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難道是三角戀?
舒曼凝細想似乎又有點不對,這裏面還有一個曾嘉年,應該就是那天晚上和李越澤在洋房餐廳門口的人。
那就是四角戀?
舒曼凝被這個結論吓到了,李越澤和曾嘉年是朋友,和李叡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這三人都為了蘇禾神魂颠倒。
原來這是兄弟反目為愛生恨的狗血豪門愛情故事。
她很是意味深長的側眸看了眼李越澤,眼神中幾分憐憫。
李越澤恰好與她對視上,他不是很懂她眼中的情緒,但能感覺到她想的不是什麽好事情。
“阿澤,你來了啊。”從旁忽然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
聞聲李越澤立馬站起來側身,溫聲道:“薛阿姨。”
來人是位中年女士,打扮雍容華貴,穿着一身暗紋深色牡丹旗袍,脖子上挂着一串珍珠項鏈,右手手腕上戴着金色琺琅镯子。
“怎麽沒坐你們朋友那桌啊,你們年輕人不是喜歡湊一起嘛。”薛芬問道。
李越澤含笑點頭,“李叡來了。”
“難怪。”薛芬心知李越澤是最不愛和李叡在一塊的,擡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借力讓他坐回原來的位置,“本來我沒讓你魏叔叫他,但是好歹這是你爸的酒店,不通知也不是個禮。”
“晚輩明白。”
薛芬很是滿意随他一塊坐下,笑眯了眼,“你是最懂事的。”說完發現李越澤另一邊坐着位臉生的女孩,“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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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曼凝愣了下,面前這位女士估計就是剛才門口那魏叔的夫人,和李越澤關系瞧着很是不錯,眼前她倒不好像剛才在蘇禾他們面前那樣,拿腔作調。
于是規規矩矩回道:“您好,我是舒曼凝。”再看李越澤,“他的朋友。”
薛芬瞧出兩人的不對勁,各自打量眼,“噢,朋友呀……”語氣中略帶失望,“我還以為是女朋友呢。”
舒曼凝面上窘迫,腳下忍不住踢了下李越澤的腳,早說是這場合,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來。
“好了好了,不逗你們了。”薛芬笑着伸手拿起一盤精致的小水果,遞到舒曼凝面前,“先墊墊肚子,不要客氣,我們家老頭子就愛長篇大論,等會你們可能還得聽他說很長段時間呢。”
如她所說,臺上有工作人員過來調試了下話筒,應該就是為男主人的長篇大論做準備。
舒曼凝點頭道謝,接過薛芬手上的水果時,意外發現她手上那手镯很是眼熟。
像是她的作品。
再順勢看向她身上的旗袍,問道:“夫人您這身旗袍是阮氏的嗎?”
薛芬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旗袍,嘴上應聲,“是啊,怎麽了?”
舒曼凝搖搖頭,“沒事,就是感覺很襯您,很好看。”
“是嘛,為了今天的晚宴,我特地找阮師傅訂做的。”薛芬說完突然想起,年輕人應該沒幾個知道阮氏旗袍啊,她再看舒曼凝,只見她穿着一身淺青色旗袍,“小舒你也喜歡旗袍嗎?”
她不是喜歡,她是別無選擇。
“不瞞您,我媽就是阮氏旗袍的師傅。”
沾了阮月英女士的光,她居然能在這場合碰到她的客人。
“真的啊。”薛芬十分意外,突然間想起什麽,她舉了舉手腕示意舒曼凝看,“我這镯子也是你媽送的,她說這是她女兒親自設計的。”
“是我設計的,內扣上應該有個Shu拼音。”
薛芬嗯聲道确實是,再次看向舒曼凝時,眼裏滿是稱贊,順帶誇誇李越澤。
“你今天帶來的這位朋友,真不錯,比曾嘉年那小子好多了。”
也沒忘拉踩今天不在場的曾嘉年。
李越澤笑,“既然您這麽喜歡,那我就不在這打擾了。”
說罷他便站起身忘魏量那邊走,魏量見他來了連忙向幾位老友介紹,想着以後在海市能多關照李越澤。
收回視線,舒曼凝主動坐上李越澤原來的位置。
薛芬握住她的手,“你和你媽都有一雙巧手。”
“您過獎了。”舒曼凝乖巧垂眸。
“那你和阿澤……”薛芬話裏有話,一副很想探聽小輩八卦但是又不太好意思,“我和阿澤媽媽是閨蜜,所以我都拿他當自己親兒子一樣,只可惜這孩子命苦。”
薛芬忍不住嘆氣,想起李家那些破事,她真是十天半個月也槽不完。
“嗐沒事,我啊,是頭次看他帶女性朋友來,高興得忘了北,小舒你別介意啊。”薛芬拍了拍舒曼凝的手背。
舒曼凝搖頭,“沒關系。”
話音剛落,身後忽然傳來蘇禾的聲音,她喊道:“薛阿姨。”
薛芬尋聲看去,見蘇禾捧着一大束鮮花朝自己走來,後面跟着李叡。
“薛阿姨,好久不見您還是這樣美麗。”蘇禾笑着又将手上的鮮花遞給薛芬,“祝您和魏叔繼續長長久久,恩恩愛愛。”
薛芬樂的合不攏嘴,“你這嘴甜的,來就來怎麽還帶花。”
