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
長着一副傾城容顏的人,怎麽能這樣子勾人呢?難道不知道別人都沒自制力麽。
俊美的狗蛋太子存心招着楚瑩瑩,還壓着嗓音,暧昧的和她要荷包。
別說那雙桃花眼如此深沉又多情了,少年就連下颚線的弧度都漂亮,落在人心裏,就是一道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誰敢笑話”這幾個字,更是藏着股情深。
楚瑩瑩睜着清亮的杏眼,看了一會兒狗蛋。
她一時驚嘆,狗蛋不愧是自己精挑細選的童養夫。一颦一笑的魅力就是這麽大。
一面又覺得,有個這樣子的夫婿,日後自己會不會被迷昏了頭?
啊呀,那香兒日後肯定會笑話她。
但這些左右都是以後的事兒了。
至少在此刻,對着狗蛋那張臉,楚瑩瑩就不想讓人家失望。
于是抿着唇,露出了羞澀的笑容,眉梢眼角都是情窦初開的春意。
“那…好罷,我便勉為其難的給你做一個荷包。不過就只做這一個,所以你一定要貼身的放好,好好珍惜哦。”
少女叮囑着顧荊,模樣是十分的精致和冰雪伶俐,氣質更是純澈幹淨。
雖是有什麽就說什麽的性子,軟糯的聲音,和漂亮的臉蛋,讓她每一句話聽起來都動聽。
狗蛋太子彎唇颔首:“嗯。”
少年也是頭一次主動開口,和一個姑娘要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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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一幕,若是讓宮裏的人看到了,怕是會驚愕的合不攏嘴。
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自幼君子端方,溫厚守禮,從不逾矩和任何女子有什麽往來。
但這并不是太子沒有魅力。
見過太子的許多姑娘,少有不心動的,那些大臣之女常常在背地裏讨論竟日後的太子妃會是什麽模樣。
皇後的母族是在馬背上的開國功臣,劉老将軍是三朝元老,門生滿天下,
那太子殿下日後尋的正妻,應該也是頗有來歷的名門望族,才算匹配罷。
“瑩瑩給的,我自然會珍惜。”
少年又保證了一句。
楚瑩瑩這才抿着唇笑。
“我會經常檢查的哦。光聽你說可不算。”
少女嬌蠻,皺起小鼻子時也格外可愛,像只小萌物。
顧荊卻就愛她如此生動的模樣。
滿京城,甚至整個大令,也找不到第二個能占據他心間的姑娘了。
*
軍中又有信寄過來了,是羅鳴的。
楚瑩瑩還是按照老規矩,讓紅狐貍阿十去找香兒過來。
香兒每次接到信,都會急匆匆的跑過來,就連嚴寒冬日,小臉上都能跑出一層薄汗來,可見跑的有多着急,心裏有多期待。
這次也不例外,進屋的時候她氣喘籲籲,扶着門框好一陣緩氣。
“阿瑩…”
然而楚瑩瑩這次卻沒有調笑人家。
“你來啦,信在那床上放着呢,你自己看罷。”
香兒跑來那麽着急,楚瑩瑩告訴了人家信放在哪兒後,便秀氣的坐在房中,一針一線的仔細繡嫁衣。
那小模樣極為專注,長長的睫毛掩着一雙清亮的杏眼,瞧着和從前大不一樣了,多了點文靜的氣質。
從前呢,不曉得有情郎是什麽滋味,所以瞧香兒對羅鳴如此上心,楚瑩瑩就總想逗一逗。
可如今,她自個兒都在那繡嫁衣啦,忽然懂了點兩情相悅的感覺,
是以少女一夕之間,忽然有了點同理心。
然而她這次不鬧裴香兒了,反倒讓後者有些不習慣。
裴香兒甚至沒來得及把信拆開,就先擡頭看了一眼少女,見楚瑩瑩眼觀鼻鼻觀心的專注繡東西,她稀罕道。
