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兒子,還有那一幫人,李焉下定決心,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那麽容易原諒,不然孩子還不翻了天去。
“已經下來了,三分鐘之後能到這裏。”風禁聯絡完闵銘,便說道。
李焉大聲道:“你上去接人,其他人跟老子沖進去,只要是戰火的拿着武器的,全他媽給老子砍了。”
說完正準備沖上去,手腕被一把抓住,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李焉說道:“我說讓你別來了,偏要來,你以為這是拍戲嗎?”
“我跟你一起。”嚴宇昂說完,比李焉更快的沖了出去,李焉愣了一下,罵了聲靠便跟了上去。
幾人都沒有用槍械,而是拿了最普通的鋼刀,這棟樓層并非只有戰火的人,有不少普通的市民,這是李焉要求不能用槍械的原因之一,之二則是戰火雖然派遣了一千多人來東城,但也絕對不是一千多人都在這裏,這些人他還不放在眼裏,軍火自然是要留着過幾天用的。
李焉追到嚴宇昂,責罵道:“滾回去,聽話點,別忘了你是公衆人物。”
嚴宇昂笑道:“我從來沒在乎這個身份,我只在乎你,我不在你身邊我沒法放心,就算我拖後腿,我也得在你身邊呆着。”
李焉愣了一下,随後點頭,卻在嚴宇昂轉身的同時,在嚴宇昂後腦敲了一記,嚴宇昂還沒來得及驚訝回頭,人已經失去了意識,李焉冷笑道:“你們兩個給我把他擡到車裏面去。”就算嚴宇昂這話說得多麽讓李焉感動,李焉也不會真的答應讓嚴宇昂參加這些事情。
李薪樂抱着正潔出現在一樓大廳的時候,一樓大廳中擺滿了人體,幾十個人死的死傷的傷,滿室的鮮血殘肢斷手堪比地獄,李焉點了支煙吸了一口,然後從衣服口袋中摸出濕巾,擦着手上的鮮血,問風禁道:“彙報情況。”
風禁點頭道:“戰火的蝦米們,不是死就是傷,或許也有逃走或僞裝成無辜人的,不過也成不了氣候,金影的幾人已經幹掉了這次的領頭人——花爺,有人已經報了警……”
“……爸爸。”李薪樂跨過腳下的屍體,小心的開口喚道。
雖說聲音不大,但李焉卻是聽見了的,不過他心中打定了主意,在氣消之前絕對不理會這小子,便裝作沒聽見,甚至完全無視了李薪樂存在,道:“小銘,你這丫頭膽子也太大了,這是小孩子來的地方嗎?”
闵銘看了眼僵硬了的李薪樂,再看向李焉,嘿嘿一笑道:“大叔,我可是很厲害的哦。”
李焉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又對風禁使了個眼色,風禁走到李薪樂身邊說道:“樂樂,先去醫院,你這朋友傷得不輕,還有你的手臂也得處理下。“
李薪樂呃了一聲,低頭看着自己手臂,才發現衣服被擦破了一道口子,手臂有一道傷口,但并不是很嚴重,李薪樂并沒有感覺到多麽的疼痛,想必只是被子彈擦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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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李薪樂又開口道,然而李焉依舊無視他,轉身便走。李薪樂正想追上去,卻聽有人叫了自己,不得已停下腳步,回頭見塵土正扶着一個男人,而那男人雙手還被綁着,正是王梓。
“樂少,這個男人在之前我們進到房間就被綁着,可能是什麽重要的人。”塵土道。
李薪樂心頭很煩躁,雖然知道爸爸是在生氣,但不理會自己完全無視自己卻真正的是第一次,李薪樂有些慌了神,不知道該做些什麽,焦急的看向風禁說:“把他也帶到醫院吧。”
——
李薪樂闖進司家會議室的時候,幾個老大正在開會,在座的都是些煙鬼,煙霧充斥了整個會議室,李薪樂從不吸煙,這煙味讓他咳了幾聲後才适應下來。
沖到李焉面前,李薪樂兩手撐到桌面上,大聲道:“爸爸,這次和戰火的事情是因為正潔和我引起的,我想過了,明天我就出發去乾北,我會滅掉戰火的。”李薪樂大聲說道。
道上的消息傳得很快,戰火花爺被司家所殺,戰火自然不會忍氣吞聲,之後的戰争絕對不會少,而李薪樂亦是得到消息,李焉等幾個老大已經決定前往滅掉戰火,此刻的這場會議,就是商議幾天之後到乾北的事,所以這才闖了過來。
李薪樂心裏很糾結,從那天之後到現在三天的時間,李焉一直沒和自己說話,甚至連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根本就當自己是一團空氣,這讓李薪樂難受至極,這幾句大聲的說話,一是他想真正的去解決戰火,二是希望李焉對自己說點什麽,哪怕罵他不自量力也好。
李焉抽了一口煙,随手将香煙扔到一旁,道:“三日後前往乾北,有異議嗎?”
