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毫看不出一絲怨恨氣息,甚至這烤肉時所用的一切,木洛也清楚的知道,這中并沒有任何毒的成份。
因為沒有,才更是奇怪
對于木洛,林錢也許只是看了一至兩次。
可木洛對于林錢,那是熟悉的不要太熟悉,她對于那無靈力的人類是何種情感,對着那犰狳也是可在危難關頭同生共死之誼,為何能在今日如此平心靜氣。
難道…
木洛眉頭微微一皺,手間飛速做了數個動作,神識卻是直接感知到昨日展啖應是死了之處。
那處血腥味依舊濃郁,甚至可以感覺到數只尚末消失的生靈氣息,但至于是人類還是妖類,氣息太過混雜木洛一時卻也是分不清。
但越發這處,木洛四周探測過,卻并感知到人類之氣。
那家夥應是死了才對。
***
“卟,啪,恍。”數聲看似沉悶的聲響後,犰狳擦着嘴邊流出的鮮血,沉默的看着那在他記憶中可承受十餘只妖同時攻擊的防禦法器所形成的屏障一點一點的裂開,直接消失不見。
屏障消失,那原本光澤通透的法器卻也是暗淡下來,那代表着是法器靈氣受損,就算經修複可再用,也需要十日時間。
犰狳吃力的用雙手把那法器收回懷中袋裏,袋看上去是普通的巴掌大小的布袋,但那有他齊人高的法哭卻被他輕易收回。
收回,拉緊布袋的繩索,系在腰側,一切做完,犰狳轉頭望向東南方向,那裏此刻什麽也沒有,但犰狳的眼裏依舊隐隐有着驚懼之色。
僅僅只是随意探測的妖氣,就讓他的法器無法承受,可想而知,這探測的主人是多麽強大的存在,如若不是那妖氣是毫無目标的一掃而過,哪怕再是多一秒,他就将被發現。
這種無比比拟的強弱懸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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犰狳狠狠的咬了咬嘴唇,原本就偏白的臉色由于支撐着法器的屏障越發的蒼白,但犰狳眼中原有的驚懼之色卻很快退去。
堅毅,自信,很快成為他眼神中的全部。
提前破殼而出,導致他現在的靈力稀薄到如此地步,但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絕對絕對會不輸與這掃射之人。
而且…
犰狳閉着眼細細的感知着他與林錢所訂的生死契約,生死契約雖林錢是主導一方,但自從簽訂的那一刻開始,兩人的生命就綁在一起,如若細心的感知,犰狳同樣可以感知到林錢此刻的狀态。
也許不是能精準到百分之一百,但百分之八十卻是有的。
林錢現在并沒有他想像的那般糟糕,靈氣雖與他一樣稀薄,但身體很是健康。
他還有時間,所以!
犰狳手握緊拳頭,往後退了兩步,那裏依舊是厚重密實的綠色草叢,但在草叢遮掩之際,隐隐隐約約卻能見一個人形。
犰狳邁着步子,用着雙手扒開草叢,利落的往裏鑽去。
裏面是一個人類,十六歲左右的年齡,雙目緊閉,眉頭緊皺,清秀的臉上就算被清理着,依舊能見數多斑駁的傷口。
犰狳跳至這人胸口的位置,耳朵貼着仔細聽了半響“怦怦,怦怦”雖微弱但依舊規律的心跳聲,顯然證明這人依舊活着。
這人,正是展啖,在那妖類受木洛指揮攻擊之時,犰狳強制運用天授技能,撕裂一道時間口子消失在那些妖類的包圍之內,可惜,這種天授技能只在那危機時突然在他腦中出現,當時的情況根本容不得他多想,如若早十分鐘,當時他定是能讓林錢一同逃出。
但…
犰狳轉念一想,想着他那撕裂時空當時所移的位置也僅僅只是不到百米,如若不是林錢與七月他們轉移了那妖類的大部分心思,就憑他轉移後足足昏迷了半天的模樣,此刻是死是活誰也能分得清。
“嗯?”犰狳還欲再理些思緒,展啖卻是低聲的呻、呤了起來,那般的聲音很低很沉,卻流露太多痛苦之色。犰狳繃着臉,努力調動體力稀薄的妖氣從展啖腦門下灌注入內。
很快,當犰狳體內的妖氣全數消耗一空,展啖的呻、呤卻消失,雙眉緊閉,眉頭微皺,一如最初。
犰狳抿着嘴,壓下極将溢出口的悶哼,在展啖身側坐下,雙目緊閉,那張如五六歲的臉上滿是堅毅之色。
他還有時間,所以他必須趁現在這時間努力讓自己的靈力增長,到時不止他的身體,他所用的法器威辦也會更加加劇。
不管怎麽樣,既林錢已與他簽訂生死契約,這人他一定得救。
為了活下去!
