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打狗也要看主人
“白璇,我什麽時候成了你的野男人了?”他漫不經心的開口,聲音淡然。
林秀雲臉色愈發難看,握緊了手,只能僵硬着臉陪着笑,自己找個臺階下:“楚總,但她有一段時間亂的很,誰也不知道她到底還能不能用清白的身子進楚家。”
白璇臉色片刻沒緩和過來,又黑了幾分。
楚楠淵手指輕輕敲着,放慢了聲音開口:“是嗎?這點倒是不用擔心,她一直都是我的人。”
也就是說,之前也是?
“白璇,看來你和你家人關系不太好。”他若有所指,聲音放慢了,偏頭看向白璇,繼續開口,“走吧。”
林秀雲臉色焉的慘白,臉上的笑容看上去異常的蒼白,握緊了手用力了,終于艱辛的吐出話語:“楚總,那她還暫時拜托你了。白璇啊,你既然找到了楚總這樣的好人家就改一改,別再像以前那樣了。”
楚楠淵微微眯眼,眼中劃過異樣的情緒。這個姑媽還真沒白做,就是臨走也不死心還要黑一把白璇。
白璇臉色也沒好到哪兒去,之前想對峙的沖動在冷靜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幾乎是被楚楠淵牽着走離這裏。
她被楚楠淵一把拉出去,離開白家的瞬間,似乎是她的錯覺,連空氣都清新了幾分,也不用和那對母女在同一屋檐下呼吸空氣。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逐漸松開了緊握的手,轉頭看去,只看到了楚楠淵正站在一邊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看她視線投射過來,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一言不發。
白璇在心底衡量了很久,終于開口:“這次謝謝你幫忙。如果不是你,我大概還在被她們兩個無止境的污蔑。”
楚楠淵沒說話,只是看着她一言不發。
“這次謝謝你了。”眼前的女人擡頭看着他,也許是剛才疾走的原因,現在臉頰染上了幾分紅暈,碎發散落下來,被她伸手攏在了耳後。
他眼底一暗,唇角稍稍揚起,聲音裏是那一慣的傲慢:“打狗也要看主人,你怎麽能在我眼下被別人欺負。”
白璇微微一愣,終于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将那一抹加速的心跳藏在複雜的心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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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前一句話,的确是順耳多了。
“你來這裏應該不是巧合吧?有事?”白璇很聰明,仔細想想就能猜到事情的由來。
“沒什麽事。”
“唔。”白璇有些為難,在原地僵持了許久,還是沒說出口。
“有什麽就說。”
“我還有點事,不太方便。”
楚楠淵微揚的唇角放下了,眼中劃過一抹不悅,聲音平淡:“道謝完就趕走,這就是你說的感謝?”
她低頭,終于是有些窘迫,開口解釋:“不是,我真的只是臨時有事,這樣,你把手機號碼給我,我會聯系你的。”
男人眼眸暗沉,盯着她看了許久,終于将她手機拿過,在上面留下了一串號碼,扔還給她轉頭離開,走的迅速直接。
白璇慌忙接着手機,再擡頭只看到那他的背影,身材挺拔,僅僅是背影就忍不住讓人多看幾眼。
也不知道他在生什麽氣。
白璇望着手機屏幕上的號碼,終于無奈的嘆口氣,添了個備注轉身離開。
她要做的事情還很多,現在她要找到她媽媽。
“叩叩叩――”
“來了來了,誰啊?”一個中年婦女推門看過去,看到門口站着的白璇臉色一變,竟然下意識的想關門。
白璇迅速用手握住了門,将腳抵在門口。就從婦女這個反應,她就知道她找的不會有錯。
林秀雲這個人的舉動太容易猜了,只要是有損她和她媽媽的事情,林秀雲就能和街坊都八卦一遍,并将她們貶低,添油加醋也是常有的事情。現在看來,猜的一點不錯。
她們估計也就這點能耐了。
白璇不可察覺皺眉,迅速的伸展開,臉上的笑容帶着客氣和探究。
“李姨,你知道我媽在那個醫院嗎?”
“……”
―――
白中醫院。
白璇站在醫院門口,深呼吸了一口氣,大步走到前臺問到了病房的坐标轉身前去。
那個李姨也是個碎嘴子的主,她就是沖着這個才敲了她家的門來詢問情況。
母親的情況并不樂觀,李姨說的倒是實在。
‘秀雲可都和我們說了,你媽媽得的病這裏是治不好的,到國外還有幾分可能,但這還是癌症,活下來的幾率太小了,我們怕耽誤你事情,也不和你說了。’
白璇現在還清楚的記得李姨說話時朝她看來的目光,是輕蔑和鄙夷。
就是用膝蓋想也知道,肯定是林秀雲說了不少她的‘好話’。
‘那我媽媽在哪裏?我這段時間為了能在外面自己獨立生活,忘了去看媽媽,再等來的時候,媽媽已經被告知不見了。’
‘你媽媽在白中醫院,好像是二號樓第,第幾間來着。’
‘确定嗎?’
‘當然确定了,不是姨說你,現在什麽事都沒有媽媽重要啊,你怎麽還在外面不回來啊,聽說外面的男人可不一定好啊,你說你好好的待在你姑媽家不就行了,幹嘛還要出去?’
‘……’
白璇她聽得清清楚楚,按耐着聽完了這個鄰居的念叨,再打探房間號,李姨卻怎麽都想不起來了。
到底還是自己來醫院在護士站找到了房間號。
“434。”白璇看着面前的資料喃喃自語。
434,真是個不吉利的數字。
她找到了房間,推門進去,入眼的卻是一個老婦人,躺在床上艱辛的轉頭看過來。
“你要是找其它人的話,在裏邊呢。”
也許是她愣神的時間久了點,老婦人床邊的家屬好心提醒。
白璇回過神,才意識到老婦人病床邊有藍色簾子懸挂着,擋着了裏面的人。
她點點頭表示感謝,轉頭向裏面走去。
一個病房裏面有四個病床,病床并排排着,隔出了距離,中間只用藍色簾子遮擋。
她一個個走過去,自己的母親,在最後一個。
母親正閉着眼睡着,她站在母親的床位前,緊緊咬牙,眼中滿是不甘。
明明是乳腺癌,卻被安排到這個環境,她姑媽還真是待她們母女‘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