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上門問 蘇槿呢
蘇槿也看到了網上罵自己的話。
她也不是故意要看, 主要是新聞推送到了手機屏幕上。
蘇槿:“啊,被罵了。”
谷靈一個激靈:“蘇小姐!”
蘇槿戳了進去,低頭看着, 沖谷靈随便擺了擺手:“沒事, 我就湊個熱鬧。”
谷靈:“???”
湊什麽熱鬧?
一個被罵的熱鬧嗎?
大概三分鐘後,蘇槿擡起頭來, 眼中困惑不解。
“為什麽她們罵我的話, 全都一個樣子?”
谷靈小心翼翼:“水軍。”
水軍這個詞,蘇槿知道,古代和現代的含義她都明白。
“不是,”她搖搖頭,解釋道, “我是指, 這些人的言論基本上都差不多,比如蹭熱度、臉皮厚、說退圈實際上要卷土重來……”
谷靈卡殼:“額……”
飯圈說話好像都是這樣哦?
蘇槿是從不同評論裏歸結出來的:“看語氣, 這些應該是不同的人。可言論方向卻都是一樣的, 使用的措辭有差別,大意沒什麽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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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靈:“因為是飯圈的……”
她給蘇槿解釋:“粉絲低齡化,都一個聲音, 這些偏向流量粉……”
蘇槿覺得她好像在哪兒聽過。
想了想, 她回憶起來,這是小蘇瑾的經紀人說過的話。
那倆追求被罵, 要黑紅,當時說的就是這些。
蘇槿:“明白了。”
原來果真如此。
追星都追傻了。
她有點鄙視:“罵人都不會罵。”
谷靈:“……”
重點是這個嗎?
不過這事倒是提醒了蘇槿,她還沒給小蘇瑾正名。
之前是因為沒摸清楚當前情況,對現代的一切都很陌生,而且又被蘇家人找到說要認親, 她重生也不過是短短數日,有點茫然,所以決定暫時壓下,等等以後再說。
俗話講得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她如果以瑞朝時的思維和處事方式來生活,想必早就被人當神經病了。
只一條:她以前手握罪證處罰人,是可以直接仗殺的。
不過,現在差不多搞清楚了現代基本情況,可以把這件事安排起來了。
蘇槿若有所思。
·
要抹黑一個人很簡單。
若是要洗白一個人,如果有錢的話,也算不上多難。
蘇槿原以為自己成為了一個小可憐,無依無靠。
結果遇上了沈揖。
那就很簡單了。
有省力的辦法,幹嘛還要像她最初設想的那般,等以後找機會再這樣那樣以小博大呢?
直接幹就是了。
沈揖:“我在查,大概還要兩日。”
他頓了頓,看向對面的蘇槿:“其實問你本人的話更方便些,但我怕你不想提這些傷心事。”
所以就沒張口。
蘇槿了然:“你在乎我。”
沈揖大方應下:“是。”
所以才會想好好保護你,不願意你受到任何傷害,不管是來自他人,還是來自我。
蘇槿:“我沒有這麽脆弱,不過你這個态度,我很喜歡。”
這是她第一次對沈揖說喜歡,商場上叱咤風雲的沈總,腼腆地笑了。
蘇槿突然發現,逗沈揖原來是一件如此好玩的事情。
以後可以多來幾回。
“你想問的,我都可以回答。順便,我這邊應該還留着不少證據。”她道。
就像是錄音。
蘇槿知道這個功能并熟練掌握,就是因為小蘇瑾。
小蘇瑾不是一個懦弱不堪的人,她留了很多後手,想等着以後有機會揭露自己所遇到的一切不公。
比如第一任經紀人劉象,第二任經紀人曹哥,尤有曹哥為甚。他們與小蘇瑾的各項聊天記錄、日常電話錄音、交流錄音等等,小蘇瑾全都有備份。
曹哥如何不耐煩又趾高氣昂地制定蹭流量黑紅計劃、咒罵小蘇瑾爛泥扶不上牆、指責她不願意去攀附金主……全都有。
沈揖聽蘇槿這麽說,點了點頭。
這會兒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将會聽到多麽讓他氣憤的對話。
有些人不做起人來,那是真的一點人樣兒都沒有。
蘇槿:“網絡上的真真假假無法一瞬間消除,但起碼髒水不能再往我這裏潑了。”
這是底線。
沈揖:“我會讓所有潑髒水的人付出代價。”
他也會讓蘇槿這裏清澈無邊,如月光般皎潔。
蘇槿笑了起來,伸胳膊喂了他一勺吃的:“提前感謝。”
沈揖頓了頓,耳朵尖微微泛紅,他輕咳一聲,視線落在勺子上,向前探了探,接受了這小小的喂食。
蘇槿目光偏了偏,落在沈揖的耳朵上,悶悶地笑了起來。
真的,這樣的小皇帝,她夢裏都不敢想。
·
這其實不能叫做“洗白”,該稱為揭露真相。
公關部小組加班加點為蘇槿這事做計劃和預案,因為想要做到最好,動作還不能過于刻意,所以需要布局一番。
蘇槿知道事情不能急在一時,而且她總覺得,以後還會有更好的機會等在那裏。
這不是被迫選擇拖後等待翻盤時機以小博大,而是說,重拳凝聚于手腕,蓄勢待發,得到最優效果。
區別很大。
沈揖抱着她:“是我沒用。”
蘇槿失笑:“哪裏得來的這樣結論?”
