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校園萬人迷火葬場4
周末, 忙着考研的考研,談戀愛的談戀愛,舞蹈系的學生練舞還在少數。
為了方便學生們練習舞蹈, 練舞室都是單獨隔間的。
舞蹈系整個一樓都是練舞室,每個房間都做了隔音處理。
桑九池踩着小白鞋走進一樓, 迎面就撞上了兩個同學。
一男一女手挽着手, 本來有說有笑地走着,看到桑九池頓時像老鼠見了貓,夾緊了尾巴顫巍巍打招呼, “桑……桑學長好。”
桑九池因為是研究生, 除了上課跳舞外有時候也會幫導師去給學弟學妹上上課, 桑九池看着他們眼生,應該是同系的新生。
桑九池輕輕颔首, “你們來練舞?”
突然被桑九池cue到的兩人又是一愣。
兩人松開緊握的手,低着頭像等着班主任談話的小學雞。
猶豫了一下,男生才開口, “想來練了一會兒雙人舞,學長也來練舞?”
桑九池搖搖頭,清冷的眸光在長長的走廊上掃了一眼, “不, 我來上課。”
兩個人吓得又是一哆嗦,他們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同情。
桑學長有時候會幫基礎功老師給他們代課。
一開始他們還慶幸終于能見到神出鬼沒的桑學長時, 桑九池卻給他們了一個狠狠的下馬威。
因為大家都已經練了很久的舞蹈, 基礎功自認為很紮實,基礎功老師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一節課就過去了。
而桑九池的那一堂課,仿佛讓他們回到了初學舞蹈時被基礎功老師糾正動作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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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學長是完美主義者, 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卡點都分毫不差。一節課下來,別說欣賞美男,所有人都累的夠嗆,也就對這個高嶺之花望而卻步。
好看是好看,它凍人啊。
上集體課都這樣,私下裏還不知道嚴成什麽樣子。
女生鼓起勇氣,問了一句:“是上一對一輔導課?”
桑九池側頭看了眼門牌號,想要往裏走,“嗯,對,你們自己找房間練吧,我不耽誤你們時間了。”
聽到桑九池的話,兩人如蒙大赦,趕緊溜了。
臨走之前還互相對視一眼,眼中充滿了好奇。
上私課?到底誰啊?
不敢去面對桑九池,兩個人趕緊找了間顯示無人的練舞房進去了。小姑娘膽子大,透過門玻璃偷偷向外張望,就看到桑九池邊走邊看門牌號,好像在找什麽房間。
最後他在很靠裏的一間練舞房門前停下,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看到桑九池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走廊裏,小姑娘才頭縮回來,眼睛裏滿是八卦的興奮目光。
“那個房間,是是是……是馳野的練舞房。”
女生掐着男友的手臂激動地快要跳起來,“馳野什麽時候認識的桑學長?”
男友被掐的生疼,卻還是一臉寵溺地跟着說:“半個月市裏不是有雙人舞比賽嗎?是不是桑學長看了馳野的視頻,想要和馳野跳雙人舞?”
女生的頭搖擺地像撥浪鼓,“不可能。桑學長從進校開始一直跳的是獨舞,他從來不和別人合作。就算跳群舞,也是他自己在前面跳,其他人在後面當背景板。肯定是馳野仰慕桑學長的能力,是他先找上的桑學長。”
男生搖搖頭,“馳野已經跳的那麽完美了,他還需要老師?”
女生垂下眼睑,“我也覺得他跳得很好,可上次公開課表演,老師卻沒有給他打高分,太奇怪了。”
藝大的舞蹈系分為好多種,其中民族古典舞系分了2個班,因為人數不多,經常一起上同堂,就算不認識,見了面也會覺得很面熟。
上次公開課,老師公開考曲目表演。
馳野同學調了一段《大河之上》,明明同學們一致叫好,可老師還是給他打了個中規中矩的分數。
還當着那麽多同學的面說什麽“如果你的問題突破不了,在舞蹈界的不會很長”。
他們就覺得很好看啊,怎麽就不會很長了?
