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戀 忘掉前任的最好辦法是找到現任
“百分之八十的愛情,都是從酒吧開始的。”
老毛端起酒杯,想了足足幾十秒才憋出這麽一句幹巴巴的話,“小燦,忘掉前任最好的辦法是找到現任,你不妨試試。”
陸燦單手撐下巴,已經帶有幾分醉意,“你學壞了啊,從哪聽的這些歪理邪說?”
“我妹看總結出來的,說戀愛跟化蝶一樣,新戀愛要從舊戀愛中羽化出來,而且更美更好,”老毛憨厚一笑,“我同事還說這間酒吧帥哥特別多,指不定能找到豔遇......哎你看那邊的服務生。”
老毛朝門口方向揚揚下巴,“不就是你喜歡的那種高大款,去要個聯系方式?”
靠門口是兩排散臺,陸燦順着老毛所指方向看過去,一個身量極高的服務生正在為顧客點單。
他剃着板寸,後背寬闊手臂結實,被制服勒緊的大腿肌肉明顯,但不是誇張的那種,線條流暢,瘦卻不失力道。
拿ipad看酒水單的女顧客大概對服務生有意思,胸部貼他很近,媚眼如絲勾在那張臉上。
燈光昏暗,陸燦看不清服務生的表情,只能感覺出他有些慌張,估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明目張膽的接近。
身材确實挺好的,不是處男就是gay。
陸燦在心裏默默給出兩條評價,視線轉回自己杯子上,“小毛怎麽學壞了,明年馬上中考,讓她收斂收斂,別總看課外讀物。”
小毛是老毛的妹妹,老毛嘆了口氣,“她從寒假開始學習一直挺用功,前段時間病情嚴重在家休息,我怕她無聊從報刊亭随便買了兩本雜志,哪知道上面全是情情愛愛,男的喜歡男的,男的喜歡不男不女的,不男不女的喜歡不男不女的......算了不說這些,酒不夠了吧,再點幾杯。”
說着,老毛按響服務鈴。高大的服務生恰好給上桌點完單,和女顧客說了兩句話後如釋重負朝這邊大步走來。
離得近了,陸燦才發現他臉比身材更惹眼,每一處骨骼都像被藝術大師精雕細琢過,眉眼深邃,尤其下颌線,是那種成熟男人獨有的弧度,明明看起來和陸燦老毛年齡相仿,卻比他們多出許多男人味兒來。
“先生您好,需要點單嗎?”
就連聲音都更低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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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朝陸燦努努嘴,故意拖長尾音,暗示道:“小燦,你點。”
陸燦假裝沒聽懂,選了兩杯低度雞尾酒。
等服務生拿着酒水單走遠,老毛湊到陸燦身邊,“怎麽不好好把握機會,沒相中?”
“我上周剛在酒店抓到我男朋友——不,現在是前男友了,和大學生開房,用過的套子扔滿地,少說得有兩盒,”陸燦指指自己頭頂,“我腦袋比舞池鐳射燈都亮,你覺得我能有心情搞別的?”
綠色鐳射燈閃過,老毛一時間想不出如何安慰兄弟,讪讪道:“當初要知道段宇揚這樣,我們死都不會同意你和他在一起。八年,你們在一起八年,他也真舍得。”
“八年......”陸燦掰着手指頭,“大學四年,回國四年,原來都八年了啊......”
陸燦是高中畢業那年答應前男友的追求的,兩人一起出國讀大學,畢業後一起回國工作。陸燦在自家公司找了個清閑的職位,段宇揚供職于一家中外合資企業,生活過的無波無瀾。
甚至直到今天,陸燦才記起來他們已經在一起這麽久了。
臨近十點,酒吧顧客漸漸多了起來,音樂節奏越來越快,為即将盛放的深夜狂歡做準備。
陸燦老毛對視一眼,默默飲盡杯中酒。失戀的如此抓馬又俗套,比起安慰,老毛寧願不去戳好友傷疤。
酒喝光了,幸好後點的酒很快來了,還是剛才那位服務生為他們上酒。
小圓桌被堆的滿滿的,陸燦想推開空酒杯,給新托盤騰出地方。哪知服務生和他想的一樣,也伸手去推空杯。
就這樣不小心抓到了他手上。
覆在手背的手很大很有力,掌心灼熱,陸燦怔了下,“咳咳、那個.......”