“這是不是把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們阿瑩竟然也會做女紅了。”
楚瑩瑩被她調笑了也不臉紅,她笑的又有些羞澀,又有些驕傲,像只漂亮的小孔雀,昂着脖子道。
“喏。我要和我表兄成親呢,香兒你看,這是我的嫁衣,我已經開始準備啦。”
她說的如此直接,又有些猝不及防,倒是讓裴香兒整個一愣。
“你…”
她哪想到少女的進度會如此之快,上一次見面的時候,阿瑩還嘴硬,說她才不給人繡東西呢。
就連先前說好的,和她一起做的冬衣也不見了蹤影,再不見阿瑩提起半句,要給她那表兄做衣服。
然而這次見到對方,少女卻說她要成親了,在準備嫁衣。還如此坦然和理直氣壯,這前後變化也太快啦。
“是你表兄和你爹娘提親了嗎?”裴香兒問,有些羨慕。
若不是她已經有了心上人,看到了阿瑩那表兄,怕也是會動心。
實在是少年模樣生得太俊,文采又好,儀表堂堂的,武藝又高。
這種文武雙全的少年郎,無論放在哪兒,都不愁說親。
楚瑩瑩怔了怔,杏兒眼眨了眨,彎起唇角道。
“提親?那是自然,他還獵了只大雁送我呢,走,我帶你去瞧瞧它。”
雖說當日爹娘并沒同意,狗蛋的提親。
可四舍五入也差不多了,反正她和狗蛋早晚是要過日子的,就提前告訴香兒也沒什麽。
兩人往後院走去。
天氣越發冷了,那只叫灰灰的大雁時常縮在雞窩裏,就像只落地的鳥似的,束手束腳的蹲在那兒。
許是怕冷,它不再像前段時間那樣時常跑出來,滿院子灰灰灰的叫了。
有時候一眼瞧過去,會誤把它看成一只灰毛的雞,看着既可愛又可憐。
“灰灰。”
楚瑩瑩帶着裴香兒走到後院,輕輕喚了幾聲。
那只大雁也是極聽話的,聽到了小主人的聲音,雖然有些怕冷,但還是像只老肥鵝似的蹒跚着從窩裏走了出來,然後沖着小主人叫了幾聲,像是在撒嬌。
裴香兒看到這一幕,很是驚奇。
“這大雁竟是活的?它長得好神氣!你表兄真厲害!他的武藝定然很高吧,我都聽村寨裏的人說了,說你表兄那身功夫,放在咱們村寨裏都能排前三。”
楚瑩瑩微笑不語,嘴上沒說什麽,心裏卻在想,什麽排行前三呀,排第一還差不多。她就不信,還能有同齡的少年郎比狗蛋更厲害。
有了心上人之後,就是不一樣。
少女還學會了護短,但她多少還知道收斂一些心中情意,便沒有把這自豪的話說出來,只自個兒在心裏默默的誇狗蛋。
“阿瑩,你表兄可想過也去從軍?或者讀書考功名?”
裴香兒好奇的問了一句。
如果當初羅鳴能有阿瑩表兄一半的學識,也不至于灰溜溜的跑去從軍。
那真是沒有辦法了,铤而走險的一條路。
自從羅鳴去了軍營,裴香兒沒有一日不提心吊膽的。
每次收到信的那幾日,她還會好一些,可過了幾日,就又開始盼着下一封信。
戰場上刀劍無眼,羅鳴又是個傻大個和直腸子。雖說信中有提過,羅鳴被分到了貴人身邊當親衛,還有人教他武藝。
可是外面的世界,總是和村寨裏這種安居樂業的日子不一樣的。
裴香兒到底還是擔憂,她怕傻大個出什麽事兒。可是這些話不敢說出來,怕說了不吉利,是以一直都是自己默默在心中擔憂。
她問阿瑩這個問題,心裏也是有幾分私心。
若是阿瑩的表兄也去從軍,興許去了軍營還能再碰上羅鳴呢。
兩個人都在軍營互相照應,總比一個人在外頭,更令人放心一些。
聽了香兒這樣問。楚瑩瑩愣了一會兒,才緩緩答到。
“他還未和我說過日後的打算,等過完年,興許他要回家一趟。這個…待他回來再說罷。”
哪怕她和裴香兒是從小玩到大的交情了,對于狗蛋的真正來歷,楚瑩瑩還是諱莫如深,并沒有全部道出。
只是在香兒走了以後,楚瑩瑩卻想着這個問題,頭一次陷入了深思——她和狗蛋真的能走到一起嗎?