沈揖鼻尖輕嗅蘇槿身上的清香,分辨出這好像是某洗發水的味道。
蘇槿拍着他:“你一直都很有用。”
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是。
沈揖:“是嗎?”
蘇槿肯定地道:“是!”
等幾日而已,哪裏就委屈了?
沈揖在想,舜華集團是時候在娛樂圈布局了。
沒有人知道,未來的大量資金強勢插入娛樂圈,源頭在今日。
一切的一切,最初只不過是想給蘇槿快點出氣罷了。
·
邱老很急。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早點見到蘇槿,問問她是從何處看到的《春雪記》全篇。
其實,在知曉蘇海身份的時候,邱老也考慮過,會不會蘇海手裏就有着原文?
或許是珍貴的原稿,或許是歷朝歷代中的後世之人抄錄的稿子,後者雖然遠不如前者珍貴,但也算是歷史資料。
亦是古董,有珍藏價值的。
但這念頭跟好友說了以後,對方笑着表示肯定不會。
“蘇海那人,攀附權貴、蠅營狗茍,是個小人。”
好友對蘇海的評價并不高:“你與他打交道的時候也千萬小心,萬不可被占了便宜去。”
邱老皺着眉頭,聽了這話,就不想見蘇海了。
可還有個蘇槿在蘇家。
邱老嘆氣。
那可能是蘇槿有奇遇吧!
高峻衍倒是知道蘇槿的事兒,喏,《陪伴與愛》裏都說了,她孤女一個,是蘇家夫妻二人看在親戚情分上,算是臨時收養她。
邱老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好友不是喜歡背後說別人壞話的人,能被他如此嚴苛地評價,可見蘇海的人品着實不怎麽樣。
但若真如高峻衍所說……
邱老:“我親眼去看看。”
高峻衍積極舉手:“老師!我去給你打下手!”
邱老冷哼:“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高峻衍:“嘿嘿嘿。”
邱老:“罷了,一起去罷!”
高峻衍:“邱老師你最好了!”
就這樣,跟蘇海通過電話的第三日,邱老趁着自己沒課,趕忙從學校去往了蘇宅的別墅區。
有點遠,不是很好過去。
中間還經歷了一次堵車,等了近三十分鐘才過了那路口。
高峻衍:“乖乖,我都說了還是地鐵最好。”
邱老面不改色:“那你自己走過去。”
地鐵又不直通別墅區,下來還要走好久。
這對師徒相處氛圍很輕松,邱老并不是一個多麽嚴肅的人。
等到了蘇宅,特意在家等候的蘇海,激動地出門迎接邱老。
高峻衍落後兩步,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蘇海此人的眼神太詭異了。
那分明是在看鈔票的目光!
我導師難道是行走的印鈔機?
他陷入了沉思。
·
蘇海送走了邱老,轉身之際,面色黑如鍋底。
呂音今日也在家,但她并未跟邱老有過多交談。
遇到這種貴客來訪,她一般就是最初出來一趟作陪,然後就把空間和時間留給蘇海他們,自己往後面去了。
“怎麽,邱教授來是為了何事?”她好奇地問。
蘇海陰沉着臉:“為了蘇槿。”
呂音:“???”
