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痛風的鹿
席真看着席爸爸回廚房的背影,皺起了眉頭,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爸爸抱起媽媽的時候,雖然表面看着游刃有餘,其實心頭鹿差點要站不住腳摔倒。
肯定不是因為媽媽太重了,事實上媽媽太瘦了,席真心裏頭也希望她多吃一些。那就是爸爸的身體有什麽問題,最大可能是腳出了問題。
在鄉下的時候磕到了嗎?席真湊過去問:“麻麻麻麻,爸爸最近有受過傷嗎?”
席媽媽一臉疑惑地答:“沒有呀,怎麽這麽問?”
“什麽都沒有?”席真不太相信,又繼續确認,“那下海撈魚的時候呢?也沒磕着碰着?有沒有搬重物呀最近?”
“好像都沒有的吧……”席媽媽回想了一番,被這麽連續追問,也不太确定了。
不是外傷?那該不會是內傷吧?席真啪嗒啪嗒跑回廚房,站在門口觀察。席爸爸以為他又要讨吃的,無奈地叮囑他:“最後一塊了啊,再吃晚飯都沒了。”
說着又夾了一塊遞過來,思慮重重的席真湊過去用嘴巴叼過來,半晌忍不住直接問:“爸比,你是不是腳疼呀?”
席爸爸楞了一下,反問:“你怎麽知道?”
得,這下确認了。于是吃飯的時候席真提了一嘴,成功把正往嘴裏不停塞東西的席媽媽停了下來。
從席媽媽筷子下搶到肉的席真搖頭晃腦地說:“爸比說他腳疼。”
“咋個疼法?你怎麽不說啊?”席媽媽急了,放下筷子就蹲下去擡他的腳,“哪裏疼?很嚴重?”
席爸爸放松了任她作弄,邊一個一個地回答問題:“就是鈍痛,不動還好,一動就疼。疼是疼地厲害,不過就腳趾頭那塊疼,其他倒還好。”他把席媽媽拉起來,拿濕布巾給她仔細擦幹淨手,夾了兩塊肉放在她碗裏,“在鄉下就有點征兆了,不知道什麽情況,想着過兩天就好了,就沒說。”
他苦笑一下,“沒想到這麽久還沒見好,現在只能穿着夾腳拖鞋。一穿皮鞋就疼。”
這麽嚴重?!席真不自覺地鼓起嘴巴,連嘴裏的肉塊都忘了嚼,一臉的擔憂。卻聽席媽媽說:“粑粑,你年級輕輕呢,就痛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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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是痛風?痛風是什麽東西?顯然席爸爸只聽說過這病,并不知道原理。于是席媽媽開始了她的主婦教學課堂,席爸爸榮幸地成為了她的解剖實例。
席真這才知道,這對夫妻暑假裏究竟幹了些什麽。
沒別的,就是捕撈了吃,吃完繼續捕撈。總結來說,就是吃了兩個月海鮮。而他老爸在吃海鮮的時候,喜歡喝點啤酒。
本來就喜愛吃豆腐豆皮豆幹豆湯豆汁豆漿等豆制品,又連續大量吃了兩個月的海鮮加啤酒的席爸爸榮幸地中了痛風的招,成為了一名年輕的痛風患者。聽席媽媽解釋完病因,席爸爸默默放下了伸向酸湯魚的筷子。
席媽媽高興地把剩的魚塊通通收進碗裏,笑嘻嘻地說:“粑粑不要吃的都給我吧。”
席真眼睜睜地看着東西都被他媽媽夾走,喏喏地說:“你也很危險啊……”
可是席媽媽不在意地擺擺手:“沒事沒事,我就吃點魚,貝殼我吃的不多的。”
隔天去做了個血檢,發現有幾項指标都隐隐有超标的傾向。而尿酸已經遠遠高出了限定領域,據說痛風是從腳趾開始,慢慢往上頭延伸。當痛風已經蔓延到膝蓋,整個人就是個廢人了,動都不能動,只能在床上躺着,輪椅坐着了。被席媽媽恐吓了一番的席爸爸生怕有一點走不動了被她嫌棄,堅決地保證自己要堅定地走在控制尿酸升高的道路上。
席媽媽抵抗了半個多月,終于在席爸爸可憐巴巴的控訴下,答應陪他攜手一起走。
席真滿意地點點頭,把炒花甲端到了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