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來我往 我一定要看到大結局
蘇未然怎麽可能會坐以待斃。
她早早地就考慮好了最壞的結果, 也設想過很多場景的應對方法，如現在這般，亦在數十種方案之中。
甚至說, 她要感謝蘇槿。
謝謝你性格如此直率, 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這樣的話。
蘇未然嘴角勾起一抹笑，仰着脖子看向高處的蘇槿。
蘇海和呂音二人震驚地看着蘇未然, 臉上有了些許慶幸和放松。
他們在想, 幸虧養了一個好女兒。
頂着在場數十人的灼熱目光，蘇未然站在那裏，瘦弱，但堅強。
她将自己代入了悲慘倔強小白花的形象，眼眶緩緩地紅了。
剛才說話時候是直接盯着蘇槿的, 現在, 蘇未然将視線轉給了呂音二人。
“小槿，你實在不必這樣為難爸媽。”她慘然一笑,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 我也根本沒有想過要跟你争奪父愛母愛。”
蘇未然連一分眼神都沒有給現場的吃瓜群衆們。
“這是你的家，不是我的。自從知道你我二人被抱錯，我就打定主意, 要離開這裏, 還給你你該有的一切。”
不管聽衆們信不信，反正這個态度和表現力, 那确實杠杠的。
不愧她前兩年拿下的那麽些個演員類獎項。
蘇未然給自己身上甩了一個【渲染氛圍】的buff，未來的三分鐘，她将會是無敵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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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樣，她才能确保自己在與蘇槿的對戰中穩操勝券。
呂音：“然然……”
蘇海也頗為動容。
唯有蘇槿嗤笑：“切——”
這一聲有點大，因為她離話筒最近, 也不用扯着嗓子喊，就可以傳遍整個宴會廳。
與之相比，純靠自己嗓子的蘇未然，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了。
畢竟，她又不能大聲吼叫，不然姿态會大打折扣的。
蘇槿：“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蘇未然臉色漲紅：“小槿……”
蘇槿：“允許你這樣稱呼我了？”
蘇未然難堪：“……蘇槿。”
發脾氣吧！你盡管沖着我發火！
你表現的越強勢，我就越有好處！
在蘇槿的咄咄逼人之下，已經有人表示出了憤怒，并譴責蘇槿太過得理不饒人。
蘇槿輕笑一聲：“既得利益者的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面前傾訴委屈？還一副我欺負你的樣子？”
她掃過在場衆人，尤其是那些一臉悲憤想要替蘇未然出頭的。
“在山裏長大的是我，一年吃不了肉的是我，跟奶奶相依為命的是我，走二十裏地上學的也是我，未成年辍學工廠打工的我還是我。在我替你受苦的時候，蘇未然，你在做什麽？”
“你在窗明幾亮的教室裏讀書，享受着最新科技和最好的教學資源，參加比賽學習樂器練習騎馬打球射箭與人社交。”
“見面第一天，你嘲諷我得不到親情，用你那寬闊到我以往從未見過的卧室來向我展示，後面這兩人有多麽的愛你。”
“而這些本該是我的。”
“你在我面前展示你的博學，用你熟練的樂器碾壓我，在古董收藏室羞辱我，在網絡上讓你的水軍發言論貶低我。”
