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回到別墅洗漱完,沈虞河在酒櫃裏取了一瓶紅酒。
郁玉從樓上下來,身上穿着真絲的睡袍,頭發剛被擦幹淨,還帶着一些潮濕的水汽。
和沈虞河同款的沐浴露的香氣。
還不到深夜,郁玉問他:“要不要做一些有趣的事情?”
他臉上絲毫不見困意,甚至洗完澡後更精神了。
于是沈虞河把紅酒打開,倒了兩杯,他感興趣地問:“什麽有趣的事?”
郁玉坐在另一邊的吧臺,手托着腮,他想不到,剛才的話不過是一時起意。
他微微苦惱地皺眉,想了一下,道,“我會滑板,還有架子鼓,但是這個時間玩不太合适。”如果有空可以給先生看,但是現在顯然不行。
大半夜的玩滑板敲鼓,即使沒有鄰居的紛擾,郁玉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正常。
沈虞河同樣也陷入苦惱。
他和郁玉的愛好算得上是風馬牛不相及,難道要大半夜的拉郁玉去養花嗎?或者兩個人一起看書。其他的愛好在別墅裏也無法施展。
這可不行,一點趣味都沒有,好像兩個養生的老大爺。
“去看電影吧。”沈虞河提議,他把酒杯遞給郁玉。
郁玉的指節在杯子上敲動,酒液微微晃蕩。
“走。”他跳下長凳,笑道,“看電影是個不錯的想法。”
沈虞河的觀影室已經很久沒有被開啓過,在之前開啓的機會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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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理由就是麻煩。他之前忙工作,後來有時間,想看電影就在客廳看了。專門跑到觀影室開設備看電影,然後再出來。
沈虞河唯一的想法是:我真的很閑嗎?
在原世界他會這樣,用不盡的時間,消磨時間的法子每個都會試試。在現在這個世界,光是給C市創造gdp就夠沈虞河忙的。
幸虧每天別墅都會有專門的阿姨打掃,即使很久沒去裏面也一塵不染。
沈虞河在前面領路,觀影室在別墅的地下。要從一樓的旋轉吧臺下去,下面是藏酒的地方。
裏面燈光明亮,沒有絲毫屬于地下室的陰暗,飄蕩着一些醇香的酒氣。再往前走,通過短暫的通道,随即到了一扇門前。
沈虞河推開門,“到了。”
他給郁玉介紹:“這裏是我親自盯着設計師設計的,可惜沒來過幾次。”
郁玉驚訝地看着和別墅風格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世界。”和別墅風格完全不同,他以為別墅的風格是按照沈虞河的喜好打造,簡約冷淡實用。
但在這裏,他可能撥開雲霧,隐隐約約窺見了沈虞河的內心。
深色的像是岩石一般凹凸不平的牆壁,上面挂了幾只和整體風格不太搭的仿真花,讓郁玉感嘆無論哪裏沈虞河都一如既往地喜歡花。
他們脫了拖鞋赤腳進去,裏面鋪上了毛絨絨的毯子,兩個柔軟的沙發随意擺置,上面放了兩個團子抱枕。沙發的正對面是一個專門定做的屏幕。
最關鍵的是裏面的燈。不是過于明亮閃爍的光線,而是微微蕩漾着暗藍色色調的光線,像是海底的波紋。
當郁玉打量着這個風格格格不入的觀影室時,沈虞河已經把門關上,他們一同坐在沙發上,沈虞河塞給郁玉一個抱枕。
當初在裏面塞了兩個抱枕,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一人一個。
郁玉轉過頭去,他又看在這種場景下的沈虞河。