服務生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對,抽回手,上下嘴唇打架,“不、不好意思先生,我沒注意到您。”
陸燦擡頭,正對上服務生雙眸。對方眼神誠懇,耳根處染着一絲可疑的緋紅。
......不是吧,這就害羞了?
“沒關系,”借着酒意,陸燦調笑道,“就算你是故意的我也不介意。”
服務生好看的眉頭瞬間擰緊,義正言辭,帶着幾分被冤枉的憤怒:“您別這麽說,我真不是故意的!”
呦,老實人啊,陸燦毫不懷疑如果再口嗨下去,服務生能為了“清白”和他打一架,趕緊舉起雙手道歉:“抱歉抱歉,是我錯怪你了。”
“您慢用。”服務生端起托盤,像逃離那位女顧客般迅速逃離這桌。
老毛在旁邊看的直咂嘴,對給陸燦選的“下一春”更加滿意:“小燦,怎麽樣?帥又老實,比段宇揚強多了!”
陸燦的确沒見過如此老實的男人,所以才會出言調笑。不過除去驚訝詫異之外并無其他想法,岔開話題繼續喝酒。
過了會兒,老毛手機嗡嗡不停震,去走廊接完後匆匆忙忙抓起外套,“小燦,小毛發燒了,我得回去看看。我給你叫了代駕,大概二十分鐘後到,你到家之後記得報平安,絕對不許自己續攤!”
陸燦揮揮手:“快走快走,你比我爸都唠叨。”
老毛不放心,一步三回頭。
其實今晚陸燦是被老毛硬拉出來的,比起借酒消愁,他更願意窩在家裏。
他壓根不想久留,沒等代駕到位就出了酒吧大門,沿路邊慢慢往停車場走。
深秋的濱城冷的要命,幾片枯葉半死不活挂在枝頭,很像陸燦此刻的心情。
陸燦攏攏外套,專心數自己走過多少塊地磚。數到第118塊時,聽到“滋啦”一聲銳響,随即口袋裏車鑰匙傳來警報聲。
擡頭朝停車場望去,一輛摩托車正歪在自己車門邊,車門上有幾道明顯剮蹭痕跡。
前方兩個醉鬼互相攙扶着邊唱邊哭,用腳指頭都能猜出來,摩托車是為了躲他們不小心刮到他車上的。
枝頭半死不活的葉子掉了,陸燦心情随之跌入谷底。
大概感應到有人,摩托車主熄火回頭,是不久前剛聽過的聲音:“不好意思,修車費多少,我賠給......是你。”
陸燦也沒想到這麽巧,竟然能碰到酒吧那位老實的服務生,“......不用賠,我走保險。你下班了?”
“今天早班,”服務生固執道,“我刮的車理應由我賠,告訴我多少錢,現在轉給你。”
陸燦看看對方□□的摩托車,款式老舊,有明顯使用痕跡。再看看這人身上衣服,T恤出自某快消品牌,領口已經洗的發白,平時生活肯定比較節儉。
不是陸燦炫富,這車是他爸在回國那年送他的禮物,即使只是補補漆重新貼張車膜,價格對于普通人來說也足夠用“傷筋動骨”來形容。
陸燦想繼續拒絕,這時手機一頓狂震,老毛叫的代駕突然給他打電話,說自己老婆要生孩子,來不了了。
“......會開車嗎,”陸燦揉揉額頭,把車鑰匙扔給服務生,“把你摩托車鎖這兒,先送我回家。”
陸燦住在市中心,精品小區一層花園洋房,他媽送他的——初中父母離婚分別再婚,每到重要日子,他總能收到兩份禮物。
酒吧離家不遠,開車二十分鐘左右,路上兩人都沒說話。老實人開的很穩,陸燦以為本來就醉的自己會被摩托車騎手弄的更暈,結果下車後無事發生,讓他心情稍稍好了點。
服務生把車停進小花園車庫,鑰匙還給陸燦。一陣風吹來,陸燦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上周在酒店房間看到的場景。
“先生。”
服務生打斷陸燦思緒,“可以告訴我修車費用了嗎?”
