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仙華

第23章 故人

好在秦默月對自己的容貌還是很有信心的，而且她道心也算堅定，容貌這種事在修仙界并不是十分看重。畢竟，不論是什麽修為，不論男女，修士總是比凡人更美一些。雖然是第一次見到結丹修士，但是秦默月卻還是将其看做平常人，并沒有因為他修為高處自己一大截而顯得卑微。

這樣的秦默月倒是讓白夜玄心中有些驚訝，畢竟結丹修士在小小的煉氣期修士眼中，便是宛如神一般的存在。他在門派中若有煉氣期修士見到自己，無不是卑躬屈膝，像見了自己的祖宗一樣。

反觀這個叫做秦默月的少女，好像完全不在意修為的差距一般，拿他當做平等人看待。

其實秦默月倒也不是真的拿他當做與自己平等一樣的存在，只是她有恩于這個人，既然是恩人，她覺得并沒有必要卑躬屈膝。

畢竟，過去在秦家，她以無靈根的凡人生活一年，就算見到了長老和其他長輩，尤其是那個九伯，她都十分平靜，最多有幾分恭敬。卻從不會去巴結，不會去卑躬屈膝的覺得自己卑微。

人生而平等，那神秘冊子上說的。

傷勢好轉的白夜玄并沒有沒日沒夜的打坐療傷，偶爾他也會與秦默月聊聊天。

而在秦默月有意無意的話語中，他恍然發覺，這個少女當真是沒有涉足修仙界，許多事她都不是很清楚。

“想必你的靈獸已經告訴你，我奪舍了那只妖獸吧。”白夜玄淡然的聲音響起。

秦默月坐在他對面的石頭上，吃着不久前摘來的野果，“是啊，不過就算他不說，看你出現時候的樣子，也能想到了。”

鶴發紫瞳，那種樣子，正常人怎麽可能會有？

白夜玄微點了點頭，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畢竟奪舍這種事，不論對于什麽修為的修士來說，都是極其隐秘的。若不是他奪舍後受了重傷，被秦默月撞見，又迫在這裏養傷，他也是不會提起的。

不過看着秦默月的模樣，他總是疑惑，自己怎麽會有種眼熟的感覺。

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多年前見過的一個嬌小漂亮的小姑娘，白夜玄眉毛一挑。他努力回想那個女孩的模樣，再想想現在見到的秦默月的模樣，心中閃過一絲詫異。

他擡起頭，問秦默月：“你過去可曾去過萬觀城？”頓了頓，在秦默月眉毛豎起來之前，他又道，“若是不方便，你可以不說。”

對于白夜玄這般問話，秦默月眉毛确實是挑了挑。認識沒幾天就問這樣的問題，跟打探底細有什麽區別。不過，提到萬觀城，秦默月卻偶然想起一個男人。

那時年幼剛剛被父親帶出妖獸森林，好奇心十足的自己不看路，險些被凸出來的石板絆倒，當時有一個不男不女的人拉了自己一把。

那時候太小，對于那人的模樣她有些記不清了，只記得那人雙眼修長，雖然面無表情但長得十分妖孽。

再看看面前的白夜玄，修長的雙眼沒有一絲波瀾，若說他長得不妖孽那麽世上便沒有人配得上妖孽這個詞了。

她驚訝的張了張嘴，随後說，“你……去過萬觀城？”

見她這樣的神情，白夜玄心下已經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他微微一笑，這一笑若是女人，足可以說沉魚落雁傾國傾城。

雖然不太恰當，但是不太注重這些形容人美貌的詞彙的秦默月卻只能這樣形容面前這個漂亮的男人了。

“沒想到，相隔十一年，竟然又遇見了。”白夜玄臉上還挂着那抹笑意，“當時只以為是個凡世的小姑娘，沒想到，你也成了一個修士。”

原本想探測一下秦默月的氣息，可是白夜玄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感受不到她身上的靈力波動。

而後，他突然想起好像這個小姑娘那時候是跟一個築基修士一起的，想來是哪個修仙家族或者門派的子弟吧。

秦默月也十分詫異，那時候她只覺得那人不男不女，卻不想原來是高階修士。不過想來，這世界還真是不大。

“看在過去有過一面之緣的份上，請你吃野果。”說着，秦默月将手裏頭咬了一口的野果丢了過去。

白夜玄下意識的接過野果，可是看到果子上那個小小的齒痕，無奈一笑。這丫頭倒也豪爽，算是個特別的。

他也“豪爽”的将那果子吃了，完全不去在意是不是被秦默月咬了一口。

其實這件事當真是白夜玄想多了，秦默月自幼生活在森林裏，根本就沒有接觸過男男女女的事。在她的眼中，男女只是洗澡上廁所不能在一起罷了。

想來，築基期開始也不用洗澡上廁所，所以她得出了結論，男女修士，沒有分別。

秦默月雖然沒有修煉上岔路子，但是因為這些年只有身為妖獸的習葉有一搭沒一搭的指導，修煉方面積攢的問題着實是有些多。

恰好白夜玄如今傷勢越來越好，療傷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想起什麽疑問，秦默月都毫不客氣的問結丹期的白夜玄，完全拿他當了免費的問答機器。

這邊白夜玄卻暗暗咂舌，一邊給這頭不知道客氣的秦默月解答各種問題，一面感嘆這丫頭的聰慧，一面疑惑這丫頭到底是從哪裏來的怎麽會有這麽多問題。

轉眼半年已過，這一日，白夜玄站在陽光下，閉合雙眼，安靜的打坐。

秦默月結束了今天的修煉，這半年白夜玄見她沒有丹藥修煉，之前給她的那瓶丹藥已經被她吃光了，便又給了她許多聚氣丹。她十分滿意有白夜玄這個藥庫的存在，不過雖然這麽想，但她面上還是很“感激”的白夜玄說：“多謝受傷，多謝丹藥，多謝解惑，多謝法器，多謝多謝。”

好在白夜玄也大了她百歲有餘，定力實在是強悍。對于她這般所謂的道謝，只是一笑置之。

秦默月見白夜玄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便也不再一直守在瀑布邊，與平時一樣時常到森林中跟妖獸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