“現在你跟我說，你早就想要走，你不想争奪父愛母愛，你眼眶紅着，用上了你修煉多年的演技，擴大了你的感染力。”
“知道真相的時候怎麽沒走呢？”
“見到我的第一天怎麽沒走呢？”
“在今日宴會之前怎麽沒走呢？”
“偏偏現在，你說你要走了。”
“你當我沒腦子，還是當大家沒腦子？”
随着蘇槿話語一句句展開，蘇海呂音的臉色一點點變得難看。
矛頭直指的蘇未然，也尴尬起來。
在抱錯的真相中，最占道理的從來都是真千金。
因為她受過很多苦，而這些苦，是代人受過。
這會讓知情人設想，如果沒抱錯呢？她會怎樣？
當然，也有人會想，你哪兒哪兒都比不上人家假千金，爸媽有所偏愛不是正常的嗎？
是正常，但誰讓蘇海剛才說的話太滿呢？
為了向沈揖表示決心，他恨不得立時就放出視頻來，佐證他到底如何珍愛蘇槿。
可惜他沒有這個視頻，于是就只能多承諾了。
蘇未然能在蘇海被逼到下不來臺的時候出現，不代表他也能在蘇未然被怼到顏面全無的時刻站出來挺她。
蘇槿眼看着是不願意退讓的，他又指使不動，能怎麽辦呢？
他這樣想着。
——蘇海能做的很多，不論是說“養恩不容消弭”，還是“你爸媽我們也是人心肉長的”，總歸是能圓下來這話，也順便表示他們二人真的很善良。
養了二十一年的女兒，那是說丢就丢的嗎？
抱錯一事裏，四人三個陣營，各有各的苦楚和立場，也擁有着天然的道德高地。
蘇槿有，蘇未然有，蘇海呂音同樣是有的。
“爸媽養了我二十一年，”蘇未然迅速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道德高地，“驟然得知抱錯一事，他們有多難過你了解嗎？我有多茫然你能懂嗎？”
蘇未然捂着自己的心口，開始表演：“我是要走的，可我割舍不下他們二人，所以想再多留一段日子，然後就從家裏搬出來。”
“是我想要被抱錯的嗎？窮苦生活怎麽了？我就會嫌棄嗎？”
“蘇槿，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我取得了現在這樣的成績，不是爸媽給我的，是我自己努力做到的。”
“學習、特長，我不否認優渥的生活給了我無限可能，使我能夠輕而易舉地接觸你曾經無法得到的東西。”
“但換你來，你能做到我這樣嗎？我無愧于心！”
環境影響人，可不會決定人。
在場所有人都是富貴人家出身，想培訓盡可以找頂尖的老師來，想學什麽就可以去學，但不是都能取得好成績的。
蘇未然的這些話，勾起了大家對于這個“蘇家掌上明珠”的記憶。
蘇未然，那可是爸媽口中稱贊不絕的別人家孩子啊！
這優秀還需要再說嗎？
別提有多少人羨慕蘇海呂音會教孩子了！
呂音在太太圈裏那麽吃香，不就是她們都想問問到底怎麽教的蘇未然嗎？
蘇未然說得義憤填膺，一臉“你在侮辱我”。
好多喜歡她的男人都心疼極了。
與蘇未然關系不錯的女孩，也覺得她很可憐。
年紀大些的老板們，不想表态。
顧讓緊張吃瓜：啊，這是在堂前證供嗎？辯論？那這說上八天八夜也論不出結果啊！
蘇槿閑閑地道：“你怎麽知道我不能呢？你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你搶了我所有的可能，現在跟我說你憑借的都是自己的努力，你臉這麽大呢？”
她指出：“你有了最好的二十一年，現在擁有着無數我再也無法獲取的東西。機會、時光、可能性、二十一年的親情，你就是占便宜的既得利益者，我說錯了嗎？”
呂音小聲地阻攔：“小槿……”
蘇槿像是剛想起來她似的：“哦對，你還有以後也無法被忘卻、被割舍的父愛與母愛，他們不會放棄你，也不會覺得你不再是他們的女兒。因為他們愛你了二十一年，往後也會一直愛下去，直到彼此死亡。”