他一定會活下去,為了犰狳一族的延續!
***
烤肉其實也是一個技術活,最主要的是耐心,“滋滋”的油滴聲中,肉會發出粘人的香味,但哪怕發出香味也并不一定就能吃了,要一遍一遍的翻,并時不時的撒上相應的調料,直至肉皮香脆為止。
但林錢此刻卻顯得很有耐心,哪怕從昨日開始到現在她的肚中一直末曾進過什麽東西,肚子咕咕的叫着,一遍一遍的發出進食的渴求,林錢依舊仔細的,全神慣注的盯着眼前的烤肉,仿若這烤肉就是她的全部。
是呢,現下的她已經一無所有,不去想,只為了目的而努力才是她應該做的。
肚子饑餓到一種極限,開始一陣一陣絞痛着。
林錢感覺着肚中的那種絞痛,卻是笑了起來。
眉目舒展,眼神含情,那般的模樣,竟仿若那種痛對她而言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幸福感。
是呢,惟有這疼痛她才知道她還活着,惟有這疼痛她才知道,她痛總有一天她也會讓他痛。
比這痛一千倍,一萬倍,這種痛不正是無時無刻在提醒她嗎?
***
木洛在掃視一遍都無任何人類氣息後,眼瞅着鏡中的林錢那般專注的模樣,在眼見林錢竟是對着那烤肉發出如此燦爛誘、人的笑容時,木洛終是忍耐不住,利落的收斂鏡面與袖中,木洛極力壓抑着急燥一步一步往林錢的方向而去。
那般專注的似在也感覺不到外界的林錢卻在感知他的腳步聲中,驚覺的擡起頭,爾後望着他時,露出歡喜至極的表情,那雙眼裏,那雙他無數次看着都只閃現他人模樣的雙眼,此刻全數只有他的模樣。
他就是她的全部。
那般的信賴,那般的歡喜。
這種念頭竟是就這般措不及防的撞擊于他的心中。
木洛原本慵懶帶着漫不經心的外表竟是一時龜裂,那雙妖媚的雙眼裏帶着些微愣神以及微微的癡迷之色。
作者有話要說:已改正文,努力更新,握拳
86世外桃源
癡迷?
癡迷:因為迷戀于某種事物或迷戀于某個人,全身心投入,不能自拔。
林錢想着腦中關于這詞的解釋,內心微微一笑。
雖然林錢也知道,此刻木洛這般的表情不代表着就如這詞一樣的意思,但不管怎麽樣,至少比她預計的冷陌無情的好多,雖意外木洛竟是如此輕易的就對她有這種神情,但現在木洛這般對于林錢而言只會越發順利,林錢自不會點破,反而是末曾看見般,眼眸一閃,而後越發歡喜憧憬的保持着那種神情。
既然這木洛喜歡,那麽她一直保持這樣又何無妨?
只要能達到目的!
木洛自不會知曉林錢此刻是何種心思,只是慣有的自制力很快就令其回神,他望着眼前的林錢,微微一笑,風情入骨,眼中卻沒有半分情感,不,若是細看,能看出那眼中還是有的,只是那是打量以及挑畔。
“你一大早的不睡覺,起來做什麽?嗯,難道是因為昨日的事情還不夠刺激,你想再來一次?”
