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托小包子的福
莊晗笑,看向三位王爺:“三位王爺,你們是反我為首的,若不然就從你們開始吧。”
二王爺跪地道:“臣,該說的都說了,已經無話可說。”
随即四王爺和五王爺也叩首行禮如是說。
莊晗哼笑出聲,喃喃道:“這就是你們為何做不了這皇位的最大原因……”冷眼看着下面的群臣道:“就沒有一人肯上前說實話嗎?”
沉默了幾分,知府文大人,上前叩首道:“微臣文惠民叩見皇後,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莊晗看向他,道:“你就是文美人的父親,文惠民?”
“是的,皇後,正是微臣;”略微一頓,道:“皇後,今日微臣肯出列說下面一番話,絕不是因自己的女兒在這後宮是個美人,而是因這江山社稷,來勸勸皇後。”
“勸我?”莊晗聞之,微微蹙眉。
“是的,皇後;這些年來微臣跟随三位皇帝,說句實話,且不論先皇如何,就單憑皇上和吳文淵,皇上是着實的明君,不可否認這裏面有你的功勞,你是皇上背後的謀臣,皇上對你幾乎是言聽計從,可以說除了沒有坐上那龍椅,這江山已經在你的掌控之中,這樣大的權力,還不能讓你滿足嗎?你一男子,又是異族,為何非要再坐上那後宮之首呢?你可知,你做了這後宮之首,皇上不肯再招人入宮,自古以來,皇家最注重血脈的流傳,現如今只有你一人伺候皇上,縱然是能懷孕生子,可終究是人單力薄,這偌大的皇宮不是應該妃嫔成群,兒孫滿堂嘛?”說着垂首行禮。
莊晗靜靜的聽着,臉上帶着笑,也不說話。
文惠民繼續道:“皇後,微臣不才,關于玄雅異族也略知一二,此族男子可孕,但實屬不易,所懷孩兒更需百般細心呵護;說句大不敬的話,若是這小皇子出了什麽岔子,那可真是影響皇家的血脈啊,而且你是一名男子,心思想法皆和女子不同,相夫教子想必皇後你定是做不來,你既要為國操勞,又要為這後宮操勞,這樣勞累自己,這又是何苦呢?”嘆口氣:“別的不說,自古以來就沒有男子為後,若是你真開辟這先河,支持的人是有,可怕是反的人更多啊,到時候皇上落得個壞名聲,我想皇後你也不想吧?”
莊晗輕笑:“文大人,所言甚對;不過,你怎麽肯定我若開辟這先河,皇上會落得個壞名聲?你又怎麽肯定,這天下黎民百姓,不會接受我?”
“這……”文惠民皺眉。
莊晗站起身,緩緩走向他道:“斷袖之風,豈是只有我朝有?這從古至今,書籍裏、戲曲裏、民謠裏,不都記載過嘛,更有後人傳頌陳文帝和韓子高的愛情,你們讀這些的時候,不都也默認了嗎?沒錯,自古是沒有男人為後執掌後宮,那是因他們不敢抛開這世俗的偏見,可今日,我偏要不理會這世俗的偏見,坐上這皇後之位,看看你們能耐我何?”
