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
木洛的眼波微微一轉,水漾逼人,那般的視線卻是恰恰與她的餘光相觸,雖一掠而過,林錢卻有種全數被看透的錯覺。
不,肯定是她多想了,這種也許僅僅代表着兩人床間的調笑。
想到這裏,林錢那僵硬的身體迅速的放軟了下來,臉上的表情有着一分不耐煩,還有着諸多的羞惱之意:
“哼,還是主人一直拉着林錢這樣那樣,要不然…要不然林錢才不會吸食那麽多。”
此吸食非彼吸食,兩人心知肚明,但不管是林錢那下意識的緊縮那處,還是木洛翻身把林錢壓下,手又一次撫摸上林錢的身體,卻都代表着這個話題兩人彼此都不想再提。
但許是由于了這一次,林錢在與木洛行事時,卻是下意識的有小心了起來,而正是小心,林錢赫然發現許多她刻意忽略的事情。
比如不管一次他們是做了幾次,惟有第一次,不管她是高、潮還是主動,她會很輕松的從木洛那處吸食她所要的妖力,而那之後,她總是會在木洛的各種方法中無法從木洛身上吸食更多。
而且這種頻率被木洛精準的控制在一周三次,不管是哪一周,或是這一周她們做了多少次,這個頻率從末改變。
木洛知曉着,還一直用着放縱的角度任着她。
不,或許是木洛在觀察着,觀察着她什麽時候會發現他已經知曉她小心翼翼做的事情實則早就透明化,更甚者,木洛正在耐心的等待着她露出爪牙的那一天。
心機,好可怕的心機!
在那個答案在林錢的心頭從疑惑變成肯定之時,林錢望着木洛,內心卻是閃過寒意。
轉眼這般又是兩個月過,天色從寒冷變成了初春的早晚涼,那些繁密的花兒又争先恐後的開放,一如林錢最初入這的時候。
但此刻的心情林錢已然再是找不到最初的那種心情,那時滿腔的仇恨,滿腔的各種報複,哪怕再是難過,一旦想到總有一天會吸食到比木洛還要高深的法力,痛踩木洛的畫面,再是痛苦林錢依舊可以忍耐。.
但在今時今日,當某種林錢自以為是的事實在這兩個月以一種近乎赤、裸、裸的模樣展現在她的面前。林錢赫然發現,她已經找不到前方的方向。
是繼續留守,堅持着那早已無用的方法看着自己緩慢增長的靈力遙等那無結果的假像,還是直接放手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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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若離去,那這近乎大半年的時間她算什麽,甚至為了這…林錢想着當初被鐘離撞破時那種絕望的畫面,鐘離那時心痛卻依舊離去的畫面,那般的難過,但她依舊在堅持着,如若離去,那麽她為何走到如此地步。
但堅持?
林錢想着木洛那種永遠似什麽都知曉,又仿若什麽都不知曉,一臉仿若看着小醜掙紮的畫面,眼露絕望之色。
走到這一步,如此之地,除了自作自受,她竟是找不到任何多餘的形容詞。
“呵,呵呵,林錢,枉你自負聰明一世,枉你自負忍了又忍就可為人上人,結果全數都是一場笑容。”
林錢笑了,自言自語低低的笑,滿是絕望之意。
今日木洛出去了,屋內周圍只有她一人,這般到也算是惟一令林錢心情愉悅之處,至少這般她不用僞裝。
木洛一般而言并不會出去,但一個月的某兩三天木洛總會消失,林錢不是末曾想過去跟蹤以便了解木洛的行蹤,但在最初三個月每次都被木洛似笑非笑的揭穿,林錢索性也就絕了那份心思。
實力差距在那,她何必做無用之事?
而現下看來,木洛的離去也不算完全的壞事不是嗎?
只是她該何去何從?為何竟有種天下之大,卻無容身之地的絕望感。
當那種絕望無力充溢全身,林錢眼裏滿是痛苦之際。
“嘩啦。”伴随着似什麽被碰觸而響起的輕微聲音
“主人。”低低的,尚帶着幾分童音的男音霍的響起。
這半年來,如若木洛在,自是沒有妖敢來,但除了最初一個月,那些妖類似乎也是掌握了某種規律,每每只要木洛前腳離去,後面總會有些不知趣的妖類上門,有試探,有直接攻擊,也有讨好。
這些妖類林錢雖不勝厭煩,但也不得不說,這些妖類的到來也算是讓她情緒發洩之處,故此林錢一次也末曾與木洛說完。
此次一聽到那男音,雖是奇怪這稱謂與平日頗有些不同,但林錢此刻心情本就煩悶,琢磨着定是不長眼的妖類上前,此刻林錢卻也沒了心思與這妖多做交談,本能的收斂所有情緒,恢複一慣不在木洛面前的冷面模樣,利落的從懷中掏出數張道符,直接就着聲源處而去。
“怦,怦,怦,怦.”數聲激烈的符紙與地面暴炸聲響起,激起一片塵土與枯葉齊飛,紛紛揚揚間,顯露出林錢此刻道符與當初的法力差異,但看着那些符紙全數響起,林錢的眉頭微微一皺,手法利落的卻又是直接拿出數張二級符紙,嘴裏念叨着咒語聲,卻是二話不說又要往那處而去。
之前的符紙看似攻擊猛烈,但林錢鼻間末曾聞到絲毫血腥之氣,自是知曉那符紙攻擊卻是落空,雖有些驚異這妖類比她想像的要歷害些,但此刻,這般的歷害只會讓林錢激起心頭的戰意,但最終那符紙卻末曾發射出去,甚至林錢嘴裏念叨的咒語也突然的消失。
尚末完全落下的枯葉中,林錢只見有一細小之物撲騰着翅膀飛速而來,那種淡淡的香味,那種撲騰的姿勢林錢很是熟悉,而當那細小之物快速的撲到她面前,在她張開手掌,它熟悉的用雙手抱住她的手指作吮吸時,緊跟在其後之人卻也是顯露全貌。
一頭齊腰的白發,只在尾部松松綁了一抹紅繩,一雙同樣近乎白色的雙眼裏隐約的映出她的模樣,身高大約到她胸口位置年約十一二歲的孩童正一步步的像她走來。
這般模樣,與林錢所見其破殼時相差甚遠,但僅僅只是一眼,林錢卻已是認出,眼前這正是犰狳。
“主人,小倩..想你..很想你。”細細小小的聲音伴随着輕微的似乎可以忽略力道,那是從林錢手中傳來的小倩滿是孺慕之情的話語。
‘我也很想你。’林錢忍不住用手指輕輕碰了碰小倩的翅膀,幾乎是立刻,小倩整個身子都變成粉紅了起來,一如最初那般的害羞。
林錢嘴角輕輕的揚了揚,眼裏現出一抹暖意,這般的模樣仿若最初遇到小倩時那般..
