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沈虞河不喜歡給自己惹麻煩,但是當他遇到傻逼人傻逼事的時候,不吝于用某些手段把惹他生氣的傻逼處理了。
當然了,此處理非彼處理。他可是守法的好公民。
下午的時候,一則新聞登上C市各大網頁的頭條。
【驚!沈家大少沈四安疑似在在醫院xxx當衆被保安圍住,點擊就看原因!】下面附圖是沈四安臉色鐵青,和人辯解的圖片。
【驚!這個男人居然在醫院做了這樣的事情,點進就看!】
【上午還是風光無限的沈家大少,為何下午卻急轉直下?下載app就看原因!】
這些新聞不影響後續劇情的發展,也不實際影響沈四安的産業,最多就讓沈四安在這幾天裏成為其他人口中的談資罷了。
沈四安最看重面子,這些東西一挂上去他的臉頓時火辣辣的像火燒一樣,簡直是當衆處刑,比殺了他還難受。
關鍵是這則新聞沈四安怎麽撤也撤不下,一打電話那邊全是應付的,好好好,可以的,沒問題。結果他轉頭一看,那些新聞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明晃晃的挂在上面讓沈四安越看越怒火中燒。
他們這是把他面子放在地上踩!
沈虞河!沈四安咬碎了後牙,他和他簡直天生八字不合。
結果新聞的事還沒過去,手機上來電顯示又響了,沈四安一看來電人的名字,他面色一僵。
他還是接了電話。
那邊上來就是一句“四安,你不是說不去見郁清了嗎?為什麽還去醫院看他?”
他急忙道:“安露,你聽我解釋。”
安露在那邊冷笑:“好啊,你給我解釋。解釋不了你就別來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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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四安用了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把安露安撫下來,他疲憊地嘆了口氣,手機突然又響了。
是沈表叔的來電。
沈四安疲憊地接過道,“喂,爸。”
“四安,今天下午的新聞是怎麽回事?”沈表叔怒氣沖沖地質問。
“四安,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我們家笑話,你為什麽——”
話還沒說完,沈四安氣得把手機往地上一扔,“啪”的一聲手機飛出去摔的四分五裂。
他像困獸一樣反複地在屋裏踱步,看見沙發上的娛樂新聞後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拿過一邊的玻璃杯摔在地上。
随着房間裏的紙張飛舞,沈四安才漸漸平靜下來,眼裏含着玻璃渣一樣的冷光。
他不知道,這種行為在別人的眼中,有一個專門用來形容的詞語——“無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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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虞河晚上沒事,即使徐虎虎在電話的那邊哭着喊着讓他回去處理工作,沈虞河還是堅定拒絕了。
今天的工作不屬于沈虞河,昨天的工作和明天的工作才屬于。
每年年假的時候沈虞河都會出去休息一段時間,但這已經是劇情沒展開之前的事情。以今年的情況,他能不能給自己一個完美的假期還不好說。
如果郁清不找事的話。
這個可能性趨近于0。
沈虞河是根據小說中的情節發展估計出郁清和沈四安的結局走完要差不多兩年,但往往小說中的時間流逝會很模糊。
有的時候幾天過去了,有的時候一個月過去了,有的時候時間飛速,日月如梭。最後到底過了多長時間,可能只有裏面的主角知道。
只能算出大致也不錯,至少有個概念,現在的劇情該進行到哪步。
從護城河步行走十分鐘就能到不遠處的小吃一條街。晚上九點半對于小吃街來說也僅僅是夜生活的開始。
