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老板,這是舒小姐的協議。”
紀晟睿在宴會廳門口看見李越澤出來後,連忙小跑上前,将協議遞給他。
李越澤伸手接過,垂眸翻看協議随意看了幾眼。
紀晟睿注意到他手上還拎着份小禮盒,似乎是今晚宴會的伴手禮。
按照往常來說,裏面應該放着巧克力糖果之類食品,都是李越澤不吃的東西。
紀晟睿偷偷打量自家老板,看他神情雖然和平常一樣嚴肅,但是眉眼間又難掩興致不高的本質。
想來,他問道:“老板,如果您覺得沒問題的話,我讓馮明明天上班再和舒小姐過來簽協議,可以嗎?”
“不用。”李越澤搖頭,合上協議書,“她在我房間裏。”
紀晟睿額聲,有點意外,腦子突然短路,“那……那我來安排司機送她回家吧?”
回家?
李越澤哂聲,突然饒有興趣看着紀晟睿,“現在幾點了?”
紀晟睿低頭看表,“八點整。”
李越澤點點頭,“嗯,那你下班吧。”
“好的老板。”紀晟睿說完本想再彙報下明天的工作,但是尚未出口就被李越澤打斷。
他瞧着有些疲憊,“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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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老板。”
低着頭,紀晟睿并未看清李越澤離開時的神情,只知道他朝電梯走了過去。
待聽到電梯門合上的聲音,他才直起身子,陷入沉思。
拿出手機打開名叫三劍客的微信群裏,馮明還在和秦律争論到底誰的觀點更對。
馮明:【她手裏肯定有老板的把柄!】
秦律:【上一個說有老板把柄的人,現在已經查無此人了】
馮明:【哈?被暗鯊了?】
秦律:【法治社會,你注意點!】
秦律:【根據我多年律師經驗,老板肯定是喜歡她的,對她有意思,不信你@紀秘書】
紀晟睿:【我把協議給老板了】
馮明:【豎起八卦的小耳朵.jpg】
紀晟睿:【老板說——】
本想原話發給他們,但是想了想,這兩個八卦精肯定會到處說,為了老板的清白,舒小姐的名譽。
他選擇閉嘴。
秦律:【老板說什麽啊,我不缺你後面那些的流量】
馮明:【搞快點,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速戰速決】
紀晟睿:【變天了】
試圖轉移話題的紀晟睿站在蔓汀酒店門口,擡頭看着陰沉的天空,一場暴風雨正在預告它的到來。
馮明:【我靠,你好隐晦,但是我好像懂了】
秦律:【我也懂了】
秦律:【我們要有老板娘了】
紀晟睿不過擡個頭的功夫,群裏消息已經被這兩人刷的鋪天蓋地。
從老板舉辦什麽規模的婚禮才能彰顯身份到小孩生幾個,叫什麽名,到怎麽劃分股份。
……
紀晟睿想回,你們誤解了。
但是兩人刷屏的速度實在太快,秦律說他今晚就草拟老板繼承人的協議書,提前避免財産糾紛。
馮明說,未來市場目光會放到教育方面投資,這樣方便以後小老板上學。
紀晟睿:朗悅有你們真的很了不起。
總統套房內的舒曼凝躺在客廳沙發上百無聊賴,李越澤這個人吧,什麽都好,就像心思難猜。
說讓她在這等着,可是等什麽呢?
不會是等他回來邀請她過夜吧?
在這?
舒曼凝四周看了圈,主卧大門正對着她敞開,潔白的大床看着很适合翻滾……
舒曼凝情不自禁咽了口名為心虛的口水,她只是圖他鈔能力。
不圖他身子。
對,是這樣的。
自我安慰一番後,忽然看見手臂上的抓痕和白皙無暇的雙腿形成鮮明對比。
紅痕觸目驚心。
舒曼凝啧聲,心想若是下次再碰到向日葵,她肯定第一個把自己雙手綁起來。
禁止自殘。
但是她自己怎麽綁呢,總不能去買副銀手铐吧?
舒曼凝假設自己此刻手上就有副銀手铐,當身體再次産生過敏反應時,她努力想撓,怎麽也撓不到。
沙發上的人舉着腿和手上下擺動,像個雜技演員。
李越澤開門進來時,剛好瞧到。
由于沙發是背對着門口的,所以他開始只是看到一條很白的長腿豎在那。
側開邊的旗袍順滑到大腿根。
再看則就是舒曼凝那兩條胳膊,就像被粘了膠水,怎麽也分不開。
舒曼凝撲騰地太起勁,完全沒發現李越澤已經從門口走過來。
直到頭頂出現那張俊臉。
吓得舒曼凝兩手立馬分開,一邊扒住沙發靠背,想借力起身,另一只手則不留神打到茶幾上。
清脆的碰撞聲響徹房間。
面部從美麗到扭曲不過也就瞬間的事,舒曼凝低聲痛呼。
好疼!
