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康熙的質問
第32章 康熙的質問 。
康熙到永和宮的時候德妃喜出望外的迎接康熙進來, 康熙有一段時間沒來永和宮了，現在突然過來，讓德妃怎麽不欣喜？
德妃面上帶着大方得體的笑容：“臣妾恭迎萬歲爺。”
康熙沒說話, 越過德妃坐上上位後才開口讓德妃起來。
德妃雖然還笑着, 心裏卻是百轉千回，以前萬歲爺過來, 她們請安總沒有請到實處便會被萬歲爺給扶起來, 今日這是怎麽了？
不過不管心裏怎麽想，德妃笑意盈盈的站起來，走到康熙旁邊，沒有坐下：“萬歲爺一段時間沒來了，六阿哥還想着萬歲爺呢, 六阿哥剛上尚書房, 總想表現給萬歲爺瞧瞧。”德妃捂着嘴笑着說道。
用兒子來打開話題是最好的。
康熙：“小六快回來了是吧。”提起兒子，康熙倒是緩和了一些, 畢竟兒子是沒什麽錯的。
德妃：“是, 小六回來要是看到萬歲爺在，不知道會多開心。”德妃意有所指的說着。
康熙：“朕留在這用午膳，德妃下去安排吧。”康熙擺擺手, 他也确實有很長時間沒有陪六阿哥一起用膳了, 留下來不是為了德妃，而是為了兒子。
德妃喜不自禁, 萬歲爺心裏果然還是惦記她們母子的，“是，臣妾這就去安排。”
果然沒一會兒六阿哥就回來了，看到康熙再确實很是開心，“兒臣給皇阿瑪請安。”被康熙叫起後, 六阿哥開心的湊到康熙的跟前來。
六阿哥：“兒臣好久好久都沒見到皇阿瑪了，好想皇阿瑪。”六阿哥抱着康熙的胳膊道。
不怪康熙喜歡六阿哥，大阿哥和太子大了，其他幾個孩子都沒有六阿哥這般同他親近，會撒嬌，怎麽會不疼他？
康熙：“想皇阿瑪可以來養心殿找皇阿瑪，陪皇阿瑪用膳啊。”其實康熙并沒有不讓孩子們來養心殿找他，只是孩子們不來而已。
六阿哥搖頭：“養心殿是皇阿瑪辦事的地方，兒臣不想打擾皇阿瑪。”六阿哥笑嘻嘻的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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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摸了摸六阿哥的頭道：“最近去了尚書房，學的怎麽樣？跟得上嗎？”康熙也難得問一些溫情的話來。
六阿哥：“尚書房很好，哥哥們也很好，兒臣有不會的哥哥們都會教兒臣，七弟不會的也一樣，而且四哥很照顧兒臣。”六阿哥基本上把所有人都誇了一遍，最後提起胤禛的時候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德妃本來是溫柔笑着聽康熙和六阿哥父子對話的，直到聽到六阿哥提起其他人，頓時笑不下去了，這個時候提起其他人做什麽？也不怕分走萬歲爺的心神。
于是德妃特意轉了話題：“六阿哥前兩日寫的大字不是說要給萬歲爺瞧瞧的嗎？”
果然六阿哥一聽，立刻要跑去取自己的大字：“皇阿瑪，兒臣拿來給您瞧瞧，您給兒臣點評一下？”他其實就是想得到康熙的肯定，畢竟師傅都說他寫的不錯，
康熙：“不急，讓奴才去拿來就是了，你不想陪皇阿瑪說說話？”
于是六阿哥趕緊讓奴才去取，自己接着和康熙聊天，聊在尚書房的事，聊和幾個哥哥一起學習，德妃插不上嘴，只能在一旁閉嘴不語。
康熙：“在尚書房讀書，你看着你四哥感覺怎麽樣？身體好起來沒有？”看了一眼德妃，康熙故意問道。
六阿哥點頭：“四哥已經好了，不過兒臣看四哥好像瘦了一些。”當然，這是六阿哥的錯覺，有童瑤在，哪舍得讓自己兒子瘦下來啊，本來就不胖，再瘦了還了得？
康熙：“小六很關心你四哥啊。”康熙意味深長道，德妃面上的表情都僵了一下。
六阿哥：“兒臣當然關心四哥，因為他是四哥呀。”六阿哥覺得康熙說的話是廢話，可是他不敢說。
德妃不發一語，氣氛頓時有些詭異，好在宮人來報可以擺膳了，于是轉移陣地。
用過午膳後六阿哥就被帶去午睡了，畢竟下午還需要再去尚書房的，康熙也不急着走，坐在那兒品茶。
德妃坐在旁邊如坐針氈，第一次如此的不希望康熙留下來。
康熙：“愛妃跟朕幾年了？”突然康熙問了一句，只是這‘愛妃’卻是讓德妃有些坐不住。
德妃：“萬歲爺，臣妾十四年進的宮，十六年冬天跟的萬歲爺。”是，康熙十四年小選進宮當的宮女，進宮後一開始并沒有伺候貴人，康熙十五年佟佳氏進宮，她被分配到佟佳氏身邊伺候，康熙十六年，佟佳氏被封為貴妃，懷了一胎，不過不足三月便無故小産。