挑畔,無需置疑,哪怕木洛的話語再是輕佻不在意,但木洛又怎會不知曉昨日林錢得知那人死去時那種絕望,但正是因為他知曉那人對于林錢的感情有多深,此刻林錢這般的表情再是真實,他依舊無法相信,甚至內心有些惱怒。
惱怒林錢這人類的的感情太過于虛浮,轉瞬既逝,又或者惱怒林錢只是在僞裝欺騙他。
哪一種,哪怕木洛妖力再是高超,以他的性格而言卻自己也分不清。
昨日之事…鋪天蓋地的妖類,血腥四溢的土地,展啖與七月他們死都不成見到屍體的慘烈。
僅僅只是木洛這一提,那些畫面哪怕林錢再是壓抑,依舊鋪天蓋地在她腦中閃現,似要把她整個人壓抑着那些畫面中。
林錢眼瞳狠狠一縮,那急烈的恨意差點就在眼中洶湧而出,但最後,當林錢看着木洛那微微上揚的嘴角,那眼裏的打量之色,林錢雙手用力的握緊爾後放開。
她笑,眉目舒展,嘴角上揚,天真無邪,歡喜至極的筆着。
“昨日的事嗎?昨日主人救了錢兒,錢兒想想都歡喜了,主人是錢兒見過最歷害最歷害的。”
話落,林錢帶着些微憧憬之色的望了木洛一眼,臉上染上了一抹似害羞的紅意。
情意,那種崇拜而産生的情景林錢表露的很是透徹。
木洛的眼神還在打量,只是随着時間流逝,眼裏漸漸的染上了一抹暖色,顯然木洛尚不自知,很是喜歡林錢此刻的表情。
只是…
林錢內心微微一嘆,終究之前木洛的話語還是令她心裏堵的歷害,哪怕極力壓抑,她的表情卻也維持的甚是艱難。
“滋滋。”架在火堆上的肉已經烤到恰到好處,撲鼻的肉香撲面而來。
“啊,主人,光顧跟你說了,錢兒差點都把肉烤焦了。”
似帶着幾分懊惱之色,林錢說完,終是借故低下頭不在望向木洛,除了嘴角依舊微微上勾,林錢的眼裏滿是冷意。
小跑着往回走上幾步,林想着依着木洛的這華麗的模樣,定是很是講究,林錢索性把自己裏衣割下一塊平鋪在草地上,方才把架在木堆的烤肉拿下。
油潤光澤的烤肉很快把林錢所鋪的裏衣染上油漬,林錢卻仿若末覺般,從乾坤袋中掏出一木制盤子放在烤肉旁,直至一切準備畢,林錢方才用着小刀從這烤肉上一片一片,薄厚均勻的割下數片肉片放至木盤內。
林錢小心的端起木盤,帶着些微極力壓抑的急迫一步步的朝木洛走去,直至兩人之前相距不過五步,林錢似方才發覺般,停下腳步,仰頭,眼露憧憬歡喜之色對着木洛遞出手中的烤肉。
“主人,你醒了,林錢之前醒時主人沒醒,想着主人起來定是餓着,林錢就想着給主人找點吃的,這林子林錢以前都末來過,還怕會是無用功呢,想不到僅是走了這些路,卻馬上看到了這“喽暨。”
“喽暨。”林錢以前在書中有看過,肉最是鮮嫩,但此物速度卻是獸中最為快速的一種,林錢也只是試着發射了一道符,這“喽暨。”,在書中描繪的那美味,林錢可是口水了許久,今日看到,哪怕不成功也是定要試試的,卻不想,這“喽暨。”完全與書中不一樣,笨得可以,看到林錢也不知道跑,一下就被林錢抓住了。
主人,林錢有很細心的烤,不過以前沒有烤過,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主人,你嘗嘗看,如果不好吃,告訴林錢還少什麽,林錢以後還會注意的。”
緒緒叨叨,表情随着敘說不一,生動無比。
話至最後,林錢又仰起頭望着木洛。
那般的模樣,哪樣是才是相見一日,分明是相處良好,關系最好之人才會有的。
木洛想着他無數次看着鏡中的畫面,今日卻竟這般真實的表露在他的面前。
他低頭望着手中的“喽暨。”肉,果真如林錢所言,撲鼻的香味,細細嚼上一口,嘴齒留香。
“主人,好吃嗎好吃嗎?”
林錢有些急迫的問道。
就仿若急于讨好的孩子急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一切都如此完美,一切都如此美妙…
也正是如此才覺得虛假。
木洛就那般看着林錢,就在林錢以為她的心思都要在那雙眼裏被看破時,木洛突然微微揚了揚嘴角,那張妖媚的臉上,哪怕僅僅只是這種輕揚嘴角的微笑,也有種勾人心魄的美感。
‘嗯,不錯,再拿一塊。”木洛看似優雅的動作,那肉卻是很快的被其消滅,看着林錢眼神有瞬間迷茫,木洛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許多。
好不容易到了這步,不管怎麽樣,既然她願演,那麽他就奉陪到底,最後誰騙了誰,那就各憑本事。
“是的,主人。”那般的愣神并末持續多久,不過當感覺到竟是被眼前的木洛的外表迷了神時,林錢的雙手用力的握緊,嘴裏一邊恭敬的應着聲,快速轉身的林錢眼裏卻滿是懊惱之意。
不管外表她是怎麽入迷于木洛,那僅僅只是演戲,真被木洛的外表所迷,那是絕對不能容許。
展啖…七月..蟲兒。
“道士,我很喜歡很喜歡你。”
“道士,與你同生共死我很是歡喜。”
“滋嗚,滋嗚”
那些溫暖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卻是永遠不會再現,而那禍首正是眼前這位,她怎麽可以為這人的外表入迷!