“......剛才你送我回家的代駕費剛好夠抵消,出小區十字路口能打到車,謝謝你送我回來。”
說完,陸燦轉身開門,不想再糾結修車費的事。等摁開密碼鎖,身後依然靜默。
回頭一看,服務生果然沒走。
“你杵我家門口幹什麽?”陸燦舔舔嘴唇,不由想起老毛的話,“要不......進來喝杯茶?”
“晚上不能喝茶,”服務生實話實說,“容易睡不着。”
“啊......我家也有紅酒。”
“明天要上班,”服務生又說,“喝酒宿醉,會耽誤上班。”
“......”長這麽大,陸燦從沒被人連番拒絕過,一口氣說了三個“好”,“好好好,那你就繼續杵着吧!”
開門進門鎖門一氣呵成,陸燦将車鑰匙扔到鑰匙架上,給老毛報完平安,氣的直接沖進浴室洗澡。
他打開花灑沖了沖,懶得吹頭發,擦幹水後拖着腿撲進被窩。明明身體很累,閉上眼卻毫無睡意。
聽說手沖有助于睡眠,他不想再像昨晚那樣睜眼一整夜,隔着衣服搓了幾下。
沒有反應。
完了,陸燦心想,他連世俗的欲望都失去了。
今天是近期難得的晴天,月光大鋪大張地灑在被子上,亮的人心煩意亂。
陸燦找不到拖鞋,赤足下地去拉窗簾。卧室窗戶對着小花園,陸燦瞄了外面一眼,随即動作定住,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那服務生,竟然還站在原來的位置!
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唇間夾着半支煙。風吹的煙火忽明忽滅,也映的他眼中星芒忽亮忽暗,像一尊沉默的石雕,還是米開朗琪羅雕出來的那種。
現在将近零點,距離兩人不歡而散已經過去四十分鐘,陸燦忍不住推開窗,小聲喊道:“喂,你賴我家院子裏幹嘛,快回家去!”
男人看了圈才确定聲音來自于右側小窗,“你讓我繼續杵着。”
“你聽不懂氣話啊,我讓你幹嘛你就幹嘛?”陸燦哭笑不得。
男人抿緊嘴唇,不說話了。
這家夥簡直老實到令人發指,陸燦覺得有點意思,“如果我不說賠償多少錢,你是不是不會走?”
“是。”
“好,我不要錢,從明天開始你當我專屬司機抵債,為期一個月,随叫随到,同意嗎?”
話音剛落,陸燦反應過來,連前男友都做不到随叫随到,他哪來的立場去要求陌生人呢?
陸燦張張嘴,準備把“随叫随到”撤回,下一秒只見男人吐出口中煙霧,“好,我随叫随到。”
第2章 不甘 他陸燦真有那麽差麽?在一起八年的段宇揚說劈腿就劈腿,連服務生都不受他的誘惑。
對方答應的如此爽快,陸燦有些遲疑,直到看到服務生認真的表情,才意識到老實人是不會騙人的,他說能做到,那麽一定能做到。
交易愉快達成,陸燦撈過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調出二維碼,“來,加個微信。”
服務生打開“掃一掃”,但天太暗,兩人離的又遠,掃幾下都沒識別出來。
陸燦着急,“哎你不能動一動嗎?過來,來我這邊。”
“噢。”服務生終于邁開腿,聽話地在小窗前方站定。
陸燦這才發現,服務生竟比他高了差不多半頭。要知道他雖然住在一樓,但為了防潮,卧室地板比較厚,如果撤掉地板,他額頭只能到服務生下巴的位置。
女娲造人的時候好不公平啊!
酒意未散,陸燦怕摔倒,雙肘撐在窗臺上擺弄手機。上身前傾,後背連着腰.臀畫出一道起伏的線條。
季明澤視線落在那上面兩秒,在被對方發現之前收回,用攝像頭對準陸燦二維碼。
“叮”地一聲,好友請求成功發送。
陸燦看到服務生的頭像,是一輪初升的太陽,與這人給他的感覺不同。服務生應該是下午兩點的太陽,最烈最陽剛。
他點下“通過”按鈕,“我需要用車會提前給你打電話或發信息。”
“嗯,”季明澤重複,“随叫随到。”
早九點,濱城高新開發區,雲圖航天辦公區域內。
董卓路過三位頭發過于稀疏的男同事,兩位毛孔大到能插秧的女同事,又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口等了五分鐘,才終于把咖啡護送到目的地。
今天咖啡沖的太滿,杯底撞到桌面時濺到相框上兩滴,董卓趕緊抽出紙巾,想替老板擦掉。
一只手擋在他面前,“不用,我自己來。”
董卓讪讪地收回紙巾,“對不起,季總。”
“沒關系,”男人邊擦相框邊說,“謝謝昨晚的幫忙。”
昨晚,老板突然叫他出來表演醉鬼,聽到要求時董卓整個人都迷茫了。更迷茫的是他還聽到老板給一個代駕平臺打電話,要求找某位司機。
“這些是我應該做的,”董卓撓撓頭,“不過......您找司機幹嘛啊?”
