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個月零九天,辰風看着日歷上的一個個紅色的圓圈感到不可思議,原來琉封才離開一個月多一點,但是為什麽他覺得是過了那麽漫長的時間。
他從新找了份工作,在書店上班,很輕松的工作,工資也不高,但對于不怎麽花錢的他來說足夠了。有時候在書店裏面,看着一排排的書,他會想:他從來沒有和琉封一起出來過呢,琉封最近幹嘛呢?如果琉封沉醉的書海中是不是也是很迷人。
“哎,給你!”
在辰風發呆的時候,店裏的老板突然拍拍辰風的肩膀,把一本書遞給他。
《第三夜》
書的包裝很華麗,暗黑色的封面上只有幽蘭色的三個字,很幹淨,卻讓人忍不住去觸摸,看到這三個字,辰風突然想到了琉封的眼睛,他的眼睛也是幽蘭色的,很迷人。
“怎麽有發呆,你很喜歡發呆啊,小心哪天店裏的書不見了,我可找你算賬。”看着辰風又在發呆,老板刁侃他。
“不會、下次會注意的。”
辰風臉紅了紅,有點不好意思,這家老板招他開始,他好像經常發呆,不過老板也不在意。辰風覺得奇怪的是,這家店怎麽開到這裏,這裏不是鬧市,周圍的人也不多,環境是挺幽靜的,但是這樣買書的人不是很少嗎?而這家店的老板似乎不是很在意,好像店生意好不好都不管。
“這書聽不錯的,你有時間發呆還不如看下。對了,我要出去了,你看着店啊。”
也不等辰風說什麽,直接離開了。
陸簫,也就是那家書店的老板,此時正坐在一條未開發的河邊釣魚,要說釣魚也不盡然,嘴裏叼着一個草,就這麽盤腿坐在地上,那造型和他的坐姿形成鮮明的對比。不過他也不在意,只是靜靜地握着魚竿,魚餌也沒有。
第三夜...呵、真像是那個渣渣的風格,不過自己還就稀罕了。哎,想到某人,陸簫心裏又不舒坦了。當初兩個人的甜甜蜜蜜,轉眼間就灰飛煙滅了。在自己痛得要死的時候,對方似乎一點影響也沒有,還繼續他的人生,獨留自己一個人含淚飲恨,特麽二。
當初招辰風進來當店員也是無心之舉,那天看到辰風失魂落魄的樣子,感覺那傻樣就跟自己離開那家夥一樣,心一動就走上前問了拉辰風入店,然後各種誘拐,終于把辰風說服了,在他的店裏工作。其實他也是想找個人作伴下,一樣的為愛所傷,為情所困,兩只困獸在一起互添傷口罷了。
要說他也沒什麽故事,一個俗到不能俗的故事,兩人青梅竹馬,還雙方都有好感,結果還沒等青春過去,就偷吃禁果,經常膩歪在一起。可是,一個癡情,一個多情,這樣的感情注意癡情的那方會受傷。這不,一刀下去,斷的真幹脆,真疼。
兩人在認識也二十多年,從開褲裆的時候兩家就有來往,兩人的孽緣就這麽開始了。從坦白到相戀也有十年之久了,可這感情到了盡頭擋也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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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還好好的在一起打炮,結果今早起來對方卻說要結婚了。他恨不得把對方切了,讓那人去當太監,看他怎麽結婚。而且在一起那麽久他竟然沒發現對方是個雙性戀,對女的還硬的是對方掩藏的太深,還是他太傻,就沒發現過。
最後他什麽也沒說,在那個人的目光中收拾行李打包滾蛋。不是他懦弱啊,是都結婚這會了,他還能怎麽辦,一哭二鬧他做不來,魚死網破他更使不出,只能離開,找一個地方重新生活,天下的男人那麽對,他也不怕就此單身。
可是,在他心情要平靜的時候,對方偏偏又丢下一個炸彈,炸的他心口的水又沸騰了。那個渣渣竟然把他們的故事寫成小說了,第三夜,你妹的第三夜。要不要臉了,不對,對方根本就沒有臉,不然也不會幹出這種事情來。還把他寫得那麽放/蕩,胡了他一臉血,他怎麽從來不知道他們兩還有過打野戰的經歷?他是有多大的胸懷才沒把拿書撕了。
