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的孩子們

第34章

四歲的綱吉得到了一群不一樣的朋友, 然後又在一夜之間失去。

他怎麽都不明白，睡覺之前他明明還見到了爸爸，和爸爸約定一起去游樂園, 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了呢？

沢田家光長年不在家, 所以即便是他又再次消失, 對于綱吉而言，也僅僅只是失落一陣子而已。他真正茫然的是，他好像……看不到妖怪了。

除了偶爾特意過來沢田宅看綱吉和奈奈的妖狐和螢, 他再也看不到任何妖怪了，明明……明明恭彌哥都能看到可可的，為什麽, 為什麽他就突然看不到了？

這無疑讓綱吉恐懼了起來, 然而就像當初奈奈突然看不到妖怪一樣，綱吉似乎也是這種情況, 對此一群妖怪都沒有任何辦法。

綱吉被奈奈安慰了好久才走出來, 不過正因為如此，他對于變厲害的執念就更強烈了。

糟糕的情況似乎不僅如此, 更嚴重的是，他的火焰，好像突然就消失了……

作為一種被動發動的火焰, 綱吉到底是怎麽知道消失？這就不得不提一下路飛口中的爺爺了。

在第一次見到卡普的時候, 這個被路飛硬塞過來的爺爺, 就一舉擠掉了妖狐，成了綱吉最害怕的人, 沒辦法，卡普給綱吉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綱君，起床了哦, 今天可是開學第一天呢！”樓下，奈奈媽媽日複一日的在上學期間叫綱吉起床。

即便再怎麽努力變厲害，沢田綱吉也沒能改掉自己睡懶覺的小毛病……不，應該說，因為通過夢境來往兩個世界消耗了絕大部分精力，他第二天根本就沒有那個精神起床。

“這就下來！”三個鬧鐘都沒叫醒的綱吉，被媽媽一句話叫醒，然後匆匆忙忙的換衣服洗漱。

而得到回應的奈奈，則是在打包好便當之後，把一塊柔軟的海綿墊放到樓梯口。放好海綿墊沒多久，綱吉就迷迷糊糊的從樓梯滾了下來。

“綱君，一定要看清楚腳下呀。”

眼前的這一幕在這幾年間發生的簡直不要太多，奈奈甚至都特意帶綱吉去醫院看了看，到底是不是哪裏沒發育好。然而綱吉似乎就突然沒有了運動這根細胞，雖然依然也很廢，但是至少不會天天出現這種左腳絆右腳然後平地摔這種廢柴十級的高難度動作。

“沒關系啦媽媽。”習以為常的撓了撓頭，綱吉拍了拍衣服，然後拿起桌子上的面包啃了兩口。

“今天有恭彌哥的演講，我不想遲到，媽媽我先走了……”

還沒走出去的綱吉，就被奈奈給抓住了衣服，然後把手裏的東西都給他，“綱君，便當和書包！”

“啊！謝謝媽媽，差點又忘了！”被攔住的綱吉一臉慶幸。

雲雀恭彌剛剛用鐵血手段統治了整個并盛初小，如果他新學期第一天上學，就忘了書包……就算是他，也會被罰寫檢讨書的吧？

光是想想，綱吉就覺得無比的窒息。

“大一些的便當是給恭彌的哦，綱君別忘了！”

一年前雲雀彌音夫婦突然離開并盛，并且把自己的兒子留下了，得知這個消息的奈奈，就自顧的承擔起了照顧雲雀恭彌的責任。本來她還想要雲雀恭彌搬到自己家住來着，卻沒想到雲雀恭彌非常堅定的拒絕了。哪怕奈奈堅持，最後也只是讓綱吉每天給恭彌帶便當而已。

“嗯，我記住了！”綱吉點了點頭，然後突然看到了桌子上被擦的幹幹淨淨的照片，“啊！差點忘了跟爸爸說早安！爸爸，今天是開學第一天，綱吉也有很努力的上學！”

這是綱吉最近幾年養成的習慣了，媽媽告訴他爸爸變成星星飛走了之後，他為了不忘了爸爸，就用這種方式紀念着爸爸……雖然他已經忘了為什麽要紀念爸爸了。

“媽媽，我出門了！”在玄關換上鞋子，綱吉對媽媽揮了揮手。

“注意安全！”奈奈沖着綱吉揮了揮手。

“我知道了！”

