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沉淪
「……
當太陽黑子襲來之時,連純粹溫暖的太陽也都染上了暗色。
自甘堕落于黑暗之中,與其一起沉淪的太陽,也終究擁有了那株不屬于他的玫瑰。
**
昨夜極度瘋狂的歡/愉剛過,當清晨絲絲縷縷的陽光從窗縫中鑽進屋內,照在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人臉上時,被晨光煩擾的人微微皺眉,從香甜的美夢中醒來。
“唔……”首領中呻/吟一聲,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赭紅色發色的青年從床上支起身來,原本蓋在身上的被子滑落至腰間,露出了不/着寸縷的上半身。
首領中的好身材便一覽無餘,精瘦的軀幹,流暢優美、看上去富有爆發力的肌肉線條,半隐在被單下的腹肌……而最惹眼的,還是他身上暧/昧的痕跡。
是只有為愛鼓掌的情況下才會出現的咬痕和抓痕,幾乎布滿了他的上半身。
首領中卻不以為意,哪怕直起身來,那從尾/椎骨傳至大腦的酥/麻/脹/痛感一直未消退,可他此刻心情卻意外地不錯。
因為他總算征服了那朵不屈的玫瑰,将不住顫抖的玫瑰花瓣上,那晶瑩滾動着的露珠收納于身。
而專屬那朵妖豔紅玫瑰的香味,也烙印在了首領中的身上,宣誓着主人的所有權。
從此,他唯獨屬于自己的那朵小玫瑰,那朵可憐可愛的玫瑰花也獨獨屬于他。
首領中扭過頭來,想要看看與他共枕的黑發青年現在的模樣。
可沒有想到的是,他此時身旁一側空落落的。
昨夜因為他的不斷索要,累得早就昏昏睡去的首領宰居然這麽早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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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眸青年挑了挑眉,摸了摸身側被窩處,早就變得冰涼了。
看來已經起床一段時間了。
首領中這樣想着,也從床上下來,穿好衣服走出了卧室。
他從起居室所在的二樓下到一樓客廳去,走路的聲音也不算小,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黑發青年竟還是看着自己的手機出神,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首領中走到他身後,好奇地看了下,他的眼神出奇地好,不過一眼,就将昨晚至今的好心情消耗殆盡,轉為止不住的戾氣與憤怒。
亮起的手機屏幕上是一個人的身影。
那是個擁有着一頭暗紅色發色,一雙深邃溫柔的藍色眼睛,周身氣質平和安定,長相略顯成熟的男人。
恍惚遠遠看去,跟首領中有着那麽幾分說不上來的相似。
那個男人不是別人,而是他恨不得啖其血肉的敵人,織田作之助。
他從首領宰的身後猝不及防地伸出手奪走了那部手機,沒有料想到鳶眸青年下意識的反應竟是想和他動手,把手機搶回去。
“呵。”首領中冷笑一聲,原本一派澄澈透明的鑽藍色眼眸,這個時刻仿若暴風雨來臨時的墨藍近黑的天幕,烏雲密布,海浪翻湧,暗沉得可怕。
首領宰面對這樣的首領中,并沒有露出分毫怯意,臉上神色也無多大變化,只是冷漠又淡倦地說了句:“還我。”
可回應他的卻是一聲重響——首領中直接将手機狠狠摔在了地上。
被用上異能力摔在地上的手機直接碎成不知多少塊的小碎塊,迎來粉身碎骨的結局。
只要是正常人都明白,這手機是爛得徹徹底底了。
鳶眸青年這會兒的神情總算有了變化,眉間緊皺,面露不愉之色,不再像一尊無悲無喜的玉佛,不過這反倒刺痛了首領中的心。
因為青年的一切變化,都與那個該死的男人有關!
首領中再次帶着嘲諷之意冷笑了一聲,“呵,你對織田作之助就那麽在意嗎,哪怕我只是摔了一部存有他照片的手機,你就心痛了?”
“那我對他下手呢,你豈不是會心痛得想陪他去死?!”
黑發青年聽言猛地擡頭,那雙讓他喜愛的鳶色眼瞳中此時此刻卻是滿滿的,都是對他的敵意與警告:“你不要忘記我們兩個人的合約,說好的你不會對他做什麽的。”
首領宰越是護着織田作之助,首領中心中便是愈發地怒火中燒。
憑什麽,那個男人究竟憑什麽,可以讓他如此死心塌地!
