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的孩子們

第16章 交給我吧

一聲爺爺，簡直是叫碎了妖狐的心。

那句話怎麽來說來着？我把你當小小姐，沒想到你把我當爸爸。

妖狐在綱吉怯生生的躲在奈奈身後的時候，再次感受到了她當初養奈奈的心酸與無力感。

當他再次站到奈奈的面前，仿佛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分離那麽長時間一樣。奈奈依舊對他笑的溫柔，就像他第一次見到她那樣，溫暖到了心底。

可是這也都只是看起來而已，畢竟他們之間隔了那麽多年，而現在的奈奈的身後，還有一個四歲的綱吉。

“小小姐長大了呢。”妖狐不知道是在感嘆什麽。他喜歡女孩的純真，更喜歡将他們最美好的樣子保留下來，時光催人，妖狐自認為自己還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可是奈奈如今的樣子，似乎和曾經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不，這些年即便沒有妖狐，她也經歷了太多的事情，這些事情并沒有摧毀她的笑容，反而是讓她更加的堅定了，就連笑容，也更加的能夠感染到別人。

“人總是要長大的。”關于這一點，最初和妖狐相遇的時候，奈奈就無比的清楚。但是，能夠遇到，能夠一起創造一段美好的回憶，這對于短暫的人生來說，就是最大的意義了。

“您還是一如既往的樣子呢。”

妖怪的外貌，除非遇到什麽事情，基本上永遠都是一個樣子，而現在站在奈奈面前的妖狐，和奈奈第一次遇到他的樣子，似乎也并沒有什麽不同。

“吉桑是媽媽的吉桑嗎？”大概是妖狐給綱吉的印象太過于深刻，導致現在的綱吉還有點害怕。

不過……媽媽都說了是吉桑，所以也是好人對吧？哪怕這麽想着，對于妖狐，綱吉還是有些害怕的。害怕到躲在奈奈的身後，怯生生的看着妖狐對奈奈完全柔軟下來的态度。

“奈奈是小生的小小姐呢。”妖狐彎下腰，金色的眼眸微微眯上，透過面具看着綱吉，內心止不住的嘆息。

如果綱吉是個女孩子的話，幾乎就是奈奈的翻版了，這麽可愛的孩子，怎麽偏偏是個男孩子呢？

“小小姐是什麽？”綱吉歪頭看着妖狐。

他能夠感覺的到，在媽媽面前的妖怪，完全沒有對自己一個人的那種危險感。甚至，綱吉還能微妙的感覺到他對于自己的善意？

“是小生的收藏呢。”妖狐背後的卷軸，是妖狐一生的收藏，而奈奈，曾經也是其中一個被預定的目标。

“大人的收藏就是他背後的畫，都是很可愛的畫呢。”奈奈是見過妖狐背後的卷軸的，然而她并不知道關于妖狐的傳言，也并沒有告訴她，甚至于妖狐自己也故意封鎖這些信息。

和妖怪一起生存過的奈奈，被那些善良的妖怪們聯手瞞着太多的事情了，大家都想奈奈保持着自己最真實的樣子，不想讓她染上人類的陋習，自然也就不會去告訴她那些事情。

奈奈曾經是被妖怪守護着的孩子呢，當然，現在也是。

“搜……搜嘎。”對于妖狐背後的畫卷，沢田綱吉天生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他的超直感簡直就像蜘蛛俠的蜘蛛感應一樣，看到畫卷就瘋狂做響。

“大人，請先進來吧。”奈奈帶着綱吉打開了門，邀請妖狐進來。

陰陽師安倍晴明曾經說過，名字是最短的咒。妖怪們都遵循着這條法則，将名字交換出去，就相當于他們認同了這個人。而奈奈即便是知道妖狐的名字，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也還都是稱呼他為大人。

“吉桑和森林裏的妖怪是一樣的嗎？”媽媽去泡茶，客廳裏只有綱吉和妖狐兩個人，內心掙紮了好久，綱吉才張口。

他并不怎麽會跟人交流，但是妖狐并不是人，他想要更多的了解一些關于妖怪的事情。

“小生的确是妖怪呢，能夠一眼就看透小生身份的綱君，是很厲害的孩子。”妖狐的嘴，騙人的鬼。只要他想，騙騙綱吉這樣的孩子，簡直不要太容易了。

能夠從平安京時代活到現在的妖狐，從來都不是善茬，狐貍也從來都是狡猾的代名詞。

“不過，綱君可不要把小生和那些小妖怪對比，如果遇到和小生差不多的妖怪，可能會暴躁的要吃點你也不是不可能呢。”妖狐慢悠悠的忽悠着綱吉。

對于男孩子，他總是沒有對女孩子的那份耐心，以及溫柔。對待綱吉的态度這麽好，百分之八十都是因為這是奈奈的孩子，餘下百分之二十則是因為綱吉能夠發現自己的那份能力。

——那絕不是一個人類應該擁有的力量。所以說，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從他眼皮子底下娶走了奈奈呢？

“哎！”妖狐的話，很明顯吓到了綱吉。“森林裏，有很多和吉桑一樣的妖怪嗎？”

綱吉親眼見到的第一個妖怪，就是昨天中午那個渾身長毛，被路飛吐槽醜的辣眼睛的妖怪，這已經讓他對妖怪的樣子很嫌棄了。然而妖狐又打破了他對妖怪容貌的認知，縱然沒有看到臉，他也依然覺得，妖狐一定是非常好看的。

“不要叫小生吉桑了，那樣小生會非常不高興的。”繪扇遮住半邊臉，妖狐在綱吉一口一個吉桑的情況下，額頭已經頂滿了十字路口。

“那我也要叫你大人嗎？”稱呼這種事情，綱吉從來都是跟着別人走的。

“綱君為什麽對妖怪這麽感興趣呢？妖怪的世界，對于人類來說，可不是什麽好地方。”這句話可以說是妖狐看在奈奈的面子上，最大的提醒了。雖然，他挺想看人類折騰那一幫小妖怪的，然而綱吉看起來這麽懦弱，進入妖怪的世界以後，八成是妖怪欺負他。畢竟……可是很少有妖怪不欺軟怕硬。

“因為感覺好有趣啊……我想和他們做朋友！”在路飛的耳濡目染之下，綱吉對于朋友的種族什麽的，已經完全沒有了要求，只要能交流就好了。

妖狐看着這樣的綱吉，唇邊的弧度都僵硬了，“和小小姐還真是……像呢。”

真不愧是母子，如果是女孩子就更好了。——來自妖狐對綱吉不是女孩子的怨念。

“阿拉，大人和阿綱關系很好啊！我剛剛還在擔心呢。”奈奈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妖狐和綱吉相談甚歡，臉上不由自主的就漏出了欣慰的笑容。

雖然妖怪裏妖狐的名聲差到沒邊，但是對于奈奈來說，妖狐還是很好的。而綱吉呢，自己兒子自己清楚，他就是個交際廢。現在兩個人能夠聊得來，奈奈也實在是松了一口氣呢。

“他能夠看到妖怪呢，奈奈。”妖狐拿下遮住半邊臉的繪扇，唇邊勾起恰到好處的微笑，“将他交給我吧，我保證他不會受到來自妖怪們的騷擾。”

讓我親眼看看你們是怎麽成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