上有傷口，或者有血。而血的味道，即便是異常細微，也可以被她輕而易舉地分辨出來。

有人。

而且是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

艾琳繼續若無其事地往前走。她可以感覺到，對方一直在跟着她，忽遠忽近、忽快忽慢，似乎在試探她。突然之間，男人出手了，朝她的後腦勺上狠狠砸了一下。艾琳在棍子被她的腦袋敲斷之前，很配合地暈倒了。

男人把她拖走了。

艾琳沒動。因為她如願以償地聞到了鮮血的味道。

血。

哭泣。

冰冷的刑具。

艾琳繼續假裝昏迷，讓男人為自己戴上了腳鏈和鐐铐。

然後，男人出去了，周圍依然是哭泣的聲音，還有絕望的嘶喊。

艾琳睜開了眼睛。

在她的身邊，關押着兩個低聲抽泣的女人——或者說是女孩。她們看上去非常年輕，也非常眼熟。艾琳忽然想起來，在來到這裏之前，她曾經看過最近兩位失蹤女孩的照片，恰好和她們長得一模一樣。

艾琳試探着叫了她們的名字。

兩個女孩都愣住了，其中一個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誰？我從來沒有在鎮子上見過你。”

艾琳笑了：“我是FBI。”

“FBI”一出，兩位女孩都忍不住開始又哭又笑。

艾琳摸索了兩下，裝作在開鎖，實際上用蠻力硬掰斷了鎖扣，腳鏈也是。兩位女孩都不約而同地停止了哭泣，屏着呼吸，一動不動地看着她，眼中滿是崇拜。

艾琳沖她們比了個“等等”的口型，仔細聽了聽外面的響動，然後如法炮制，解開了兩位女孩身上的枷鎖。

“他很快就會回來的。”看上去在這裏呆了最久的女孩低聲抽泣道，“他……”

“噓。”艾琳沖她搖了搖手指頭，“別怕，我會帶你們離開這裏的。”

女孩們拼命點頭，眼裏含着淚。

艾琳走到一個略微有點亮光的地方，發現是一個栅欄。透過栅欄向外看去——她的視力很好——可以清晰地看見外界的景象。她們被關在山裏，面前是一個平緩的小坡，隐約可以看見正前方有幾點昏黃的燈光，還有她剛剛呆過的谷倉。

果然！

她試着動了動栅欄，發現如果要弄開它，就必須使用蠻力。

一個男人提着手電筒，從谷倉旁邊的民居裏走了出來，看上去長得很兇悍。

艾琳沖後面的女孩們點了點頭，女孩們卻沒有什麽反應。這裏太黑暗了，除了艾琳之外，其他人根本看不清裏頭有什麽，更看不清艾琳的表情和動作。

男人走了過來。

艾琳稍稍後退了幾步。

咔咔的開鎖聲在夜色中分外清晰。

兩個女孩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栅欄被推開了。

砰！

艾琳學着剛才男人的樣子，在他的後腦勺上砸了一下，硬是把他給砸暈了，然後沖女孩們招招手：“可以了，你們還記得回家的路吧？——如果可以的話，能否請你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