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好,繼續
蕭沉水第二天的下午準時趕到了劇組,只在走之前跟柏淼淼說了一聲:小心江河。便沒有其他了。
因為之前宣傳《聚風雲》和胃病落下了很多工作,所以一回到劇組後,蕭沉水就忙的昏天黑地的,她和栗然在戲裏的感情也越來越激熱,時常有一些親密的動作。
動作雖然親密,但是在吻戲上,蕭沉水堅持借位或者用替身。蕭沉水從來不真吻,這在業界已經是共通的事情了。但是為了收視率和這部劇的噱頭,劉導演還是決定跟蕭沉水談一下。
“劉導,我的規矩就是這樣的,而且咱們合同上也沒有将這一條特別明列出來,恕不能從命。”蕭沉水一口回絕了劉導。
劉導有些尴尬,硬着頭皮說:“沉水啊,你要知道吻戲能增加男女演員之間的默契,你和栗然都是好朋友,為了這部戲犧牲一下沒什麽的。”
蕭沉水從劇本裏擡起頭,瞥着劉導說:“劉導,你是在質疑我的演技?”
“不是,你的演技很好,但是身為演員就要有自我犧牲的精神,更要放得開,現在的娛樂圈裏哪個明星還留着自己的熒屏初吻?不都為了事業奉獻了嗎?沉水,你應該擺正這個态度,這是已經很美好的事情。”劉導還是不死心,一副諄諄教導的樣子。
蕭沉水捏了捏眉心,她休息的時間本來就不多,現在還要被這個導演拉着談吻戲,實在是浪費時間,蕭沉水點了點頭,“我會考慮考慮的。”
劉導一看有起色,立馬笑了起來,“好好,一看你就是一個有覺悟的演員,不愧是影後,呵呵……你休息吧,我先去忙了。”說完後劉導出去了。
蕭沉水冷笑一聲,電話打給江河:“你願意你的弱受跟我接吻嗎?”說完後,也不等江河什麽反應,蕭沉水就挂了電話,她知道江河一定會打電話給劉導的,若是其他的女星跟栗然拍吻戲,江河也許忍忍就過去了,可是若是跟栗然拍吻戲的人是自己,江河絕對是不會同意的,當時江河把栗然安排到這個劇組裏完全是因為緋聞的事情,根本來不及想吻戲的事情。
從一開始在一起,蕭沉水和江河就像對手一般,兩個人誰都不服誰,可是誰都需要對方的幫助,若是讓蕭沉水和栗然拍吻戲,江河會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蕭沉水搶了一般的感覺,所以他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再次開工的時候,劉導沒有再提栗然和蕭沉水吻戲的事情,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他猜得出來是蕭沉水給江河打電話了,可是他的火氣也不敢往蕭沉水身上撒,只能撒在和蕭沉水演對手戲的栗然身上,栗然不比蕭沉水的名氣大,在江河的保護下,他不過是一個二線男明星,一般接戲也都是男二或者是其他不引人注目的角色,這次接男一完全是因為迫不得已。
一遍又一遍的ng,栗然的臉上布滿了汗水,本來就屬于小白臉的他臉色更白了,白中還透着紅,俊美的臉皺成了一個團,讓一些女明星大呼心疼,偷偷的給導演求情,劉導這才說了一聲“過。”
陶洮不傻,她看的出來導演為什麽突然将火發到了栗然身上,皺着眉頭多看了幾眼坐在太陽傘下的蕭沉水,後者一臉淡定的看着劇本,完全沒有意識到栗然被導演折磨的多可憐。
今天的最後一場戲是蕭沉水和陶洮的高空對打,兩個人在地上根據武術指導的動作打了一遍感覺還可以,蕭沉水點點頭,表示可以開始了。陶洮在心裏告訴自己一定要小心一點,小心再小心,千萬不能打到蕭沉水。
銀色戰袍披在蕭沉水的身上,風吹起的她的及腰如瀑長發,冰唇勾着冷笑,全身被威壓吊在空中,手裏握着劍,眼睛盯着對面的陶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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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第一次和蕭沉水演對手戲,可是每一次蕭沉水都能給陶洮不一樣的驚豔,這次也不例外,英姿飒爽的蕭沉水再次俘獲了陶洮的心,以至于導演說了開始,她還沒有回過神來,等看到蕭沉水劈劍的動作做出後,陶洮下意識的也向前劈去,原本她的動作應該是閃的。
蕭沉水沒有想到陶洮會突然走神并且還這麽離譜,下面的威壓工作人員也沒有想到,所以根本來不及反應,陶洮手中的劍打在了蕭沉水的右手腕上。
雖然是道具劍,但陶洮是下意識的動作,力氣有些大,蕭沉水右手中的劍脫飛出去,一張臉隐隐有些慘白。
“放下,放下,快……”現場編導大聲的喊着。
很快蕭沉水和陶洮都被放了下來,陶洮的臉也被吓得刷白,目不轉睛的看着蕭沉水,一路地便往蕭沉水邊上去:“沉水,你沒事吧?”
