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即使如此他也
透站在二年A組的門口,深深的深深的呼吸着空氣。
早上他克服了極大的心理障礙才出的家門,在神木的勸阻‘實在不行就請病假吧’下勇敢的來到了教室。
但是……
他不敢進去啊啊啊啊!
一想到赤司就在裏面,而且座位離他大概只有五六米遠,他就興奮的腿都軟了。
怎麽可以這麽近啊……
[真的沒事嗎……現在去辦公室和老師說一聲請個半天的假肯定沒問題的。]神木不想讓透見到赤司,雖然對于赤司本人而言見神木和見透似乎并沒有什麽區別。
[沒……我……沒……]透都快哭出來了,一到這種時候他就有點說不出話來,只能通過大口的呼吸來平複劇烈跳動的心髒。
離赤司這麽近,而且不是短暫的一瞬而是整個上午外加下午的一個小時,他想想就覺得有點頭腦暈眩。
這可不太妙,萬一在赤司的面前做出什麽蠢事來他會後悔死的。
“神木同學,你怎麽了?為什麽不進去,身體不舒服嗎?”結果赤司的聲音突然從他的背後響了起來。
受到了巨大的驚吓(喜)的他迅速的轉身狠狠的用後背撞擊着門板,左手下意識的就對着赤司揮出了直拳。
雖然及時的停住了,那是拳頭就停在赤司的鼻子前面很近的地方,拳風都稍微帶起了一點赤司的劉海。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完——了——]透在內心大聲的慘叫起來,嗓子裏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能猛地收回手。
手肘狠狠的撞在門板上,正好撞在會讓人覺得發麻的那個位置上。
“唔……”托這個的福,他總算能夠發出一點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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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沒事吧?]神木聽着外面的動靜,總覺得有點擔心,這個聲音不會是那個什麽……壁咚吧?
“我……對、對不起!”透低着頭越過赤司飛快的跑走了。
“……”完全沒搞明白是怎麽回事的赤司默默的注視着他以飛快的速度離開。
他不是過來上課的嗎?為什麽往外跑了?
[我的人生……可以又一次結束了……]透躲到衛生間的單間裏鎖上了門,坐在馬桶上絕望的看着天花板。
嗯有點臭。
[什麽、什麽結束啊,發生什麽事了啊?]神木一聽透這麽說頓時緊張了起來,這種自我厭惡期透以前也有過,那次他還窩在【裏面】,創造了整整一個禮拜沒有出來的記錄。
光憑剛才赤司說的兩句話和那個在普通不過的撞擊聲,他很難判斷出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赤司那個混蛋不會真的對透壁咚了吧?
透依舊看着天花板,用絕望的細弱的聲音講述了一遍剛才發生的事情。
[也沒什麽嘛,是他突然在人背後說話啊,你習慣性的出手有什麽不對。不是還沒打中他嘛……]神木的語氣中一點都聽不出惋惜的語氣來。
怎麽就沒打中呢。
[可……是……]透氣若游絲……他仿佛見到了血紅一片的三途川。
[有什麽好可是的,那你現在先向老師請個假,下午等我出來了之後我去跟他道個歉不就好了,我會好好的說清楚的。]神木聽着他的聲音語速都加快了。
喂!不要過去那個世界啊!
就是讓他向赤司道歉他有點不爽,不過如果是為了透的話這點小事根本不算什麽。
[我、我……自己去。]透被神木的叫聲喚了回來,看着前方眼神堅定。
這個時候,漏水的天花板上落下一滴水滴,正好落在透的手背上。
[啊啊啊啊我去和老師請假回家……]他抓狂的撓了撓腦袋,把自己的頭發弄得一團亂之後對神木這麽說。
反正他就是個膽小鬼就是了。
這個想法正中神木的下懷。
下午切換神木出來之後,神木透又是一個雄赳赳氣昂昂的威武的漢子。
他拎着書包來到教室,這個時候第二節課正好上到一半。
衆人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早上老師是說神木同學身體不舒服所以請病假回家了,現在身體一好就過來上課了嗎?
究竟是有多熱愛學習啊喂!還有最後一節半的課你都不放過嗎!
神木向老師打了個招呼之後得到進教室的許可,正好對上赤司的視線,對着他呲牙笑了笑。
小混蛋待會下課再找你算賬。
開玩笑的。
上課的時間一般沒有什麽特殊的劇情的話都是會被快進掉的,畢竟這是小說又不是課本,要是小說裏面讓老師講一節課的內容的話,那讀者都要看不下去了。
所以一轉眼就來到了課間休息時間。
神木滿面笑容的來到赤司的面前,壓低了聲音向他道歉,“今天早上真的是很對不起,那個時候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反應可能大了一點,沒有傷到你吧?”