那般那般的溫馨,但終究不是最初。
林錢安撫的對小倩說了幾句,又咬破手指安靜的任着小倩吸食後,擡頭望着眼前半大的犰狳神情複雜的低低開口。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此事說來話來,之後我會與主人細細說來.此半年我雖認真對待修煉,但功力就目前而言,并不能克制那人.故在小倩與蟲兒多方打探之後,我帶着小倩趁其不在欲救主人離去。
主人,你先與我等離開,那人很快就要回來,這次不走,下次怕是就沒有機會。”
犰狳神情末有絲毫變化,但随着話語落,犰狳卻已是走至林錢身邊,一手握住林錢的手掌就往前拉。
犰狳雖已與最初相見長大了許多,但依舊只是個半大的孩子,這般的拉,雖說是犰狳主動拉着林錢,但實則兩者交握,反倒像是林錢握住犰狳般。
林錢靜靜的聽着犰狳的話語,任着犰狳拉扯于她,腳步末動,犰狳已此刻的力道顯然如若林錢自願,根本無法向前。
“主人。”犰狳的眼瞳內滿是林錢的身影,卻是第一次帶了些探究之意。
那探究顯然是覺得林錢是否已不若最初,已然喜歡上木洛。
但許是随着體型的變化,犰狳的心智卻也有了鮮明的成長,如若是最初,蛋中的犰狳定是早就忍不住問出口,而在此刻犰狳僅僅只是眼中流露一抹極意忽視的疑惑罷了。
喜歡?
林錢看清犰狳眼中所代表之意,微微扯了扯嘴角,眼裏沒有絲毫表情,但林錢并末回犰狳的話,反而轉頭望了一眼眼前的木屋。
這木屋轉眼她卻已經住了大半年,時間果真飛逝。
但對于這木屋有留戀,喜歡之意?
呵!
但不管怎麽樣,當林錢再是轉頭望向犰狳,眼裏卻是有了些微情緒,極力隐藏的期翼與激動。
“犰狳..你與小倩,蟲兒都活着,那麽…那麽..展啖呢,是否也活着?”
這個名字除了在心裏偶爾想起,林錢恍然發現竟是許久末曾提起.但當那名字從她嘴裏說出,望着眼前的犰狳,哪怕內心有着60%以上的可能性,林錢依舊覺得內心有種無法抑制的激動之意。
是,她從來沒有想過那般場景下的展啖還能活下來。
但那日她所見的是所有的生物一起消失,惟有濃重的血腥味.但在此刻,這些與展啖如此靠近的都末曾死亡,那展啖存活的可能性絕對存在。
“是他活着,但是..”
犰狳并末讓林錢失望,雖在提到這名字時,犰狳眼裏飛速滑過一抹怪異的情緒,一直幸福吸食的小倩也停止了吸食的動作,這展啖定還發生了一些事情。但不管怎麽樣,還活着,那就夠了不是嗎?
這般一想,林錢只感覺原本堵在內心的郁結卻是全數解開,既然展啖活着,那麽她就沒有必要報複,沒有必要報複那她就可以完全自在的離開這處,離木洛遠遠的。
大半年來,木洛對她也算不上壞,但從最初林錢內心最多的就是報複兩字,有目的的接近,這感情又豈是純真到哪裏去?
而且,每日這般下來,林錢确實也累了,此刻有這種求之不得的機會,林錢又豈會放棄。
“我與你走,到達目的之前我不會問任何問題,但我希望到目的之後,你能全數告訴我,不管最初你是否是想隐瞞的,你要知道,你我的契約….”
林錢除了眼裏閃過一抹極力壓抑的欣喜外,手用力的握了握犰狳,表情卻末有多大變化.林錢一手小心的拎起小倩,在小倩乖巧的熟門熟路又縮至她衣襟處後,林錢望着犰狳說完上述話語卻是主動往前走。
“是主人,不過主人,可還記得主人與那人簽訂了一契約,為了離去順利,犰狳希望主人能不要抵抗任犰狳做些事以便暫時切斷與那人聯系。”
犰狳不說林錢到忘了,許是難得的放松只顧得逃離,卻是忘了這最重要的一點.當初為了活命,她的确與木洛簽訂了主仆契約,那契約雖沒有她與木洛簽訂的那般霸道,但條條框框約束也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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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完結收尾中,努力更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