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鐵證如山
薛大萌盯着《忙碌的一天》直播間, 直播間全都在口嗨季摘月營業了，求攝影師多給一些鏡頭給季摘月。
【攝影師再拍一拍我家阿月吧！】
【嗷嗷嗷，謝謝攝影師, 今晚回去讓你們老板給你加雞腿】
【啧啧啧，這同框鏡頭，季茶被碾壓得渣都不剩啊】
【一個月前季茶還吹什麽顏值天花板，呵呵，好好笑哦茶茶】
【季摘月粉絲能不能滾？占着人家直播間還罵人, 和端起碗就罵娘有什麽區別】
【呃, 恐怕你們搞錯了，你們茶茶才是大孝女】
【好了不要吵了, 我們鐵人不是是非不分，樓上引戰的并非鐵人！】
季摘月的鐵人粉們打擊完季茶, 薛大萌見好就收，去和《忙碌的一天》編導交涉, “別拍我家藝人了, 我家出場費很高的。”
言外之意, 別蹭我家流量。
《忙碌的一天》的編導心思被戳穿，只好讓攝影師別拍了, 別蹭了。
他們戀戀不舍地把鏡頭挪到季茶臉上。誰能想到，前段時間整天挂在熱搜上的季摘月, 半個月沒出現了，她熱度還沒散。
季茶聽見薛大萌故意氣她的話，面部表情又沒控制好，一下子猙獰了。
然後又被攝影師陰陽怪氣怼了一通, “季老師您記住, 您是三界第一美人, 不是怨婦，表情開朗一些！”
薛大萌覺得怼得還不夠，喊季摘月，“小月，表情悲痛一點，季茶的人設可是個大孝女啊！你要很鐵不成鋼！對，悲痛，糾結！”
旁邊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笑出聲，季茶這個三界第一美人，前期确實是個大孝女，對父母沒心沒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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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摘月控制表情，表現得憂愁一點。
攝影師還誇她，“月老師的表情很不錯，渲染力很強。”
其實誰都知道，季摘月半點演技都沒有。不過不重要，美就行了。誰不喜歡拍美人呢。
季茶好聲好氣拍完，轉頭去自己的休息區，讓人查他媽的這攝影師是誰，她要弄死他，一個攝影師，還敢騎在她頭上拉屎。
方方戰戰兢兢地打字給她，“某知名導演的兒子。我們動不了。”
媽的。季茶喝了幾口涼茶降火。要不是《忙碌的一天》在旁邊直播，她早就讓導演換攝影師了，她有點後悔接這個綜藝，算了忍忍，也就一周。
季摘月只需要在影視城拍三天。現在四月，天氣還不是很熱，攝影棚不通風，熱極了。
演員們的休息區影棚外邊。
她坐到自己的休息椅上，老老實實地背臺詞。一邊讓薛大萌回去，薛大萌手底下十幾個藝人要帶，整天跟着她，其他藝人還發不發展了。
薛大萌說沒事，“這第一天，我來看看你。而且我女兒下午也會過來玩。”
季摘月邊喝水邊背一個小時，薛大萌就在旁邊辦公。
導演來找薛大萌，“加戲行不行？錢沒問題。”
薛大萌合上電腦，臉上表情很無奈，婉拒，“錢不是問題，我們沒有時間。”
導演去看季摘月在幹什麽，人正在椅子上背臺詞。一句一句認真背，這麽踏實的藝人不多了，對季摘月的欣賞莫名又提高了一些。
導演痛心疾首，“背什麽臺詞，我們是需要演技的電視劇嗎？”
季摘月：“？”這麽粗糙嗎？
他們在攝影棚待一天就燒一天的錢，有時候演員趕場子，紮戲，他們文化水平又不高，沒經歷國內高考的洗禮，哪能背得下那麽多臺詞，所以就念“123456789”。
這不是梗，是事實。導演們也沒辦法，還有很多藝人，連白紙黑字都看不懂，體會不了字裏行間的感情，這就需要導演去給他們講戲，在什麽什麽地方要抒發什麽情緒。這群美麗笨蛋，導演也很愁。
導演告訴季摘月，臺詞不用背，只需要念“1234、1234、1234。”
“多浪費時間吶，你把這個時間，花在怎麽哭上。你只要美就可以了，流幾滴眼淚，罵一罵女兒恨鐵不成鋼什麽的。”
于是季摘月花了半天的時間，練習怎麽哭。
練習得眼尾發紅。
過了一會兒，八歲的小演員來找她對戲，這個小演員演她的女兒。
季摘月站起來，和小演員對戲。
小演員認認真真地說臺詞。
季摘月沒背臺詞，臉紅紅地說，“1234、1234、1234”
小演員好像習慣了大人們不說臺詞，作出相應淘氣任性的表情，一臉地不服氣，“我才不聽媽媽的，媽媽是傻瓜！”
季摘月面無表情：“1234、1234、1234。”
“媽媽幫我把它殺了！”小演員拉她的手。
季摘月不為所動，眼中流出兩行淚，一絲絲悲痛，“1234、1234、1234。”
小演員哭了，狠狠地揩鼻涕，“媽媽是廢物！媽媽不幫我！”