燈光閃過他的眼睛,眨眼時好像幽藍色的蝴蝶展翅。黑色的真絲睡袍更襯得他的皮膚白皙,手中晃蕩着從吧臺順下來的酒杯,随即他一飲而盡,露出修長的脖頸,性/感的喉結滾動。
他不由得感嘆:“先生,你現在的樣子好像一個變/态/殺/人/魔。”
沈虞河微笑,他的身上帶着一些微醺的酒氣,沾染的郁玉的身上也有一些。
他湊近了郁玉,他的嘴唇離郁玉的耳朵似乎只有一厘米的距離,也似乎完全貼上去,發生些若有若無的觸碰,嘴唇輾轉在耳垂邊。
他的手指慢慢向上,點在郁玉的心髒部位。真絲的睡袍很薄,郁玉似乎感受到沈虞河手指的溫度,有點涼……又似乎有點熱。
不對,熱的是他的心髒,郁玉晃神,還有周圍溫度逐漸上升的燥熱的空氣。
沈虞河的聲音很低,他的眼裏閃着些奇妙的情緒,嘴唇輕輕移到郁玉的脖頸旁邊,挺直的鼻梁觸碰到郁玉的皮膚,他輕聲道:
“這裏沒有信號,聲音做了隔斷處理,所以說,如果在這裏發生一些事情,沒有人會知道……你說的,我是一個變/态/殺/人/魔……”
郁玉的身/體不由得感受到一些顫栗,他被沈虞河的話吸引過去,敏銳地感受到危險,神經末梢在極端的顫動,似乎是恐懼,但伴随着恐懼的,給他更大的感覺是刺/激。
還有沈虞河的味道,沐浴露的氣味完全被掩蓋,他只能感覺到酒的氣味和大雪之後還未消散的冷冷的香氣……
他的手指攥住沈虞河的手臂,另一只手捂住眼睛,忍不住喊了一聲“先生——”
郁玉悲催地發現,在這種危險的情景下,他有反/應了。
沈虞河也發現了。
本來某種令人恐懼的氣息消散一空。
他輕笑一聲,手指往上,捏住郁玉的下巴,湊到對方的眼前,眼睛望他,“郁玉同學,你好像起反/應了。”
郁玉悲憤地用抱枕蓋住,“先生,別玩了。你知道我禁不起誘/惑。”
誰在喜歡的人面前可以禁得住誘/惑呢?尤其是喜歡的人這樣這樣,就是不對自己那樣那樣。
沈虞河無辜地松開他,攤手,“你說我是殺/人/魔的。”
郁玉咬牙,他往後挪了挪,坐在沙發的邊邊,實在不敢離沈虞河太近。
“哪有這個樣子的——”他道。
沈虞河笑着看他,無辜眨眼,“現在不就見到了?”
郁玉:“好吧,你說的對。”
他唾棄自己:“是我毅力不行,我得反省,找一個讓我反省的電影看看吧。”
沈虞河:“那看什麽電影?”
“《清、心、寡、谷欠》。”郁玉一字一頓道,
“什麽?”沈虞河懷疑自己聽錯。
郁玉重複:“我要看的電影叫《清心寡谷欠》。”
沒有這部電影,郁玉開玩笑的。
最後兩個人随意找了一部紀錄片看,保護資源的紀錄片,說不上有趣還是沒趣。
燈光明明暗暗,沙發上看紀錄片不太得勁,兩個人又坐在地毯上,背靠沙發,懷抱抱枕,前面是一個小茶幾。
茶幾上有零食水還有糖,郁玉剝了一個草莓味的糖放在嘴裏。
他們兩個人挨在一起,手臂碰手臂。
屏幕的光照在沈虞河臉上,他突然開口道,“這裏其實有信號。”
郁玉:“嗯。”
“但是聲音确實傳不出去。”沈虞河抓過郁玉的手,帶他摸索到茶幾下方的一個按鈕,
“如果我對你真的做了什麽事情,按下這個按鈕,安保會在三分鐘之內到達這裏。”沈虞河道,他又指向牆壁上一個不仔細看看不出來的凸起,“那個也是警報系統。”
別墅的看起來什麽人都沒有,其實該有的都有。作為很多競争對手口中該死的“掠奪者”,沈虞河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郁玉并不在意這裏所謂的安保系統在哪裏,他不關心這些。
他的手現在被沈虞河抓住,正覆在那個什麽玩意的警報上。
郁玉反手把手指插/進沈虞河的指縫,掌心相貼,十指相扣。
他起身,坐在沈虞河的大腿上,然後給了他一個草莓味的吻。
沒有人可以抵擋住沈虞河。
作者有話要說: 噓——小聲。
今天遲來的加更,我的頭發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