女生還在為自己的小偶像打抱不平,男友已經開始吃悶醋,“好了,說不定桑九池就是為了幫馳野解決問題去的。我們練舞?下周還有考試呢。”
女生一想到考試,立馬慫了,“來了來了。”
……
房間推開的一剎那,桑九池被裏面的熱氣沖了一下。
從離開宿舍到這裏一路寒氣,本來以為馳野練舞太熱可能會關着空調,沒想到練舞房裏的空調竟然是開着的。
桑九池擡頭看了眼空調顯示器,24度。
馳野好像是剛剛跳完一段舞,頭發被汗水打濕,額頭上沁出着水珠。
馳野的胸膛上下起伏,看向桑九池的表情有些怔愣。
桑九池沖着馳野禮貌而不失清冷地笑了笑,兀自走進練舞房,脫掉了外套挂在衣架上,“房間有點熱。”
馳野脖子上挂着一塊白色毛巾,毛巾已經被汗漬染濕。
他喉嚨滾動兩下,才幹巴巴道:“學長好。”
桑九池脫了外套,找了個凳子坐下,開始上下打量有些緊繃的馳野。
戀人這輩子竟然只有18歲。
第二個位面剛認識戀人的時候戀人也很年輕,那時候才20歲。
但第二個位面因為早早踏入戰場的原因,再加上身為皇室的壓力,愛人那時候其實已經相當成熟。
但現在這個位面的愛人不同。
年輕的身體,就連眼神都是涉世未深的單純。
馳野很年輕,不止是身體,還有那張臉。
愛人這輩子的身高不算高到誇張,看樣子是一米九左右。
這個身高放在舞蹈圈其實還挺高的,往往身體越高柔韌性和靈活性也會越差。
身子太高反而不利于跳舞,也不好找舞伴。
用這樣的身高能練成那樣精準的動作,可以看出馳野平時卻是下了不少功夫。
只是練習到位了,感情也沒有。
馳野留着一頭半長不長的短發,被汗水打濕後一縷一縷的立起。
他的鼻梁很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裏格外明亮。就連那濃密的眉毛都上挑的恰到好處。
曾經銳利的五官因為年輕而弱化了不少,不僅不會讓人害怕,反而多出了幾分小狼狗的兇憨。
馳野現在穿的是之前那段視頻裏的衣服,黑色的背心貼在身上,被汗水打濕成了兩種顏色。
曾經捏爆敵人頭顱的手臂這輩子變成了舞蹈的身體,肌肉一條一條嵌在皮膚裏,好像草原裏矯健的獵豹,每一寸都透着兇悍的爆發力。
眼神向下移動,落在了馳野的要腰部。
馳野在腰部纏了一塊白色的布條,将腰部位置巧妙地遮擋了起來。
似乎是注意到桑九池的視線,馳野收了收腰,讓腰部看起來不那麽突兀。
桑九池的視線在腰部定格了幾秒,才繼續向下游走了一圈,又把視線放在了馳野的臉上。
看着馳野略顯局促的表情,桑九池才淡淡開口,“你知道你的問題出在哪裏嗎?”
馳野點點頭,又搖搖頭,與其中帶着些許懊惱,“感情不到位。”
桑九池點頭,“對,可是為什麽會感情不到位?”
馳野皺着眉仔細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知道。”
桑九池站起身,圍着馳野轉了一圈,“因為你把自己拴在了套子裏。”
他停在馳野面前,距離馳野只有不到幾公分。
手指輕輕戳着馳野的胸口,之間若有似無的擦過突出的胸膛,“你的這裏,沒有釋放出來。你空有技巧,沒有感情。這樣下去你在舞蹈上面的造詣不會很高。”
馳野眉頭皺的更緊,桑九池說的話和老師當時說的一模一樣。
大學之前他跳舞以為只是動作到位優美就可以,大學之後他才知道原來跳舞還需要注入感情。
可他對舞蹈明明很熱愛,他到底缺了什麽感情。
桑九池拍拍馳野的肩膀,“你只是缺少一個打開鎖的鑰匙。而我就是那把鑰匙,我會讓你成為舞蹈界的神。”
聽到桑九池的許諾,馳野疑惑的雙眼驟然睜大,一雙黑漆漆的眼睛裏有什麽東西跳動了幾下。
桑九池的手開始順着馳野的肩膀向下邊捏邊滑動,“你的形體和肌肉都練得很棒,平均一天跳幾個小時?”