仔細看那花,似乎名堂還挺多,又是康乃馨又是香槟玫瑰又是向日葵和尤加利葉的。
蘇禾上前貼心為她解釋,“本來我還在愁送什麽花最适合你們銀婚呢,幸好叡哥跟我說,既然每種花的花語不一樣,那不如全都放一起送。這樣多的愛意,送您自然是最好的,您可別嫌我俗啊。”
“哪會。”薛芬打量眼那捧花,生機勃勃,鮮豔欲滴,“有心了。”
“薛阿姨,這是我送您的。”李叡适時走上前來遞上一份長方形首飾盒。
薛芬有些遲疑,她本來覺得上一代的恩怨是沒必要影響到下一代的,但只要李越澤和李叡同在場合,她總是偏心李越澤多點。
所以跟前看到這禮物,只是淡淡一笑伸手接過,“難為你們還惦記。”
“你說客氣話呢,我們不惦記您惦記誰。”蘇禾走過來在薛芬旁邊的空椅坐下,手上拉着她的胳膊,“薛阿姨,我之前在法國參加時裝周時看到條裙子特适合您,趕明兒我讓我助理給您送過來。”
薛芬點點頭,想起第一次見蘇禾時,李叡領着過來的,說是她也是明城人,電影學院畢業,正好參演的第一部 電影就是魏量投資的。
說巧也不巧,薛芬本來看她挺合眼緣,想認個幹女兒,但是有事耽擱陣子,等再想問問蘇禾在哪時,她已經在娛樂圈爆紅,忙得見不着人影。
索性作罷。
“你平常工作那麽忙,不用老惦記我。”薛芬道。
“您這就見外了哈。”蘇禾笑着怪她,伸手拿過李叡手裏的首飾盒,“你要不試試叡哥給您挑的這項鏈吧,保證您喜歡。”
薛芬沒有拒絕,只是手上捧着的鮮花有點礙事。
蘇禾見狀,拿起花遞給旁邊的舒曼凝,“舒小姐,麻煩您幫忙拿下好麽?”
舒曼凝不想拿,她對向日葵過敏。
剛才光是看薛芬拿在手裏,她就有點想打噴嚏的沖動。
不過蘇禾可沒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放在她懷裏,随即拿出李叡的項鏈為薛芬佩戴。
舒曼凝稍稍垂眸,鮮豔的向日葵近在咫尺。
她已經感覺到自己身上開始發癢,手指不由自主就開始撓。
撓完手背撓胳膊,接着又撓臉,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眼淚已經止不住要奪眶而出。
舒曼凝連忙起身将鮮花放下,遠遠離開。
手掌不停扇風,試圖緩過來。
剛給薛芬戴好項鏈的蘇禾看到她的動作,有些滑稽可笑。
“舒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舒曼凝深呼一口氣,臉頰紅的像發高燒,“不好意思,我對向日葵過敏。”
“啊?”蘇禾十分意外,又疑惑笑道:“居然還有人對向日葵過敏啊,真是稀奇。”
舒曼凝無言以對,心道還有人對紫外線過敏呢,她這對向日葵過敏算什麽。
手上繼續撓着,原本白皙的胳膊已經撓出紅痕。
薛芬關切道:“小舒,你沒事吧,要不要叫醫生?”
“謝謝,不用的,我出去透透氣就好。”說罷抱歉欠身後朝宴會廳外走去。
盼着趕緊逃離這個有向日葵的地方。
舒曼凝邊走邊想,這可能是報應。
摻和四角戀的報應。
沒留神迎面撞上紀晟睿。
“不好意思舒小姐,撞疼您了嗎?”
紀晟睿在門口等李越澤,沒想到李越澤沒來,反倒碰到舒曼凝。
再看舒曼凝,滿臉通紅,眼淚汪汪。
“舒小姐您怎麽了?您沒事吧?”
舒曼凝擺擺手,“我沒事。”
是了,女人最大的謊言就是我沒事。
紀晟睿深表認同,“可您這樣……好像挺嚴重,需要我送您去醫院嗎?”
舒曼凝繼續搖頭,她只需要一個沒有向日葵的地方。
除去皮膚上的感覺,心底那種莫名的委屈和難過也像潮水般湧來。
她嗚嗚咽咽,最後實在忍不了開始哭起來。
紀晟睿吓懵了,嘴巴張張合合,安慰女孩子這種活不在他的能力範圍內。
眼神左右一瞥,意外發現自家老板朝這邊走過來。
聽到哭聲,他步子走地更快些。
“怎麽回事?”李越澤蹙眉看向紀晟睿。
紀晟睿忙搖頭,“我也不清楚,舒小姐剛出來就這樣了。”
好家夥,老板那眼神感覺就像他是罪魁禍首。
李越澤垂眸仔細看舒曼凝,可她只低着頭,兩手不停撓着胳膊,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墜落在地上。
他擡手解開自己的西裝外套扣子,脫下披在她身上。
強勁有力的手掌攏住她瘦弱的肩膀。
舒曼凝擡眸看向身旁,淚眼婆娑間看到李越澤的臉,撇嘴道:“我過敏了。”
李越澤輕嗯聲,随之向紀晟睿道:“我帶她去我房間,你先把禮物送給薛阿姨,我等會下來。”
“好的老板。”
舒曼凝專注撓癢,根本沒注意兩人說的什麽。
只感覺自己肩膀上有他手臂的力量,那股力量帶着她往前面電梯走。
她拽了拽他的袖子,“我們去哪啊。”
“我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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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曼凝: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