綱吉抱着便當，在家門口猶豫了一會，在走近路會遇到一條街沖他亂叫的狗，以及繞遠路會遲到的兩個選擇中，毅然選擇了……遲到。

天知道為什麽小動物們一下就對他不走好了起來，特別是那條街的一霸吉娃娃，見到他就帶着一條街的吉娃娃吼他。然後他就不僅要被吉娃娃帶着一群小弟吓唬，還要被他們的主人給熊一頓……

小小年紀的沢田綱吉，就已經體會到了人生的艱辛。

“沢田君，要一起去學校嗎？”

大早上已經繞着并盛小鎮跑了半圈的運動極限少年——笹川了平參上。

因為和貝克曼變厲害的約定，綱吉一直保持着看書，鍛煉身體的習慣，并且在這之間遇上了同樣喜歡鍛煉身體的笹川了平，跑步的時候遇見的多了，兩個人也就成為了點頭之交。

“嗯。”綱吉點了點頭，然後把便當塞到背包裏，“笹川學長已經跑了一圈了嗎？”

綱吉知道笹川家去往學校的路其實并不在這裏，那麽能跑到這裏來的笹川了平，不知道從哪裏繞了一圈。

“啊，因為起的太早了，所以就極限的繞着學校跑了一圈！”笹川了平笑着撓了撓自己銀白色的頭發，陽光下的笑容泛着耀眼的光芒。

“學長還真是有精力啊！”綱吉掂了掂書包，也跟着笹川了平跑了起來。

他的身體一直不太好，不過因為卡普爺爺的鍛煉，還有路飛堅持不懈的拉着他在森林探險，所以綱吉雖然還是會經常平地摔，但是跑步還是可以的……畢竟要在深林裏跟着路飛逃命。

“沢田學弟還是一如既往的負重跑步啊！讓我們一起極限的沖向學校吧！”

綱吉看着已經做好了準備的笹川了平，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果然他對于笹川了平這種和路飛一樣的單細胞生物，完全沒有拒絕的權利……

不，或者說，他就是拒絕……他們也絕對不會聽懂的。就像艾斯哥說的，他都差點把路飛給害死了，路飛還是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要和他做好兄弟。

和這種人打交道會時常感覺到心累，然而綱吉完全沒有選擇——因為整個并盛，除了雲雀恭彌，他也就和笹川了平勉強算朋友了，還是那種只會在路上碰面的朋友，想想都覺得心酸。

因為有笹川了平帶路，所以即便是走了正常的一條街的狗的那條路，也平安無事的過去了。那群狗就是這麽欺軟怕硬，也就看綱吉一個人才會亂叫喚。

趕在上課前趕到學校，笹川了平已經借着高個子的優勢，幫綱吉看到了班級，這讓他避免了再一個人擠着去看班級的時間。

“壓點，一千字檢讨，放學前交給我。”

教室門口，雲雀恭彌穿着一身黑色的并盛校服，對着姍姍來遲的綱吉說道，順便從他的手中抽走了便當。

“可是恭彌哥我并沒有遲……”綱吉的話還沒落下去，上課鈴就已經響了。

“一千字檢讨。”雲雀恭彌似乎對這個來的及時的鈴聲，似乎非常滿意，臉上都帶了一些微微的消息。

這種情況在雲雀恭彌第一次抓到壓點的綱吉之後，每個月都會來那麽一兩次。通常的話，他心情好就檢讨就會少一些，心情不好字數就會多一些。

綱吉皺着一張臉看着雲雀恭彌拿了便當之後只留給他一千字的檢讨，整個人都頹了。

頹廢的走進教室，然後找到貼着自己名字的座位，把書包塞進去，綱吉整個人就直接趴到了桌子上。

班級裏的同學一如既往的無視他，趁老師不在，三三兩兩的開始讨論起了雲雀。

作為一個并盛初小的風雲人物，雲雀恭彌縱然武力值統治了整個并盛初小，也依然因為自身的高冷自己俊美的臉，獲得了一衆小姑娘的崇拜。

當然，雲雀恭彌讨論的多了，總會偶爾帶上一下綱吉，不過這個時候，多數是諷刺以及……羨慕嫉妒恨。是的，在對比了大多數人在雲雀恭彌哪裏的待遇之後，大家就都發現了，雲雀恭彌對于沢田綱吉，懲罰全部都是檢讨。

而同樣的錯誤，換了別的孩子……那孩子已經躺醫院去了。

這種差別待遇自然讓有些人看在眼中，懷抱着對雲雀恭彌的恨意的人，自然而然的就想要報複到沢田綱吉的身上。然而還是那句話，別的什麽都不行的沢田綱吉，不代表逃跑不行啊！無論什麽情況下，他總能拖到雲雀恭彌來，然後再狠狠地把那些人給揍一頓。