絕對絕對不能容忍,她所要做的只是…林錢一邊割着肉再一次細心的放入木盤中,一邊卻又是調動出那肉文女主養成記,看着那寫着“吸、精大法”的古書,眼裏的神情漸漸又沉澱下來。
眼裏的神情漸漸又沉澱下來。
這一頓早飯對林錢而言,應能稱得上自她重生以來最為舒适的一頓。
也不見木洛做什麽複雜手勢,林錢只感覺木洛身上淡淡的妖氣一閃,那原本遍布野草的屋外卻是瞬間多了兩材質上層的皮質沙發,上好材質的方桌,及一看就價格昂貴的餐具還有數盤色香味聚全的小菜。林錢的烤肉,僅能算做這中最不起眼的小菜。
就這般而言,林錢原本打定的用美食先征服木洛的計劃顯然失敗,但也正是木洛這漫不經心的動作更是讓林錢知曉,她與木洛間的餐聚。
吃飯中,兩人間的氣氛到也不算僵硬,林錢努力挑起的話語,木洛雖總是會用一種研究的眼神望着她,但終是會順着林錢的話語應上幾句。
許多時候,林錢一直以為木洛看穿了她的心思,但從這一天開始,一直到十日後,木洛并末有絲毫看穿後的惱羞成怒,更多的是輕易的順着林錢挖的坑,漫不經心的跳了下去。
那日後,木洛卻又是帶着林錢往前走了數日,直至到林錢以往所看到的地圖标記的卡卡林最深處的地方,木洛才停下。
那處如若不是地圖上所标記的是最為危險之地,實則風景着實不錯。
山清水秀,花開燦爛,鳥聲清脆,還有木洛所建的山間小屋用着上好的紅松木所建。這處所在完全就仿若一世外桃源。
沒有妖,只有各種傻愣主動送上門的野獸,還有形狀各異,卻滋味上佳的各色野果,屋內每日換一衣的木洛更是任何一衣服都能穿種不同的韻味。
這般的模樣,真如林錢想過無數次的與心愛的人一起過的悠閑日子。
只是心愛的人?
呵,那已經死了,所以哪怕在是美好,這終究也是假像。
不過經過這十日的各種試探,林錢卻也是漸漸知曉,她之前跟随而來時的念頭終是太過簡單。
是,她想通了,并不介意這一身皮肉,為了報複,她可以主動求歡。但是…她的主動求歡并不代表着木洛一定會接受。
十日,朝夕相處的十日,如若不是當初的畫面太令她刻骨銘心,林錢怎麽也想不明白,這木洛為何會如此。
這十日,木洛雖衣着用度一切極盡講究,但性子卻并不難處,那上好的皮相,高深的法力,而且對于她除了林錢主動的招惹,木洛從不主動與她說話,深居簡出,這十日也不見任何妖類前來派訪,這種種都與那日的輕視生命不一致。
林錢偶爾也會迷惑,不過更多的卻是急迫,十日,整整十日,對着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之人日日歡笑,假意讨好,卻什麽也得不到,怎麽不令其心焦,但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她卻除了等待,別無他法。
一日一日又一日,林錢表面什麽也不說,吃穿用度都比以前要好上幾分,但人卻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來。
娴靜猶如花照水,行動好比風扶柳
這種形容美人才有的句子,在此刻卻也能在她身上印證一二。
十五日
林錢細心的在地上記下日子,轉瞬卻又抹去。林錢仰頭望向天空,此刻尚是早上,清新的空氣中挾帶着花開的香味傳來,很是悅耳,稀疏的樹木遮擋下的陽光點點照在林錢的臉上,身上有種朦胧的溫度感。
林錢伸手,看着手上斑駁的光點,抿了抿嘴,轉頭望向那離她不到百米的木屋。屋門緊閉,屋內此刻聽來沒有絲毫聲音,顯然這個時間點,木洛依舊沒醒。
木洛…
