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顆酥酥糖
“我可是她的債主。”
“你護着阮雅,?我護着她。”
清冽的聲音落下之後,現場一時間安靜得不行。
原來楚申白和江酥酥的關系這麽好嗎?還是說這兩人…有點那什麽關系?
在場人皆好奇,連帶着裴夏都一臉震驚的看着楚申白。
莫名覺得自己多了一個不清不楚還無法反抗的情敵。
沈哲寒看着他,?“你這是要和我作對?”
他看着耳尖都紅透了的江酥酥,?眸子微眯随意答道:“那就要看看你識不識趣了。”
男生的城崆崞沉碩苑揭謊,?将他警告江酥酥的那番話悉數還了回去。
場面又是一靜,?江酥酥頂着身旁那道似有若無的目光,努力裝成鎮定自若的樣子對沈哲寒開口:“那我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但我希望以後有仇有怨當場報,?事後我絕不多說一句話。”
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阮雅和沈哲寒當場還回來,?那樣她的雖然委屈,但好歹扯平了,?也不會覺得再欠他們什麽了。
這事沒完,至少在她徹底擺脫劇情控制之前,事情絕不會完。
江酥酥突然覺得有些絕望,?但心中那股委屈讓她咽不下這口氣。
“…這可是你說的。”沈哲寒眼裏閃過一抹冷意。
她認真的點了頭,“我說的。”
江酥酥說完之後,收回目光卻剛巧看見楚申白審視般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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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突然一跳,?她歪了歪腦袋,?細軟的長發散落在她的側臉,她問怎麽了。
微微軟糯的語氣和沈哲寒說話時的冷硬全然不同。
楚申白收回有些複雜的目光,輕笑着搖搖頭。
他擡眸看了眼對面的兩人,?“其實騁你願意,這些都無所謂。”
換做別人,做了就做了,什麽當場報複,?事後補償,都是她心裏過意不去的彌補。
江酥酥垂着的眸顫了顫,“我知道,但是我不願意。”
她的心裏會過意不去。
那雙顫顫的眸裏滿是純粹,也不知道江家花了多大心思護着自家的小公主。
他料到她會這樣回答,所以沒再繼續說下去。
課間的熱鬧逐漸散去,各班學生回到自己的教室。
江酥酥是和楚申白他們一塊回教室的。
也不知道是那個債主太讓人羞怯,還是他最後那道有些複雜的目光讓她覺得自己被看透了,江酥酥拉着蕭可妍走在兩個男生的前面。
蕭可妍說着剛剛的事吐槽都不帶停的,但是她的話卻突然一頓,捏了捏江酥酥的手有些苦惱。
“可是周末就是沈哲寒的生日晚宴哎,都鬧成這樣了我們去還是不去啊。”
江酥酥沉默着沒說話,沈哲寒生日當晚的劇情可不少,如果有理由不去就好了。
她才剛這樣想着,有那麽一秒嘴不受控制的脫口而出,“去。”
…江酥酥沉默。
她覺得這是劇情給她的警示,但是她沒有證據。
她襯芪弈蔚拇虿茍。“他家發出的邀請函,怎麽我們就去不得了。”
她這麽一說,裴夏第一個贊同,“就是!我就不信他不給咱們發邀請函。”
以沈家那樣好面子的個性,就算是沈哲寒和他們鬧了天大的矛盾,沈家也不會容忍自己的宴會上沒有楚江裴幾家的人。
蕭可妍附和的點頭,“也不知道阮雅會不會去。”
這問題江酥酥可以回答。
“會的。”
因為晚宴上還有她找茬阮雅的劇情,她不來她找誰的茬去。
四人一塊回了教室,呈侵鋇椒叛Ы酥酥都不敢回身看一眼坐姿随意的他。
所以她和不會知道,他那墨色攪動又若有所思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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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給自己多了一個債主身份之後,江酥酥看見他都覺得有些不自在。