綱吉趴在桌子上，歪頭看着窗戶外的天空，突然有些想念那些突然出現在他的生命裏，然後又突然消失的那些人。

貴志哥還有後山的森林裏，那些他已經看不到的小妖怪們……他，真的很懷念啊。

綱吉覺得自己挺喜歡上學的，可是他好像更喜歡那些和朋友們在一起的日子。

科爾波山上的山賊、艾斯哥，路飛……，并盛後山上喜歡惡作劇的小妖怪，長得很兇，其實很膽小的妖怪……

綱吉幾乎都要分不清到底哪裏是真，哪裏是假了。他的同學們看不到妖怪，他去過的風車村還有科爾波山地圖上根本沒有。如果不是路飛能夠偶爾來到家裏吃媽媽做的飯的話，綱吉大概就真的會認為，他經歷過的這一切，都只是夢裏才會存在的。

##

并盛後山

“封印，已經堅持不住了嗎？”螢站在高大的樹木之上，看着被樹木圍着的空地，巨大的法陣不時的亮起，明明暗暗的如同人的呼吸一般。

螢不知道這裏封印的是什麽妖怪，但是不管是山上的神明，還是她和妖狐，這些年都在盡力維持着封印。

這個封印已經有上千年了，螢也曾聽人說過，裏面封印的妖怪，是一個千年的大妖怪。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樹下，白發的狐妖依舊面具遮住半邊臉，手中持着一把骨扇。

“畢竟已經這麽多年了。”

維持了這麽多年的封印，妖狐早就不耐煩了。在這個妖怪式微的年代，多一個大妖，對于妖怪來說，未嘗不是好事。

“萬一這個妖怪我們根本動不了手怎麽辦？”萬一裏面封印的是如同酒吞童子那樣的大妖怪，他們又該如何？

“小生可管不了那麽多。”骨節分明的手靈巧的打開骨扇，遮住了勾起的唇角，“讓妖怪看守妖怪，本身就是有風險的，不是嗎？”

“既然如此，那後山的小妖怪，也是要通知一下，至少要讓他們躲起來……”螢沉默了一會說道。山上的神明不問世事，而她也只是保證封印不會人為的破壞而已，再多的，她也實在是做不到了。

“那你可要快點，這家夥，可是快要出來了……”妖狐目光幽幽的看着封印，唇邊的笑，越發的詭異。

他能夠感受到，封印越弱，就越阻攔不住的威壓——來自同族高等血脈的威壓。裏面封印的必定是一只妖狐，或者是一只和狐血脈相近的妖怪。

而千年前這樣的大妖怪，妖狐能夠想到的唯有那位大人。這也就是妖狐放棄奈奈，而一直守着封印的原因，讓他加固封印？那是不可能的，他不一爪子毀了封印，還是因為不想和螢翻臉。

“你今天在這裏守着？”螢拿着巨大的蒲公英跳下樹。

“綱吉今天開學，路路也要回來，我答應了奈奈今天要過去。”

螢盯着妖狐，說話間還不自覺的帶着一些喜悅。

妖狐:微笑僵硬。

妖狐就不明白了，奈奈那個樣子，他都已經放棄讓她永遠陪着自己了，這個瑩草為什麽非盯着自己不放！

作為一個單身幾百年的妖狐，他就想跟人談談戀愛，就不行嗎？！！

是的，妖狐把自己那種說不出來什麽感覺的樣子，稱之為自己想要戀愛了。雖然他以前的戀愛，都很吓人，但是他保證，他對奈奈是真心的！然而就是沒有什麽人相信。

“那麽，這裏就交給你了！請務必看好封印！”螢才不管妖狐突然的低氣壓，微微朝他鞠了鞠躬，就飛快的跑了。

留下的妖狐在身邊的樹上，留下了幾個深深的手印。

“小生可沒有那麽容易擺脫……”

##

“媽媽媽媽，我可以幫忙做什麽？”路飛來并盛的機會，可遠遠沒有綱吉去風車村的機會多。不過除了吃不上奈奈媽媽做的飯，他也到不是怎麽在意。

“垃圾，你晚上不想吃飯了嗎！”半空中，一個黑發紅眸的少年飄在半空中。房間裏很透亮，然而地上卻并沒有他的影子，很顯然，少年是個鬼魂。

這個鬼魂正如傳聞中的那樣，渾身煞氣，脾氣暴躁，看起來就是一個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榜樣。