後來她自薦為佟佳氏固寵，生下孩子交給佟佳氏養育，佟佳氏同意了，安排她侍寝，因為她的容貌與佟佳氏有幾分相似，初次承寵後也頗為受寵。
兩個月後她便有孕，懷了胤禛，康熙十七年十月生下胤禛後抱給佟佳氏養育，康熙十八年她被封為德嫔，十九年她又生下了胤祚，祚字代表什麽她不相信萬歲爺沒有考慮到，所以，這讓她生出無限遐想。
後來康熙二十一年初又生了七公主，不過不足月便夭折了，二十二年在佟佳氏後三天生下九公主，不過出生後便被抱到太後身邊撫養。
從康熙十六年冬天到如今，已經六年多了。
康熙：“愛妃也跟了朕這麽長時間了，除了夭折的七公主，你還有四阿哥，六阿哥和九公主，四阿哥養在皇貴妃身邊，你這麽多年到看過幾次朕就不說了，九公主不過半歲，養在太後身邊，你這個當額娘的，又去看了幾次？”
沒提起這一茬康熙還沒有想到，現在想起來，這麽多年來德妃沒去看望胤禛，被抱養到太後身邊的九公主她同樣也沒去看過，每次過來她提起的只有六阿哥，仿佛只有六阿哥才是她的兒子一般。
德妃嘴巴動了動，想為自己說些什麽，只是被康熙一個手勢制止了。
康熙繼續道：“朕每次來永和宮，你提起的永遠只有六阿哥，朕想問問你，你的兒子只有小六一人？只要不是養育在你跟前的，就不算你的孩子？你這是在怨朕嗎？”
當然不算，德妃心裏默默的回答着，四阿哥她從來就沒有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那不過是她從來奪寵的棋子罷了，她現在已經有了身份地位，又有六阿哥在身邊，她怎麽可能還會要四阿哥那一個時刻提醒她是污點的兒子。
至于九公主，她倒是沒什麽想法的，不過就是一個公主而已，如果能平安長大也逃不過撫蒙的下場，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多費心思？抱養在太後身邊不是更好？反正太後也是從蒙古草原過來的。
不過德妃可不敢這麽說，眼裏蓄滿了淚水，要落不落的，看着就惹人憐愛。
德妃：“萬歲爺，不是，不是這樣的，四阿哥被抱到皇貴妃跟前，皇貴妃沒有自己的孩子，若是臣妾總是去看望四阿哥，臣妾怕皇貴妃會心裏難受，會認為臣妾想把四阿哥要回來。”德妃哭着說道。
又繼續接着：“臣妾不想讓皇貴妃娘娘不開心，至于九公主，太後娘娘仁慈，對九公主定然是最好的，臣妾總過去，怕太後會心生不忍，所以才甚少去看望九公主，他們都是臣妾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臣妾怎麽會不心疼不念着，還請萬歲爺明察。”德妃說着，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眉目帶淚的看着康熙。
康熙：“你說怕皇貴妃誤會你會把四阿哥要回來？皇貴妃可曾說過不允許你去看望四阿哥？”
而且，這不是去的少的問題，是這幾年德妃根本就沒去過的問題，甚至連一身親手做的衣裳都沒有給胤禛做過。
德妃：“皇貴妃娘娘不曾說過，是臣妾自己想的，臣妾知道是自己想錯了，以後一定會多關心幾個孩子的。”德妃确實能屈能伸，趕緊認錯，只說是自己想法錯誤。
康熙：“不必了，既然你擔心皇貴妃會誤會你要把四阿哥要回來，以後這也不可能了，你是四阿哥的生母，有件事還是要同你說。”
德妃心突突響，什麽事？事關胤禛，又說到她是胤禛生母的事。
康熙可不給德妃反應的機會，直接了當道：“朕擇日就會下旨，改胤禛玉牒記在皇貴妃名下，以後你也不必提起是四阿哥的生母一事，從今日開始，四阿哥的生母，養母皆是皇貴妃一人。”
德妃愣在那兒好半晌，甚至覺得自己沒有聽懂康熙在說什麽？把四阿哥改玉牒記在皇貴妃名下？以後胤禛就不是她的兒子了？
雖然德妃從心裏不願意承認胤禛是她的兒子可是聽到康熙這話一說，仿佛從心底失去了什麽一樣。
不過還沒來得及想這是失去了什麽，突然反應回來，如果胤禛記在佟佳氏名下，是佟佳氏的兒子，那他的身份豈不是比六阿哥還高？不，這她不能接受。
德妃：“萬歲爺，這，這怎麽可以？皇貴妃她……”話沒說完便被康熙打斷。
康熙：“德妃，朕這是來告訴你決定而非同你商量的，這件事已經定好，太皇太後也已經同意。”
德妃一噎，明白了，這件事她是扭轉不了了，心裏更是生氣，如果那天四阿哥死了，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康熙說完這件事便離開了永和宮，他還要回宮拟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