在座數位老大搖頭道:“沒有。”
其中一個中年男子卻道:“阿焉,戰火不小,我們這次帶多少人,而且乾北畢竟是戰火的地界,這樣過去會不會……”說話的男人代號北王,知道他真實名字的沒有幾個,代號叫多了,也就成了名字了。
“我自有打算,到時候聽我的便是。”李焉道。
風禁轉頭沖北王笑道:“北叔,就焉叔這脾氣,你也該了解的,認定了的事,別想攔住,其實我從來沒有和焉叔一起打拼過,前幾天有過一場小的,我這次很期待啊。”
李薪樂覺得有什麽東西堵在喉頭,很是難受,有一種委屈得想要哭的沖動,他不知道要做什麽才能李焉看見自己,和自己說話。眼看李焉起身要離開,李薪樂忙跟上去,聲音有些發抖道:“爸爸,我和你一起去,我帶上金影所有成員一起。”
李焉停住腳步,李薪樂心中升起一股濃濃的期待,他很希望爸爸能說什麽,然而李焉的視線越過李薪樂看向風禁,再次的無視了兒子,李焉道:“三天之內,彙聚兩萬黑幫分子,應該沒問題吧?”
風禁點頭道:“放心,沒問題。”他自己的直系小弟就有三四千,何況還有別的老大,而每個直系小弟手下還有別的成員,要彙聚這麽多黑幫分子,完全不成問題。
——
醫院病床上,李薪樂躺在正潔旁邊,深深的嘆了口氣,正潔撐起身來,看向李薪樂,問道:“李叔叔還是不理你嗎?”
一句簡單的問話,卻狠狠擊在李薪樂心間,他擡起手臂擋在眼前點了點頭悶悶的道:“小葫蘆,這次我爸爸是真的很生氣啊,就連老爹說的話,他都不聽,他好像看不見我一樣,爸爸從來沒有這樣過,我記憶最深的是我小時候他生氣,也是罵了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根本理都不理我。”
兩人都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心照不宣。
正潔跟着嘆了口氣道:“我想,叔叔是希望你能認錯,為你隐瞞他的事情道歉。”
“我有道歉,但他‘看不見’我。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老爹一直幫我打探‘敵情’,但爸爸連帶着也不理會他了,他們兩個還真有趣,老爹那天被爸爸打暈之後就生悶氣,本來希望爸爸安慰他,誰知道爸爸也不理他,結果老爹反而去安慰他了。”
正潔呵呵笑道:“哈哈,李叔叔傲嬌了。”
“什麽意思。”
“沒,叔叔他那麽愛你,又舍不得打你,但是被你隐瞞又氣不過,不理你只是他心裏鬧鬧別扭了,你聽我的,真誠一點,跪下道歉,一定要很有誠意,苦肉計什麽的盡管用上吧,我相信叔叔不可能永遠不理你,。”
李薪樂拍了一下自己腦門,好像正潔的話讓他像到了什麽,半天說道:“我是混賬,我不應該瞞着他,可是到現在了也沒辦法,我知道他是別扭啦,但他不理我我很難受。”
“放心吧,李叔叔不會一直不理你的。”正潔說。
“你手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大叔:就是不理你,我就是不理你。
19、019 關小黑屋 ...
對于李薪樂的突然轉移話題,正潔只是愣了一下,便道:“沒事了。”
李薪樂坐了起來,盯着正潔看了半天又問道:“那身上呢?”