首領中氣極反笑,他直接抓住黑發青年的右手手腕。
——“織田作之助,織田作之助,還是織田作之助!”
——“我究竟有哪點比不上他?!!”
“論年齡,我比他更适合你,論容貌,我比他好看,論財富,他一個Port Mafia底層工作人員,哪裏比得上已經是幹部的我有錢?”
“更不要說他身邊還帶着五個小拖油瓶了,怎麽,你跟他在一起是想要當那群孩子的後媽嗎?”
首領中還記得當時他調查完織田作之助後那會兒的震驚,他萬萬沒有想到,如此聰慧超群,對人一向疏離冷漠的太宰治會喜歡上這樣一個,毫無魅力可言的男人。
“你就這麽愛他?呵,你替他做過那麽多事情,為登記在他戶口之下的那群孩子上學甚至不惜動用港口Mafia首領的權力,不過這一切,他都不知道吧?”鳶眸青年的這份癡情,在首領中得知所有之後,只覺得對方頑固,無可救藥得很。
“他對待你不過是公事公辦,屬下對待上司的态度,你這樣做真的值嗎!”
比起那個一無所知,對首領宰也沒有半點心動的織田作之助,難道不是他才是适合他的那個人嗎?
“那是我的事情,不勞駕幹部大人操心了。”
首領宰清冷的聲線依舊那樣悅耳動聽,但首領中已經痛恨起這份清冷了——
“不要妄想你得不到的東西。”黑發青年如此說道。
藍眸青年只覺得渾身血液在這一刻凝固停止,身體是止不住的冷。
從胸腔那裏開始漫延開一片難言的酸楚和苦澀,心也痛得厲害。
什麽叫做,不要妄想他得不到的東西?
難道你這家夥……就那麽愛織田作之助嗎?
可那個無情冷漠的混蛋,沒有一絲一毫感覺已經深深地傷害到了他的心,還在說着他不想聽的話:“無論織田作他怎麽樣,是怎樣的一個人,那都是他。”
“我不愛你。”
“我愛的人,會一直都是織田作之助,而不會是你。”
——“放棄吧。”
這或許是鳶眸青年對首領中起的一時的恻隐之心,在對他态度松動的情況下,真心的勸誡。
可他偏偏不願。
嫉妒之火快要将他燃燒殆盡了,靈魂深處都揮之不去那股不甘憤怒的情緒。
他不懂放棄,他也不願意懂。
首領中沒忍住手下的力氣,用力稍微大了點,引來了黑發青年的一聲帶着痛意的悶/哼。
若是往常,滿眼滿心都是首領宰的他怕是早松手了,可這時,他心中滿滿的都是惡意。
想讓他哭出聲,和自己一樣痛苦。
首領中揚起一個嘲弄的笑容:“哈,妄想的是你吧,太宰。”
“你說,若是讓織田作之助知道你這個Omega,已經被我标/記過了,哪怕那只是臨時标/記,他又會怎樣看你呢?”
“不知廉恥,浪/蕩不羁,滿口謊言,”首領中嗤笑出聲,“如果他又知道了,你是被我脅迫着,為了穩住Port Mafia首領之位,保證自己的Omega身份不被洩露出去,不惜犧牲自己的清白身子和我在一起,又會是怎樣想的呢?”
首領中滿意地看到,在聽完他的話之後,臉色霎時變得蒼白的黑發青年,那副慌亂無措,難得一見的弱勢模樣。
首領宰眼簾輕阖,似乎在掩飾自己心中的不安與恐慌不對外表現出來,可蒼白的臉色,輕顫不止的濃密眼睫毛,都在訴說他真實的內心反應。
首領中手中一個用力向前拽,将黑發青年拉入懷中,右手捏住青年的下巴擡起,眼神冷凝,仿若一座外表并無動靜,地下卻早已積聚高溫危險的熔漿,靜待噴發之時的火山。
“你再怎麽愛着他,那又怎樣呢,這個時候,你還不是任我玷污,任我做我想要做的一切!”