赤司擡頭看着他的表情,搖搖頭,“沒事,倒是神木同學,你的身體現在沒問題了嗎?”
神木繼續那不能更假的假笑,“承蒙你的挂心,已經完全沒問題了。”
說完他意思意思聊了兩句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這下你可以安心了吧?]神木拿出手機給公司裏的人發郵件詢問項目的進展,一邊問裏面的透。
[謝、謝謝。]透的聲音也聽上去穩定多了,估計不會再輕易去三途川了吧。
[我們之間不需要道謝。]神木按着手機,放硬了自己的語氣。
邊上的同學:哇啊神木同學玩手機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啊。
這一件事倒是比較輕松的解決了,倒是另外一件事情比較麻煩,将棋社的春季聯賽這幾天會在神奈川舉辦,所以他們三個參賽者要去那邊兩天,意思就是,可以和透一起享受的雙休日,變成了……
和赤司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同♂居。
好吧這麽說也不太确切,因為帝光財大氣粗,他們在神奈川住的旅店都是單人間。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神木大概會直接一把錢甩老板臉上:給爺來間單人的。
開玩笑的。
想到這件事情神木就有點猶豫,之前說下将棋讓透來是不是太草率了一點,不過也沒有關系,那個時候如果透還不敢出來的話他可以出來下,正好借着切磋的機會向赤司發出挑戰。
之前的馬拉松比賽因為發生了一點意外所以失敗了,這一次的将棋他絕對會成功的。
嗯現在有一個關鍵的問題是:他不知道赤司的将棋水平究竟怎麽樣。
好的不要在意這種細節。
今天已經周四了,明天還要回去整理一下行李,順便回家一趟把動動給安置好,周六一大早他們就要出發了。
社團訓練的時候他一邊接受訓練一邊分心的想這事,一般透為了讓他能夠集中精神這種時候都不怎麽說話,所以他也只是安靜的想着,等休息時間了可以和透好好的聊一下這兩天的事情要怎麽安排了。
嗯如果黃濑不纏着他的話。
幸好他的引導人青峰很厲害,吸引了黃濑不少的注意力,不然的話還真的有點辛苦。
這麽一想神木對青峰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全被眼鏡擋住了就是了。
結果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綠間在休息的時間過來了。
“将棋社的春季聯賽,是要連着兩天去神奈川的嗎?”綠間滿眼鏡寫着‘動動怎麽辦’‘動動怎麽辦’‘動動怎麽辦’的深深的注視着神木。
如果是透的話他就懂了,但是神木不懂啊。
“啊對啊。”所以他點點頭,順便用不太明白的眼神詢問他究竟想說什麽。
“你今天好像有點不太一樣。”綠間咳嗽了一聲,直接轉移了話題。
把動動給他養兩天什麽的,說不出口。
“是這樣嗎?我覺得沒什麽不一樣的啊。”神木眨了眨眼睛一臉剛正不阿的表情說着這種謊話。
“……”綠間被他這種樣子弄的沒話說了,轉身就走,“那沒什麽事我先去那邊休息了。”
[動動!他想要在這兩天養動動!但是他不好意思說出來!]透雖然看不到外面的場景,還是從綠間的只言片語中讀懂了綠間!
[哈?!他喜歡那只傻狗?不會吧?!]神木表示非常的驚訝,不過排除掉那個人的話語的話,他表現出來的行動好像的确是……真的。
口是心非的家夥,直說不就好了,還繞彎子。
“哦哦哦對了綠間,那什麽,雙休日,可以麻煩你照顧一下動動嗎?”他上前兩步搭住綠間的肩膀,笑得燦爛無比,“我實在是找不到其他人了。”
“真是沒辦法,那就交給我了。”綠間心滿意足的推了推眼鏡,接話接的非常快,完了他看着搭着他的肩膀離他很近的神木,又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他還是說了。
這一次他說的是真心話!
“神木君,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不要在意不要在意,那麽明天晚上去棋會所的時候我把動動帶給你,之後的兩天就麻煩你了。”神木笑着揮揮手,完全沒打算掩飾他和透兩個人之間的差異。
畢竟性格相差太多了,再怎麽模仿也看上去不倫不類。
之前他對着鏡子偷偷試過了,想哪怕自解一下相思苦之類的東西,結果對着鏡子他根本不知道應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來。
他不知道透和別人說話是什麽樣的表情,什麽樣的動作,不知道透是怎麽推眼鏡的,也不知道透吃飯的時候是怎麽樣的坐姿,別人輕而易舉就能夠看到的東西,他怎麽樣都看不到。
哪怕他是離透最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