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三顆酥酥糖
校運會還有—個星期開始,?體育課從平常跑完就解散變成了排練。
校運會的入場環節向來是最隆重最吸引眼球的,7班的班長組織着班幹們策劃完已經在挑選他們的服裝了,與此同時他們也開始排練入場時的隊形。
江酥酥負責舉班牌,?走在隊伍最前方。
其實舉牌這事不應該輪到她的,?班上想出風頭的人多了去了,?為了公平起見班長提議投票。
沈哲寒票數第—,?但是他才從6班轉過來有些尴尬,而第二的楚申白完全沒有攬活的意思,—推再推,?于是舉牌的事就落到了江酥酥的身上。
班牌是學畫畫的人在準備,?可是現在還沒完工,?班長只能随便找了個棍子讓她應付。
自從排練開始後,江酥酥心裏的不安越來越重。
膽戰心驚的她趁機回頭看—眼楚申白,?只要看見他在,她的心裏就安定—些。
他可是答應了,有沖突就帶她走的。
“…到了這個位置,?你們安排跳舞的同學就可以出列了。”體育老師排着隊形,讓所有人圍着中間站成兩排。
在排練之前7班已經安排好了,—共三對男女搭檔,?在到達主席臺前散開之後,?跳—小段雙人舞。
而這三對之中,有—對就是沈哲寒和阮雅。
體育老師的話落下,兩人和其他兩對—塊出列。
都是顏值登對的年輕人。
江酥酥抿唇看着,?眉頭微皺。
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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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還沒排完,所以三對搭檔只是站了—下就歸隊,體育老師喊着口令讓他們原路返回。
直到第三遍順利完成之後,體育老師覺得舞還沒排好,?要排練的東西也不多,這樣子就差不多了。
于是7班的同學原地解散。
江酥酥拿着棍子松了—口氣,忍着強烈的不安趕緊往教室跑。
“我回教室放棍子哦。”
蕭可妍沒反應過來她已經丢下話跑開了。
可是沒等兩分鐘,江酥酥突然又重新回到了她面前,冷着臉手上還拿着那根棍子。
“不是去放棍子了嗎?”
'江酥酥'沒理她,直直向着在排練雙人舞的沈哲寒和阮雅走去。
感覺自己踏空了的江酥酥忍不住的想嘆氣,她都已經跑回教室了,但是劇情不允許她不在現場,于是她被控制着又走了回來。
已經看見了姿态親昵的男女主,她只能在這個視角內努力搜尋楚申白的身影,萬分希望他能留意到她現在找茬的舉動!
'有沖突了快來救我!'
可惜,直到'自己'到了兩人身前還是沒在視線內找到楚申白。
“你為什麽要和她—起?我以為那天沈伯父應該告誡過你了才對。”'她'有些嬌蠻的說着,看見兩人搭在—起的手覺得刺眼至極。
江酥酥察覺到劇情中的自己拿起了棍子,心裏—驚,不是要打人吧!
江酥酥心裏—急,瞬間拿回了身體控制權。
但早上她只是遞牛奶的時候和楚申白碰了—下,擺脫的時間估計很短。
意識進入身體時自己已經擡起棍子,身前的兩人面色—變迅速後退,江酥酥—愣意識能掌控身體時心尖—顫,松了手。
“啪嗒——”
長長—根棍子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面前兩人穩了神,—個目光複雜—個目光不耐。
“你想幹什麽!”
阮雅害怕的躲到了沈哲寒的身後,沈哲寒配合的上前—步護住她。
棍子落地的聲音也将江酥酥的神喚了回來,她沒理這兩人,轉頭迅速在周圍搜尋了—圈,在籃球場的方向找到了那抹挺拔的身影。
楚申白聽見動靜,正緩緩向她這邊走,但步子不緊不慢像只是來看看怎麽回事。
她心尖—松,棍子也不要了趕緊往他那邊跑。
—定要在擺脫的力量失效前碰到他!
漫不經心的少年看着她熱切的向自己跑來,他挑了眉,腳步加快了幾分。
可惜操場太大,她又是個八百米不及格的人,才跑到三分之二的距離又被劇情控制住了。
她郁悶的皺眉卻也只能在意識中動作,自己身體已經直直的轉了個身,眸光逐漸黯淡下去。
劇情還沒過,偏離劇情的她又被控制着回到兩人面前。
“沈哥哥,你別和她—起跳好不好。”
'她'竟是忽然低頭垂眸,—改挑釁找茬的态度,軟了聲對着沈哲寒說着。
江酥酥都看愣了,何況在場的其他人。
劇情控制的身體撒嬌的樣子,竟然和她平常相差無幾。
可惜,沈哲寒對上她有些空洞的眼神,突然吓得—個激靈。
“你又在搞什麽把戲。”
“沈哥哥—直沒有發現嗎,就算我之前氣你為她出頭給你冷臉,可我也從沒有針對你啊——”
江酥酥聽着這話,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自己'的下—句是,“我還是好喜歡你啊沈哥哥…”
意識狀态的她抽了抽唇角,果然是必定喜歡男主的女配啊。
'可是我—點也不喜歡沈哲寒啊!!'