就連偶爾目光相對,也是溫軟的女孩子先顫顫的垂下眸。
直到周末,沈哲寒的生日宴如期到來。
沈家的排場自然不會小,當天傍晚,沈家産業下的高級酒店門口,緩緩停下各式豪車。
門口鋪了紅毯,穿着西裝的富豪們攜帶夫人子女一同下車。
排場大得令人咋舌,但名流宴會,除了專業負責的攝影師之外,媒體都沒有資格入場。
宴會廳裏,香槟糕點加玫瑰點綴,談笑風生且金碧輝煌。
沈哲寒早早就跟随在父親身邊待客,他時不時看着門口的舉動,引起了沈父的注意力。
“你在等誰。”沈父臉上是笑容滿面,但是一轉頭,笑容立馬拉了下來。
沈哲寒迅速收回目光,“呈強純賜學們有沒有來。”
他給阮雅送了邀請函,但在父親面前,阮雅的身份注定異常敏感。
所以沈哲寒選擇了含糊應付過去。
沈父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了掃,無聲的警告他,不要有小動作。
父子倆無聲的博弈幾秒之後,賓客們忽然有些躁動,父子倆一看,原來是楚家人來了。
為首的是一位面容剛毅沉穩的男人,氣場強大,但剛好被他身旁笑吟吟的紅裙夫人給弱化了幾分。
而他們身後,少年剪裁得當的黑西裝讓那絲漫不經心變得多了幾分魅力,他随意的看了幾眼,在沈哲寒的目光掃過來時不避不讓的笑了一下。
沈哲寒莫名覺得他是在挑釁。
沈父挂着社交禮儀裏完美無缺的笑迎了上去,B市名流前幾位都有些嫌隙,他們随意交談了兩句默契的各自找借口離開。
都是生意人,場面話一個賽一個的好聽。
等到楚申白無趣的在旁邊坐了半個小時後,有人才姍姍來遲。
“是江家人來了。”
有人說着,話音剛落便有一對夫妻率先進入視線。
夫妻倆已至中年,但一個儒雅一個優雅,面上總帶着笑,看着性情溫和,所以看着很年輕。
那穿着女士西裝的夫人手裏挽着一個女孩,她挽了公主式的編發,鬓角的碎發多了幾分慵懶,米白色的吊帶小禮裙溫柔又恬淡。
白的發光的女孩子穿着簡單的小裙子,目光純粹動人,很自然的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呈歉兆呓宴會廳,江酥酥身上已經聚集了不少目光,有覺得她漂亮多看了幾眼的,也有羨慕的看着她身上的小禮裙的。
“我說這裙子怎麽有點眼熟,原來是zs家的啊。”
“zs家的高定…江家那對夫妻又給女兒買裙子了…嗚嗚嗚嗚嗚人家都是借,秤興們家總是買,一買還買一堆。”
“人家就一個女兒,不給自己女兒買難道給我們買嗎。”
其實江家小公主的名聲,最開始就是從夫人小姐們口中傳出去的,相較于男人們看重的東西而言,像江酥酥這樣家裏将各種高定裙子不要錢一樣堆在衣櫃,這才會讓人羨慕得連連嘆氣。
江父和沈父交談着,江酥酥則是聽着周圍一片在讨論她裙子。
她斂着眉作乖巧狀,從小都是這種待遇,已經習慣了。
“酥酥,我們去和叔叔伯伯們聊聊天,你要去嗎。”江母溫柔的問她。
從前江家誰也不招惹,所以和哪家關系都不錯。
但最近女兒口中的抱怨都來自沈哲寒,他們也沒那個耐心陪着笑談下去。
江酥酥搖了搖頭,“我自己找地方坐,爸爸媽媽你們去吧。”
江母摸摸她的頭,挽着丈夫去找老朋友聊天去了。
蕭可妍還沒到,江酥酥随意的在廳內打量可一圈,意外的發現有個熟悉的人閑閑散散的霸占着一個沙發。
她猶豫了一下,走到他的身邊。
“我可以坐嗎?”
溫軟的聲音響起,專注消滅星星的楚申白掃了她一眼,點頭。
他沒關聲音,呈牆音量放到最低。
江酥酥坐下後,自然看見了他不遮不掩的手機屏幕。
她一愣之後彎了眸,恰好被他發現。
“笑什麽。”楚申白停了手裏的動作。
“你的西裝和消滅星星不太搭喔。”太反差了,看得她忍不住的又笑了一下。
楚申白一愣,然後将手機塞進了她的手裏。
少年低笑,“你的高定和消滅星星也不太搭喔。”
照着她的句式念,效果拉滿。
江酥酥哎了一聲,手機又塞回了他的懷裏,“是你在玩!”
他笑,“幫我玩一下?”