呂音被說得一頓。
蘇槿微笑：“蘇未然，你惡不惡心我啊？”
惡心，這兩字說得就有點重了。
蘇未然一個趔趄，恍若無法承擔這厚重現實般。
“小……蘇槿，我……”
蘇槿：“別你你你的了，但凡你剛才不出現，我就不用廢這麽多口舌。你不就是想給蘇海解圍嗎？抱着什麽心思出來的，真當我看不透？”
蘇未然：“你不要污蔑我，我是……”
蘇槿：“說出事實也算污蔑？那你這裏，污蔑的标準有點低。”
蘇海青筋迸起，猛地爆發：“別吵了！”
蘇槿看了他一眼：“罵我做什麽？她不出來跟我吵，我還能自己跟自己吵？”
蘇海：“你少說話！”
蘇槿：“我不。”
蘇海：“……”
蘇槿：“先讓你捧在手心二十一年的女兒別說話。”
蘇海：“……”
他嗫喏着，嘴皮子動了動。
蘇未然：“……”
靠了，蘇槿這賤人怎麽這麽雞賊！
可不就是雞賊麽，這讓蘇未然怎麽接？
蘇海說你不要再說話了，蘇未然真就憋屈地閉着嘴？
蘇槿她能不繼續擠兌？
不可能的。
從看清楚這宴會目的開始，蘇未然就覺得今日要糟。
蘇海和呂音太傲慢了，他們總認為自己最重要，誰都要聽他們的。
以前是，現在是，以後還會是。
蘇未然真想展露自己的真面目，站在這兩人面前指責，說她早就不願意聽從兩人的吩咐。
實際上你們的話，壓根就沒人願意聽！
不止蘇槿，我也不願意！
可是她不能，她還要留着以備後續不時之需。
假千金這個身份，真的太限制自己了。
蘇海覺得今天丢人丢大發了！
呂音也不敢去想從今往後別人會怎麽看他們蘇家，只略微去設想一下那畫面，她覺得感到窒息。
太丢人了！
在衍生出這樣情緒的同時，二人不由得埋怨起蘇槿來。
說要認親的是你，強烈要求公布真相的是你，我們都這樣做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如果有其他的要求，為什麽之前不說？
偏偏在大庭廣衆之下讓他們落得這般難堪！
蘇海的手握成了拳頭，盯着蘇槿的背影，恨得牙癢癢。
誰知蘇槿還真就這麽敏感，頭都沒回，涼涼地道：“說好的要愛我呢？怎麽現在跟個仇人似的盯着我啊？”
這話，讓下面站着的人齊刷刷地聚焦在蘇海臉上。
蘇海：“！！！”
我真的是受夠了！
眼看着今日鬧劇已成定局，蘇海無法，只能盡量維護自己的面子。
“這孩子說什麽胡話呢？爸爸哪裏就看仇人似的了？你都沒看到，可別瞎說啊！”
他很及時地調整了自己的表情，硬生生擠出來一個笑。
蘇槿看都不必看，就知道這人現在是什麽臉色和模樣。
“別擠了，要笑不笑的，更讓人發笑。”她低頭，打量着自己手指上那碩大的粉鑽。
唔，真好看，晶瑩剔透的。
蘇海想吐血。
有這麽不給面子的女兒嗎？
她真是自己的女兒嗎？
今天簡直就是個笑話！
眼看着氣氛僵持住，主角們無人應答，蘇槿覺得無聊。
她聳聳肩：“看來，談不攏咯？”
呂音：“小槿……你要做什麽？”
蘇槿轉身，看向呂音，漾起甜美笑容：“我能做什麽呢？我孤苦無依又力量薄弱，除了找個地方躲着舔舐傷口，哀嘆我終究還是無父無母沒有親人，還能怎麽樣呢？”
呂音：“不是，你之前分明……”跟我們說好了，怎麽現在又反悔呢？
蘇槿沒打斷她，但是蘇海伸手阻攔了她。
呂音驚愕地看向蘇海。
蘇海算是看明白了，蘇槿壓根就沒打算認回來。
什麽說出真相，告知大家抱錯一事還她真正的千金身份，她就會回到蘇家來。
全是扯淡！
一開始，她就想讓蘇家成為笑話！
有類人，遇事之後從來不反思己身，而是會直接将錯誤歸結到他人身上。
蘇海一向是其中的佼佼者。
“不必多言，”蘇海陰沉着臉，“她從來沒把我們當做是她的父母。”
蘇槿點點頭，承認了此事：“是啊，你看，一對從知道真相的時候就決意不認回我的人，為何我要把你們當做父母來看呢？”