從前少女一廂情願的想着,她要找一個長得又俊又聽話的少年做童養夫,然後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什麽事兒都自己拿主意,要把日子過得很順心。
可是狗蛋,他既符合自己的要求,又不符合。
若是失憶的那會兒,那自然是好的。
可如今狗蛋什麽都想起來了,他這一去,還能回來嗎?若是再回來,還會是她的狗蛋嗎?
想着這些,楚瑩瑩頭一次陷入了失眠。
整個夜裏,她翻來覆去沒睡好。
隔着一堵牆,顧荊聽到了屋裏少女的動靜。
他不知少女正在煩惱,只以為楚瑩瑩好動,所以睡相不老實,才折騰出聲音。
少年寵溺的笑了笑,桃花眼極其深情。
可想到不久之後的分別,眸中又閃過了深深的不舍。
*
清晨醒來的時候,楚瑩瑩察覺有些冷,她下意識推開窗,然後一股寒風陡然灌了進來,把少女那股子困倦吹得無影無蹤。
外頭是白茫茫的一片。
夜裏竟然下雪了。
少女怔怔看着銀裝素裹的外頭,總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麽事情。
想了一會兒,她猛的從床上跳了下來。
“哎呀,忘了去給阿十把窩弄暖和些。”
楚瑩瑩有些懊惱,忙匆匆穿上衣裳。昨兒夜裏風刮的很大,阿十也沒來找她,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凍着。
出來時,她看見少年正在院子裏站着看雪景。
那道背脊挺直的身影,松竹似的清朗,站在院子裏和雪景融為一體,倒說不出哪一個更潇灑些。
瞧見她走出來,美少年沖她勾了勾唇,幽深的眼眸極其溫和。
“醒了?”
他走到少女跟前,如玉的修長手指伸出,落到了楚瑩瑩臉龐,替她理了理耳邊的鬓發。
楚瑩瑩濕漉漉的杏眼睜圓了,看着狗蛋,聲音有些委屈。
“下雪了,阿十那裏肯定很冷,咱們都忘了給它把窩弄一下了。”
明明是自己忘了,少女偏要把這事兒推到狗蛋身上,一股子的委屈,泫然欲泣的樣子。
全然讓人忘了曾經的楚女俠,是個怎樣的山大王模樣。
偏偏如今的狗蛋太子,半點也瞧不得她露出委屈,于是好脾氣地認下了錯。
“是我不好,疏忽了,忘了阿十的窩。我這就去弄。”
被狗蛋這麽溫柔的對待着,楚瑩瑩那股子沒睡好,想要發出來的起床火,就這麽洩了…
她盯着狗蛋看了一會兒,抿着唇,垂下了臉。
少年脾氣再好,還是要走的。
想到這個,楚瑩瑩心裏就不高興,她不想讓狗蛋回去。
從前她撿到了阿十,翠鳥,還有小白蛇,只要花了些心思照顧和訓練,這些可愛的狐朋狗友,就會永遠的跟着她,守在她身邊。
她下意識還以為,被她同樣撿回來照顧的狗蛋,也會和阿十他們一樣,一直在自己身邊。
可是人長着兩條腿,就是會走呀。
狗蛋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親人…
少女粉嘟嘟的臉,透着些懊惱,瞧着好不失落。
她胸腔裏的一顆小心髒,忽上忽下的,患得患失。想的這麽多,幾乎都不像從前的自己了。
顧荊似乎看出了些什麽,微微俯身,修長的手指捏了捏少女臉頰上嫩嫩的肉,輕輕的扯了扯,低聲道。
“外頭冷,你在這裏等着,我去去就回。”
少年的手就是暖和,像個小火爐似的,滿身陽氣。
楚瑩瑩方才被風吹過,有些冰的臉頰,被狗蛋熱乎乎的手指一捏,好像渾身的血氣,都跟着旺盛了幾分。
見狗蛋要走。
她下意識貪戀這樣的溫暖,小手捉住了顧荊抽回的修長手掌。
少女低着頭,咬着唇,杏眼亮晶晶的,粉腮泛着桃紅。像是冬日雪地裏桃花生出的精靈,不該在這個時節出現,美得太過嬌豔。
她柔軟的手指勾着顧荊的手,細聲道。
“我也要去。”
她想好啦,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
不管未來如何,先把眼下的過好。
顧荊怔了怔,黑眸深處閃過一絲溫柔,然後勾了勾唇。
他頭一次牽住了少女的手,用寬大的手掌,把那只細嫩的小白手握在手心,輕輕包裹住。
“好。一起。”
*
下了這場雪,林子都顯得濕冷了幾分。
霜前冷,雪後寒,的确是有道理的。
兩人踩着後山的松枝樹葉,一路朝着那個小土坯房走去。
楚瑩瑩手裏抱了一件舊衣服,想着回頭用這衣服給阿十做窩,這樣會暖和一些。
除了這個,她還讓狗蛋帶了點兒吃的和喝的水,那水燒的溫熱了,找了葫蘆裝着,一路帶了過來。
“阿十!”