聞言,所有人皆是一怔。
莊晗道:“你問我既要為國操勞,又要為後宮操勞,是何苦?是啊,何苦呢?”說着長嘆一口氣:“我也在問自己,一個男人,這是何苦呢?屈身雌伏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下,并為他生兒育女,這是何苦呢?”莊晗停住腳步站在衆人面前道:“諸位大臣,我自小被當作女子養活,秉性脾氣和女子相像甚多,就算看起來再像個女子,可事實上我不是,自從荒唐的嫁給皇上,到如今,我莊晗一直在難為自己,丢棄那向往的生活、放棄那男兒的志向,窩在這深宮中男不男女不女,你們也許會問,那你還願意坐那皇後之位?我想說,現在,我已經不能回頭,罷了,我不想再為難自己了,這位置我要做,我要讓天下人乃至日後的子孫萬代都知道,這世上有一位敢為人先的男皇後。”
“皇後……”文惠民皺眉喚道:“你……這是何苦啊?”說着長嘆一口氣。
莊晗輕笑:“連我自己也不知到底是為何,也許這裏面有情有愛、也有欲,不過,事到如今,要真說個理由的話,那就是我不願意看到這些敵意的背後,只因我是個男人,一個異族的男人……而反我的人卻恰巧同是身為男人的你們。”
衆人皆垂首,沉默不語。
“你們來這椒房殿,一起讨伐我,我一再忍讓,并給機會讓你們暢快的說個夠,現如今,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本宮也聽了,即是這樣,那就都退下吧!”莊晗側身而立。
“慢着!”吳文軒突然出現,喝一聲道:“這般侮辱你和腹中孩兒,豈能說放就放!?”說着走到莊晗面前,将他護在懷中,低聲道:“晗晗,你未免也太心軟了,今日若不死個人,怕是平息不了朕的怒火!”
二王爺跪下道:“是臣帶頭造反,罪該萬死,臣甘願受死,只求皇上放過其他人。”
吳文軒冷哼:“二哥你別以為朕不敢動你!”
“皇上,我的話還沒說完,你跑來作甚?”莊晗皺眉道。
“朕怕他們欺負你!”吳文軒說的一本正經。
莊晗無語。
吳文軒轉身對在座的人道:“難得你們不顧性命集體來讨伐朕的皇後,更難得朕的皇後對你們如此大度,不是嗎?”
衆人依舊皆不語。
“諸位愛卿,男皇後也好,女皇後也罷,若是能輔佐朕使國泰民安,使這天下黎民百姓安居樂業,過上好日子,男女又有何分別?難道你們非要朕這個斷袖之人,娶個女子,誤了那女子的一生,讓她在這深宮中孤獨終老?”說罷長嘆一口氣:“朕不想跟你們在讨論下去,皇後懷有身孕,不該勞累過度,看在這快要出生的皇子份上,你們且都退下吧。”
“遵旨。”出奇的衆人皆齊聲叩首行禮欲要退下。
這時孫傑道:“皇上,這些人可都是犯的死罪!留不得!”
“孫将軍,椒房殿今日無事,何來人犯了死罪?”莊晗淡淡道:“皇上都說了,所以,都退下吧。”
“這……”孫傑和其他幾人皺眉,同時看向吳文軒。
吳文軒擺擺手,示意他們聽皇後的。
待所有人下去之後,吳文軒把莊晗送回內室床上,讓他休息一下,望着他,心疼道:“晗晗,你臉色很難看,快,躺在這休息一會。”
莊晗看着他,笑了下:“我還以為你不肯聽我的,放過他們呢?”
吳文軒輕哼一聲:“只是暫且放過,日後必要他們一一償還。”頓了下:“就像你說的,怕血沖撞了我們的孩兒,若不然今天朕非得血洗椒房殿。”
“嗯。”莊晗說道:“皇上,我們皆是為了這個孩子,若不然,我也想殺幾個人痛快一番。”
這話讓吳文軒略驚,看着莊晗發白的臉色,汗津津的額頭,擔心的問:“晗晗,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莊晗閉了閉眼睛,低聲道:“若不是看在孩兒的面子上,我必會将吳文熠那張嘴打爛。”說完看了一眼吳文軒:“即使他是你手足親兄弟,我也不打算饒他。”
“晗晗,這樣的手足兄弟不要也罷,你且別生氣,安心養胎。”吳文軒安慰道。
莊晗點點頭,“現如今,應該不會再出現什麽岔子了,這些人應該識趣了。”
“他們這群烏合之衆,是托了咱孩子的福,若日後再這般不識擡舉,定要嚴懲不怠。”吳文軒憤憤道。
“嗯。”莊晗将手輕輕附在小腹處,看着這隆起的肚子道:“蕭大哥說,也就這幾日了,心裏緊張的很。”
“晗晗,吳兄陪着你,別怕。”吳文軒柔聲道,
莊晗淡淡笑了笑,而後看着吳文軒道:“我師傅……為何?”