找小槿的?
蘇海揉了揉眼眶:“來問我蘇槿在哪兒,他有事想問。”
呂音立刻道:“我馬上給小槿打電話,讓她趕緊回來!”
蘇海:“你以為她是未然,你說什麽她就做什麽?”
呂音的動作僵住。
是啊,她哪兒會像是然然那樣聽話?
“那……”呂音道,“你們二人談得如何?他找小槿是為了什麽?”
蘇海:“沒說,只是想找她。”
這老王八嘴還挺緊!
蘇海現在不想提這個人。
邱老來了以後,蘇海挺高興的,還以為對方有事相求,這樣的話他也能你來我往,建立友誼,然後就可以從邱老那邊得到利益了。
誰知一過來,這人就問蘇槿在哪兒,他今日前來全是為了蘇槿。
蘇海當時就氣了。
他難道還比不上蘇槿嗎?
邱老:比不上。
得知蘇槿不在,邱老就沒什麽興趣繼續待着。
蘇海說要聯系蘇槿,結果連個準話都給不出來,邱老又不是傻,看出來他跟蘇槿關系不好。
這樣一分析,邱老就明白,他找錯人了。
所以就要走。
蘇海又沒辦法攔,腿長在別人身上呢。
“真是奇了怪了!”蘇海覺得最近哪兒哪兒都不順。
全是蘇槿影響的!
正跟呂音發脾氣的時候,有傭人走了進來,說外面有人拜訪。
蘇海:“是誰啊?”
傭人:“不知道……沒有說姓名。”
蘇海:“算了,讓人進來。”
進來的是顧讓。
大少爺終于趕完了通告,趁着還有時間,就從最南邊飛回了寧市,剛一落地就想找蘇槿,再帶她去馬場。
小胖這一回可攔不住,只能跟着大少爺往蘇宅走。
他們還不知道,蘇槿好幾天都不在家住了。
蘇海:“!!!”
顧讓,他認識,顧家的金貴少爺,泰虹百貨未來的少東家。
笑容在打完招呼後消失,因為顧讓下一句是“蘇槿呢”。
蘇海就納悶了,怎麽一個兩個的,都要找蘇槿啊?
顧讓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聽到說不在家後,他也不急。
“那打個電話,問問在哪兒。”顧讓道,“我去找她也行。”
呂音有點尴尬。
蘇槿基本不接她電話,偶爾的接通都是看運氣。
蘇海嘴角的笑比哭還難看:“顧少找她什麽事?我們二人轉達也可以。”
顧讓狐疑。
他只是懶得思考,又不是傻。
視線在二人身上來回轉了三圈,顧讓悟了。
這兩人,跟蘇槿的關系也算不上多好。
“沒事,就找找。不在家的話,那我就走了。”
對于這種沒什麽用的人,顧讓一個眼神都不想多給。
不等蘇海二人挽留,顧讓起身,喊了小胖直接走人。
出去到院子裏,顧讓還懊惱地讓小胖記得去查蘇槿到底怎麽回事,以及當務之急就是查出來蘇槿到底在哪兒住。
小胖沒精打采:“哦。”
看着二人的背影,蘇海和呂音面面相觑。
“怎麽一天裏兩撥人,都是要找蘇槿?”呂音問出了這個盤旋在蘇海心裏的問題。
蘇海沉默。
呂音:“那現在怎麽辦?”
半分鐘後,蘇海像是想通了:“宴會,操辦起來。”
呂音:“什麽?”
蘇海大聲:“我說,曝光抱錯一事真相的宴會,辦起來。”
呂音吓了一跳:“你瘋了?這還不知道……”小槿和沈揖到底是什麽關系呢!
蘇海打斷了她的話:“我說辦起來,你沒聽見?”
呂音張張口,到底是沒再繼續質疑,而是做低伏小:“……好,我這就去安排。”
蘇海:“嗯。”
他看得分明。
沈揖先不說,邱老親自登門,顧讓還冒冒失失直接上門,只這二人,就已經說明蘇槿的價值了。
看來,終究是我小瞧了這個女兒。
蘇海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