“也沒什麽大問題,我恢複力比較強。”正潔道。
李薪樂忽然伸出手放在正潔胸前,輕輕按了一下,正潔倒抽了一口氣,沒多久便見他額頭滲出了些汗了,看來并不像他說的那樣沒什麽大問題,畢竟斷了肋骨可不是多麽輕的傷。
聽見正潔短促的吸氣聲,李薪樂忙放開手,不等正潔說話,李薪樂忽然湊近他面前,太近的距離讓兩人能夠感覺到對方呼出的氣體,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動,盯着對方看了半天,李薪樂才道:“等會兒藍慶餘會過來看你,所以我先回家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
正潔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那麽我就先走了。”說完,在正潔額頭親了一下,便跳下床走了。
正潔眨了眨眼,擡手摸了一下剛被親了的地方,心理面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在床上發了下呆,病房門便被敲響了,進來是的藍慶餘。
藍慶餘身上還穿着校服,手裏面提着一籃子的水果,另一只手還捧了一束玫瑰花,正潔笑了笑道:“這花難道是送給我的?”
藍慶餘将花放好後,偏頭看着正潔道:“你覺得呢……我去買花,說送人,那小姑娘啥都不問,直接給了我一束這個,我想了想反正都是花,也不想計較什麽花什麽語的。”
“計較那些做什麽,反正都是花。”正潔也附和道,他确實并不想計較這些,因為他壓根對花沒什麽興趣。
藍慶餘道:“花生他們本來想來的,但并不安全,你知道那芯片是什麽東西麽?”
正潔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藍慶餘道:“初步判定裏面東西可不少。”正潔不自覺的翻了個白眼,戰火這麽看重那芯片,裏面的資料肯定不少,從藍慶餘的話中也算是知道花生他們還是解開芯片。
這也是藍慶餘不許花生他們來看望正潔的原因,戰火這次沒拿到芯片肯定不會罷休,而且不但沒拿回還損失慘重……當然不會善罷甘休,這醫院是司家的私人大型醫院,戰火自然還沒那麽大的膽子敢來抓人,而且正潔心中也明白,李薪樂肯定在旁邊安插了人,至于花生他們,如果來看了自己,反而在回去被追蹤,那就很危險了。
兩人半天沒話,藍慶餘挑了個蘋果削了起來,蘋果皮像一條長線落在被子上,正潔撿起來拉開說:“刀法真好,樂的話,削的蘋果皮是一截一截的,而且他是洗了再削,然後削掉的皮子就吃掉。”
藍慶餘不語,只是把削好的蘋果遞給正潔,正潔搖了搖頭說:“你自己吃吧,我吃得多了,慶餘,你幫我辦一下出院手續。”
藍慶餘并不同意,立刻便說道:“不行,學校那邊叔叔不是給你請假了嗎,為什麽要出院,你身體并沒有好。”
“但我也沒什麽大事啊,這點傷并不算什麽,司家要滅掉戰火的事情道上知道的不多,也絕對不是沒有人知道,而且我敢斷定戰火也知道的,你也知道這次重要人員就有李叔叔,樂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家人,而這次司家和戰火的矛盾最大起因還是我,我不能讓李叔叔受傷,更不能讓樂受傷。”說着,正潔走下床,拿起自己的夾克穿了起來。
藍慶餘拉過他,道:“不行,你知道司家金影的存在是做什麽的嗎?和我們的性質差不多,有一方面就是打擊在司家地盤上販毒的團夥,所以即使那天不是我們拿到芯片也是李薪樂的金影拿到,司家和戰火的矛盾是必然的,我們只是間接插了一腳而已,但是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身體不行,若是你身體健康我不會攔着你。”
正潔正要說話,藍慶餘又道:“而且,你太小看李薪樂的父親了,在我們沒出生之前,他可是叱咤黑道的大哥級人物,當時的黑道誰看見他不尊稱一聲焉叔,就算一二十年過去,他照樣有那能力,不是我們這種小輩比的上的,為他賣命的多了去了,有人對他開槍,起碼有十個人會主動為他擋子彈,你去也無濟于事,說不定反而增加負擔。”
