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文豪Stray Dogs》C-2433主世界的任務委托, 其實是世界意識針對無賴派三人組所發布的。
當世界意志運算到太宰治在織田作之助死亡後,他和坂口安吾之間的冷戰、彼此割裂不再交談, 由此衍生出的各種可能性支線中,“因織田作之助之死冷戰的坂口安吾,在太宰治某次誤會下,被敵方陷害,孤身作戰而死,失去最後一個友人的太宰治崩潰”這條支線結局的概率不斷up時,急忙發布了任務委托。
要解決一切矛盾, 就要從矛盾的本源開始,所以開局拯救織田作之助這個計劃,也在兩個主世界交談、利益分享後,同意了這項合作。
而在矢澤遙鬥完成這個任務的那一瞬間, 兩個主世界也選擇了融合——畢竟成為S級審神者的織田作之助, 無論是他原本的世界, 還是《刀劍亂舞·Flower丸》B-1597主世界, 對他來說都很重要。
由于是針對天之驕子兼重要支柱的無賴派三人而發布的任務,所以在織田作之助的創傷後應激障礙徹底治愈,太宰治和坂口安吾的心理狀态有所好轉,不再在心理阈值的紅線上反複橫跳之後, 矢澤遙鬥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和前幾個世界一樣,這個世界的結算評分也是三個金光閃閃的“S”, 矢澤遙鬥和馬甲精系統內心早已适應了這一幕。
然而原本已經開始佛系養生,作為一個大白團子,用根本不存在的手捧着一杯熱茶, 時不時喝幾口的馬甲精系統, 在聽到矢澤遙鬥下個世界打算開啓沉浸模式時, 差點沒穩住,熱茶也直接燙到了舌頭。
“嘶,好燙!——等等,宿主你剛剛說什麽??”馬甲精系統這下着急了,蹦跶起來湊到矢澤遙鬥面前,“你不是清楚沉浸模式的隐患有多大嗎,而且這是新手宿主在萬不得已之下才會開啓的模式!”
“我知道。”矢澤遙鬥摸了摸大白團子的頭,又捏了兩下馬甲精系統Q彈柔軟的臉蛋,淡定地回道。
“你知道你還這麽做,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想找死嗎?”馬甲精系統自然是清楚自家宿主做出這樣的決定,必定有他的理由,但是它覺得無論是怎樣的理由,都不能讓它理解宿主的選擇。
馬甲精系統繼續絮絮叨叨,勸着矢澤遙鬥放棄這個決定:“多少開了沉浸模式的宿主,因為和角色同步率太高,根本無法擺脫浸染影響,硬生生弄得心理崩潰,甚至失去自己的人格,你是覺得自己能夠與衆不同嗎,不能吧。”
“系統,你好煩,”矢澤遙鬥嘆了口氣,直接把馬甲精系統提起來,使勁兒蹂/躏,害得對方有些暈頭轉向了,才停下來,“但是沉浸模式,能夠讓我更好地體會他們的情感。”
“你、你之前從來不用沉浸模式,也可以很好完成任務,角色還原度也很高,”暈乎乎的馬甲精系統磕磕巴巴地道,“現在還,還有必要嗎?”
“可那些都是我演出來的,人設也好,情感也罷,全都是虛假的,那些人對我的情感,也都是給那個虛假的形象……”矢澤遙鬥喃喃自語般,輕聲說道。
矢澤遙鬥那雙注視着系統的碧色眼眸中,有什麽在暗暗湧動,逐漸壯大,變成駭浪:“沉浸模式,我就可以把馬甲當作我本身了,系統。”
“跟他們認識的,就不是虛假的我,那到時候,也是可以……擁有羁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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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用真心交換真心的啊。”
馬甲精系統沉默了許久。
先前矢澤遙鬥也有這樣的想法,覺得自己是在欺騙他人感情,然而那個時候,它家宿主還嘗試自我安慰,以情感來交換救贖,認為這是他的價值所在。
然而在被太宰治點出他的虛無和膽怯後,它的宿主,這個曾經膽小到拒絕整個世界的靠近的孩子,也想要成長起來了麽?
