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Ⅳ.沈立輝
範旭川在周末的這段時間裏,重新溫習了功課,事實上,其實他只是翻了幾頁書而已,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讓自己重新适合起學生這個崗位。
過去的範旭川在公司倒閉之前,其實一直都有在努力的生存,而他的學習能力一直是他唯一能拿出手的東西。
稍微掃了幾眼之後,範旭川還是很慶幸自己沒有忘記多少,畢竟之前的底子還是在的。
周末過去之後,範旭川簡單的收拾了包袱,就搭車來到了臺大,仔細想一想,如果前半輩子,他還有什麽能拿出手的東西,大概就是他曾經是這個學校的學生。站在學校門口的時候,範旭川的眼神就絞在那幾個字上不動了——臺灣國立大學。
說不緊張不忐忑,那是不可能的,重新回到這裏,範旭川依然有種做夢的錯覺,等回過頭的時候,一切還是那個樣子,但是他的心态總歸不一樣了。
經過公司破産,到最後淪落到牛郎的地位,妻離子散,範旭川早就不複當年的意氣風發,他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變得更加小心翼翼。
他努力做了個深呼吸,等心情平複了一些,打算走進校門的時候,身後突然有個人跑上來摟住了自己的脖子,範旭川的身體在他不自覺的情況下突然一僵,那些不太愉快的回憶頓時從腦海裏蹦出來,他的臉色幾乎在一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索性這個時候,那個人沒有注意到似得,用非常輕快的語氣調侃了一下:“旭川,假期過的怎麽樣?”
範旭川的理智還沒有徹底失去,他剛要發力把人推出去的動作往回收了一收,讓人看上去好像是因為不習慣男人的親密而輕輕的推搡一下而已,并沒有古怪的地方。範旭川自然聽得出這個人沒有惡意,也不存在什麽威脅,相反,聽到這個聲音之後讓他的心情莫名好轉了,他側過頭去看男人的側臉,想了好一會兒,才和記憶中的人對上號。
沈立輝。
範旭川在大學時期和他的關系不錯,算的上是死黨,只是大學畢業後他出國深造,彼此的聯絡就少了,之後聽說他在某知名雜志上出現過,不過作為海歸的沈立輝當時已經改頭換面,俨然成了衆多人心目中的成功人士,偶爾在電視裏見到幾眼,也是沉穩內斂幽默風趣,和大學時期的他,除了名字一樣之外,再也找不到以前那個不正形的樣子,範旭川驚訝的同時也很替他高興,只是當時他正坐在夜店的吧臺上和客人調情,即使從電視裏知道了他的消息,也沒有主動去找過他。
有種東西,他一輩子都丢不掉,那就是他少的可憐的顏面,他可以坐在吧臺上做一個被人看不起的牛郎,卻不願意用牛郎的身份面對一個事業成功的大學死黨。
範旭川想起過往的事情,心裏一沉,只是沈立輝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了,于是,他順着話調侃道:“假期又不長,別說的好像放過多長時間的假一樣。”
沈立輝見到他也是非常開心,聽他這麽調侃,心裏一樂,面上簡直笑的見牙不見眼,“喲呵,這話從你嘴裏聽到還真難得,一心向學的範旭川同學,終于像理解馬克思主義那樣理解了廣大在讀生的心情,我表示非常欣慰。”
範旭川聽完這段話之後,拿腳一踹,拍拍手輕松的把人落在了後面,自己先進了校門。
老遠還聽見沈立輝那個沒正形的貨在哀嚎,“我這是誤交損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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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旭川在心裏偷笑,原本那點不自在也因為沈立輝這麽一打岔,煙消雲散了。
啧,其實,交個損友還是有好處。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打算爆字數的,結果愣是沒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