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餐廳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談吧。”見程筱微有意聽他的解釋,曾海亮心裏一松,覺得這個機會一定要好好把握住,便提出了去附近茶館裏坐坐的想法。
“現在太晚了,這樣吧,明天晚上七點,我們約在清雅茶舍。”程筱微道。
“你願意聽我解釋，那就太好了,明天不見不散。”曾海亮緊緊握住她的手，面露欣喜。程筱微用力掙脫了他的手,也不再多說什麽，轉頭便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第二天晚上，當程筱微準時到達茶舍的時候，曾海亮已經在那邊等待了，看樣子已經來了很久，這從他焦急的神色上可以輕易地看出。
程筱微在他的對面坐下，也不說任何客套話，直接便入了主題：“好吧，我來了，現在你可以說了吧，我昨天晚上的問是。”
曾海亮聽着程筱微如此犀利的責問，沉吟了一會兒，終于開口：“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當年我爸爸給我安排了去國外深造，一去就要好幾年，我想着不能耽誤你，所以只給你留了一封書信就離開了這些年。但是這些年在國外我沒有一天不思念你的，所以對不起。”
程筱微卻搖了搖頭，說：“出國留學并不是什麽大事，你為什麽不直接告知，你怎麽知道小茹不願意等你……”
曾海亮低垂了眸子，過了半晌又說道：“是我不好，我當時的想法只是不想耽誤你，因為我真的不知道哪一天我才可能回國，或者會一直定居在那裏。”
程筱微點點頭，目光稍顯銳利，道：“好，就算這一點成立，那麽現在你已經回國，我聽餘天浩說你回國已經有一年了，可為什麽時至今天才來找我姐…….我？”
“回國後，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因為……”
“因為你身邊有了一個姚依璐，是不是？”程筱微直接便接口道，曾海亮的臉色微微一變。
沉吟了片刻後，曾海亮突然伸出手握住了程筱微的手，急道:“是不是因為姚依璐的關系，你才拒絕與我相認？不，我和她沒有感情，真的，你相信我。”
“沒有感情？可是她是你現在的女朋友。”程筱微得到這個答案的時候，心裏畫了個大大的問號，但同時又似乎對他的這個說法有些許認可。其實她一直就覺得姚依璐心裏裝的人是餘天浩，而曾海亮怎麽看都不覺得他對姚依璐深情意濃。今天他這麽公開表示出來，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曾海亮嘆了口氣，說：“姚依璐的父親和我爸關系很好，所以我們倆的關系說到底還是兩家父母的撮合的意思。我和她确實是從小一起玩到大，感情是挺不錯，可是談到男女之愛，其實沒有到這個程度。”
“所以，當年你出國，你父親就早已和你說好了姚依璐的事，你一回國就和她正式确立了關系。或者換句話說，當你還在和小茹在一起的時候，姚依璐早就在你的身邊了，對不對？”
曾海亮有大概一分鐘的沉默，喝了一口水，說：“對不起，但這并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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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落音，突然曾海亮就覺得臉上一片冰涼，原來程筱微已站了起來，竟把飲料直接潑到了他的臉上，她的面容顯怒，似乎生了很大的氣。
“小茹……”曾海亮也站了起來，用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卻被她用力甩掉。
“叫我小微。”她的語氣冰冷。
“好，小微，你原諒我，我真的是無奈的。你放心，我決定和你重新在一起，就是下定了決心，我會和姚依璐說清楚，會和她正式分手的。”曾海亮心下十分着急。
程筱微記起來，當年姐姐是有好長一段時間的失落，茶飯不思，當時她問姐姐是怎麽了，姐姐只說了了一句遇到個負心漢。當時的那段時間，姐姐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日日以淚洗面。當時，她們倆還是大四的學生，就因為這件事姐姐的成績一落千丈。原來害姐姐這麽傷心的男人竟然就是曾海亮。
“原諒？我不知道怎麽原諒，如果你真愛小茹，就不會身邊有着姚依璐還去糾緾小茹，既然把姚依璐拴在身邊，卻說不愛她。你覺不覺得你這樣非常可恥？你對愛情不忠，對朋友不義。既然不愛姚依璐，她也算是你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朋友，你就這樣耽誤她？回頭，現在又跑過來說愛小茹？如果你真愛小茹，當年就一紙書信便離她而去，這就是你的愛嗎？你……”程筱微一時氣滞，突然覺得母親郭佳說得沒錯，不能讓這個男人再和姐姐在一起，不能再一次傷害姐姐。
