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日
“快點啦,待會誤機怎麽辦?”許應書坐在床上,等待雁知聞的告別。
雁知聞把頭微微靠近許應書的鼻尖,低聲說“寶寶,親一下。”
“已經親了好幾下了啊,雁知聞。”許應書說罷,湊近雁知聞的嘴唇,小雞啄米似的。
雁知聞毫不客氣,野蠻地攻略着城池,許應書軟下腰,差點一頭栽倒在床上,卻被雁知聞及時扶住。
“你怎麽進的我家?”許應書從身後勾着雁指紋的肩膀,軟綿綿的手劃過對方有力卻不誇張的肌肉。
“阿姨,我有東西落在許應書房間裏了。”
“什麽東西啊?”許應書更不老實,手滑進衣擺,落在腹肌上。
雁知聞氣息加粗“你啊。許應書,你這樣?”
“怎麽了?”手繼續往上,不經意掃過兩點。
雁知聞抓住在衣服裏亂動的手,翻身壓住那個始作俑者“你說呢?”好不容易,雁知聞終于登上了飛機,到北城去參加集訓。登上飛機沒十分鐘,雁知聞思緒就飄到了小男友身上。
集訓的日子很緊湊,雁知聞在臨睡前才有時間和許應書打電話。“今天感覺怎麽樣?”
“還好,這次月考能前五,可惜你不在。”許應書有點別扭,随後就接到了視頻。
雁知聞剛洗完澡,頭發上的水滴順着下颚線滑落在身上,下面只系了一條浴巾。
許應書就那麽直勾勾盯着腹肌,又低下頭掀開睡衣,看向自己雖然有幾根線條但依然十分平坦的小腹,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瑩白的腰肢猝不及防展露在眼前,雁知聞咽了咽口水,眼神變暗。
“你知道明天是什麽日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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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應書趴在床上,眼睛眨呀眨。
“不是聖誕節嗎?”雁知聞劃走通知信息,上面顯示着機票已經訂購成功的字樣。
雁知聞真的一臉迷茫,好像什麽也不知道。許應書心裏泛起酸澀,明天是我生日啊,你個笨蛋。
“嗯。”許應書生氣了,随意敷衍了一句。
“要睡了?”雁知聞放輕了語氣。
“嗯,晚安。”
“晚安。”
許應書的生日恰好在周末,郁悶的心情久久不能消散,男朋友不在,辯論賽的票也沒搶到。倪晚萍更是工作繁忙,連陪許應書過生日的時間都沒有。早上匆匆煮了一碗長壽面就出門了。
許應書拌着碗裏已經坨了的面,心裏縱有萬般委屈。門鈴不恰時地響了,許應書感覺奇怪,從貓眼看了看,雁知聞披着一件淡藍色風衣,薄唇抿着。
許應書撲到雁知聞身上,嗅着他身上的氣味,還帶着寒氣。
“你怎麽回來了?”
雁知聞從口袋掏出兩張門票,遞給許應書:“想你了。”
他的手指因為吹風變得有點僵硬,溫度很低。
許應書碰到雁知聞的手,腦中不自覺想象雁知聞一個人趕夜間飛機的身影。“你昨晚,不是在酒店嗎?”
“洗完澡就過來了。”雁知聞撥開許應書落在額頭前面的碎發,朝思暮想。
冬日的陽光斜照過窗戶,映出兩個微微顫動的身影,雁知聞把許應書抱到餐桌上,扶着腰,加深了這個吻。上衣紐扣被打開,被人留下了唇的顏色。
雁知聞向後推了幾步,朝着許應書說“換衣服,我們出去。”許應書穿上藍白撞色的夾克外套,跟在雁知聞身後。
辯論賽這種東西其實雁知聞不感興趣,但許應書喜歡,所以他願意去了解。許應書聽比賽的時候很專注,不時記着筆記。
柔和的光線打在側臉上,臺上的選手唇槍舌劍,雁知聞的眼裏只有許應書。
十指相扣,他們漫步在街道上。
“為什麽喜歡辯論?”
“很多時候,一個辯題其實并不能争論出結果,每個人出發點本就不同。”
“辯論的目的也不是找到一個絕對正确的答案,它能夠給你一個有價值的觀點,一旦我相信了這個觀點,就能夠更堅定,能夠找到信念。”
認真的許應書,在發光。雁知聞忍不住湊過去,在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許應書貼得更近,小聲說:“幹什麽?”
“履行男友義務。”
許應書回到家後洗了個澡,整理了一下今天媽媽給他留下禮物,門鈴又響了。雁知聞提着一個小蛋糕,臉上滿是歉意:“沒來得及給你準備禮物,只有這個了。”
許應書拿起勺子,放在嘴邊舔了一口,粉嫩的小舌掃過甜膩的糕點。大概是剛洗過澡,許應書的頭發有點潮濕,身上散發着沐浴露清新的香味。在雁知聞眼裏,有點色情,氣氛突然變得不對勁。
“低一下頭。”雁知聞讓許應書把頭靠在自己肩膀上。許應書覺得脖子上一涼,多了一條項鏈。是一塊羊脂白玉,泛着光,溫潤細膩。
許應書發現這是雁知聞從小戴到大的。
“太貴重了。”許應書想把頭擡起來,卻被雁知聞扣住後腦勺。
“不許拒絕。”溫熱的唇貼在許應書額頭上,手劃過下颌,最後落到耳垂上,輕輕揉捏。
許應書一下子燒紅了臉,聲音也變了味“不要這樣。”
雁知聞浮現了新大陸似的,閃過幾抹戲笑。
“好了,我走了,待會還要趕飛機。”
“這麽晚了。”
“明天要上課的啊,寶寶。”
許應書環抱着雁知聞,踮起腳尖,灼熱的唇,互相拉扯,仿佛在傾訴此時的不舍。兩個人的鼻尖還對在一起,吻落在許應書臉頰上,随後他聽見。
“應書,生日快樂。”
飛機終究還是起飛了。許應書走進教室,覺得今天的空氣都變得純淨,帶着一點點笑容。
同學們已經被這微笑閃瞎了眼。梁尋嶼好奇地追到許應書桌子旁“你怎麽這麽開心啊?”
“沒什麽”梁尋嶼像是明白了什麽,眼睛像彎彎的月牙“是不是談戀愛了呀。”
許應書沒有回答,表情不變,但那一點慌張和羞澀還是被梁尋嶼捕捉到了。
“沒事的啦,你們很般配。”許應書上一秒還在為自己暴露得太快而懊惱,下一秒卻立刻被這句話安慰到。
梁尋嶼從口袋裏掏出一顆薄荷糖,放在書桌一角,邁着大步,馬尾還俏皮地甩着。
許應書捏緊了那塊糖,思緒萬千。是啊,是否般配,是否能夠相愛,跟性別有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