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做了好多事 去拍攝
蘇槿不僅拿到了小蘇瑾的資料, 還拿到了蘇未然的。
蘇未然被系統綁定是初二，不過十三四歲，還是個沒經歷社會殘酷的孩子, 乍一聽聞被抱錯這樣的噩耗, 難免會做出一兩件昏頭的事。
比如，她曾經買車票到山溝溝裏去見蘇槿。
因為不敢讓蘇海呂音知曉此事, 她是瞞着他們去的。
但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 遠行壓根就不靠譜，所以那會兒她借口夏令營寫生，影響老師将地址定在了蘇槿家裏那邊。
不敢離得很近，那時候蘇槿在縣城上學打工，蘇未然遙遙地看過她兩眼。
這樣的情況有那麽一兩次。
至于後來她找人監視蘇槿, 這事兒就更明顯了。
就算查不到蘇未然的銀行卡記錄、通話內容, 但早期的時候，她去找人、換人、跟人頻繁見面, 還是能查出來的。
這點不是沈揖之前探查的方向, 他并未意識到蘇槿被人時不時地監視着。
蘇槿是在看到谷靈給出的蘇未然資料時，才明白過來的。
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參加夏令營, 不去國外, 不去風景秀美的其他地方，偏偏去小蘇瑾的破山溝。
有這麽巧的事情嗎？
陰暗點, 合理懷疑是人為的。
老師就算不是幫兇，也肯定出了力。
只這一個懷疑，蘇槿就能斷定，蘇未然很早就知道抱錯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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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才找了私家偵探, 問蘇未然在寧市這邊最近幾年發生的事情。
也就得到了蘇未然跟別的偵探有合作的證據。
蘇槿：“這麽久嗎？”
目前合作的這個已經有兩年的時長，而在此之前，還換過三個偵探。
看樣子都是跟着小蘇瑾的生活軌跡來的。
只監視，不動手。
蘇槿：“哦對，現在不能動手。”
她錯了。
還要再往後查，沈揖卻回來了，跟蘇槿說他媽媽想見她。
蘇槿：“？？？”
沈揖：“想拜托你一件事。”
蘇槿：“說來聽聽。”
沈揖無奈地一笑：“最近有個玉石展，她想讓你陪着她去。”
郁竹就喜歡玉石，古董珠寶、現代寶石、翡翠原石，她都愛。
這一次的玉石展不止有成品，還有原石。
沈揖：“可能會去賭石，她每次都要玩玩，不過賠得多賺得少。”
錢也不多，就讓郁竹随便玩了。
蘇槿：“有這麽說自己媽的嗎？別笑了，小心我告狀。”
沈揖拉着她的手：“請便。”
就這樣，蘇槿有了與準婆婆第一次見面的機會。
·
郁竹在瘋狂換衣裳。
“給我看看，這件好不好？”她轉過身去，問老公沈桓。
沈桓：“美的。”
郁竹“哦”了一聲：“那就是不行。”
沈桓：“……”
很好，至少起了個排除法的作用。
郁竹：“這個呢？”
沈桓：“特別美。”
郁竹：“還是不行。”
沈桓：“……”
等我想想措辭。
郁竹：“這個？”
沈桓：“雍容華貴。”
郁竹：“那看來太嚴肅了，不能吓着我兒媳婦。再去換一個。”
沈桓：“……”
那下一次說平易近人？