十分鐘後。
偏僻的沙發上,兩人挨着看着同一個手機屏幕。
屏幕上炸開的星星接連不斷。
“江酥酥原來叫江輸輸啊。”
在她又一次闖關失敗之後,楚申白揶揄道。
女孩子不服輸的又按了開始,這回楚申白沒有繼續湊過去看,他懶洋洋的将手搭在女孩子身後的沙發靠背上,漫不經心的開口:“放棄吧,贏不了我的。”
她怎麽都差一關追上他的最高關卡數,江酥酥聞言捂住一邊耳朵,右手繼續點點點。
不聽不聽。
楚申白低笑一聲。
“我去拿點喝的,你要什麽。”
坐得久了,他起身自願跑腿。
“西瓜汁謝謝。”她頭也不擡。
他慢慢在方桌那邊挑了一下,給小姑娘多拿了一塊蛋糕,自己的下一趟再拿。
可是沒想到的是,他第二趟還沒結束,那邊安靜玩着消滅星星的女孩子瞬間沒了影。
楚申白皺了眉,放下東西環顧四周。
不遠處聚了一堆人,像是在看熱鬧。
和在學校時的情形微妙的相似。
他快步走了過去。
“……”
“怎麽?租的幾十塊的破裙子還不讓人說了?”
“我…”
“江酥酥你夠了沒有!阮雅是我邀請來的,江家小姐什麽時候連別人的宴會都要插手了!”急匆匆趕過來的沈哲寒一開口就對準了江酥酥。
而現在的江酥酥卻不是江酥酥了,她虛浮在意識腦海之中,冷靜的想着今天和楚申白的接觸。
玩游戲搶手機搶了幾次,能有差不多一分鐘吧?
要不要在這個時機搶過控制權呢。
還在她猶豫的時候,'江酥酥'哼笑開口:“好啊,我不插手,但是她這裙子顏色和我撞了,我不喜歡。”
想必阮雅為了來沈哲寒的宴會特地花了心思,她長發卷過但有一點亂,白色很搭她楚楚可憐小白花的氣質,但是那款式和面料上的褶皺,都讓人清楚,阮雅和江酥酥的裙子的價格相差甚遠。
阮雅聞言面色一變,她咬着唇掩下心中的不甘和苦澀。
來之前她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自己肯定比不上那些大小姐明豔,但是她特地問父母要了錢,欣喜的去租了禮服裙,因為做不起造型買了個卷發棒自己動手。
但被接待的服務生帶進來,一踏入宴會廳時她就知道,自己的精心打扮卻出奇的樸素。
她走進來這短短的距離,很多人看着她,也有人壓低聲音議論她的裙子。
她也聽見她們說到江酥酥,說到擁有一櫃子當季高定禮服的江酥酥。
她好羨慕,她很想回去。
但是她清楚,一旦回去,她和沈哲寒那淺薄的感情基礎會有裂痕。
她想要的羨慕的豪門生活也會遠去。
她不能走。
阮雅想着,似是害怕的握住了沈哲寒的手。
沈哲寒一愣,回頭看她一眼之後,黑下去的臉上神色微柔,回握住她的小手。
主角兩人在親密的牽手,而?'江酥酥'說完話之後,動作極快的拿起手邊侍從端着的紅酒,她手拿紅酒杯往下一壓,作勢向阮雅身上倒去。
事發突然,誰也沒料到她的動作,正雀躍于牽手的兩人也同樣沒有反應過來。
就在那一瞬間——
江酥酥心驚膽戰的拿回控制權。
那杯紅酒在上揚過程中卡了一下殼,可那勢頭根本控制不住。
她襯芡碩求其次,順勢挑了阮雅身側的空地潑了出去。
阮雅被吓得後退一步,臉上驚恐的表情都未退。
但好在江酥酥是潑在地上,除了鞋上可能濺到幾滴之外,阮雅的裙子一點沒髒。
紅酒灑在他們的腳旁,沈哲寒黑了臉奪了她手裏的紅酒杯。
“江酥酥你是來砸沈家場子的嗎!”
來晚一步的楚申白皺了眉,站在了江酥酥身旁。
“沒事吧?”
江酥酥搖搖頭,周圍人的目光太強,她有些窘迫的抿了唇。
這一句話直接講兩個女生的事上升到了挑戰沈家的權威。
沈哲寒沒給江酥酥面子,聲音絲毫沒壓着,這一句話出來,掌權人家長們都注意到了這邊。
江父和沈父皺了一下眉,從不同的方向過來。
首先看見一地狼藉的地,再是對質着的兩邊人。
在這麽多人面前鬧事,沈父的神色沉了下去,揮手吩咐人來清理。
而江父見沈哲寒和一個陌生的女孩站在一起,他們身後是沈哲寒的朋友們,而他們的對面,自己女兒被楚申白護着,有些茫然無措的看着他們。
他走到女兒身邊,先打量了一下她,确定完好無損之後,和楚申白和善的颔首一笑,這才微微俯身問女兒:“怎麽了?”