“渣渣你說什麽？？”路飛挖了挖耳朵，一臉我聽不懂你說什麽的樣子。

“大垃圾，我說你想燒了廚房嗎！”路飛從小到大就不會做飯，也沒有人讓他學着做飯，烤個肉已經是極限了。很顯然，這一切暴躁少年都很清楚。

或者說，暴躁的脾氣下，也有一顆會關心人的心。

“渣渣君，不可以管路路叫垃圾，這樣是很不禮貌的。”奈奈能夠看到妖怪，自然也就能夠看到鬼魂，她很嚴肅的對着暴躁少年說道。

對于自己家的孩子，奈奈一向都是放養的，但是渣渣少年不一樣。他越暴躁的話，身上的怨氣也就越大，這樣對他自己也不好。所以奈奈才會這麽嚴肅。

事實上，暴躁少年一直都有意識的不在奈奈身邊爆粗口，只不過這次跟着路飛來到并盛，他那暴躁的脾氣，似乎更不受控制了。

“沒關系啦媽媽，反正渣渣也不是故意的。”路飛絲毫不在意，反正他已經習慣了。讓渣渣改掉暴脾氣，還不如指望他直接投胎來的快。

渣渣罵人的話，翻過來翻過去也不過是渣宰，垃圾這幾個詞，在習慣了以後，路飛綱吉他們也就不在意了。

反正大家都知道，渣渣就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當然，你要是把他說的害羞了，比如上次路飛對他打了一個直球，他就害羞的想要一槍崩了路飛。嗯，最後被艾斯給攔了下來。

渣渣在奈奈媽媽的面前，一向都是把自己的臭脾氣給壓到沒有的，這會即便是奈奈認真了起來，他也只是認真的聽着。

而始作俑者路飛就更是放飛自我了，他已經開始偷吃了，根本就沒把這事當在心上……不，也許對于現在的路飛來說，只有肉才算是正事。

“阿拉，路路已經餓了嗎？”奈奈轉身，就看到了正在偷吃的路飛，他還偷偷給渣渣做了一個鬼臉。看的暴躁少年當場就想掏出來木倉給他一槍。

“媽媽做飯最好吃了！”偷吃已經偷出經驗來的路飛，鼓着腮幫子誇贊奈奈媽媽。

嘛，只要能夠及時轉移奈奈媽媽的注意力，那麽所有的事就都不是事。

“哪有啦，你們能夠多吃點就好了！”奈奈喜歡做飯，然而平時只有她和綱吉兩個人，兩個人又能吃多少？但是路飛就不一樣，自從吃了橡膠果實，他的胃就無限擴容，就算是吃成一個球，一會也能消下去。

渣渣少年因為是個魂體并不能吃東西，他也并不想看着路飛在這裏偷吃，就幹脆飄了出去。後山的方向，似乎總有什麽東西影響他，讓他覺得非常的不舒服，煩躁的想要掏出木倉打兩把。

渣渣少年并沒有變成鬼魂之前的記憶，從他有意識，就已經是跟在綱吉身邊了。身上除了兩把銘刻着x花紋的木倉，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綱吉在并盛看不到妖怪，自然也就看不到渣渣，是後來在科爾波山上，才發現了渣渣。

那個時候的渣渣因為還不能距離綱吉太遠，暴躁的脾氣一上來，就想拿木倉崩了綱吉。然而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在渣渣手裏能傷害到別的實體生物的木倉，到了綱吉這裏就不管用了。

後來幾個孩子蹲一起研究了好久，覺得渣渣用來當子彈的火焰，似乎是和綱吉曾經的火焰很相似。腦洞已經開到海裏的幾個兄弟，單方面認為渣渣和綱吉是兄弟，然後就搗鼓綱吉感化這個鬼魂讓他早點投胎……

呸，也不知道他們那裏聽來的鬼故事，明明頭一次看到暴躁少年的時候，一個個都吓的雙腿發抖。然後在發現渣渣只能跟着綱吉之後，一個個膽子就大了起來，可憐綱吉那一段日子整天含着兩泡淚，把能拜的神明全給拜了一遍，就連外國的耶稣基督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都沒有放過。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拜的神明太多了，業務重疊，反正渣渣從綁定綱吉一個人，變成了綁定他們一群。嘛，反正結果對于綱吉來說，是個好事。