“換言之，”蘇槿看了看蘇海和呂音，“你們配嗎？”
呂音忍不住了：“那只是氣話！我們不還是去接你回來了嗎？你自己不學習，為了一點小錢就放棄了學業，連高中都不願意繼續讀，得知此事的我們，怎麽會不傷心？”
她一副親娘的姿态：“小槿，我們那是恨鐵不成鋼啊！”
顧讓激動得端起果盤在吃，太刺激了，這種互相揭老底的場景，真的太刺激了！
但凡編劇從現實中取取材，現在的電視劇就不會那麽難看！
家庭倫理劇果然是yyds！（永遠的神）
要揭起老底來，那真的就是沒有停止的一刻了。
蘇槿懶得掰扯，對于這種人，他們從來不會也不願意認識到自己錯誤的。
不過好在這樣的人更在乎自己的面子。
“要我放錄音嗎？”蘇槿笑着道。
顧讓：“！！！”
放！給我放！
我要聽！
在場的其他人：“！！！”
放！給我放！
我們也要聽！
原來還有證據的嗎？
卧槽今日來一趟真是太值了！
呂音蘇海是體驗過蘇槿錄音威力的人，當即就想到了那日晚飯。
這都有錄音？她有什麽樣的錄音？
兩人不約而同地想着。
蘇槿好整以暇地看着二位。
二位并不敢拼她到底是虛張聲勢還是真的手握證據。
無他，當初蘇槿錘江飛馳态度不敬的時候，也沒人想到她還能錄下那日的對話經過。
正經人誰沒事老錄音啊？
他們沒有經歷過小蘇瑾的絕望和絕境，自然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從小生活在沒有安全的環境中，會怎樣用盡全力地保護自己。
錄音有用嗎？
有，但很多時候沒多大用處。
可這是小蘇槿能給自己安全感的一種做法。
蘇槿看着破舊手機裏的錄音文件時，總是會被代入相關的情緒裏，經歷一遍小蘇瑾當時的彷徨無助。
在蘇家，她出去的時候買了好多只錄音筆，很難說沒有受到小蘇瑾的影響。
蘇海：“……”
他沉默着。
稍後，他咬牙切齒地，擠出來了一句話：“蘇某家事，今日品酒會提前結束，各位請回。”
顧讓：“诶——”
我還沒看過瘾呢！
不合适吧！
其他人的心情和顧讓一樣。
都要看到大結局了，被強行請離，這不好吧？
可惜，蘇海不願意再在大衆面前演這出“啞口無言”。
大衆：“……”
算了算了，面子還是要給的。
啧，好遺憾啊。
人們慢慢離場，依依不舍地扭頭回望，看着高臺上的三位主人公，只恨今天不是買票來的。
不然就有理由強賴着不走了。
最後只剩下了主角四位加上沈揖、顧讓，連服務生都被撤走了。
偌大的一個宴會廳，剛才還西裝革履觥籌交錯恭維聲四起，一場好戲尚未落幕，卻已定下了殘局。
蘇海眯了眯眼睛，看向地上站着的那兩人。
“沈先生顧先生，請離開此處。”
沈揖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話都沒說。
蘇海被看得一噎。
顧讓翻了個白眼，沒想到他名字還能跟沈揖連在一起。
可惡！憑什麽他在我前面！
“我還沒吃飽，”顧讓理直氣壯，“為了赴宴，我連晚飯都沒吃！”
蘇海：“……”
你特麽這輩子就只差這一口吃的嗎！
顧讓：“再說了，你們三個人呢，欺負小蘇瑾怎麽辦？”
他連蘇未然都給算上了。
“身為她的朋友，我有義務為她兩肋插刀！”顧讓義正辭嚴。
蘇海：“……”
你就是想留下看好戲吧！
蘇未然則是閉了閉眼睛。
顧讓。
她想着，蘇槿你真厲害，顧讓你都能勾搭上！
一個能跟沈揖對抗的男人，顧家也是名門望族，他還在娛樂圈風生水起成為了影帝。
蘇未然不是沒見過顧讓，也曾嘗試着想跟他建立良好關系。
可惜，對方壓根就不拿正眼看自己。
在勾搭沈揖失敗的時候，蘇未然也想過換成顧讓。
反正也很帥，家世又好，雖說是個混不吝的性格，但他溫柔起來也很吸引人。
可是不行。
沈、顧兩家頂級豪門，全都在蘇未然面前關上了窗戶。