“陶洮你是怎麽回事?這麽低級的錯誤你不應該犯啊?”導演對着陶洮罵了起來。
醫護人員迅速的趕過來,想要看看蕭沉水的手腕,蕭沉水躲過那些人的拉扯,沉聲說:“我沒事,剛才沒拿穩,可以繼續。”
這就可以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剛才陶洮的力道他們可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就算有衣服隔着,那打在手腕上也是格外疼的。
陶洮的淚水已經挂在了臉上,聲音顫抖的說:“沉水你不要逞強,讓醫生幫你看看,看看……”
蕭沉水瞥了她一眼,聲音淡淡:“我沒事。”就好像剛才被打的不是她一般。
栗然注意到蕭沉水額頭的汗水,慌忙說:“沉水,你快讓醫生幫你看看吧,你的手腕肯定傷的不輕。”
一旁的導演和工作人員也都這麽勸着蕭沉水,蕭沉水擡起眼眸,十分肯定的說:“我沒事,可以繼續。”轉頭看劉導:“劉導,開始吧,不能浪費時間了。”
劉導雖然也心疼蕭沉水的傷,但是更心疼進度,站起身來說:“好,繼續。”
場工把劍遞回蕭沉水的手中,蕭沉水輕輕的握住了它,除了她自己,沒有人看到她握劍的手在顫抖着。
有了教訓,陶洮再也不敢走神了,很快就拍完了打鬥場景。
一結束拍攝,陶洮就去找蕭沉水,可是蕭沉水已經卸完妝回去了,陶洮趕忙換好衣服往賓館趕,剛到賓館就看到安萌手裏拿了個東西往裏走,陶洮追上去問道:“安萌,沉水呢?”
安萌回頭看到是陶洮,她知道蕭沉水是不喜歡陶洮的,但是她可不敢得罪陶洮,只好回答:“沉水姐回房間了,讓我去前臺要了瓶紅花油。”
聽到安萌這這麽說,陶洮就知道蕭沉水的手肯定不是她說的那麽雲淡風輕,輕咬着下唇,“她的手,傷的很重嗎?”
安萌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要不是礙于兩人的差距她肯定會罵陶洮一頓,給你那麽一下子看你傷的重不重?“陶姐,沉水姐的手腕腫了,我得趕緊回去了。”
“讓我去吧。”陶洮咬了咬牙從安萌的手裏拿過紅花油,帶了絲乞求:“你去幫沉水拿些吃的來,我去給她送藥。”
安萌想拒絕,可是不敢,只能在心裏撇着嘴巴點點頭,“好吧,那麻煩陶姐了。”
陶洮點點頭拿着紅花油就往蕭沉水的房間走去,越靠近那個房間她心裏越緊張,她能猜得出來蕭沉水為什麽說自己沒事堅持拍完戲,如果說那是蕭沉水的敬業她心裏還好受些,但那明明就是蕭沉水不想跟她有過多的交集。
平常的時候,她們除了在鏡頭下有交流,其他根本零交流,她知道。
擡手敲了敲門,陶洮雙手攥着紅花油,滿心的緊張,一會見到蕭沉水,她該怎麽說呢?
“誰?”蕭沉水的聲音從門那邊傳過來。
陶洮深吸一口氣:“沉水,是我。”
沉默,長久的沉默,蕭沉水不說話了,陶洮緊緊咬着下唇,淚水在眼中打轉:“沉水,我給你送紅花油了,安萌幫你帶飯去了。”
又過了一會,門才被打開,蕭沉水穿着一件長外套正好将右手腕擋住了,表情冷漠的看着陶洮。
這冷漠的眼神讓陶洮心中一驚,眼淚掉落出來,“沉水,你的手……”
蕭沉水冷冷的看着她:“紅花油留下,你可以走了。”左手撐着門框,一副拒人門外的樣子。
陶洮伸手拉住蕭沉水的左手,懇求的說:“沉水,別這樣好嗎?那件事我已經忏悔了四年了,為什麽不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別這樣好嗎?我求你。”
蕭沉水漠然的看着她,轉身進了房間,将敞開的房門留給了陶洮。
陶洮愣了一下,随後笑了起來,擡指擦掉自己臉上的淚水,跟着蕭沉水走進房間,聲音顫抖:“沉水,你……原諒了嗎?”
“我只是不想跟你啰嗦太多。”蕭沉水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将右手的袖子挽起來,那塊如雞蛋般的青紫色浮腫快暴露在空氣中,“手腕也看了,紅花油留下,你可以離開了。”聲音冰涼熱水,一如她平日裏對陶洮的态度。
蕭沉水如雪的皓腕上浮起了一塊雞蛋般大小青紫色的腫塊,陶洮不知道蕭沉水是怎麽堅持下來那場打戲的,光想想她的每個毛細孔都泛着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