桑九池指尖圓潤中帶着涼意,表情平淡,呼吸平緩。
手指沿着肌肉的線條向下滑動,審視他的每一條曲線。
馳野知道,桑九池是在看看的形體。
可不知怎麽呢,那指尖放在自己手臂上,每一次劃過都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熊熊燃燒。
馳野不由繃緊身體,“早晨7點起床,沒有課的時候都會在舞蹈室,大概練到晚上10點。”
桑九池的手已經劃到了腰部,他自然地揭開了裹在腰部的白色布條。
馳野眼神一跳,下意識去按住那塊白布。
手被按住,桑九池“嗯?”了一聲,“怎麽了?難不成很大,鼓出來了?”
馳野沒想到桑九池問的這麽直白,尴尬地點點頭,不好意思地回道,“有點。”
桑九池繼續解開,“沒事,大家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都有,害羞什麽,把手拿開。”
桑九池的眼神過分澄明,以至于馳野總覺得自己太龌龊了。
馳野吞了兩口唾沫,還是把手拿了起來。
白色的布條被桑九池輕松扯開,露出了裏面的緊身舞蹈褲。
腰部鼓鼓的一塊,桑九池笑了一聲,“龐然巨物啊。”
馳野更害羞了。
他臉頰通紅,一雙耳朵都快滴出血來。
桑九池邊說着,手上的動作沒有停。直到把全身的肌肉都捏了一遍,桑九池才再次走到椅子上坐下,贊嘆道:“你的身體真完美。”
很多人都這麽誇過自己,馳野也知道自己形體很完美,可今天這句誇獎從桑九池嘴裏說出來,馳野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好像春風拂過大地,把那些雜亂的野草都吹到了一邊,露出了裏面開得嬌豔的百合花。
桑九池伸出手指懸空對着馳野指了指,“脖子很長、鎖骨很明顯、肱二頭肌也很發達,還有你的胸肌也很緊致。”
桑九池頓了頓,“我剛才隔着衣服摸了摸,你的腹部應該練出了八塊腹肌吧?腹肌一般人一般都只練出了六塊,你真的很棒。還有你的……”
桑九池眼神下瞟,停在了他的腰部。
馳野頓時收了收肚子,就看到桑九池的目光再次向下周游,停在他的小腿上,“小腿很修長,這樣跳出來的會很好看。總而言之,馳野,你是個天生的舞蹈架子。”
窗外寒風微凜,将斑駁泛黃的落葉吹得翻動。
落葉被吹到窗戶上,發出“啪啪”的拍打聲。
桑九池認認真真坐好,“知道我為什麽找你嗎?”
馳野搖搖頭。
他的确不知道,桑九池他是知道的,當時來個他們上過一節基礎課。他自認為自己在那節基礎課上表現地還算不錯,但也只是沒有受到桑九池的批評而已。
除了自己,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被桑九池挑了許多基本功問題。
馳野認為,憑桑九池當時的表現的話,他對自己根本沒上什麽心。
所以他也很奇怪桑九池為什麽會找上自己,還會毫不吝啬地誇獎稱贊自己。
桑九池:“半個月後市裏有一場雙人舞比賽,比賽冠軍能獲得10萬元和獎杯。我想和你參加這場比賽,獎杯一人一個,獎金……我7你3。”
桑九池解釋道:“畢竟我出力多,你出力少。我拿七萬的大頭,你不介意吧?”
這話說的,似乎冠軍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馳野嘴巴微張,有些驚訝地看向桑九池,“你是因為錢才教我?”
桑九池搖頭,表情盡量顯得真摯,可又因為淡漠讓那份真摯并不怎麽可信,“當然不僅僅是這樣,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讓你這麽好的苗子被埋沒。”
馳野抿唇,皺眉。
這話他怎麽覺的這麽假呢?
馳野:“桑學長,你不是從來不跳雙人舞?”
桑九池好看的眉毛挑了一下,他想了想,捏着下巴笑道,“主要是之前錢沒到位。我現在缺錢。”
果然還是為了錢!
馳野猶豫着開口,“學長,你這樣教我,其實就相當于家教,我可以給你學費。你需要多少錢?”