那真是太好了啊。
“我答應了,不過宿主你要記得,同步率太高,我是可以直接斷開沉浸模式的開關,确保你的安全的,”馬甲精系統難得溫柔一回,提醒道,“無論如何,你的安全都是第一位,其他人……沒有你重要。”
矢澤遙鬥啞然失笑,馬甲精系統可謂是他漫長的旅程中,無法缺失的重要夥伴:“我明白了。”
在幾天後,矢澤遙鬥再一次接到了新一期的任務委托,他看着委托書上顯示的詳細內容,頗感意外地挑了挑眉。
“又是這個世界嗎,裏頭的天之驕子,也太多災多難了點吧。”
馬甲精系統深谙熱血少年漫的傳統設定,大聲逼逼道:“你懂什麽,不多點磨難,怎麽叫熱血漫,裏頭角色人均父母雙亡或者是親人朋友出事,這不都很正常,天之驕子嘛。”
話說回來,連自家宿主的自身設定,也很少年漫啊。
矢澤遙鬥點了點頭,這個他懂,親友祭天法力無邊,不然主角怎麽變強。
不過,橡皮筋崩太緊,也是會失去彈性斷掉的。
說不定任務途中,他還能見見織田作之助他們呢?
雖然才離開幾天,矢澤遙鬥也有點想他們了。
「您已進入《文豪Stray Dogs》C-2433主世界。
注意:當前世界與《名偵探Conan》A-4869主世界輕度融合。
本次任務世界較為特殊,已記錄坐标。」
「當前導入馬甲身份為:江戶川亂步。
馬甲記憶與主世界相關劇情信息已傳送,請注意查收。
沉浸模式已開啓,當前與馬甲同步率為:百分之七十,請格外小心馬甲對本體的浸染影響!」
***
毛利偵探事務所最近接到了一個新的委托,該委托來自箱根的一位開溫泉旅舍的店老板。
在對方來信中,那位名為海音寺澤男的委托人,簡單敘述了自己的女兒,在十五年前不知什麽原因失蹤一事。
海音寺澤男提出了自己懷疑當時還是初中生的女兒,是被一個男性/人販子給帶走的看法。而當時他也曾見過女兒和那個男人一面,可惜太過粗心大意,以為那個年輕男人是女兒的老師,竟沒有發現不對勁,以至于女兒後來失蹤後,他常年處于悔恨自責當中。
如今之所以特意委托毛利小五郎,是因為毛利小五郎作為偵探的破案效率極高,使得海音寺澤男心中再次燃燒起了尋找回女兒的希望。
「……
這麽多年來,他們都說紗織死了……可我不相信。
紗織是那麽乖巧懂事的一個孩子,怎麽可能會死呢?要讓我死心,那我也要看到紗織的屍骨!否則,讓我怎麽放下這一切?
我相信毛利偵探,一定可以找回我的紗織的。
海音寺澤男筆。」
而随着信件一起寄到的,是兩百萬日元的委托費,和一張親友團款的免費住宿票。
不管是為了完成這個委托,還是為了挽救這個令人悲傷的結局,毛利小五郎都決定啓程到箱根去。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車程後,毛利小五郎帶着毛利蘭、江戶川柯南和徒弟安室透,來到了海音寺澤男的溫泉旅舍所在地。
這間充滿日式風情的旅舍,就開在一家神社旁邊,毛利小五郎他們穿過了古樸的紅色鳥居,順利地到達旅舍。
就在毛利小五郎他們,從旅舍前臺工作人員那裏得知海音寺澤男早在自己的起居室,等候着他們的到來,前去探訪、了解關于海音寺紗織失蹤案的更多詳細內容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海音寺先生,你在裏面嗎,我是毛利小五郎,我已經到了。”留着小胡子、穿着一身藍紫色西裝的中年男子敲門問道,卻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
泡在犯罪現場久了,也總是碰到犯罪事件的毛利小五郎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屏住呼吸,仔細聽着起居室裏頭的聲音——然而裏邊安靜得可怕,沒有一絲動靜。
毛利小五郎和身後的黑皮青年安室透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繼續對裏邊喊道:“失禮了海音寺先生,我開門了!”