“你別激動，我們坐下好好說，你看別人都看着我們。”曾海亮提醒她，眼睛不由向四周掃了掃。
果然，周圍的人都向他們投過來好奇的目光，這女的潑了這男的一身的水，然後又在這裏像個潑婦一樣的罵人，确實引人注目。
但是，程筱微并不介意這些，但還是坐回了原座位，冷語諷刺道：“原來你也怕丢面子。”
“小茹……呃，小微，你別這樣，我們可以重新來過。我們曾經這麽相愛，你看那個孩子，是不是我的？”曾海亮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見到的那個孩子。
程筱微心裏一驚，這孩子如果真的是曾海亮的，那倒真是一段孽緣了，姐姐從此和這個男人的關系更是剪不斷，理還亂了。可是，現在連她也無法知道這個孩子真正的父親是誰。
姐姐呀，你這種什麽都藏在心裏的個性真是害苦妹妹我了。程筱微在內心暗暗哀嚎。
“你多想了，這孩子與你半毛錢都沒有關系。”不管怎麽樣，她不能讓事情變得複雜，就算這個孩子真的是曾海亮的，也等姐姐醒過來以後再處理。不過，姐姐哪天才能醒啊。
“我不信……這孩子的年齡和我們當初在一起的時間差不多，我……”曾海亮再次握緊了她的雙手，這一次她沒能掙脫。
“為什麽你一定要認為當初小茹就你一個男人呢？”程筱微說完這句話就在心裏默念了，姐，別怪我，我可不是故意要抵毀你的清白的。
“我不信。”曾海亮抓住她的手更緊了。
“為什麽你們倆會在一起？”突如而來的女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兩人不由轉過頭，看到的竟是餘珏影和姚依璐，她們正站在邊上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們，而姚依璐的目光則一直停留在兩人緊握的雙手之上。
程筱微用勁掙脫了曾海亮的手，站起來，說：“姚小姐，今天曾海亮有事找我幫忙，所以正好約在這裏，你不要誤會。”
“誤會？手都抓這麽緊了，還說是誤會？”餘珏影在一邊不忘煽風點火。
程筱微看了看餘珏影，淡淡一笑：“握手就有什麽嗎？那抱在一起的話，算什麽？”
餘珏影臉色一變，知道她在暗指那天在貨運倉庫裏，她和蘇峻抱在一起的事，當下也不便再多說什麽，她也害怕程筱微把這件事再到處宣揚，這可對她的形象是大大折損。
“小璐，你不要誤會，我真的是因為有事要找她幫忙，這才請她喝茶的。”曾海亮見狀立刻走上前，輕輕摟住姚依璐好聲相勸。
“幫忙？幫什麽忙？”姚依璐仍然面有不悅，說實在的，她也不太相信就程筱微這個小保镖、小秘書的，能幫曾海亮什麽忙。
“我和她有一些過去的事需要理清，小璐，以後我再和你解釋。”程筱微愣了一下，她委實沒有想到曾海亮居然會如此坦言。
果然姚依璐的臉色微微有了些變化：“你和她，還有過去？”
“我以後再和你慢慢解釋。”曾海亮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回答得很堅定，不過姚依璐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
“姚小姐，我有事先離開了，你們先談吧。”程筱微不想再卷入這樣無聊的争吵，便決定先離開。
“慢着，我們還沒有把話說完。”曾海亮竟不知死活地拽住了她。
“海亮，你……”姚依璐的聲音都有些變了。
“你還杵在這裏幹什麽？還不走？”餘珏影對程筱微說道，語氣中自然是帶着諷刺的味道。
程筱微淡淡一笑，她也沒打算在這裏呆着看這場戲，所以餘珏影的話也給了她一個臺階，所以她便從座位上取了包便打算離開。
“慢着，曾海亮身上的這些飲料怎麽回事？”餘珏影突然叫住她。
噢喲，眼光倒是不錯，這都看得出是她的傑作嗎？程筱微玩味地想着。
“沒錯，是我不小心灑到他身上的。”敢做就敢當，她程筱微從來不怕這些。
“那賠錢，這套衣服可是很貴的。”餘珏影道，眼裏含着嘲弄。
“餘小姐，這沒什麽，你別糾緾衣服的事了。”曾海亮見餘珏影如此針對程筱微，不由說道。
“你閉嘴，你別忘了小璐才是你的女朋友，你現在的義務是好好向小璐解釋清楚。不用管我做什麽。”餘珏影的話非常犀利，也正說中了曾海亮心裏的一個結，只有微微嘆了口氣。
“哎，這些污漬回家洗一洗就好了，你這算是訛詐我嗎？”程筱微氣不打一處來，若是別人也就算了，曾海亮這水潑得可是一點不冤枉，憑什麽要她為這件事買單，所以說話也不由犀利了起來。
“你就這點素質了嗎？”餘珏影嘲笑道，聲音放得很大，整個茶舍的人都聽見了，大家的目光再一次投向了這裏。
程筱微正想再說什麽的時候，手腕突然被人抓住，那人道：“跟我走。”
這一次換成了曾海亮睜大了雙眼，驚愕地看着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