吳文軒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握住他的手:“偶然機會得知他老人家活着,故千方百計找到了他。巧的是遇上這事,他願意出來作證,也就将他帶來了。”頓了下:“晗晗,你若想……”
“不想。”莊晗毅然道:“只要師傅他活着,就夠了,其他的不想。”
吳文軒忽然有一絲心疼,親了親他的手,點點頭,忽然想到什麽忙問:“蕭玉将你是男兒之事,告知百姓,若是一傳百百傳千,定會引起軒然大波,晗晗你這麽做是不是唐突了些?”
莊晗淡淡一笑:“早在前幾日,我就已經知道,幾位王爺連同幾位老臣要讨伐我,所以,前些日子,我才讓蕭大哥出宮,為了掩人耳目,故意說了是因腹中孩兒不穩定,需去楊柳師傅那求藥;其實真正的目的是故意在外放出風聲。”
聞言,吳文軒眉頭深鎖,不免擔心起來。
莊晗道:“去了這麽多天,冬兒已然将一部分百姓的看法告知我,吳兄放心,意料之外,百姓們反而很是擁戴我這個男皇後。”
“哦~”吳文軒好奇:“為何?”
“因楊柳師傅做了一首詩,又讓冬兒四處撒播說我一男子懷孕乃是上天庇佑,還說我原是菩薩坐下的童子,總之啊,傳的神乎的很,你也知道老百姓信這些東西,只要能保他們過上好日子,他們就願意信奉。”說着,莊晗調皮道:“怕是日後要被人放在廟裏供奉了。”
聽後,吳文軒直贊嘆妙哉。
而後擁着莊晗道:“明日,我就昭告天下,将你這男皇後的身份證實了,這樣晗晗你再也不用穿這女裝,也不用遮遮掩掩了。”說話間已經帶上了憧憬。
莊晗笑着點點頭。
休息了一會,又用了膳,吳文軒拿了前幾日給孩子起的名字,問道:“晗晗,你看我們的孩兒叫什麽好?”
說着指了幾個名字給莊晗看。
莊晗看完驀然的瞪大眼睛,有點兒驚恐,大概是這樣子的。
(⊙o⊙)
吳文軒見他表情,忙道:“怎麽了?不好聽?”
“吳文晗”“吳軒晗”“吳晗”“吳文軒”
這是什麽鬼名字?!
“為何名字裏非要帶上你我的名?”鹿晗皺眉不解。
“這每一個都有寓意的。”吳文軒笑着說:“無論怎麽解讀皆是‘吳文軒和莊晗連在一起’,所以,朕想了許久,與其叫那些高雅的名字,不如這樣來的實在,且通俗易懂。”
莊晗依舊一臉這種表情:(⊙o⊙)
皺了皺眉道:“那為何還要寫你的名字?”
吳文軒忙樂呵呵的說道:“這是咱孩兒的名字。”
聞言,莊晗猛然擡起頭看着吳文軒,這次是真的一臉驚恐了:“孩子的名字和你的一樣?!”
“是啊,我看你自從有了孩子,總是把他放在第一位,愛他、護他、呵護他,我也想你這般對我,我在想,孩子和我一樣名字,你每日喚孩子的小名,就如同喚我一般,想想都是極好的。”吳文軒說的一臉正經。
莊晗仿佛被憾到了,不可思議的看着他,眉頭深鎖、一臉的驚恐。
顯然被吓到了,那表情分明在說:你,在開玩笑嗎?!
吳文軒見莊晗整個人呈現一種放空無語狀态,忙道:“不滿意?”
“吳兄。”莊晗略微定了定神,一字一頓道:“你且留着自己用吧。”
而後心裏幽幽的說道:豈止一個難聽了得!!簡直難聽死了!我才不要我的孩兒有這般名字!
吳文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