桑九池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擺了擺,“是我先找的你,所以這場教學不要錢。不過我也不是什麽活菩薩,不可能什麽都不要,至于要什麽,等以後再告訴你。”
看到馳野緊張的表情,桑九池輕輕笑了笑,“放心,你給的起的東西,肯定不會讓你去殺人放火的。”
馳野松了口氣,“學長為什麽會選上我?和我相比,跟你一直上課練習的同班同學應該最合适吧?我們兩個還沒磨合過,也不知道節奏到底對不對。”
屋內氣溫有點熱,桑九池解開了最上面的立領扣子,“你就是最合适的,你是除了我之外基礎功最完美的一個,而且不管是身高還是體型,你的都和我最般配。我預感,我們兩個會是最契合的搭檔。”
聽到桑九池的誇獎,馳野的心裏頓時輕飄飄的。
他用力壓下心裏激動的心情,用力點了一下頭,“嗯!”
現在時候還早,桑九池把身體向後略微靠靠,将後背的重量放在了椅背上,“形體沒問題,再看看基礎功,就跳《大河之上》吧。”
桑九池從口袋裏取出手機,細而長的五指在手機上滑動,他白皙圓潤的指尖落在黑漆漆的屏幕上,黑與白的碰撞,讓馳野的眼睛也跟着跳了幾下。
馳野眼睛盯着桑九池精致的五指,心裏突然在想。
桑學長的手指好漂亮,含在嘴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突然被腦海裏的想法吓了一跳,馳野趕緊低下頭,沒有再去看桑九池的手。
桑九池指紋解鎖了手機,從學校曲庫裏找到了《大河之上》,“我給你放伴奏,就跳中間那一節,時間一分半,還需要熱身嗎?”
桑九池的聲音冷冷清清,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态。
馳野羞恥地抿着唇,桑學長特意來教導自己學習,自己剛才竟然還抱有那麽龌龊的心思,太不要臉了。
他搖搖頭,想要撿起地上的布條再次纏到腰上。
桑九池适時制止了他,“就這麽跳,過多的外物只會妨礙你。”
馳野暗暗想,要聽桑學長的話,剛拿到手裏的布條又被馳野無情地扔到了舞蹈室的一角,“好,學長。”
桑九池:“我既然現在教你,也算是你的半個老師。以後在外面你還是教我學長,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你要叫我老師,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桑九池現在本來就是他的老師。
馳野小狗一般聽話地點點頭,“好的,老師。”
桑九池把音樂向後拉了拉,停在了差不多快進中部的位置,“我開始了,你自己找點。”
随着音樂的響起,馳野迅速擺出了起勢的動作。
馳野就像一臺測量精準的機器,随着中部卡點節拍的到來,他立刻進入了節奏。
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這個舞他練習了太多次,不需要刻意改變迎合音樂,肌肉已經将所有的動作牢牢記住。
《大河之上》描述的是一場古代的海上戰役。
王朝末年,實力已經很垂危。
外來侵略者來勢洶洶,勢要攻下王朝五十城後從水路一路打進王都。
王朝主将臨危受命,帶着必死的信念将侵略者攔在了河的對岸。
一方各占一邊河岸,誰都不讓。
可這樣不是辦法,侵略者有從50城掠奪來的充沛糧草,可他們這些将士的後備力量卻不足。
這麽耗下去,王朝必破。
主将生死之間下了最後的抉擇,選擇了強攻。
那一場戰争,主将帶着區區40萬大軍應戰地方100萬大軍,在湍急洶湧的河面和敵人展開了殊死搏鬥。
最後,王朝主将險勝。
《大河之上》就是描述那場偉大的以少勝多守衛戰的。
桑九池之所以選這首歌,是因為這首歌裏的內容和上個位面那場戰鬥有些類似,讓他有一種懷念感。
上個位面的那場戰争也是靠近水,而且也是40萬對100萬。
歌曲前半部分是準備階段,後半部分是險勝之後的喜悅描寫。
只有中間這一小結,是描寫戰場的緊張和慘烈。
随着馳野的跳動,桑九池的一雙眼睛緊緊黏在他的身上。
不得不說,愛人跳舞真的很好看。
手長腿長,四肢伸展大開大合的動作格外炫目。
桑九池看着看着,眼睛就黏在了他的腰上。