林錢眼神暗了暗,随既收起內心的沮喪感,就是之前找到的食材裝入身側的籃子中,拎着走至不遠處的小溪處仔細的清洗起來,溪水很清也很涼,林錢看着溪水面照出自己的模樣,努力的扯了扯嘴角,終是又露出與以往一般的燦爛笑容。
眉眼彎彎,嘴角含笑,眼露憧憬。
哪怕仔細看去,眼神深處帶出點疲憊之色,卻依舊一如平日。
林錢,你行的。
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你只需再忍耐數日,總是可以。
當重複數次這幾日已經可以倒背如流的話語,林錢把清洗好的食材放入籃中,雙手攏起喝一口溪中,帶着微甜的冰冷溪水透過喉嚨直入心田。
林錢閉眼,霍的又睜開,這一次,林錢再是沒有停頓,拎着籃子往木屋走去。
“吱呀!”伴随着有些沉悶的開門聲,屋內的擺設清晰的在林錢眼神中閃現。
每一件都幹淨的沒有一絲灰塵,每一件都顯露着價值不菲,但林錢并末多看一眼,反而直接躍過這些往廚房走去。
廚房內的東西一應俱全,這段時日的下來,林錢已經學會不在為了木洛這種法力上的差距而一驚一炸,她只是努力的,盡全力的做着她所有能做的一切。
讨好,也是這段時間林錢第一次知道,當一個人并不在意你的時候,讨好會是如此艱難的事情,可是她卻必須要做。
洗菜,切菜,搭配好,利落的翻炒,菜的香味很快四溢在整個廚房中,這中林錢的表情一直很是專注,哪怕林錢知道,很可能她費盡心思準備的菜色還不若木洛手指一翻轉,轉瞬出現在她面前的菜色半分滋味。
但她必須做。
這是她讨好的方式,仿若十分真心奉上,只求一分垂憐。
作者有話要說:已改
87發情期
燒菜,煮飯,對于現在成天都沒什麽事情來做的林錢而言,并不算是太過複雜。
半個小時,林錢已經做好三菜一湯。
先把三菜一湯端至桌上,再是盛了兩碗飯放在桌子兩側,林錢端正坐好,含着笑靜靜等着木洛。
林錢雖不知木洛到底是以何種方式感知她的動作,但每每她做好飯菜不過三分鐘,木洛就會以一種慵懶的模樣至她面前,當這種行為成為習慣時,林錢也直接勉了去木洛房間這一步驟。
只是這一天,當林錢臉上的笑容已經僵硬,陽光都透着窗戶照過屋內,讓屋內所的的擺設都籠罩着一種明媚的光亮時,木洛依舊沒有出現。
至少半個小時。
哪怕沒有時間,林錢依舊精準的估摸着。
這不正常。
木洛是出事了,還是另一種試探方式?林錢腦中一時轉過數個念頭,不過最終,基于木洛一慣的表現,林錢決定再忍耐一番。
今天的天氣很是不錯,陽光明媚耀人,随着時間流逝,陽光照射着屋內屋外一片通明。
正開着燦爛的花了,繁密茂盛的樹木,青草,在陽光照耀下更是令人舒适。
半個小時,四十分鐘,五十分鐘,一個小時…
看似悠閑的望着眼前美景的林錢內心卻一直在默默數着時間,當時間嘀嘀答答的過了一個小時,對比于木洛平日三分鐘就出現而言已是太不正常,而且林錢在仔細的思索後也是知曉,如若木洛真要試探,依平日木洛的性子,顯然也不屑這種方式。
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很多的舉措都是無措的,這正是木洛與她的真理寫照。
不等了。
林錢收回望向屋外的視線,看着桌上已經熱卻的飯菜,抿了抿嘴,內心卻是有了決議。
這個木屋并不大,房間也只有兩個,一個是木洛的,一個是林錢的,每夜兩人分房而睡,由于林錢一早就存了那種心思,在來這第二天時,林錢就嘗試的想裝作無意進入木洛的房內勾引,在門口卻被擋住,不是木洛出現,而僅是木洛所設的一種屏障,林錢能感覺到屏障的存在,但依她現有的能力卻無法突破。