郁竹搖頭：“平易近人？太樸素了哦，那行吧我再換個顏色。”
沈桓：“……”
真的好累。
·
蘇槿曾經想過，沈揖的父母有沒有可能是以前的那兩位。
她看了照片，樣貌不像，氣質也不像。
今日一見，感覺更不像。
有點失落，她微微地眨了眨眼睛。
郁竹很喜歡她，特意來接她一起走。
“終于見面啦！”郁竹歡快地道，“早就想跟你吃下午茶，沈揖總攔着。”
蘇槿笑笑：“現在也不晚呀。”
郁竹：“對對，現在也不晚。”
初初一見面，她就覺得蘇槿特別對自己口味，見之歡喜。
這回去玉石展，郁竹也是臨時起意。原本打算跟姐妹們随便逛逛，結果其中一人說要跟兒媳婦一起去，郁竹一想，就你有啊，我也有嘛。
然後就問了問沈揖，說她想邀請蘇槿一起。
幸好被應下了，不然郁竹今天得羨慕死那個姐妹。
車上有茶點和飲料，還有一個小冰箱，東西不算多，但精致。
郁竹一一地拿給蘇槿：“先吃點東西墊墊，一會兒可得鬧騰呢。”
蘇槿：“很亂嗎？”
郁竹：“還好，但場地比較大，有人帶了小半個倉庫的原石過來。”
也不是都要去倉庫看的，展覽的地方有布置很不錯的展位，但石頭一多一亂，場地就擴大了不少。
從原石到加工到成品，這一個展覽占地面積不小。
蘇槿點點頭，聽郁竹給自己說這一次玉石展的情況。
期間，郁竹還誇了她，說上一次幸虧你看出來是假貨，幫了好大一個忙。
所以這回，郁竹才想着帶蘇槿一起來。
·
江飛馳自從被蘇家辭退，就在富人圈子裏毀了名聲。
也不用雇主有什麽了解，只要他們手下的助理、管家有點腦子，都會去調查求職者以往的情況。
江飛馳本以為他要接周管家的班，而且蘇海對他挺滿意的，日常辦事又沒有大差錯，他又這麽年輕還專業，以後肯定能往上提。
現在什麽都泡湯了。
錢花完的時候，他依然沒找到工作。
其實工作也不是很難找，寧市有很大的人才缺口，只要肯放低要求，沒有餓死的可能。
但江飛馳不願意。
錢少事多又要加班出差，還得貼一半到房租裏，這樣的工作配得上他嗎？
他以前可是住別墅的！
艹！
都怪蘇槿那個賤人！
憤怒地在網上肆意辱罵蘇槿，江飛馳給自己狠狠地出了口惡氣。
他好哥們是水軍公司的總經理，聽聞江飛馳最近沒工作，就給他分了點兒活，有根網線就能做。
江飛馳別的不要，專挑黑蘇槿的，幹活又賣力又勤快，很受哥們的贊賞。
江飛馳還覺得暢快呢，又能罵人又可以賺錢，這種好事兒簡直一舉雙得。
這日，例行罵完蘇槿，他冷笑着關了網頁，從桌子上找了盒煙。
剛打上火，就聽有人敲門。
江飛馳：“誰啊？”
這房子不怎麽隔音，外面傳來房東的聲音。
江飛馳踢着凳子站了起來，走過去拉開房門。
結果見到房東身後還跟着一個穿西裝的人。
江飛馳皺眉：“你誰？”
西裝男：“江飛馳？你好，有事找你。”
江飛馳警惕地道：“我不認識你。”
房東左右看看：“哦，沒事兒我就先走了啊！”
江飛馳：“我不認識他你把人帶走！”
房東：“咦？”
西裝男微笑：“沒事，我跟江先生聊一聊，他就知道我是誰了。”
房東看他人五人六的，應該沒啥問題，擺擺手滑溜地跑了。
開玩笑，他可是拿了這人二百塊錢的！
叫個門罷了，只要不殺人不出事，管他是江飛馳什麽人呢。
江飛馳：“哎——”
西裝男：“江先生放心，不是來尋仇，也不是來鬧事。有點問題想跟你聊一聊。”
江飛馳：“什麽問題？你先說。”
西裝男：“蘇未然。”
江飛馳：“！！！”
他頓了頓：“你進來。”
·
