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囚四
第63章 囚四
陸淩風看着被關上的門,煞有介事道:“去投胎啊!”
說着,他也走到門邊,将門從內上鎖,随即轉身走到徐瑾言旁邊坐下。
陸淩風面色冷峻,眼神犀利:“徐法醫那邊也有新發現?”
徐瑾言先是一愣,随即又恢複了常色。他将一疊照片遞到他面前,“我又重新檢查了屍骨,有了一些新發現。”
陸淩風接過照片,低頭一張張仔細地看着。
“之前我檢查肋骨,在上面發現明顯的損痕。當時你也在場,也都看到了。對比了現場找到的那把雙刃匕首,可以确定肋骨上的損痕都是刃尖刺過留下的。”
陸淩風頭也沒擡,開口:“你特意來找我,不是為了再次跟我确認這個問題的吧。”
徐瑾言點頭,“我用放大鏡将肋骨上的損痕重新檢查了一遍,發現有三處很難察覺到的細小裂痕,而且都是被匕刃刺出的損痕覆蓋住…進一步檢測後發現,這些裂痕是陳舊傷,而造成這種傷一般都是交通事故。所以我得出了另一種可能性,死者生前發生過交通事故,根據肋骨裂痕複原程度可以将事故的時間定為七年前。”
“七年前…”陸淩風摩挲着下巴,眉頭一擰,“的确是條重要的線索。”
“不過,我們查了這些年的失蹤人口,找不到符合的,我就想會不會是死者根本不是晏城本地人?”
說完,他從兜裏掏出手機,撥通的姜閻的電話。
“把你手裏的事情先放一放,你跟橙子把七年前交通事故檔案調出來,看看事故中的受傷者有沒有符合本案死者特征的。對了,要是外來人口,就重點留一下。”
說完,陸淩風挂了電話。
徐謹言心裏有些奇怪,姜閻他們辦公局域和陸淩風的辦公室也就是幾步路的事情,陸淩風偏要用打電話的方式來不布置任務。
與此同時,徐瑾言又發現了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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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他開口,陸淩風整個人的力量全部壓在他身上。一股熟悉的味道以及體溫像是熱帶雨林風暴瞬蔓延到他全身……
徐瑾言保持着一個姿勢,任由陸淩風靠在他身上。陸淩風時常開玩笑,說他們是老夫老妻了,當二人相處時,許多親密的動作都是出于身體的本能一般自然的做出來,沒有任何排斥。
這便是相依相偎。
——相依相偎,多浪漫的一個詞啊。
然而,這種歲月靜好的氣氛沒維持多久,就被一只不安分的手給打破了。
“老婆大人,求你件事兒。”
徐瑾言:“什麽事?”
陸淩風:“有關案子的事情需要找朱老師他老人家幫忙,今晚我留局裏不回去了,等會下班去我那裏睡,順道幫我照顧下格格。”
陸淩風口中的朱老師,正是他下午火急火燎去宕城接來的老專家。
徐瑾言點頭,“好。”
陸淩風閉着眼,繼續道:“這段時間太忙,擠不出時間帶她去遛彎兒…”接着他頓了頓。
“唉,不對。應該是沒時間讓她帶我遛彎兒。她肯定賊想六樓那家的胖胖,你晚上吃完飯,一定要帶她下樓找胖胖,要不那小子肯定另結新歡,抛棄我們格格了。”
徐瑾言知道陸淩風口中的“胖胖”,是陸淩風所住的那層樓下養的一只公的柯基犬。
“好。”徐瑾言淡淡應道。
這時,陸淩風的手已經輾轉從他的臀部到大腿一側……
陸淩風依舊面不改色,閉着眼,“還有,家裏冰箱…”
他的聲音逐漸缥缈,最後竟然沒有了。徐瑾言側過頭,低眸便看他正閉着眼一動不動,呼吸均勻。
竟然睡着了。
徐瑾言将他身體放倒在沙發裏,替他脫去了鞋,動作輕緩。随後又将自己外套脫下,蓋在他身上。
等徐瑾言從辦公室出來,走出重案組時,他才察覺褲子一側有些咯人。手放入口袋中,再伸出來時,掌心已經多出了一枚戒指。
徐瑾言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陸淩風剛才那只不安分的手。
***
森宇離開市局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趟藥店。待他從藥店出來的時候,眸光卻瞥見了馬路對面的一家花店。
森予猶疑了幾秒,最後還是朝那家花店走去。
一進門,頓時一股濃郁的花香如擁擠的潮水般撲面而來…森予不适的皺了皺眉。
店主是個模樣清秀的男人,見到森予,臉上立刻浮現出笑容。
“先生您好,想要什麽花?”
森予對送花沒有任何概念。在他眼裏,花只是種子植物的有性繁殖器官。是由花瓣、花萼、花托、花蕊組成,有不同的顏色以及芬芳的氣味。
森予沒說話,在花店中走了一圈。
店長又問:“送女朋友嗎?”