從入口處挂了一條條的紅燈籠,兩個巨大的銀杏樹種在入口那裏,纏繞了各種顏色的彩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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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玉在宿舍,手機很快收到了沈虞河的消息。
是一張圖片。
往上劃聊天記錄,他和沈虞河閑聊了幾句,沈虞河的話很少,偶爾是郁玉在說,他在聽,然後簡短的回一個“嗯”“确實”之類的。
但他不會不回消息,而是只要看見就會回,每一條消息都有沈虞河認真的反饋。
有的時候還會在郁玉說着的時候發送一個表情包,表示他在認真的聽郁玉的講話,給郁玉反饋。什麽【貓貓豎起大拇指,給你比了一個贊同】【食指和大拇指捏在一起,比一個“拿捏了。”】還有什麽【貓貓趴在書本上,對你說好好學習。】
郁玉看一次樂一次。
他懷着期盼點開那張照片,沈虞河拍的有些模糊,角度也沒找好,但是裏面的場景很好看。人流很多聚在一起,穿着秋冬的衣服,兩邊的店鋪開着,老板在門口悠閑地招攬客人。兩邊的路上熱騰騰的冒着熱氣,仔細一看原來是賣關東煮燒烤炸串的老板在支着攤。
郁玉一眼就認出來這是離T大不遠的小吃街。
他迅速下床穿鞋,連舍友問他“郁玉你去哪?都快十點了,宿管阿姨快要關宿舍門了”的話都來不及回答,只匆匆撂下一句“晚上不用等我”便出去了。
舍友在床上愣了一下,郁玉半夜出去,這算不算什麽異常情況?他想了想,不管了,直接給老板報過去吧。
【老板:我知道了,你看看能不能跟上去看看他去了哪裏?】
舍友為難,【老板,這都快熄燈了,我出去不太好吧。】
【老板:明天我提前把這個月的錢給你,再加一倍。】
舍友迅速答應,連忙下床迅速跟過去。希望郁玉還沒跑遠,不然他的獎金可沒了。
郁玉一邊往外跑一邊打字問沈虞河,【先生在小吃街嗎?】
沈虞河:【對。】
郁玉迅速發消息,【先生別動。我給你一個驚喜。】
沈虞河在小吃街的門口買了兩串串串,他穿的一身西裝和這裏有些格格不入,但當手裏拿着兩串串串時,他又和這裏有一種十分和諧的融合感,似乎也不覺突兀。
看見郁玉的消息,沈虞河咬了一口串串,剛出爐的面筋,刷上醬,熱氣騰騰還美味。他手指動了動,【我在這裏等你。】
他似乎猜出郁玉要給他什麽驚喜,但心裏還是保持着一種期待感。
類似于……沈虞河找了一個不太明顯的比喻,就好像快過生日了,你知道當你過生日的時候會有禮物、祝福和蛋糕,但在生日沒有到來的前幾天還是期待着。等到那天真正降臨時,期待值被拉滿,然後獲得的滿足感更盛。
郁玉第一次跑那麽快,他在T大上了一年的學,和同伴出來時計算過要到小吃街多長時間。
步行要走十八分鐘,來回一次加上吃飯至少兩三個小時,第一家的老板烤面筋是最好吃的,倒數第三家的羊肉湯是最鮮美的。
還有——如果他從T大跑到小吃街只需要短短的七分鐘。
郁玉的臉上因為跑步染了幾分暈紅,正微喘的撐着膝蓋,他跑的太劇烈了,需要緩一緩。
他在狂奔時甚至覺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郁玉從來沒有一次那麽瘋狂的念頭,迫切的想要見沈虞河。
有人似乎看郁玉的情況不好,問他需要幫助嗎?郁玉禮貌地道謝,說自己沒有事。
“抱歉,我太激動了。”他朝路人笑笑。
要緩一緩,恢複形象才可以去見先生。
既然郁玉讓他不要動,沈虞河就站在原地。有路過的人問他要聯系方式,都被沈虞河婉拒。
他微笑說,“在等人。”
把兩個串串吃完,沈虞河又去買了一包,他餓了。
等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沈虞河沒看手機。前面有一道聲音穿過層層的人流、夜色向他湧過來。
郁玉站在銀杏樹下,五色的彩帶漂浮于些許的風中。他穿着的紅襯衫,更襯得皮膚雪白,笑起來眼睛彎彎,似乎在閃閃發亮,眼裏只有他一個人。
他喊道:“先生。”
沈虞河朝郁玉走過去,他的“生日禮物”來了。
他不得不承認,在見到郁玉的一瞬間,确實有點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