“不幹嘛。”
男人停頓幾秒才說:“搶生意。”
......搶生意?
董卓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他們雲圖不是做航空的麽,跟代駕平臺搶哪門子生意,難不成老板帶科研團隊研發出通勤類載人火箭了?
現在是2021年,他沒記錯吧?
在他胡思亂想間,老板一直專注地擦着相框,似乎很珍惜它——準确來說是很珍惜裏面的照片。
董卓對照片好奇很久了,他前年進的雲圖,從打雜到轉為助理研究員兩年時間內,這只相框一直擺在老板電腦右邊,擡頭就能看見的方位。
最奇怪的是,以前在其他公司實習時,那些老板喜歡擺自己拿獎或演講的照片,唯獨現任老板不走尋常路,擺的是一張高中畢業照。
他幫老板收拾桌面時偷偷看過一眼,沒在裏面找到老板,當然也可能是經過這些年,面容變化比較大,一時間沒認出來。
......所以為什麽要擺高中畢業照呢?
用濕巾輕輕拭掉髒污,再用絲綢手帕擦幹,季明澤才擡起頭,“還有要彙報的麽。”
“.......啊,有,”董卓回過神,“光睿的張總又來了,說經過他們公司讨論,最終決定在雲圖訂購液體發動機。”
季明澤“嗯”了聲,“把張總帶到會客室好好招待,一會兒我過去。”
董卓語氣不忿:“還得好好招待啊......好吧,我知道了。”
兩個月前,光睿曾聯系雲圖訂購液體發動機。結果等磋商幾次,價格談的差不多之後,業內突然傳出光睿即将和對手公司合作的消息。對手公司給的價格更低,果然接下來光睿就失蹤了。
雲圖員工對此頗有微詞,董卓也不例外,不平地領命離開。
季明澤是半個小時後到會客室的。
看他進來,光睿張副總臉上劃過一絲不悅,站起來笑呵呵道:“季總,咱們又見面了。”
“不好意思張總,讓你久等了。”季明澤與他禮貌握手,不解釋為什麽晚來。
“沒關系,我知道你忙,忙點好啊......聽說貴公司研究民用火箭的資金批下來了?恭喜恭喜。”
季明澤微微颔首:“謝謝。”
有之前磋商的底子,這次只用半小時就敲定了合同內容,除細化幾條條款外沒有任何變化。
光睿中途更換合作夥伴,兩個月後又回來找雲圖,是人都能推測出對手公司貨不夠好,達不到光睿驗收标準,合作取消了。
這事辦的很不講究,張總已經做好雲圖趁機加價,或者增加預付款的打算,也做好會被諷刺兩句的準備,沒成想季明澤足夠大氣,什麽都沒說。
“那我回去讓采購部拟合同了,今天中午加加班,下午差不多能拟出來,”事情進展順利,張總非常高興,“季老弟,你下午有時間沒,咱們直接把合同簽了?”
季明澤詢問董卓日程,董卓說下午有客人預約會面,張總連忙道:“沒關系,我等你。”
在對手公司那邊耽誤兩個月,光睿急需這批貨,否則将無法按時完成甲方的訂單,能提前一天是一天。
季明澤站起來與他握手,“下午見。”
在張總死命催促下,光睿采購部緊急拟出一份合。通過法務部審查,拿着合同到雲圖後,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季明澤與預約客人聊了很久,下午四點半才從辦公室出來,望眼欲穿的張總趕緊張羅道:“來來來,簽合同。”
季明澤拿過合同,沒叫雲圖的法務,而是自己一個一個條款看過去。就這麽看了半小時,他提起筆——
在簽名前一秒,突然把筆扔到一邊,“我不想簽了。”
張總愣了下,“季老弟,你什麽意思?”
