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心頭鹿過

第9章 不軌的鹿

正下課的時候，席真接到了輔導員的電話。

輔導員是個四十出頭的男人，有點輕微謝頂。他帶着一副後眼鏡，給人感覺像個老學究，不太擅長言辭，席真一直覺得他适合教書，搞學生工作對他來說并不合适。

去到了才知道導員叫他，是為了評積極分子。

席真有點納悶。積極分子一般還是由團支書來統一通知，就算是下達的一方，也應該是管黨務的專職輔導員的工作。但他也沒問，畢竟他也不知道學校是怎麽安排工作的。另一方面，他也心存疑慮。

首先，他雖然算優秀的那一批，可上頭還有很多班幹部，再怎麽說第一波也輪不到他。其次，他壓根沒從任何人口中聽到半點風聲，按理說入黨這種事情，對大學生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的。最後是因為導員的鹿。

這頭鹿跟導員一樣，戴着玻璃瓶底厚的眼鏡，頭上幾根發絲服服帖帖地梳着，貼在頭皮上發着油光。他上身穿着一件灰色的西裝襯衫，非常整潔，手上還拿着一本學生手冊。

如果說上面看着還算正常，下半身卻是讓席真驚呆了。因為導員的鹿下半身完全脫光了，皮帶還散亂地掉在地上。而此時最恐怖的，是那頭鹿身下那根萎靡的醜陋物事，正在慢慢起立。

席真人生第一次感覺到了危機。他不動聲色卻警惕地環顧四周，發現事情比他想象的糟糕。因為是上午最後一節課，下完課所有人都趕着去吃飯，所以現在外頭落針可聞的安靜。導員的辦公室雖然是八人間，現在卻只有他一個。他的位置還剛還在靠門邊死角，就算有人經過瞄一眼，也看不見什麽。

若是席真看不見這頭鹿，說不定會跟導員談心到很晚。可現在他看到了對方的不良企圖，只抓緊一切時機想要跑。可是導員已經伸手穩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往自己身邊拉。态度還是很和藹地問他：“席真想不想入黨？”

他躲不開，想着光天化日應該也不會做太出格的動作，怕自己反應太過激烈打草驚蛇。于是忍着強烈的不适若無其事地掙脫開導員的手，退了一小步應聲：“當然想的，我等團支書通知，到時候再交申請書就好了老師。”

結果導員顯然早有準備，拿出桌上的文件示意席真湊過去看。因為放得離老男人很近，手還惡意壓着，席真只能輕微湊過去一些。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标題，就感覺一只油爪子放在了他的腰上。

席真頓時一個激靈，實在受不了了，猛地一掙就想跑，結果導員也不想裝模作樣了，馬上把他死死抱住了。

席真只覺得本來餓得發慌的肚子現在不停翻湧，只想吐出來。他沒喊出聲就被導員捂住了嘴，還哄他：“你乖乖讓我摸一下，好不好，乖乖的我就讓你第一批入黨怎麽樣？”

不怎麽樣我不是很想建設社會主義啊！！！

導員還未說出下一句，就聽有人敲了敲門。他沒應聲，也不讓席真出聲，可那人像是随意敲了敲，并不在意門裏人的回應，直接拉開了門。

看清楚門內的情況後，那人微不可見地挑了挑眉頭，指着席真說：“打擾了老師，我來找他。”

然後他極其坦然地走進辦公室，把席真從導員懷中拉出來，說：“你怎麽進來這麽久，我餓了。”

席真已經被他一系列操作弄懵了，潛意識知道這人是來解救他于水火之中的，于是暈乎乎地歪着頭說：“那我們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