“這并不是負擔不負擔的問題,我只有這樣做才能心理面舒服,即使你說得很對,但是我想這麽做,我不親自在他們旁邊看着我會過不去的,就算我只剩一條胳膊,我也會去,就算這條胳膊擋不住千軍萬馬。”哪怕李薪樂李焉再強大,就算只有一點點危機,自己也不願意看見,他們對自己太好,好到自己也将他們看得非常重要。
正潔又道:“慶餘,你放心吧,身體還是我自己清楚,現在确實不怎麽的好,但幾天時間還是能恢複大半的,并不是很嚴重,我也不是多麽沖動魯莽的人,我有自己的打算。”
藍慶餘有些生氣,但臉上也沒什麽表情,重重的咬了一口蘋果說道:“随便你。”
“OK,那幫我去辦出院手續吧,然後讓天刑的人準備好,兩天之後出發。”
藍慶餘罵了一句,才走了出去,也不知道是罵自己還是罵正潔,正潔聳了聳肩,只這個動作扯到了傷處,僵硬了身體等到舒緩了,這才開始換褲子。
——
李薪樂一回到家卻沒見到人,打了電話才知道自家兩個家長都在司家,便匆匆的騎了自行車往司家去,中途闵銘的電話告訴自己,李焉居然被司毅豪,李薪樂的外公給真的關進了小黑屋。
李薪樂一陣驚慌,車子也騎得飛快,趕到的時候司家最強龍頭老大正叼着雪茄雙腿靠在茶幾上,那模樣好不悠閑,而一邊坐着的是嚴宇昂,辜文磊和幾個老輩,李薪樂一進門,司毅豪哈哈笑了兩聲,中氣十足的道:“樂崽子來,來過來坐。”
管家小權将幾杯度數不高的就放在各個老大面前,自己也坐到一邊沙發上去,李薪樂坐到司毅豪身邊,說:“外公,爸爸呢。”
“小黑屋。”司毅豪臉上帶着笑意,道:“誰叫那小子和我鬧別扭,不理你就算了,居然還他媽的不理老子,老子是誰啊?啊,老子是他爹。”
李薪樂幹咳兩聲,想了想說道:“外公,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把我關進去吧,爸爸其實是在生我的氣,不是要生您的氣。”
“不放!老子說話算話,那小子不關他個兩三天,他就不知道鍋是鐵打的。”司毅豪拍着李薪樂的肩膀,哈哈大笑,看起來心情不錯,并沒有一位李焉生氣而生氣,李薪樂看他樣子也瞬間明白了什麽,說道:“外公,你讓我進去吧。”
小權呵呵笑道:“呵呵,小樂樂也是,當初就給你說過,你爸爸不會阻止你做任何你喜歡的事情,你不信,還非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多麽的孝順,這麽做完全是為了不讓他擔心,現在好了,比起擔心被欺騙了傷心也是傷害啊。”
司毅豪忽然扳起一張臉,說道:“就是,一切都是你小子的錯,你爸爸舍不得打你,老子可舍得,孩子就是用來教訓的,做出事就該打,小權,給我拿棍子來,打這小子十棍子,然後扔他去小黑屋。”
嚴宇昂一聽急了,正想上前說什麽,就看電視屏幕上小黑屋裏面的李焉焦急的站了起來拍打四周,但裏面太黑,李焉根本什麽也看不見,這攝像機具有夜間拍攝功能,倒是将他看得一清二楚,李焉一邊拍打一邊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麽,而這一邊,小權也拿來了棍子,不由分說就是一棍子打下去,那一棍似乎用了不少力道,打在李薪樂身上也瞬間将人打趴在沙發上。
想上前去阻止,但下一刻嚴宇昂就被旁邊的辜文磊給攔住,辜文磊笑着道:“沒事的。”
而此時小權接下來的打法就太假了,沒一棍落在李薪樂身上就跟輕碰了一下沒區別,李薪樂趴在沙發上轉頭說道:“小權叔叔,你沒吃飯嗎?用點力,是我的錯,我就是該打。”
“你小子找虐,我成全你。”話雖說得狠,那棍子還是沒加大多少力,除了第一下,別的根本不值一提。
“OK,十次,把他帶過去。”司毅豪笑看着屏幕說道,等到李薪樂被拖了過去,司毅豪動了動手中一個遙控器的裝置,笑着對小權道:“等小焉出來,你他媽就死定了。”
“所以BOSS,給點錢讓我去度個假吧。”小權嘿嘿笑道。
所謂的司家小黑屋,是針對司家來說處罰叛徒或是對付強大敵人的地方,在司家還沒有買下處大型住宅區就有的,不僅僅是對付叛徒,更是司家老大閑暇之餘處罰身邊不聽話的小子,但處罰時間絕對不會很長,最多也就五個小時,從司老大買下這處後,司家的小黑屋便搬到了司家主樓棟地下第二層。