說罷,首領中便對着青年淡紅色的唇瓣狠狠吻去。
那是帶着血腥味的一個吻。
而接下來的一切,無不充斥着他的憤怒與極強的占有欲。
首領宰只覺得自己的靈魂俨然分成了兩半,一半迷失在了同首領中那無盡的情/欲/歡/愛之中,而另一半則是在冷眼旁觀,唾棄着如此肮髒的自己。
這樣的自己,又怎麽配和織田作在一起呢?
“哈啊……織田作,嗚,不……”
黑發青年嗚咽着,雪白的貝齒緊緊咬着下唇,将唇瓣咬得緋紅糜/爛,唇齒之間喊着的,卻仍然是那人的名字。
赭紅色發色的青年別無他法,只能将青年一同拉入堕落的盛宴當中。
他要得比昨夜還要瘋狂,跨/坐在黑發青年身上,身子如同一片在樹梢處不斷晃動,随風飄蕩着的葉子。
又怎樣呢。
心心念念着的那人就算不是他,可不惜拉下Alpha尊嚴和臉面,做着雌/伏于他身下的角色,完完全全地将他占有的,就只有他中原中也。
只有他一個人做到了。
他獨占着這朵刺手的暗夜玫瑰。
“咔嚓。”
在黑發青年再度因為首領中過度的索取而沉沉睡去之後,首領中替他的小玫瑰戴上了內裏有着一圈絨毛保護手腳的手/铐和腳/鏈。
随後,他撩開了青年被汗浸濕的黑發,将那片雪白脆弱的後脖頸暴露出來。
首領中将鼻子微微抵住在那兒,輕嗅着那裏的迷人桃花香味。
然後張開了嘴,虎牙猛地刺/入了腺體。
是我的。
他看着因他進行了标/記的緣故,即便是在昏睡中,身體也不禁染上了粉/色的青年,笑了下。
從此,他的玫瑰,只在這裏生長了。
——《逃婚99天:霸道幹部強/制愛》第六幕,完。」
隐藏在內心深處,早已腐爛惡臭的傷疤,在看到那張同曾經對自己做下不堪回首之事的暴君一模一樣的面容後,被再次撕裂,變得血淋淋起來。
首領宰無神地看向前方,毫無焦距的眼神在落在中原中也身上時,又化作了無邊的厭惡和畏縮:“求求你,放過我吧。”
……為什麽平行世界的自己會看上這家夥啊!!
這邊被已經擺在明面上的「真相」和「事實」,猛烈沖洗三觀的中原中也,一臉扭曲、不可置信地掃視着首領宰。
在腦子裏也找回了「織田作之助」這人的相關記憶的中原中也,第一反應是——
平行世界的他究竟做了有多不道德的事情,才會讓這個【太宰】看上那樣的大叔而不是“自己”啊。
等等,這麽一說,當初太宰那混蛋之所以叛逃……難不成是因為BOSS殺死了他的愛人,所以才背叛的Mafia嗎?
中原中也被自己的這個合情合理的狗血猜測給噎住了。
怪不得,怪不得芥川那天回來的時候會和我說要對那條青花魚溫柔一點,原來是這樣。
心中也找到相應證據的中原中也愈發肯定了自己的推測,也暗暗吐槽:那在之前那件事情上,首領的确做得有些太不人道了。
殺死下屬心愛之人還要對方為自己做事,這做法真的怎麽看怎麽絕。
#對一切毫不知情的森鷗外:?????#
#人在港口Mafia坐,鍋從天上來#
“你認錯人了。”
中原中也有些局促地壓了壓帽子,冷着臉,試圖以此抵擋路人們像看無可救藥的渣男那樣看着他的目光。
當然,他也沒有忘記森鷗外派給他的任務。
既然已經撕破臉皮變成這樣的局面了,幹脆就把這家夥帶回Mafia好好地審問一番吧。
這樣想着的中原中也,向着青年邁出了幾步:“雖然那人不是我……不過我也要帶你走,老實的話就不要反抗。”
????大兄弟你這反應也太……
配合我的表演了吧。
首領宰萬萬沒想到主世界的中原中也這個時候居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于是他順勢地演了下去——依照自己先前就設定好的,被小黑屋過的柔弱小白花首領宰設定走。
可讓首領宰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居然會有人搶他的臺詞——
“閣下要對我的社員做什麽。”一個淡然而不失威嚴的成熟男聲響起。
與此同時,一件棕黑色的羽織,散發着淡淡的薄荷香氣,落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