季摘月：“1234、1234、1234。”
接着小演員哭着跑走。這一場戲就完了。
導演大概看完，拍拍手，鼓勵道，“這就很好。”然後叮囑季摘月待會就這麽演。
季摘月若有所思點頭，“好的。”
跑得很遠的小演員，眼圈紅紅地跑回來，有點緊張，“姐姐，我剛才演得怎麽樣？”
季摘月立刻誇道，“你演得特別好。”比她好多了！
“謝謝姐姐，”小演員羞澀地抿唇笑，“我從沒見過姐姐這麽好看的演員。”
“說明你見得演員還不夠多。”季摘月眨眨眼，伸手摸了摸小演員的發簪。
小女孩可喜歡她了，不好意思地拉她的手，姐姐的手好軟。
她們兩的戲對完了，下午才拍。
這時候薛大萌的女兒也來了，薛大萌就帶她們一起逛影城。
影城裏好玩的太多，還有許多做買賣的地方，許多仿古的小玩意，也不貴。季摘月穿着戲服，和她們一起混跡人群，買了很多的小玩意，幾個女孩子一人一個糖葫蘆，逛了好幾條街。
中午吃完燒烤才回劇組。
劇務通知，到了季摘月和小演員的戲。
季摘月擦擦嘴邊的糖汁，也用濕紙巾擦了擦小演員的嘴巴。補了一些妝後，兩人去拍戲。
季摘月第一場戲，總導演親自來看。
期間季摘月一緊張，卡了一次，導演讓她們不要緊張，再來一遍。
第二遍過了。
季摘月和小演員都松口氣，季摘月又誇小演員演得好，是真的，這麽小的年紀，靈氣這麽高的小孩子，她沒見過幾個。
導演看完這場戲，又去求薛大萌，請他晚上喝酒，讓季摘月再在劇組裏待幾天，給她加戲。
別人是求導演給自家演員加戲，到了季摘月這裏，反了過來。
這些導演都有直覺，誰有火的命，季摘月眉目疏朗，就是會爆火的。以前他看季茶不錯，才聯系星耀讓她做女一號，今天一見季茶，完全不對頭了，這女孩好像變了一個人，容貌嘛，微整一下就可以，可是性格怎麽就這麽奇怪呢，以前覺得她溫溫柔柔、不争不搶的個性很舒服，現在怎麽看怎麽別扭。
別看季茶網絡上的粉絲這麽多，如果再不轉換心态，很快跌落低谷。
導演心想，這部戲必須加緊拍完，早點播完。要不然季茶出了點什麽事，他這部戲就毀了。
薛大萌一邊帶女兒，一邊應付他，“我說了我們真的沒有時間，不是不幫你。”
導演想烈女怕纏郎，拍拍薛大萌女兒的腦袋，“小朋友要不要來演戲玩玩？叔叔讓你演公主。”
薛大萌：“……”他媽的煩死了。我家阿月就是這麽火，沒有時間，你讓他怎麽辦。
季摘月這裏戲不多，樂得清閑，一下午就拍了一個小時。剩下的幾個小時，她就去保姆車上，練習拉弓指的力量，三根手指吊塑料袋裏的水瓶。
相比季摘月，季茶那邊忙吐了，導演不知道發什麽瘋，一天十幾場戲，誰受得了。
她基本在直播鏡頭下，雖然很多場景會幫她打馬賽克，但是聲音基本收進去了，她不能不背臺詞。
這一天背臺詞都快背吐了，哪有精力去管什麽演技、劇情。
好不容易歇了會，方方拿着手機給季茶看，“茶姐，我錄的視頻。”
季茶戴上耳機，看到視頻裏季摘月和小演員對戲，“1234、1234.”
季茶樂開花，看了眼方方，現在的方方，白眼有點翻不下來，無論看誰都像是在翻白眼，季茶心裏一陣不舒服，“你先去處理。”弄死她。
許多人路過她們這裏，都會看方方一眼，季茶也覺得有點丢臉。不過方方是個忠仆，季茶就沒趕她走。
到了晚上，攝影棚裏亮如白晝，還在拍白天的戲。
季摘月又和小演員對戲，季摘月發現，小演員演得更投入了。
導演要求不高，一遍過。
一晚上連拍三場，全都是一遍過。季摘月甚至都有自己演技提升了的錯覺。
薛大萌還笑着問她，“要不要去接個女一號演一演。”
季摘月擺手，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上輩子被雪藏那段時間，她鍛煉了很長時間的演技，仍舊只是平平。只不過她記臺詞很快，看一遍就能記住。
薛大萌手機裏收到消息，有人在黑季摘月。
下午季摘月說“1234”的視頻被人放到網上。
這段時間官媒剛批評過演員的天價片酬，“1234”這短視頻迅速被瘋傳。
【這就是演員？】
【還不如七歲的小演員兢兢業業】
【又是月婊，就說月婊遲早要翻車】
【什麽鐵人人設啊，寧好好走綜藝，別來禍禍電視劇行嗎？】
【雖然季摘月一本正經說1234很搞笑，但是這件事确實做的不對啊，拿天價片酬，還不務正業。。。】
季摘月餘熱未消，這件事似乎鐵證如山。迅速沖上熱搜前十。
薛大萌冷笑，“又是季茶那個傻逼。”
季摘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這是拍的對戲視頻，并不是正式的拍戲，“不着急洗白。我看她身邊的方方，角色挺好。”
薛大萌胖乎乎的臉，傻樂呵地擠成一團，“你現在是季.鈕钴祿.摘月。”
作者有話說：
狗頭，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