小黑屋的恐怖之處在于,絕對的黑暗,沒有一點點光,曾經有叛徒在裏面撐不到三四天,在裏面完全的黑暗讓每一秒過起來都很艱難。
李焉敲打着小黑屋的牆壁,他繞着牆壁走了一圈,但并沒有發現門,好像每一面都是實心的,他本想找到門之後用蠻力打開,但這樣看來找不到門呢,這并不是第一次被關在小黑屋裏面,但司家搬到這裏來後卻是第一次,李焉不會怨恨老大,司毅豪在他心中是神一樣的存在,而且自己被老大關,就算不是自己的錯也認了,因為他心理面知道老大舍不得關太久,而現在李焉有些後悔了,都說夫妻沒有隔夜的仇,家人也是這樣的,幾天沒理會兒子自己也心理面不舒服,現在樂樂在外面被打,也不知道是什麽動手,會不會下手太重。
胡亂想着,忽然就出現了一道亮光,旋即感覺一陣風撲面而來,然後一聲熟悉的痛呼聲,光亮消失,緊接着門好像被敲了幾下,嚴宇昂的聲音焦急的說道:“阿焉,你還好吧。”
李焉愣了愣,伸手去摸那聲源處,邊道:“我沒事,很快就會出來的,不用擔心。”
嚴宇昂很無力,但也沒辦法,只好在靠着門坐下說道:“我在這兒陪着你們。”
20、020 夜視能力 ...
李焉聽見嚴宇昂說要在外面陪着,心裏一暖,嘴角就扯出了笑來,幹咳兩聲摸索着李薪樂的地方道:“兒子,傷到沒有?”
這話一出口,李薪樂就忍不住的想哭,吸了吸鼻子忍了,他也沒起來而是跪在地上,李焉拉他卻沒拉動,黑暗中李焉皺了眉頭,雖然完全看不見,但也知道李薪樂現在是跪着,李焉正想開口,李薪樂先道:“爸爸,我知道錯了,你不要再生氣了,你這幾天飯吃得特別少,我我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了,總之,爸爸你打我罵我都好,別不理我。”
黑暗中,李焉笑了笑道:“得了,起來吧,我不生氣了就是,果然不是嚴宇昂親生的。”說是生氣可能剛知道的那兩天還很生氣,但這幾天下來到也沒有生氣了,兒子也是經常在自己身邊道歉,讓自己打他罵他,但這幾天一直視若無睹,只是當時在心裏做了打算,這孩子若是不老老實實的跪下道歉,就堅決不予理會,也并沒想多少,只是堅定這個想法罷了。
而李薪樂則沒想過這麽多,若不是正潔提示下跪這樣的做法,怕自己還要幾天才能想到這裏,他心裏因為爸爸不理會自己而難受委屈,同時又對自己欺騙他而感到不應該,認識到了錯誤,但幾天下來一直想着要怎麽道歉,要怎麽引起爸爸的注意,卻沒想到李焉心裏單純的只是堅持着當時心中的一個念頭而已。
屋外的嚴宇昂突然開口道:“我說阿焉,你什麽意思,樂樂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是勝過親生的。”
“靠,我的意思是你這麽能說,生活了這麽久,兒子都沒學到你半分,果然有些東西可能還是要遺傳。”李焉彎腰想将兒子給拉起來,誰知道彎得太下去了,下巴一下子就磕在了李薪樂頭頂,牙齒相撞傳來一陣疼痛,李薪樂也沒起身,便道:“爸爸,你舍不得打我,罵我,但是我知道你因為我隐瞞你而心裏難過,就讓我跪一會兒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絕對不會瞞着你,絕對不會自以為是的覺得是對你好而瞞着你。”
李薪樂跪在地上,雖然完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但畢竟是練過的人,各方面能力都比常人高上不上,眼睛雖然看不見,但同時身體別的感應卻增加了,腦海中有個畫面,就是眼前有個站着的身子,而這個身子不用說就是自己的父親,而且腦海中好像這個身影正用手摸自己的下巴,但這腦海中的印象卻僅僅是像影子一般的東西,李薪樂驚訝了幾秒鐘,甩了甩腦袋後擡起頭,卻發現爸爸的身影還在。
李焉心理面卻有些不爽,明明能夠感覺眼神有身影,但沒想到彎下腰就給撞到了下巴,自己這種能力好像退步了,不知道樂樂有沒有這樣的能力,這樣想着,李焉忽然出手,極如閃電的動作,手成勾攻向李薪樂。
李薪樂心中一驚,只覺得腦海中這個身影突然朝自己攻來,而面部更是感覺到一陣勁風,雖然知道是自己的父親,但卻因為大腦而感覺危險便在瞬間将頭偏向了一邊,而同時李焉的動作也停下來了,問道:“樂樂,你是不是能看見我?”