“爸爸…”
她在江父面前不自覺的弱了氣勢,微垂着頭認錯:“是我錯了…”
而那邊,沈父也聽沈哲寒将事情說了一遍,連帶着江父也聽了一遍經過。
沈父注意的卻是沈哲寒身後的女孩,他呈且謊劭垂去,女孩就被吓得抖了一下,又往自己兒子身後縮。
他兒子要娶的一定是門當戶對的女孩,這樣小家子氣的絕不能進他們沈家的門。
但現在太多人看着,沈父壓下想要警告的話,聽了經過之後不贊同的對沈哲寒說:“不過是兩個女孩子有些嫌隙,你亂喊什麽。”
沈哲寒沉默了一會,“抱歉父親。”
沈父明顯不想傷了兩家和氣,他再氣也改變不了父親的決定。
他們給了臺階下,可江父沒搭話,他呈怯行┓呀獾目醋抛約旱吶兒,以她乖巧的個性是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潑人的。
難道女兒大了性格也變了?
他壓下不解,推了推眼鏡看着她:“糖糖認錯嗎?”
江酥酥不敢看爸爸的眼神,她抿着唇點頭。
江父點點頭,溫聲說:“過去和沈哲寒還有那個女孩子道個歉吧。”
怎麽說都是女兒想要潑人,雖然沒潑成功,但是在人家生日晚宴上這樣鬧也不好看。
其實也是為了女兒的名聲,如果連歉都不肯道,之後仗勢欺人的名聲就無端而生了。
江酥酥軟聲應着好,聽話的走到對方兩人面前。
“抱歉,今天是我錯了,對不起。”
她彎了腰,認認真真的給他們鞠了一躬。
楚申白看着女孩子彎下去的腰,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有些礙眼。
這回他走過來時剛好是江酥酥對面的方向,又一直盯着那邊,所以清清楚楚的看見她眸子裏神色的變化。
一會是有些符合獨寵大小姐的自傲嚣張,一會是恢複平常溫軟乖巧的恬淡。
少年複雜的看着道歉的女孩,猜想了幾番之後,再對比這段時間她的不對勁,楚申白倒是覺得她有些無辜。
總是替不是她自己的人格或者鬼魂掃尾,江家大小姐實屬不易。
他微微走着神,江酥酥那邊等了一會才得到沈哲寒冷冷的一聲應。
大庭廣衆之下,他在父親強烈的暗示裏,襯芙郵芩的道歉。
兩位父親含笑交談兩句,都默契的顧及着對方的面子,于是臺階給得順利,不過兩分鐘就各自領着孩子散開。
呈牆父帶着江酥酥走的途中,他壓了眉對女兒說:“那個就是阮雅?”
女兒說她好幾次不小心傷害到了人家,心裏過意不去要補償對方,他覺得那補償對那女孩家無異于天上掉餡餅,但女兒說愧疚,他不忍心她難過也就答應下來了。
但今天一看,事情好像有些奇怪。
不說自家女兒為什麽突然欺負那女孩,但是欺負也就欺負了,為什麽她中途拐個彎,沒潑到人,事後也出奇的配合道歉。
這樣的話,之前找茬有什麽作用。
難不成還愛給人道歉嗎。
“嗯。”江酥酥抿着唇回答。
“爸爸能問問你為什麽看她不順眼嗎?”她長這麽大江父都沒說過幾句重話,這一下他也是盡量緩和了語氣才開的口。
察覺到爸爸語氣中的小心翼翼,江酥酥在心裏無奈的嘆息一聲。
爸爸是擔心她長歪了嗎。
她斂了斂眉,再擡起時認認真真的答他:“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了,爸爸別擔心,再過一陣子,騁再過一陣子我就會好的。”