李越澤大步流星從沙發後面繞過來,蹲在她身邊,伸手拉過她的手。
紅透的手背,看得出來确實使了不少力氣。
想來不禁失笑。
舒曼凝見他笑了,用膝蓋碰了碰他的腿,“你怎麽還笑啊,幸災樂禍。”
李越澤低眸瞥了眼她的腿,因為剛才動作過于豪放,旗袍至今沒有恢複原樣。
依然是卷到大腿處,露出她欺霜賽雪般的膚色。
半遮半掩。
“那我給你打120?”李越澤直起身,居高臨下看着她。
聞言,舒曼凝蹙眉,掙紮着也要站起來,她不能輸。
仰着脖子也要跟他平視,“你為什麽進來不敲門啊,如果不是你突然進來,我就不會打到手了,如果我沒有打到手,我就不會是這樣。”
“噢,我沒有回自己房間敲門的習慣。”李越澤神色淡然道。
輕飄飄一句話,被他說的這麽無關痛癢。
不是,還是痛到舒曼凝心底了。
讓她吃癟。
舒曼凝正欲反駁回去,卻見李越澤将一份對賭協議放在她面前。
白紙的周邊莫名被鍍上一層金光。
舒曼凝咽下嘴邊想要反駁的話,瞬間變臉,莞爾道:“秦律這麽快就弄好了啊。”
“嗯。”李越澤點頭,看她想伸手過來拿,他偏了偏錯開,“等下。”
“怎麽了?”
李越澤看她那慘不忍睹的手和手臂,“先處理下你的傷口吧。”
“這哪有傷口,不要緊的啦。”舒曼凝完全不在意,“我們還是盡快把協議簽了吧,擇日不如撞日。”
說罷她伸長了手想去拿協議,李越澤故意放得更高,是舒曼凝這個身高無法觸及的高度。
她蹦跶幾下發現仍然無法觸碰,再擡眸就看到李越澤的眼睛,見他很是玩味。
她惱羞成怒瞪了他一眼,“你在逗我?”
李越澤無奈嘆口氣,又笑了笑,“沒逗你,我讓服務生送點冰塊上來。”
争執不下,舒曼凝索性妥協,任由他說的先處理傷口再看協議。
服務生很快就将冰塊送了上來,還有冰袋和藥膏。
舒曼凝先拿着冰袋在手背上冰敷,敷了有一會兒,李越澤也不跟她說話。
就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看書。
原先為他系的領帶已經被他松開,為了舒适襯衫上的兩個扣子也被解開,露出他輪廓分明的鎖骨。
低眸看書時,男人濃密的睫毛稍稍下垂。
“你知道完不成對賭會有什麽後果嗎?”他突然問道。
眼睛還是盯着手上的書。
舒曼凝扯唇,“賠錢給你。”
“嗯,知道就好。”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一點把握都沒有就和你簽對賭吧。”舒曼凝反問道:“你既然不相信我的能力,為什麽要跟我簽?”
難道就因為我長得像你那故人?
這句話舒曼凝只敢在心底保留,有些話說的太直白就沒意思了。
“我相信你的能力。”李越澤合上書,兩條長腿極其自然搭在茶幾上,他靠在沙發上,姿态慵懶,“但是我有個條件,你得參加JMH大賽。”
“你不說我也會去參加。”
“拿到冠軍。”
舒曼凝愣住,JMH冠軍,與她那麽遙遠的一個詞,全世界這麽多設計師,她就是再自信也不敢妄下結論說能奪冠。
盲目的自信是蠢貨。
見她遲疑,李越澤勾唇淺笑,“怕了?”
【轟隆】
落地窗外猛然閃過一道雷電,伴随着沉重的響聲。
舒曼凝沒個防備,拿着冰塊的手一松,冰塊砸在腳背上。
為了方便走路,她今天穿的是平底淺口鞋,腳背就在外面。
屋漏偏逢連夜雨,手被砸後又腳又遭殃。
舒曼凝倒吸一口涼氣,伸手想去撿冰塊,還未碰到,就被旁邊一只手拿走。
李越澤将冰塊放在茶幾上,再将她的腳背輕輕擡起。
仔細看了下,已經開始發紅。
“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他沉吟道。
舒曼凝感受着腳踝上那被他圈住的溫熱,調侃道:“按照這個倒黴程度,我估計我還沒到醫院可能就死在路上了。”
“也是。”李越澤低聲道。
似乎覺得很有道理。
很有道理?
舒曼凝挑眉,“也是?”她用腳輕輕踹了踹他的腿,“你離我遠點,不然我會變得不幸。”
李越澤默不作聲,心中忽然想起某位智者的話:女人都很善變。
他想了想還是放下這位善變女人的腳,起身走到套房電話旁,讓服務生安排酒店醫生上來。
服務生或許也很困惑,一會兒是冰塊,一會兒是醫生。
男人心,海底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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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我重申一下,男女主彼此唯一,白月光是在男主給了女主一個想象空間後她自己腦補的。
純屬虛構,請勿像女主一樣自己代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