搖了搖頭,李薪樂道:“看不見,但是腦海裏面有爸爸的身影,就像印在牆上的黑色身影,會因為你的動作而動那樣的。”
李焉也搖頭笑了起來,說道:“你那幾個師父中,有一個是不是叫靈修。”
“修爺爺?”李薪樂愣了一下道:“不,修爺爺不是我師父,雖然他教我的最多,他說爸爸是他徒弟,要是也收我做徒弟,那就亂了,司家本來就亂,再亂點都分不清楚了,所以只讓我當他是師父看待,但不用叫師父,也沒有進行什麽拜師儀式。”
“師父居然也瞞着我,靠,得了……我認了,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李焉真有些哭笑不得了。
“身上有沒有受傷?”李焉問道。
李薪樂道:“沒有,打得不重,他們只是想你擔心而已,并不是真的要打我。”
李焉道:“誰動的手?”
李薪樂愣住,回想到當時外公說爸爸一定不會放過小權叔叔,還有小權叔叔要出門旅游的事,心中有些擔憂起爸爸出去會不會找小權叔叔麻煩,然而他心中又對自己發誓以後絕對不瞞着爸爸任何意見事情,便老實說道:“小權叔叔打的。”
“好個小權,敢打我兒子。”看我出去怎麽整你。
出了小黑屋,李焉自然沒有整到小權,只因為小權感覺到了危險,卷着司家龍頭老大哥給的一筆安撫費出去度假了,但這不代表李焉就算了,打了個電話給辜文磊,二人聊了半個多小時,期間李薪樂和嚴宇昂也在旁邊,不過對于李焉電話交談的類容聽得并不是很明白,只知道似乎在讨論着什麽事情。
自此那天後,遠在意大利度假的小權日子卻沒有想象的那麽好過,具體事情也是後來李薪樂聽幾個老大們的聊天才知道的。這個且先不說。
——
第二日放學的路上。
李薪樂責備正潔道:“不是給你請了假了嗎,還來上學,還騎車。”
正潔在出院不久後李薪樂就接到了消息,到也沒怎麽擔心,而昨晚二人也視頻聊了不少時間。
正潔柔柔一笑道:“這都是你說的第三十二遍了,你再說一遍也改變不了我帶傷上學的事實,好了,我是真的沒問題,不然我才不會來上課,呆家裏面多舒服啊。”
這笑讓李薪樂愣了一下,最後李薪樂無奈的嘆氣,這小子說得太對了,自己再說N遍也改變不了今天他來上課了的事實。
“李薪樂學長,請等一等。”一個女聲傳來,李薪樂和正潔應聲停步回頭。
看着那紮了個馬尾的女孩子跑過來,李薪樂閉眼想了想,才想起這個女孩子是上次出現遞給自己蛋糕的那女生,等到那女生走上來,李薪樂才問道:“有什麽事麽?”這次叫了學長,怎麽不叫師兄了呢?