這次!森予終于回應了。
“他是男人。”
店主微微一怔,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于是他向森予一一介紹着,店裏所有花的花語。
森予的視線突然落在一處,他打斷店主。
“我要它。”
出了花店,森予手裏多了一捧花束。
等他到家,天已經黑的徹底,開門進屋,屋裏一片漆黑。
——林葳并不在家。
森予将手裏的藥以及花束擺在桌上,給自己倒了杯水。
看樣子,林葳是在自己出門後不久也出了門,這個點了還沒回來。
那麽問題來了。
在自己出門前,林葳還以身體不适為由向自己請了一天假。
那麽他這又是去了哪裏?去做什麽?什麽時候回來?
這一連串的問題從森予腦海中蹦出來後,他手裏依舊握着杯子,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剛才自己的靈魂像是短暫的出了竅,游離在這純淨又冰冷的空氣中,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麽?
這難道就是失神?
就因為自己回來後,林葳不似自己期望那般坐在家裏,用他那陷阱一般的笑容來迎接自己?
——心裏無端生出一絲煩躁出來。
***
林葳到家的時候,剛掏出鑰匙準備開門,頓時察覺出了什麽。他嘴角微微勾起,從口袋裏掏出一段繃帶,繞過頸子,将右手手臂穿過…這是手臂受傷的樣子。做好了這些,他波瀾不驚的打開了門。
進屋後,他看到森予正坐在餐桌上,手邊上還有一盤意面。
森予并未擡頭,像是早已知道進來的是誰。
實際上,單單只從來人腳步聲,森予就知道他是誰了。
“你今天回來的挺早,怎麽樣?案子破了嗎?”說着,林葳已經走到森予對面坐下。
森予将口中的食物細嚼吞咽下去後,才緩緩擡起眸子。“你去哪裏了?”
林葳笑了,目光中藏匿着一抹邪氣。“怎麽?現在連對‘我去了哪裏’這樣的事情也好奇嗎?”
“很顯然,是的。”森予的眼底劃過一絲淡漠的笑意。“我對有關林葳先生的任何事情都會保持一定的興趣。即使你不願意說,我也能知道。”
說着,他的目光又向下移…移到林葳被繃帶吊起的那只手臂上。
“胳膊還疼嗎?”
林葳有些吃不準他,上一秒分明還在質問自己,結果下一秒又來關心自己。
“哦,好多了。本來也沒多疼,只是扭傷而已。”
林葳所謂的扭傷,是昨天自己一時興起,偏要做俯卧撐。結果在做到三十幾下時,一時沒把握好力度,扭到了右手手腕。原本也不嚴重,可看到森予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并且臉色還隐藏着一股不明顯的擔憂神色,他心裏頓時生出了一股惡、趣、味。
森予盯着他的眼睛,煞有介事道:“扭傷手腕,輕則傷筋,重則可能導致骨折,如果不及時進行處理,今後很可能會造成局部淤腫,傷害機體功能。我買了藥,等會記得吃。”
林葳不動聲色回應道:“好,謝謝。”
說完,他将視線轉移到森予面前的餐盤裏……
森予起身,端起還未吃完的意面,準備往廚房走。林葳猜出了他的意圖,忙不疊開口:“你的晚餐還沒吃完。”
“我已經沒有胃口了。”
林葳用另一只手,奪過他手裏的餐盤。“那正好,我替你吃了。”
其實在做晚飯前,森予就已經給他準備了一份。看着林葳毫不客氣的拿起他用過的刀叉,卷起一截面送入口中……
——他決定,暫時不把替林葳準備的那份意面拿出來。
森予重新坐好,目不轉睛地看着林葳将盤裏的面,一點一點的消滅完。末了,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
随着林葳舔嘴唇的那個動作,森予心裏頓時像是被什麽東西輕輕的刮過一般。
“真好吃。”
對于誇贊森予這件事,林葳從來都是毫不吝啬的。
森予卻道:“林葳先生明明是跟人出去吃飯,還是一個女人。為什麽沒吃飽?”
林葳故作驚訝,“唔…你是怎麽知道,我跟人出去吃飯?并且還知道對方是個女人?”
“很簡單,從你今天刻意的穿衣風格,以及你左肩處那一小塊口紅印記,不難猜出你外出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去見一人,而且對方是女性。
另外,你應該清楚,我的嗅覺靈敏度高于常人。我嗅到你身上有股很淡的肉汁味以及紅酒味,說明你跟這個人吃了飯。最後一點,正常人同另一個人并肩走路時,會下意識讓對方處于自己習慣用的那只手的一側。比如,你是左撇子,如果有一個人同你并肩走,你更願意讓對方處于你左右一側。不過這也不能解釋你左肩處為何會有一小片口紅印記。
只有一種可能,你同那女人走路時,你們之間的距離處于親密距離,也就是十五厘米之內,很顯然你同這個女人之前就認識。為了躲避什麽,那個女人低頭将口紅留在了你肩膀處。這樣一來,也不難推斷出這個女人穿鞋後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三至一米六五之間,再通過口紅的色號,以及所使用的香水,我腦中立刻浮現出一個人...是在上一起案件中的其中一名受害者,闫國俊家門外遇到的那名女記者。
我說的對嗎?林葳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了。想不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