今日,林錢在整理表情,以着一臉恰好的擔憂走至木洛房門後,确定四周都沒有木洛存在,他應存在房間裏時,林錢低聲叫道“主人,醒了嗎?林錢已經燒好飯菜,主人起了可否與林錢一道吃着早餐。”
話語情真意切,帶着些微擔憂之色。
但這話落,房內沒有絲毫聲音。
一遍,一遍,又是一遍。
四遍後,林錢抿着嘴,摒神仔細感知道木洛的氣息,看着眼前比平日顯得薄弱許多的屏障,林錢終是擡起雙手,掏出道符,手勢複雜的開始破除屏障。
這屏障對她而言依舊有些難,但并不是不能破。對比于平日令她望而生畏的屏障,這已經弱上太多,屏障設制是根據設制屏障主人的能力而言,單就今日的屏障看來,木洛出事了,而且跟靈力有關。
“卟!”十分鐘後,伴随着一聲沉悶的聲音,林錢擦了擦額上的汗珠,感受着眼前的屏障消失,林錢的嘴角勾了勾,終是忍不住露出些微歡喜之色。
“怦怦,怦怦,怦怦怦!”也不知是否是靈力消耗過盡,林錢感覺心跳的有些快,明明門就在眼前,手指也顫抖的歷害。
呼氣,吸氣,如是重複兩回後,林錢卻是壓下了所有的情緒。
不管怎麽樣,木洛的能力擺在那裏,不到最後一步,她哪怕再是想也不能輕舉妄動,她沒有反悔的權利。
“主人,你怎麽了,林錢好擔心,林錢進來了。”似告知般的話語聲中,林錢穩着手推開門。
門并沒有反鎖,一推既開,伴随着“吱呀”的房門被推開的聲音,木洛房間的擺設一目了然的在林錢眼中顯現。
果然一如她想像那般極盡奢華。
但,木洛在哪裏?
林錢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卻末曾發現木洛的身影。
不在?
可是明明有木洛的氣息。
“主人,你在嗎?我是林錢,你有什麽事嗎?主人,林錢很擔心呢。”肉眼既然看不見,林錢索性完全靠直覺,一邊說着,一邊卻是靠着感知到木洛氣息的方向而去。
一步一步,近了…就是這裏!
林錢霍的停頓腳步,往感知到的方向望去。
那裏,正是那有兩米大小的床鋪的右側的地板上,只是那裏并沒有木洛,不,不應該說是沒有木洛,而是…
那臉,那模樣,那身材依舊是木洛的模樣,但,木洛那一身豔紅的衣服下卻有什麽在舞動,扭曲着,在衣服的遮掩下可清晰看見那舞動的痕跡,那般的模樣,痕跡大小,就仿若木洛的肌膚上正有蛇在潛行,而就其舞動的痕跡看來,那衣服下面不僅僅只有一條蛇。
蛇嗎?毒蛇還是蛇妖?
一時不備遭遇蛇攻,中毒,蛇要除之後患,木洛會死嗎?
林錢緊緊的盯着木洛,全神戒備的望着。
木洛雙眼緊閉着,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正順着額上一點點滴落,豔紅的嘴唇也帶了點幹枯的味道。
只是,當這種病弱在一個妖媚之人身上,不會讓人覺得糟心,而會覺得令人心動心疼。
不,不會死,就氣息,身上的靈力看來,雖比平日弱上五分,但不會死。
五分,平日的1/2,她是否可有一拼之力?
可以的,只要...
她完全可以在此刻趁木洛分神之際速度用心血化張血符,而後趁木洛與這怪捕鬥之隙,一舉擊殺…成功率可達70%...只要她肯賭了賭,也許...
“怦怦,怦怦怦!”心跳又一次加劇了起來,林錢咽了咽口水,腦中的景像一遍一遍的在盎惑于她。林錢的手掌動了數次,臉上由于興奮而帶出了抹潮紅之色。
但最終林錢狠狠的握緊手掌,借着手掌握緊戳破手心的疼痛終是壓下了這念頭。
木洛衣下的确有什麽在動着,但仔細感覺下,那妖氣所散發的與木洛屬于同一本宗,更不存在任何惡意。這只能表露着一個念頭,這玩意并沒有要木洛的命。
真是太可惜了!