快到近前了,楚瑩瑩輕聲喚了一句。
聽到她的聲音,那土坯房裏嗖得跳出來一團火紅的身影。
火狐貍阿十瘋狂的晃着尾巴,嘤嘤嘤的一路朝着小主人奔了過來,這麽殷勤的樣子,像極了一只歡快的小狗。
瞧它這麽精神,少女心中略略寬慰了一些。
她蹲下來摸了一把狐貍的毛,溫柔道。
“阿十,在這住着,夜裏是不是有點冷呀?”
“你的母狐貍呢?我能見見它嗎?我還想幫你把窩窩給修好一些呢。它若不怕我,我就過去。”
阿十尖尖的嘴咧着,像是在笑,它忽然鼻子裏發出了一陣嘤嘤嘤的聲音,然後用嘴咬住了小主人的衣服下擺。
“你想帶我過去呀?”
少女有些詫異。
一息後,當楚瑩瑩站在土坯房面前,看到了裏頭的景象時,掩住小口驚呼了一聲。
“狗蛋!”
土坯房裏竟然有幼崽哼唧哼唧的聲音,那只渾身雪白的母狐貍身旁,竟然蠕動着幾個小團子。
它下崽了!
似乎是怕吓到裏頭的母狐貍,少女連連後退了幾步,朝着顧荊奔過去過去,一把抱住了少年手臂,聲音又驚又喜。
“阿十有小崽子了!裏頭有小狐貍!”
天哪。
才這麽點時間,竟然就有小狐貍出生了。
看來,阿十早在把這母狐貍拐回土坯房之前,就已經和人家關系很好了呀。
因為太過興奮和驚訝,楚瑩瑩小手挨着少年的手臂,激動又無措的靠着人家。
顧荊眸光動了動,深沉的桃花眼,看了看少女的臉,低聲安撫她。
“我們可以做些什麽?”
他并沒有養過任何寵物,所以沒有豢養的經驗。
然而看着瑩瑩這麽高興,少年也不由自主的多上心了幾分。
楚瑩瑩心情平複了幾分,認真想了想。
“首先,要給小狐貍們弄一個特別特別暖和的窩窩。還有,冬天了,它們不太好找食物,最好能夠弄點魚湯,讓母狐貍喝了,可以下奶喂小狐貍。還要再多弄點肉給大狐貍…”
少女掰着手指頭說這些,小臉瞧着神采飛揚的,放着光。
對自己養着的狐朋狗友,少女一向是很慷慨大方的。
這個年頭,平頭百姓家都不一定日日舍得吃肉。
可少女對着狐貍,确是恨不得能把所有的私房錢都換了,好讓狐貍們吃的飽飽的,快點長大。
她興高采烈的籌謀着該做什麽,顧荊沉默地看着她,眼底神色複雜。
他下意識想到了,當初少女撿到他的時候,也是這樣事無巨細。
給他養傷,給他補雞蛋鴨蛋鹌鹑蛋,喂他雞鴨鵝肉…
瑩瑩幾乎把所有手裏的好東西,都一股腦塞給了他。
狗蛋太子忍不住這樣想。
倘若當初瑩瑩撿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
無論是誰,都會被如此赤誠可愛的姑娘吸引罷。
所以,他不能離開太久,有些事情勢在必得。
而好姑娘不等人,會有別人對他的瑩瑩,虎視眈眈。
*
天這麽冷,原本楚瑩瑩想着,得去集市上看看,有沒有人賣魚,
結果,狗蛋竟然帶着她到了河邊,砸破了冰層,釣了好多魚出來。
這一下,狗蛋太子露了一手給楚瑩瑩看。
唬得少女瞧他的眼神,都充滿了崇拜。