“學長,我送你回家吧。”那女生将鬓角被吹散的卷卷的頭發撥到耳後,有些開心又有些期待的看着李薪樂。
正潔轉身便走,此刻他的身上帶着濃濃的冰冷氣息,或許是因為有陌生人在旁邊,才讓他恢複一貫冷冰冰的樣子,李薪樂想道,就像是闵銘說的那般,正潔或許确實有雙重人格,對于熟悉了的人,可以很溫柔很健談,然而對于陌生人或是不熟悉的人,根本是話都不願意與對方說,冷冷的把自己當做一冰雕。
李薪樂看了一眼走了幾步遠且沒有停步趨勢的正潔,忙回頭對女生道:“我是個男生,怎麽可以讓女生送我回家,我……”
“那你送我回家吧。”話沒說完,那女生接道。
而一邊的正潔突然轉身大聲道:“李薪樂,走啦。”淩厲的眼神掃過女生,那女生不自覺的抖了一下身體。
李薪樂忙從衣兜裏面摸出一張一百塊錢遞給女生道:“很不好意思,事實上作為男生我的确該送你回家,但是現在家裏面有點重要的事情,只能你自己回家了,如果你害怕的話,直接打個出租車吧,這點錢應該夠車費的。”
那女生臉色一沉,卻攝于正潔那淩厲的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李薪樂手上的錢,像是自語道:“我,有錢可以回家的。”
“這樣,那正好。”我缺錢,李薪樂把錢收回兜裏面,推着自行車快步跟上去。
正潔走路的速度越來越快,但并沒有騎上自行車,冷着的臉也看得出來他心情不怎麽好,李薪樂不知怎麽的就覺得心裏有些樂了,但卻也跟着冷了臉,嚴肅道:“你給我站住。”
不明白李薪樂怎麽突然這樣,正潔還是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李薪樂,冰冷的面孔上帶着幾分疑惑,在李薪樂看來有些說不出的可愛,伸手在正潔頭上揉了揉,直到正潔不爽的躲開,李薪樂道:“冷着臉的樣子跟個鬼一樣,醜死了。”
“我喜歡,關你鬼事。”
“我靠,你要翻天?”李薪樂道:“好了,別不開心,我也沒送她回家也沒讓他送我回家,要送也是我送你你送我不是?”
“鬼才送你,鬼要送你。”
“……”
兩人沒再說話,快到分路口,李薪樂才道:“我明天可能不去上課,或許會有一個多星期不會上課。”
不用想也知道為什麽,正潔也不吃驚,只說道:“叔叔讓你去乾北?”
李薪樂道:“本來他是不想讓我去的,但是外公說司家的人,就該天不怕地不怕,有膽有識,總之說了一堆之後,老爸同意讓我帶人先他一天去乾北,探探。”
“明天什麽時候?”
“早上。”
“那我送不了你了,你注意安全。”正潔說道,心中卻打下了主意。道別後,兩人各自回家。
——
一大早起床,李薪樂做着前往乾北的準備,打開手機開了一眼追蹤器,忽然眼睛瞳孔驟然放大,靠,那紅點所在的地方不是乾北是哪裏?
半小時後,李薪樂接到正潔的電話,而電話內容是問什麽時候到,過來接自己。
先斬後奏,絕對的先斬後奏。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夜探XX府,具體什麽府沒想好。
21、021 夜探揚府 ...
李薪樂到明合廣場的時候,正潔已經到了半個多小時,已經是初冬了,雖然并不太冷,但那小子手裏居然還拿着根雪糕吃得來勁。
正潔穿着深藍色的外套,簡單的牛仔褲和一雙褐色的皮靴,他頭上戴着個藍色貝雷帽,帽子外面又戴着外套的帽子,一張臉都快全部給擋住了。藍慶餘站在他旁,從頭到腳一身黑色皮質裝扮,看起來倒是很酷。
李薪樂下了車,吩咐金影其餘幾人先自行找地方落腳,不管是哪裏不要全數在一起,分開來,然後保持聯系,這裏畢竟不是東城,而李薪樂也是想得細致,似乎是繼承了李焉的思考方式,不論做什麽事情都先想會不會發生問題,如果發生又怎麽應對。
人應了後便将車子開走。
看向走來的正潔,這小子笑得正燦爛,隐隐還有些壞事得逞的得意,李薪樂二話不說扯開他外套帽子,然後取下他頭上的貝雷帽後,對着正潔的頭就是一通胡亂的揉,直到微長的頭發淩亂到李薪樂想要的程度後,才放手。
正潔也沒掙紮,自顧自的吃雪糕,等着李薪樂重新給他理好頭發戴好帽子,淡淡的說道:“你說你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兒做嘛。”正潔所指的是揉亂他頭發又給理好的事情。
“我樂意,你要不是晏胡正潔,我非把你打得爬不起來。”正因為對方是正潔,就算再生氣,也只有用這種方式象征性的發洩一下了,如果以後能找到別的方式……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