腰部一條一條的,非常有彈性,就算被裹在一層布裏,力量感和沖擊感半分也沒有減少。
桑九池眼神暗沉,貪婪地舔了舔唇角,由衷地在心裏感慨道:【我老公真棒,怎麽這麽會長,這我能行嗎?】
F001翻了個白眼,【宿主大人,我懷疑你是在炫耀。】
桑九池眼睛直勾勾看着:【自信點,把懷疑去掉。】
F001:【……】
它統怎麽忘了,宿主大人是老凡爾賽了。
這段舞需要用極致的力量才能表現出來,桑九池雖然也能跳好,但最适合它的還是馳野。
那種不服輸的野性狂傲和兇狠,也只有他才能百分之百展示出來。
桑九池又看到了他的腰。
随着音樂的遞進,馳野迅速挺拔着腰肢。
兇狠、快速,想要将敵人釘死在甲班上。
桑九池下意識地縮緊下腰,【這麽快,年輕真好,他對我不會也這麽狠吧?】
F001:【放心,宿主大人,您完全受的住。】
桑九池咽了口唾沫,眼神越來越混濁,眼睛不受控制地在馳野身上亂飄。
馳野正跳地起勁,旋轉的時候眼神無意掃過桑九池。
卻見剛才還是一臉正氣的桑九池臉色有些泛紅,他薄薄的嘴唇微微張開,一雙眼睛裏似乎蒙上了水霧,讓他本來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氣質瞬間弱化了不少。
眼尾染着一絲朦胧的顏色,淩厲感頓消。馳野看着這樣的桑九池,好像看到了他身後開着的大片桃花。
帶着魅惑,含着春情。
桑九池的目光随着自己的動作而移動着,他的注意點好像是……自己的下腰?!
馳野呼吸猛然一滞,腳下的動作随即錯了幾步。
桑九池挑眉,眼神變了一下。
馳野咬緊牙,幾秒後呼吸恢複正常,很快找回了節奏,完成了最後的漂亮收尾。
一跳完,馳野就急忙開口,“老師,抱歉,我剛才跳錯了。”
桑九池搖頭,“沒關系,你後面補救的很好,無傷大雅。”
桑九池的目光已經恢複了正常,馳野甚至以為剛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
他想問問桑九池剛才到底在看哪兒,可看到桑九池清冷認真的目光,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許久,馳野從上下起伏的胸膛中吐出了一口濁氣,“不,沒有做到極致的完美,就是失敗品。這次是我失敗了,在您面前丢人了,老師。”
桑九池嘆了口氣,“馳野,你知道你的問題在哪兒嗎?你太多在意動作的正确性。我們是人,不是機器。只要是人,就不會做到每一次動作一模一樣,這次腿擡得略微矮了幾毫米,那次腿又略擡高了幾毫米,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你的動作就像從機器上複刻下來的,上一次和這一次一模一樣,下一次又和上一次完全一樣。你将太多的精力放在了呈現動作上,反而忽略了感情的迸發。你是人,不是機器,這就是你最大的問題所在。”
馳野愕然地聽着桑九池的解釋,竟然有些無法贊同,“我每個動作都追求極致難道錯了嗎?”
桑九池搖頭,“追求極致的動作當然沒錯。但如果只為了追求外在的極致動作而放棄了內在的靈魂,就是本末倒置。”
馳野的喉頭有些酸澀,他艱難地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問道:“那我該怎麽辦?是不是很難糾正?”
桑九池搖搖頭,“我不是說了嗎,一步一步來。首先第一步,要把你從機器的套子裏解脫出來。”
馳野有些不明所以,“怎麽解脫?”
桑九池眯起眼,他掃了掃窗外,緩緩站起來,“我下午打工,晚上九點我會再過來,到時候告訴你該怎麽做。”
他走到門口,像想起了什麽,回頭對馳野說:“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馳野認真看向桑九池,就聽桑九池說,“我以前之所以不跳雙人舞,是因為我有皮膚饑渴症。你既然要當我的搭檔,最好先提前了解一下這種病。以後如果我對你作出什麽事情,都不要多想,我只是發病了。”
桑九池說完揚長而去,只留下了獨自呆愕的馳野。
皮膚……饑渴症?
光聽名字就知道是不得了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