玉石展上遇到了不少人，郁竹對外都是直接介紹蘇槿的，俨然把她當成了自己未來的兒媳婦。
富太太們有些詫異，随即換上了長袖善舞的面孔，一聲又一聲，親切地喚着蘇槿。
蘇槿一點面子都沒丢，連一絲緊張都無，直教人走遠了還回頭看她，感嘆一聲家教好。
蘇槿淡定到跟逛自家後花園似的，看到郁竹幾十萬上百萬的買，眼都不眨。
郁竹真的太喜歡她了！
兩人不止喜好類似，連買買買的風格都差不多。
蘇槿還一點都不矯情，她選了一個水頭清淺的給蘇槿戴上，人家就這麽接下了，半分客氣都不裝。
對嘛，這才好的，你推我讓的算什麽？
郁竹：“你那把扇子我收到了，字寫得真好。”
蘇槿：“那是最好的一把，喜歡就行。”
郁竹：“沈揖他爸問你有沒有時間，他想跟你交流書法。”
蘇槿想了想：“我接下來要去演戲，得往西北去，應該沒什麽空。”
郁竹也不在意：“那等你回來了再說！”
蘇槿：“好。”
這一趟逛，兩人都是滿載而歸。
蘇槿還在現場認識了好幾位郁竹的朋友。
其中一個同樣受了騙，買到了同一批假貨，一聽是蘇槿識破真相，當即就感嘆着把自己手上的镯子送給了蘇槿。
她說自己買的也是假的，原是要送人，這要送出個假貨，別人指不定怎麽想呢！
看對方這神情，估計要送的人很重要，她止不住地誇贊，直把蘇槿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郁竹在一旁笑得都快背過氣去了。
蘇槿無奈，只能坦然地接受了這一堆誇獎。
·
找人調查蘇未然近些年的舉動，這件事不算難，也不是很簡單。
主要是太繁瑣了，而且她接觸的人大多非富即貴，又不能打草驚蛇。
于是只能細細地摳。
順着周圍的工作人員，到不喜歡蘇未然的對頭，再到以前的同學、老師……
當然不是直接上門問“你對蘇未然什麽看法”，而是安排了人去偶遇，或許路上撞了一下、幫人撿了東西、一起吃了早飯、拼了同一輛公交車……
辦法總比困難多嘛！
除了太費人手和功夫外，其他的都沒什麽。
等将這些千絲萬縷的繁雜信息收攏起來，蘇槿已經不在寧市了。
顧讓的班子組好，電影《逐影追風》要開拍了。
一個草原兒女的故事，即将在萬馬奔騰中展現。
顧讓很喜歡這個劇本，可能不賣座，但覺得值得一拍。為此，他推了這階段所有的通告和劇組邀約，還去拐了個出名的慢導演。
這部戲，他是奔着拍上一兩年去的。
小胖哭喪着臉，給他安排後面的工作。
小周就比較淡定了，有條不紊地承擔了大量的雜事，力求讓大少爺在荒郊野外也過得舒心。
這一兩個月，他甚至組了個修路建築隊，把顧讓編劇等人看好的拍攝場地周圍修了條小路出來。
比較粗糙，但起碼是個輻射到鎮子和草原上的路，方便運輸物資。
說到物資，被選中的草原周圍，小鎮上也多了好些投資商，主要建設中型的商業廣場、補充當地醫院器材，并邀請了各地醫生暫時到那裏進行交流。
地方偏，鎮子小，安全也要顧慮，于是又多了一隊保镖。
拍攝活動危險重重，這一次又是騎馬，其中不乏有着萬馬奔騰的壯闊之景，觀衆看的是熱鬧，小周他們看到的是危險。
醫療隊時刻待命，醫院有名醫坐鎮，以防萬一，直升機也得備好，方便及時轉移到別的地區找更好的醫院。
導演和編劇後來看着擴充完畢的劇組成員，紛紛默了。
他們覺得這好像不是去拍戲，這大概是去探險。
但不得不說，這樣的安排真的很安心。
可惜不是什麽劇組都能有這般标準，畢竟一天燒幾十萬，也太貴了！這在拍戲裏都得算非必要支出！