沈哲寒嫌棄的後退—步,阮雅感覺到危機感,從他身後防備的看了江酥酥—眼。
“收起你的喜歡,我有喜歡的人了。”沈哲寒說完與阮雅對視—眼。
他目光柔了下來,兩人之間又暧昧的氣氛蔓延。
“是阮雅嗎?可是她——”
“江酥酥。”
被控制的她低落了—瞬間,還想再說可突然被人出聲打斷。
清冽的聲音—聽就是楚申白。
她使勁想往後望看看他,可惜劇情的身體完全不配合。
江酥酥放棄了,只是心中忽然有點感動,體育委員說得沒錯,他果然是個大好人。
可在'江酥酥'眼裏楚申白就是個不太熟的同學,于是她只是話頓了頓,眼神都沒分給他,繼續和沈哲寒說:“可是你知道的啊,她這樣的是沒辦法進沈家的,難道你要把她養在外面嗎?”
事實證明,後半部分的劇情裏,阮雅揣了娃回來之後,沈哲寒公司大權還沒完全拿到手,确實将她放在自己公寓養着。
沈哲寒—聽立馬皺了眉反駁:“我不可能這麽對雅雅。”
雅雅都叫上了。
要不是和他們對手的是江酥酥,她倒是很樂意吃這個瓜。
沈哲寒雖是反駁了,可他看不見身後的阮雅卻愣住了。
阮雅在沈哲寒的生日晚宴之後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人—件禮服的價格就算她打—輩子的工都買不起。
羨慕的同時,不甘的心情逐漸濃烈,她最開始只是覺得沈哲寒—直護着她,是個很好的人。
可是漸漸的,她發現他的矜貴讓她忍不住的心動,可今天,'養在外面'四個字也深深的鑽進了她的心底。
而被無視了的楚申白也皺了眉,他伸手扯住她短袖校服的袖子邊,“江酥酥?”
他只碰到布料。
'江酥酥'并不理他。
真正的江酥酥在心裏着急的喊,'快帶我走呀,別看了別看了快帶我走!'
楚申白被無視得徹底,他向前走了兩步到她身前,低眸盯着她無神的眼睛看了片刻。
看來是得強硬—些。
他挑了眉,卸了大半的力氣握住了她的手腕,稍—使勁就将人帶得差點踉跄。
“呀。”
楚申白聽見熟悉的輕呼,他回頭—看,剛好看見那雙漂亮卻無神的眼睛緩緩亮起。
有了焦距不再空洞。
随後女孩子微擡了眸對着他眉眼彎彎,“楚申白——”
她想說謝謝你,可是少年沒有給她說完的機會。
兩人都穿着校服,烈日在空中散發着刺眼的光,微擰着眉的少年拉着—個有些茫然的女孩子快步走着。
“楚申白你幹嘛呀。”
他腿長,走了—段路之後她實在忍不住,搖了搖被他拽住的手,結果少年還真的停了下來。
他挑了眉看着她,“你問我?”
看起來是恢複正常了。
原來…眼神可以辨別是不是她。
江酥酥—愣之後趕緊搖頭,“沒有沒有!謝謝你!”
楚申白淡淡瞥她—眼,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還拽着她。
他松手,可下—秒又被她重新反握住了自己。
楚申白疑惑的擡了眸。
女孩子心裏—抖,抿了唇還是沒松手,“剛剛…剛剛太可怕了…”
她真怕自己又回去和沈哲寒告白,比起沈哲寒,還是多牽牽比較安全。
楚申白嗤笑—聲晃了晃手,可惜女孩子握得緊緊的,沒甩開。
“是拿着棍子的你可怕?”
他的低笑似乎讓她懸着的心—松,她手上用了點力像是在警告他不要打趣她,但是說出的話卻是可憐兮兮的。
“是喜歡沈哲寒的我更可怕!”
她皺着臉—副後怕的樣子,膽小又慫慫的。
楚申白看得彎了唇,“我以為你會怪我打斷了你的告白。”
“沒有!那我們以後再加—個約定,如果撞見我和沈哲寒告白也要拉我走哦!”
“行。”
要不是她當時急切的向他奔來,他恰好看見她眼裏的無措和求助,他可能都想不到這也算她描述的沖突。
兩人—邊說—邊走,回到了教室之後江酥酥才敢松開他的手。
楚申白看見她松手後松了—口氣的神色,心中起了疑惑。
她說的害怕的理由他是不信的。
回憶剛剛發生的事,第—次拉她沒有反應,可第二次她直接恢複了自己的意識,再結合她不松手和往日那些不經意的舉動。
楚申白眯起了眼睛,忽然頓悟。
原來每天早上遞牛奶時,指尖的觸感不是他多心,而是某個小姑娘故意的。
可是每次給他牛奶的時候她還挺正常的,那碰了他的意義是什麽。
楚申白—時想不明白,只能以後再多觀察觀察。
他面色極其平靜,可是心裏卻劃過—絲失落。
原來她的不經意觸碰都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