她掣自己這麽多時間,有解決辦法的,一定會有。
江父似乎看清了女兒眼裏那抹神色,他沉默一秒,突然擡手摸了摸女兒的發頂。
“好,爸爸相信你。”
“但是糖糖要記得,有解決不了的事,一定要找爸爸媽媽。”
他沒有問得詳細,因為她眼裏的光告訴他,她有分寸的。
兩人呈羌婦浠熬妥叩攪搜缁岬囊桓鼋牽這邊江母和楚家夫妻正相談甚歡。
看見父女倆回來了,江母看了過來,“怎麽了?是糖糖和沈家那孩子起沖突了嗎。”
沈哲寒那一聲話響起的時候正好打斷兩家人的交談,幾人心裏下意識對沈哲寒的印象不太好,而江母是因為江酥酥那兩次告狀,楚家夫妻是因為自家兒子老是被別人拿來和沈家兒子做比較。
江父笑着替女兒回答:“一點小事,已經處理好了。”
江酥酥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笑意輕微,但溫軟乖巧的模樣看得人心尖有些軟。
“你們家酥酥真乖。”楚媽媽笑吟吟的看着她。
江母驕傲一笑,拉着江酥酥到楚家夫妻倆的面前,“來,叫楚叔叔和楚阿姨。”
“楚叔叔、楚阿姨好。”她颔首低眉,再擡眸甜甜一笑。
“哎呦,酥酥好呀,女孩子比男孩順眼多了,像我家那小子哪有這麽乖啊…哎,剛說着就來了。”
楚媽媽向他們身後招了招手,一個矜貴少年不緊不慢的走過來。
“這就我們家兒子,和酥酥一個班來着。”
楚申白叫了自家爸媽之後,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江酥酥,随後看向江父江母,“叔叔阿姨好。”
江父笑了笑,“申白也很好,剛剛有護着我們家糖糖。”
楚媽媽驚訝的看了一眼兩個小朋友,“是嗎,不過我家是男孩,就應該多照顧女孩子。”
江母含笑着又誇了回去,“也不是每個男孩子都像申白這麽會照顧同學的。”
她說着笑意越大,但他們都意會到江母話裏的意思。
就像是沈哲寒,一點也沒有紳士分度。
兩家人笑笑,說着說着話題從孩子們又轉到了商場的風向上。
在幾天前,也就是江酥酥差點被人帶走的那天,江楚兩家簽下了新項目的合作,于是兩家關系更加密切。
而周圍那些算計着江家新項目那些人,看見江楚兩家密切的交流着,也算确定了新項目落入了楚家手裏。
但除了嘆息一聲,他們什麽也不能做。
沈家作為宴會主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那邊的情況。
沈父一時間臉色有些黑。
B市以楚沈江三家為首,平日争搶不可避免,但在明面上三家也算和平,可現在另兩家開始合作項目,沈家的危機感也開始加重了。
合作項目是第一步,之後兩家以新項目作踏板,沈家就徹底追不上了。
沈父想着,一瞬間臉色有點不太好,但宴會還在進行,他襯芤槐噠寫賓客,一邊看着兩家親親熱熱的坐在一塊。
不過,既然敢在沈家宴會上聚在一塊,楚江兩家就沒有要遮掩的心。
三家制衡太久了,有點野心的都想改變局面。
談論了幾句之後,楚媽媽怕兩個孩子無聊,于是用手肘怼了怼兒子,“帶着酥酥去玩玩。”
楚申白認命的點了頭。
楚媽媽見他帶着小姑娘走了,滿意的繼續投入讨論之中。
那邊,楚申白陪着她慢慢走離家長的視線,“去剛剛那坐着?”