這間和風起居室的門并沒有鎖,毛利小五郎一下子就打開了門。
毛利蘭往裏頭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還險些發出了一聲尖叫。
通過大開的房門,裏邊的場景呈現在衆人面前。
一個身材高瘦、身穿藍色和服的中年男子面朝下趴在地上,身下已經形成了一個血泊,而一把水果刀則插在了他的後背。
江戶川柯南三人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神色也嚴肅起來。
他們早已适應了這種突發事件的發生,也練就了維護案發現場秩序、保護在場證據和收集證詞的能力。
等到當地警方到來的時候,留給他們的是早已排除掉無關人士的嫌疑人名單。
是江戶川柯南他們所熟悉的三選一套路。
一個是負責前臺收銀、當時也接待了毛利小五郎他們的年輕女子,山本葵。
一個是負責旅舍內電路維修工作、身強力壯的工人,竹田勝義。
而最後一個則是前幾天來到箱根旅游,在這間溫泉旅舍裏訂下房間居住,期間曾經與海音寺澤男發生沖突的中年男子,宮本茂二。
犯罪嫌疑人和警方都來到了溫泉旅舍的大廳內進行對話詢問。
江戶川柯南對現場初步勘察并沒有發現什麽特別重要的線索。
現場十分幹淨,屋內的物品也不曾動過,犯人那一刀又快又狠,海音寺澤男是當場斃命的。
江戶川柯南那張稚嫩的小臉上眉弓緊皺着,看上去既可愛又好笑。
看來,只能從其他地方入手了。小偵探嘆息着呼出一口氣,轉頭一看差點心肌梗塞——毛利小五郎又開始抽風瞎指控犯人了。
“我說,犯人就是你吧,山本葵小姐!”毛利小五郎氣勢淩人,自信十足地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其中的年輕女子。
頭發紮成丸子頭、容貌可愛的山本葵霎時變了臉色,驚恐地辯駁:“怎麽可能是我啊,我當時可是在前臺接待客人,毛利先生你也是我接待的!”
“哼哼,你果然是想用這招詭計,來做你的不在場證明嗎?”毛利小五郎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笑容,故作帥氣地道,“前臺離海音寺先生的起居室并不遠,你只要找個時間,撒謊說你想去洗手間一會兒,然後偷偷摸摸地過去把人殺了,根本用不着五分鐘時間。”
“而你,之所以待在前臺接待我們,就是為了讓權威大和可信度比較強的名偵探我,作為你不在場證明的證人,不是嗎?”
山本葵根本不知道怎麽反駁這個歪理,氣急之下也只能死拽住其他兩人不放:“可是他們兩人就沒有嫌疑了嗎?!”
毛利小五郎搖了搖頭,道:“很遺憾,縱觀全場,還是山本小姐你的嫌疑最大。”
“海音寺先生死亡時間是在半小時前,而那個時候,竹田先生正在給客人投訴出故障的一間房間換燈泡,有那位客人的親眼見證;宮本先生在自己房間裏看電影,因為太過投入,總是忍不住吐槽情節,隔壁的慧子小姐出于自身修養沒有發言,但也忍耐多時。他們都有切實的不在場證明。”
“唯獨山本小姐你沒有。”
毛利小五郎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刺激了山本葵,這個年輕女性發出尖銳的咒罵聲,和毛利小五郎互怼了起來。
他們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大廳,一時間形成了噪音污染。
“我說——”旁邊突然一個蘊含怒氣的清亮聲音響起。
“這個什麽三流偵探笨蛋大叔,只會用嘴制造噪音的白癡小姐,還有旁邊相信他胡說八道的警察們。”
“你們好吵啊。”
江戶川柯南順着聲音望去,和一雙碧綠色的眼眸對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