“狗蛋,你真厲害。”她小手都拍紅了,杏眼水汪汪。
笑靥如花的少女,長得閉月羞花,尤其是一雙眸子,極有靈氣,濕漉漉的,似乎帶着鈎子。看着誰,就要把誰的魂勾了去。
可如今她年紀還尚小,這極致的美貌當中還多了幾絲清純,魅力未完全顯現。
顧荊卻已經有些受不住。
少年耳根是掩不住的通紅,卻強自鎮定。
在心上人跟前,少年就是再沉穩的性子,也不免在心中有幾分飄然。
土坯房裏鋪了舊衣服,楚瑩瑩又讓狗蛋在家中尋了些幹的稻草,一塊兒抱了過去。
末了,她還找了一塊擋雨的石板,輕輕的掩在那土坯房跟前。就像一扇虛掩的門似的,擋住了風和雨。
這樣狐貍只從一邊的半個洞中鑽進鑽出,可以極大程度的保證那屋裏是暖和的。
許是因為楚瑩瑩待它們太好,又去送魚湯送肉,還把那窩弄得這麽暖和。
那原本膽小的純白狐貍,這一次見到楚瑩瑩和顧荊,竟然也跟着一旁的火狐貍阿十,搖了搖尾巴,表達出了些許親近之意。
這讓少女開心極了,她蹲下來,溫聲細語的對狐貍道。
“小白,你不用怕,你既然跟了我家阿十,不管怎麽樣,我都會好好帶你,你就安心的坐月子罷,好好的養着小狐貍。缺吃的缺喝的了,就讓阿十來尋我。”
也不知道那小白狐有沒有聽懂,它耳朵動了動,忽然用爪子推了一下窩裏的小狐貍崽崽。
那窩裏一共有兩只狐貍,一只白一只紅。剛好一個像阿十,一個像小白。
小白的樣子,像是要讓楚瑩瑩摸摸看小狐貍。
這可真違背狐貍的天性。
但也從側面凸顯出,那些動物對少女的親近之意。
楚瑩瑩驚喜極了,忙伸出手,輕輕的撫了一下小狐貍的腦袋,然後馬上把手收了回來。
還順帶誇了一下阿十。
“你真有眼光,找到了這麽溫柔的母狐貍。”
顧荊站在她身後,眼袋笑意的看着這一切,毫無不耐。
他成日裏跟着少女,在這山林中亂跑,哪裏還有半點的太子模樣。
這日子真好啊,甚至讓人舍不得離開。
兩人從山裏出來的時候,楚瑩瑩叽叽喳喳,走路時都連蹦帶跳,這模樣一看就很歡快。
“我還不知道阿十和小白生的狐貍崽崽,是公還是母呢,你說我們是不是要給他們取個名字,叫什麽好呢?”
聽着少女的聲音,顧荊漂亮的桃花眼,溫柔的像是一片裝了星月的天空。
——他們像是一對尋常夫妻一樣,在讨論将來的孩子該叫什麽。
這時,前頭的路口,忽然走過來一個少年。
是沈清。
沈清似是剛從集市賣完雞蛋回來,手裏只拎了一個空籃子。
他體恤王氏身體沒完全恢複,便主動替娘去集市。
瞧見少女和顧荊并肩走來時,少年怔了怔,默默的把籃子挪到了身後,但頓了片刻,重新拿回了手中。
對面走來的少女笑靥如花,清麗又嬌俏。
是沈清連着幾日都會夢到的美好模樣。
沈清起了波瀾的雙眸,閃過一絲複雜。
但最終還是強迫自己擡眸,像往常那樣和這二人點了點頭。預備擦肩而過。
——這不是他的。他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