理智回攏,林錢微嘆口氣,抿着嘴,沉默的看着木洛,那物雖然并沒有要木洛的命,但顯然木洛也并不輕松,随着時間流逝,木洛的原本尚算平靜的表情卻是漸漸的痛苦起來,微皺的雙眉,時不時悶哼出聲的呻、呤,以及那似永不停止的汗珠流動。
好一病弱美人惹人憐。
痛苦嗎?再痛苦一些吧,越痛苦越好。
望着望着,林錢只感覺內心傳來一陣一陣的快意,為了能更清楚的看清此刻木洛的表情,以便在她末成事之前日日拿來咀嚼回味,林錢的不由的又朝木洛走近兩步,爾後慢慢的停下頭。
“嗯?”低低的,似難受至極的呻、吟聲中又一次傳來,木洛衣擺下之物舞動越發瘋狂時,木洛霍的睫毛顫顫,雙眼睜開,那雙眼一旦睜開,過近的距離,越發的深沉引人入勝。
在木洛睜眼的那一刻,林錢的腦袋與木洛臉龐距離相差不過十厘米。
十厘米,多麽近的距離,可以清晰的看清對方眼裏倒印中自己的身影,可以看清對方臉上細微的毛孔,也可以看清彼此臉上無比細微的表情。
木洛的眼瞳最初尚帶着點茫然,那雙眼裏印着林錢的模樣。
帶着點茫然,配合着木洛那張臉,竟是有種無辜清純之感,只是這種模樣,不說林錢沒仔細看,木洛很快就回過神,看着近在眼前的林錢,木洛扯了扯嘴,微微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呵,怎麽,你想殺我嗎?”
話語輕柔似情人間的低語,但那話所代表的意思兩人都知并不是在開玩笑。
此刻對木洛而言哪怕睜眼,他依舊很是辛苦,僅僅只是這般一短短的話語,木洛的胸脯巨烈的起伏着,粗重的喘息在安靜的屋內清晰不已。甚至木洛那雙眼裏也在話落後,眼瞳帶出一抹腥紅之色。
明明是平躺在地,如此脆弱的模樣,甚至林錢可清晰的看見,木洛的手掌舉高,似要做些什麽,卻顫抖着半響又無力的掉落。
脆弱,法力消失,攻擊力不足平日的三分。
林錢內心更正着信息,但既然昏睡的時候她都不敢賭,那麽木洛清醒後她更不敢賭。
哪怕是如此脆弱的模樣。林錢眼瞳微微一縮,随既滿臉都是被冤枉後的委屈擔憂之色。
“不,怎麽會,林錢絕對忠心主人,絕對不會對主人起任何不良的心思,如果主人不相信,林錢可以對天發誓。主人,今日你怎麽了,流了好多汗,主人一定很難受吧?林錢可以做什麽,只要能讓主人不難受,林錢可以為主人做任何事。”話落,林錢就着眼前的姿勢也不避,伸手輕柔着擦拭着木洛額上的汗珠。
木洛的肌膚觸感很好,順滑如幼兒般,但此刻,木洛的額上很涼,溫濾濾的一層汗珠下是冰冷的肌膚,一旦觸碰,林錢竟是忍不住微微愣了愣。
“你…”這一舉措下,愣住的并不僅僅只是林錢,木洛也被愣住,不管木洛在鏡中看着林錢與展啖的互動起過多少心思,但這數日來林錢的舉動,卻令木洛一邊想要靠近,一邊卻又防備着。這十五日來,真正的親近這尚算是第一次。
“主人,你流了好多汗”木洛的話語令林錢回神,林錢不動聲色的收回手掌,看着手中的汗珠似擔憂至極的說了聲,爾後滿是關切的望着木洛說完“林錢去給你找過毛巾來洗把臉,那樣幹爽的主人應該會更舒服。”林錢卻是很利索的去找毛巾去了。
洗臉,換衣,扶着木洛去喂飯,這一切舉動林錢做的情真意切。
是的,她必須情真意切,在久攻不下的情況下,難得有這種表現的情況,她當然得好好表現一番才對。
而事實證明,效果是很顯然的。
木洛原本對于林錢就起了不一樣的心思,這段時間下的種種表情也只是強制按捺下罷了。
而在此刻,在他如此脆弱的時候,林錢竟沒有做任何對他不利的事情,而是這般情真意切的對他,最起碼一點,這林錢對他也是有一點感情在裏面的。
所以…
他或許可以期待。
而且,該死的,在經歷漫長的歲月,他,木洛,已經到了發、情期。
妖類種族衆多,每族的發、情期也不一致,而對于他族而言,一生只愛一人,就算是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