季明澤耐心解釋:“我不想和貴公司合作了,抱歉。”
張總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人耍了,臉倏地拉了下去,“小季,作為前輩,我是覺得你大有可為才願意告訴你,臨時毀約屬于沒有契約精神的表現,會搞臭雲圖名聲的,時間長了,以後哪個公司願意跟你們合作?”
“好,我記下了。張總,我送你出門。”
季明澤紳士有禮地把張總送上車。看到這架勢,光睿司機還以為事情推進順利,連聲道賀,弄的張總臉色更差。
站在季明澤身後的董卓長長呼出一口氣,差點沒被笑憋死!
車子開出視線,季明澤折身返回雲圖,董卓連忙轉身跟上。早上他以為老板不計前嫌,有點委屈,沒想到接下來他徹底爽了,爽到頭皮發麻。
可轉念一想,這同樣意味着雲圖失去了一筆不小的訂單。将近三千萬诶,越想越心疼。
“......季總,”董卓進入職場時間較短,想到什麽說什麽,沒那麽多心眼,“光睿的訂單丢了,怪可惜的。”
季明澤:“嗯。”
董卓道:“我還以為你真要繼續跟光睿合作呢。如果換成我,肯定會先諷刺他們兩句出出氣,反正是他們先找回來的,受不住也得受着!”
季明澤沒說話,等回到辦公室,他看了一眼相框,陳述事實:“光睿有自由選擇合作對象的權利。”
只是他,不喜歡成為被比較的那一方。
或許是重複兩遍的“随叫随到”給了陸燦安全感,他竟然迅速睡着了,而且一覺睡到下午,疲憊的精神緩過來許多。
徹底清醒之後,陸燦才反應過來昨晚做了什麽。
昨晚,他在酒吧撩陌生服務生,強迫對方送他回家,還試圖勾引人家“進來喝一杯”。
“進來喝一杯”意味着什麽,稍微有點情商的都知道——約炮的美化說辭而已。當時他回憶起段宇揚出軌的情景,頭腦一熱才沖動說出那種話,現在想想着實有些後怕。
雖然男人談不上貞潔不貞潔,他對段宇揚也沒有念念不忘,可跟陌生人上床......他還是接受不了。
幸好服務生比較老實,沒從了他。
......哎不對,他是長得難看還是身材差勁,服務生憑什麽不從他啊???
“滋滋——”
這時手機忽然一頓狂震,陸燦拉着小臉抓起手機,是秦媛媛打來的電話。
和老毛一樣,秦媛媛也是陸燦高中同學,他們四個人上學時關系特別好。秦媛媛年紀最小,再加上是女孩子,大家很寵她。
陸燦按下接通:“媛妹兒。”
電話那端傳來元氣滿滿的聲音,“燦哥,晚上出來吃飯呀,咱們快一個月沒見啦!”
陸燦知道朋友們找他是為了安慰他,這種時候如果不去朋友會擔心,“行,我去接你。”
“不用,在餐廳集合吧,”秦媛媛說,“我今晚不加班,吃完飯還可以玩點別的,餐廳位置發你微信裏了。”
“我看看。”
陸燦應了聲,挂斷電話後打開微信客戶端。
不知道大家從哪聽到他失戀消息的,慰問信息叮叮當當不停往裏進,他劃了好幾頁,才找到昨晚新加的好友。
離婚後他媽把持有的陸家股份全轉給了他,每年光分紅都夠過上優渥的生活,所以陸燦不想計較幾萬塊修車費,昨晚答應服務生純屬緩兵之計。
可一想到服務生拒絕他那副嘴臉,就覺得特別不甘心。
他陸燦真有那麽差麽?在一起八年的段宇揚說劈腿就劈腿,連服務生都不受他的誘惑。
不行,越想越氣。陸燦打開對話框。
火山:【嗨,你還記得我嗎[擺手]】
服務生那邊可能比較忙,過了五分鐘才回:【需要接送?】
火山:【是的,朋友找我吃飯。】
不過陸燦也沒氣到失去理智,繼續打字:我大概半小時後用車,如果你上班就算了,如果你不上班的話——
打到這兒,屏幕上多出一條信息。
J:【半小時後到,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