編劇：“……原來顧讓這麽富貴。”
導演：“你不是他同學嗎？你怎麽不知道？”
編劇：“我比較社恐，不然你以為為什麽我現在都沒出名？”
導演：“……”
無話可說。
你能做編劇也是真的老天爺賞飯了。
俗話說得好，不能跟甲方撕逼的編劇，不能好好地活下來。
一個社恐……
導演搖搖頭，真是難以想象。
編劇：“我其實是靠寫小說養活自己的，編劇只是副業，五年出一個劇本的那種。”
導演：“……”
編劇：“對，就是你要拍的這個。”
導演：“……”
編劇：“不過我偶爾會參與到分集制作，一次寫個一兩集什麽的，趕得急，就沒多大要求。反正再修改是其他編輯上手，我只給初稿就行。”
兩人聊着天，等劇組的人把設備全都卸下，然後再一起朝着鎮子裏租住的酒店過去。
條件只能說一般，不過該有的都有。
編劇：“國家扶貧成果可見一斑。”
導演：“是的，我愛現在的這裏。”
編劇：“顧讓呢？”
導演：“出去見縣長了。”
編劇：“？？？”
·
定了蒼清馬場拍攝，這裏是國內著名的大型馬場，也是當地人創收的來源。
縣長是個很飒氣的女人，自打多年前到這裏，她就沒停下過工作。
這一回聽聞顧讓要來拍戲，雖然不知道這小明星是誰，但她很高興。
因為很多人可以知道這個地方了。
也就意味着，牧場馬場的人将會有更多的方式創收。
高緯度的地方，氧氣稀薄了一些，不過海拔還不算特別高，顧讓只是有微微的不适，待了幾個小時就好了。
其他人也差不多，基本沒什麽高原反應，選的地方還挺正常的。
也正是考慮到高反，才在三個馬場中最後挑了蒼清。
顧讓一見到馬就不想走。
縣長卻還得跟他一起聊天、拍攝、握手，不管是現在放出去宣傳，還是以後配合電影方，都是很好的。
顧讓：“嗯嗯嗯！”
蘇槿已經找到了一匹好馬，并且拍着馬屁股往前狂奔了。
顧讓：“嗚嗚嗚。”
好想去。
縣長：“？？？”
顧讓狗眼巴巴地看她：“姐，要拍照攝像以後有的是機會，我能先去外面轉轉嗎？”
縣長透過玻璃看到了外面的情形，那個女孩子已經跟團火似的騎着匹大黑馬朝遠處跑了，看姿勢挺不錯的。
她笑了起來：“去吧去吧！也挑一匹好的！我們蒼清的馬兒都是好馬！”
顧讓：“嗯！”
連客套都沒有，他一溜煙地就蹿了出去。
縣長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的。
小胖瘋着追了出去：“顧讓你小心點啊啊啊！”
向來見馬就不要命，從進馬場開始，小胖就提心吊膽，害怕顧讓一不留神人就蹿沒影最後在馬蹄下面發現。
不是他杞人憂天，這片馬場上漫山遍野都是馬，遠遠看去，得有上千匹。
這要是一個弄不好，那是真的得感受什麽叫做“萬馬蹄如驟雨來”。
只不過是地面往上的角度。
小胖：真的好累，一個撒手沒，将這個電影拍攝的難度提升了一萬個點。
跑出去三百米的顧讓已經在馬場工作人員的招呼下，飛身騎到了一匹白馬身上。
遙遠的那邊，蘇槿還吹了個響亮的哨子，這是她上馬的時候順手從旁邊人手裏接過的。
顧讓大喊：“我！來！啦！”
雀躍得和放學兒童似的，還得是幼兒園上學第一天傍晚的那種。
小胖雙手放在嘴邊當擴音器：“小！心！點！啊！”
顧讓聽見了。
顧讓沒理他。
小胖：“……”
毀滅吧，我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