她那時懷疑自己真的有九分美顏嗎？連系統的加點都無法俘虜這兩人嗎？
哪怕圈子裏有幾十號男人都追在蘇未然屁股後面，可她就是覺得，這群人連沈揖顧讓的手指頭都比不上。
也是，家産幾個億十幾個億，比得上沈顧深不見底的豪門嗎？
蘇槿怎麽就這麽好命？
她的命怎麽就這麽好？
我都盡量讓她過得這麽悲慘了，把她救沈夫人的機緣都搶了，為什麽她還能結識沈揖和顧讓？
顧讓在原本的命運線裏，跟蘇槿有過交集嗎？
命運線就這麽難搶奪嗎？
憑什麽她就是注定的好命，我就是陪襯呢？
蘇未然被蘇家夫婦養了二十一年，就算有系統在，又怎麽可能不受到兩人的影響？
言傳身教，這是父母能在孩子生命中産生重大影響的原因。
這對夫婦的自私自利，蘇未然可謂是學了個十成十。
當然，也不乏有着原生父母基因的影響。
這種事情誰又說得準呢？
如果蘇未然真的被教得很好，知進退、勇敢堅韌、三觀正常，那麽，在系統綁定她時問出的那句“你要努力學習靠自己，還是搶奪蘇槿命運線”，蘇未然就該選擇前面一個，而不是後者。
就連在任務中學習各項技能，比如數學競賽、琵琶古琴等，她都是被逼着學完了基礎達到及格，就迫不及待地使用兌換好的技能卡，從及格線一躍而至九十九分。
從零到六十，不算難。努力和正确的方法，花費一定的時間就可以達到。
可是從六十到九十九，其中要花費的不只是堅持和勤奮，還有天賦。
系統是學習類型的輔助程序，除了基礎課程以外，還配備了達标後的進階課程，蘇未然只是往後看過一次，就立刻選擇了放棄。
為什麽要再苦哈哈的努力呢？
反正她有技能卡。
點數的賺取又不難，完全夠用啊！
用了技能卡就能擁有人人稱羨的九十九分效果，不比繼續學習要簡單快樂？
這就是白撿的啊！
在曾經的鋼琴比賽裏，蘇未然無數次靠技能卡戰勝了國際知名的天才，看到對方挫敗的眼神，她就得意萬分。
天才繼續努力，她依然利用技能卡碾壓，而且百分百能達到效果九十九，從未失誤過。
蘇未然享受那種高光時刻，也很喜歡聽人吹捧自己。
這樣的事情不知凡幾。
她順風順水二十一年，直到最近，才被蘇槿打破。
私家偵探查蘇槿好幾年了，給蘇未然的彙報資料上寫着的都是蘇槿過得如何悲慘、無能，蘇未然狂喜不已。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你若不好我就開心得要死。
誰知見了面，一切都不一樣。
蘇未然此時想到過往，覺得自己好像是個笑話。
努力這麽久有什麽用呢？十八般技能有什麽用呢？
沈揖還不是就愛上了那張臉？
顧讓還不是就偏愛了蘇槿？
我算什麽？蘇未然苦笑，我算什麽東西？
女主文裏的女配嗎？
蘇未然不知道蘇槿軀殼裏早已經換了人，系統這邊也沒檢查出來。
不過，照蘇槿留有的小蘇瑾記憶，在她看來，就算是小蘇瑾本人來了，也不會就這樣被打敗。
蘇槿可憐小蘇瑾，因為她很慘。
也因為，身處突然的希望中，蘇未然在致力于讓她絕望。
蘇槿不明白蘇未然的動機，但她沒興趣去探究。
蘇槿又不堅持那種不要臉的受害者有罪論，也無意尋找加害者為什麽要這樣做的苦衷。
蘇未然在針對自己，她在為難自己。
對于這樣一個想打自己的人，難道還要關心她為什麽要打自己？
開玩笑，直接一巴掌打過去就得了。
蘇槿又沒那麽閑。
熱鬧散場，觀衆只餘兩位，一時間顯得戲臺子有些落寞。
蘇槿撇撇嘴，很是遺憾。
不過好在顧讓依舊留下胡攪蠻纏，他不願意的事情，連他爸媽都說不動他去做，更何況蘇海。
“我吃飽了就走。”顧讓哼哼。
他才不管在場衆位心裏如何想的，反正就賴定了。
我一定要看到大結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