在并盛的綱吉是看不見鬼魂的，所以一般渣渣都是待在科爾波山的，偶爾會跟着路飛一起過來看看奈奈媽媽。

對，奈奈媽媽魅力無窮大。以至于渣渣少年第一眼見到奈奈媽媽，就變成了一個聽話的好孩子，聽話的讓綱吉都不敢相信。

最後，關于渣渣這個名字。大家都不知道暴躁少年叫什麽名字，一開始統稱鬼魂，後來熟了發現渣渣對于x有着非同一般的執着，某次似乎是說了一次自己的名字，不過當時大家都在鬧騰，沒人聽清楚。路飛一張嘴渣渣，艾斯拍板，于是名字問題就這麽解決了。

渣渣少年一開始想每人給他們一木倉，然而有綱吉在，并沒有什麽卵用。最後也不過是弄了幾天的低氣壓，讓幾個孩子在炎炎夏日凍得瑟瑟發抖。鬼魂嘛，有點特殊技能不是很正常嗎？對吧？？

“阿諾，有人在家嗎？”抱着巨大的蒲公英的螢敲響了門鈴。

渣渣飄在客廳裏熟視無睹。

他只是個鬼魂，是個幽靈，開門什麽的，和他沒關系。

“路路，幫媽媽去開個門吧？”奈奈還在做菜，實在是騰不出來手。

“交給我吧！”路飛眼疾手快的往自己嘴裏塞了一個炸蝦，然後蹦蹦跳跳的去開門了。

“路路醬，下午好！”

幾年裏也都見過好幾次面了，螢和路飛都是認識的。

“下午好！”路飛先是和螢打招呼，然後眼睛就粘到螢的手上，那是一個紙包，浸了油的紙包。

“是小妖怪們做的烤肉，我覺得你們會喜歡。”

螢真的是很喜歡奈奈家的謝謝孩子們，他們完全沒有人類的那種惡的習性，綱吉學着奈奈的樣子，溫柔的對待所有人，路飛整天就打直球，好些妖怪都被他的直白吓的不敢見人。即便是飄在空中的暴躁少年，螢也都帶了三十米厚的濾鏡，認為那是一個好孩子，就是被怨氣纏身了而已。

甚至基于這個想法，每次看到渣渣少年，她還會送他幾個治愈，雖然效果不大，但是聊勝于無嘛。

“渣渣君，你今天有沒有感覺好一點？”螢看着渣渣說道。

她是知道的，渣渣這次跟着綱吉回來，就有點受到封印洩露出來的妖氣的影響，整個靈體都有些不太穩。

綠色的能量砸在靈體之上，雖然沒有完全抵消那些令人心煩的東西，但是對于渣渣來說，也已經足夠了。足夠讓他不必在再奈奈媽媽的面前爆粗口，從而導致奈奈又擔心他要消失。

“嗯。”黑發紅眸的暴躁少年，很多的時候，其實都是更像厲鬼的。

即便是厲鬼，暴躁少年也絕對會是最厲害的那一挂。他身體裏的那股火焰的能量，目前除了在綱吉的面前，其他時候都近乎無敵。

“最近後山可能有大妖怪要逃出來，路路你們最好不要再進深林裏了。”螢習慣性的叮囑着路飛和渣渣少年，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她這樣簡直就是在告訴路飛，有什麽地方可以給他探險。

艾斯已經出海了，而因為約定的年齡沒有到的關系，路飛現在還不能出海。但是不能出海并不能阻擋住路飛想要冒險的心，作為四皇中最放蕩不羁的香克斯親手帶過的人，路飛簡直就是迎難而上典型——翻譯一下就是那裏有危險就往哪裏竄。

“嗨以，我知道了！”其實這個時候的路飛已經要比螢高了，不過因為螢看着他們長大的，所以一直把他們當孩子，而作為當事人的孩子——他們根本就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

當然，路飛這個答應，絕對不會是答應不去後山。

聽懂路飛話裏意思的渣渣少年看了他一眼，八成晚上這個大垃圾就要帶着家裏的小渣宰出門探險，不僅如此，他還會拉上他。

垃圾，大垃圾！

想到這裏的渣渣少年，氣息都有些不穩了。

“放心啦，渣渣，我一定不會忘了你的！”偷偷伸出手，利用橡膠的特性伸長來偷吃的路飛，不知道什麽時候，嘴裏已經又塞了東西。

猜想成真，然而渣渣少年并不高興。

暴躁少年現在只想給他一木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