江酥酥擡眸看他一眼,然後搖頭,“陪我去吹吹風吧。”
宴會廳裏空調溫度有點低,她悶悶的。
他無所謂的跟着她去到露臺
露臺很寬敞,中間還擺了幾套桌椅。
晚間的風帶着些許涼意,兩人随便找了個邊沿搭着手站着。
頂層辦的晚宴,他們倆并肩俯視B市的夜景,燈光高樓和背後碰杯交談的聲音顯得這個夜裏奢華無比。
楚申白不經意看了她一眼。
微風吹拂起少女鬓邊的碎發,夜很溫柔,她也很溫柔。
心在這一瞬間出奇的平靜。
呈牽少女的眼裏映着城市燈光,眸子深處卻失去了很多光彩。
她有點不開心。
“楚申白,我還你一個抱抱吧。”
楚申白覺得露臺的風好像有些大,大到他出現了幻聽。
少女側過頭來看他,那漂亮的眼睛帶着淺淺笑意。
他雙手搭在圍欄上,眼眸深邃與她對視。
江酥酥最受不了他的眼神。
依舊是她先挪開的眼。
呈恰—
下一秒她傾身環住了他的腰。
依舊是虛虛的搭着而已。
這回她沒有上回那樣匆忙,呈切囊讕商得很快。
她這才發現,原來高高的人懷裏很容易獲得安全感。
躁動不安的心緩緩平靜,那些壓力也意外的減輕。
少女今天噴了香水,是有些清甜的果香。
有點甜膩。
但很輕易鑽進人心裏。
楚申白一愣之後,低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糖糖的借和還真有意思,都不用主人同意。”
糖糖兩字在耳邊含笑着低聲說出,江酥酥一瞬間顫了顫。
她松了手退後一步,随後漂亮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你、你為什麽叫我…糖糖…”
她的小名很多親戚都會叫,但唯獨他嘴裏說出來卻讓她極其不自在。
臉好像燒起來了一樣。
她羞惱的樣子像炸毛的兔子,還是紅着眼睛賣萌不自知的那種。
楚申白很想揉揉她的腦袋,但是考慮到她精致的發型,手微微頓住,放棄了想法。
“這是小名?酥酥和糖糖…都很甜。”
清冽含笑的聲音莫名讓人心跳加速。
江酥酥揚着頭氣鼓鼓,“不能叫!那是家人才能叫的!”
将人逗得惱了,他輕笑一聲說了句好。
她松了一口氣,可是才剛放下心,程他又說了句:“那這樣我就叫你甜甜吧,秤形乙桓鋈私小!
女孩子瞬間惱了,追着他在露臺亂竄。
他腿長,跑了幾步就緩緩等着她追上來,等她追上來之後又加速跑開。
她穿着低跟的鞋追了兩下,後來衣服隐隐有撕裂的聲音,吓得她立馬停下。
露臺可沒有空調,她額間微覆薄汗,見狀停下來歇了口氣。
楚申白見她不跑了,悠哉悠哉的返回在她面前坐下。
“甜甜你不行啊。”
“你還叫!”
他低聲一笑,見她真的惱才松了口:“行,不逗你了。”
江酥酥沒好氣的瞥他一眼,見他還是悠哉悠哉的樣子,突然問:“為什麽你跑步這麽棒啊,之前體育課大家都累死了,就你和沒事人一樣。”
那節體育課,狼狽的她和輕輕松松的楚申白完全就是一對照組。
“想學?”
她立刻點點頭。
楚申白挑眉一笑,“每天五點半起床跑五圈,你也可以。”
江酥酥一聽瞬間僵住,然後猛的擺手,“那大可不必!”
她恨不得多睡十分鐘!
見她避之不及的樣子,楚申白樂了,“你應該慶幸嘉木不用體測。”
不然以她跑八百那速度,一個學期都考不及格。
江酥酥贊同的點點頭,“感謝有人性的嘉木高中!”
他被逗得樂了一下,突然看見她盤起的頭發上點綴着小珍珠。
“你現在不喜歡蝴蝶結了?”他突然開口問。
問得江酥酥愣了一下,然後湊近了一些,眨巴眨巴圓溜溜的眸子,試探着問:“你之前說我,東西老掉就不用戴了,那幾天我發飾确實掉得很頻繁,所以我打算歇一陣子再戴。”
沒想到是因為他。
怪不得之後她的頭發要不披散着,要不就用大腸圈紮起來。
楚申白沉默一秒,“那是随口說的。”
沒想到她記住了,而且還記了這麽久。
江酥酥瞬間苦了臉,“你那時候都不笑的,我以為你嫌我呢。”
“嫌你還幫你撿?”
他眼裏閃過淡淡笑意。
江酥酥拖長音喔了一聲,“那我下周繼續帶我的漂亮發飾啦,你不知道,我好大一抽屜呢,整天襯芸醋挪荒艽骺商痛苦了。”
她說着眼睫顫了顫,擡起的眸子亮晶晶的。
“就你愛漂亮。”他随口打趣。
“哼,我是精致的女孩子嘛。”
晚風好像越發溫柔了,偶爾帶起少年少女細碎的音節,一個溫軟一個清冽,意外的合拍。
兩人在外面聊得有些久,直到有人出來透氣,又剛好是個同齡人,打了招呼之後,兩人又默契的回了之前玩游戲的角落。
有人休息了又走,他給她拿的西瓜汁和蛋糕已經被清走了。
江酥酥抿着笑拉着他去長桌,“沒關系呀,這回我們一塊拿過去。”
“好。”他低笑着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