得了,自己也不想去找渣渣計較,免得到時候鬧得誰都難看,丢臉的還是自己,就當自己免費當了一次主角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說是那樣說,心還是止不住的難受啊,自己咋就還稀罕那個混蛋呢,自己就是個抖M?猛了搖搖頭,還是算了,自己別折騰自己了。
釣魚...對,咱是來釣魚的,一切免談。
這一坐就坐到了晚上,陸簫拍拍屁股,騎着他那兩輪的“寶馬”想着鬧市進發。
經過一家酒吧,陸簫的小心肝就跳了起來,暗想要不要來個一醉方休,電視小說不都這麽演的嗎?主角被抛棄了,去酒吧買醉,然後再來個浪漫的邂逅,一個銷魂的夜晚。不行,這事必須拉上一個人,一個喝酒鬧什麽勁。
掏出手機,劃着通訊錄,看到一個名字,突然嘿嘿的笑起來,就是你了,小樣。
“喂,我是陸簫,現在你馬上來鐘鳴路98號的夜色酒吧,我在裏面等你。”
然後拍的一聲挂了電話,輕哼這小曲,走進去。做在角落裏面看着周圍的人。
辰風聽到嘟嘟的聲音響起,滿臉驚訝,他想不到陸簫會叫他出去酒吧,而且聽他那口氣,自己還真是非去不可了。簡單的收拾下就打車趕去。
當辰風到達酒吧的時候,陸簫已經開始喝上了,看着他周圍各種美女的暗送秋波,辰風為那些女的感到默哀了,沒看到那家夥的眼睛都粘着那些帥哥身上嗎?說真的,辰風開始也沒想陸簫也是個彎的,平常一臉的正經模樣,笑的時候有那麽點壞壞的,是少女殺手啊。可是現在是鬧哪樣,別說正經了,那表情相當猥/瑣,猛盯着那些男的屁股瞧,辰風捂着額頭,這貨今天受打擊了吧。
陸簫不知道他在辰風的心裏的形象下落了,看到辰風出現,招招手,咧開嘴笑着:“今天咱們來個不醉不歸吧?”
“你沒事吧?”遲疑了一會,辰風疑惑的問,感覺陸簫今天肯定出了什麽事情,不然好好的買什麽醉啊。
“能有什麽事情,瞎操心,不就是今晚哥特別嗨嗎?哎,再說了,你都在我那裏工作好幾天了,我還沒請你吃飯過呢,多不好啊。咱們就好好的喝一杯啊。”
“哦。”
辰風也不再說什麽,每個人心中都有屬于自己的故事,一道不願別人觸碰的傷疤,既然陸簫不說,他也不不打算追問到底。
“來...喝...”陸簫是真的瘋了,酒不停的灌着,辰風在一邊暗暗吃驚,這個要是喝醉了最後誰送回去啊。
耳邊一熱,傳來陸簫賊賊的聲音。
“哎哎,你看那邊那個男的不錯吧,可惜被一個女的勾走了,你說,怎麽好的男人都被訂了呢。”
“還好吧。”順着陸簫的視線看去,辰風看到一對擁抱的情侶,男的确實挺好的,身材也不錯,不過不如琉封好看,辰風在心裏暗暗加了句。随即嘆了一口氣,在這樣的環境下,他都能想到的琉封,該說是他癡情還是寂寞呢。不管怎麽樣,還是默默的喝着酒,沒再看周圍的人。
“還好嗎...果真是我眼光的問題。”苦笑了一下,又猛的灌了一口酒,靠在背椅,大聲的吼一句“人啊,就是不能瞎,不然看錯了人傷的是自己,呸、渣渣!”
辰風是被陸簫的那聲怒吼吓了一跳,趕緊看看周圍,還好周圍的人都自顧自的樂,加上酒吧的背景音樂夠大,沒什麽人注意這邊,不然準被當猴子看。
“你這是感嘆什麽啊?別喝了。”
“哎,今晚都不醉不歸的,不喝幹嘛?”也不理會辰風,大口大口地喝着。
也許是心情不好,一心買醉,一向酒量不錯的陸簫最後真的醉了,趴在桌子上,口中喃喃叫着一個名字。
辰風看到他這樣,也沒轍了,他沒喝多少,他一米七八不算矮了,可是陸簫一米八五的個子,加上平時都鍛煉,這扶着他出去都有點難。
就在辰風糾結怎麽送陸簫回去的時候,坐在角落的一個男人在了起來向他們走去,他坐在那個角落觀察他們很久了,陸簫的買醉的樣子讓他喉嚨有點發幹,咽了口唾液,眼睛也更加火熱起來。
“把他交給我,我送他回去。”
嗯?辰風看到突然出現的男人有點疑惑,長的很儒雅,但是男人的聲音很冷,仿佛能把人凍傷。
“我說...我送他回去”男人有點不耐煩的再說一遍,往前又跨了一步。
“對不起先生,我不認識你。”辰風感覺有點壓力,長的一副儒雅的樣子,但是很高啊,不下一米九吧,而且态度還那麽冷。不過辰風不認識他,也不會讓他送陸簫回去。
“我認識他。”
“抱歉...”辰風也沒退讓。
“你煩不煩,都說我認識他了,他身上有幾顆痣我都知道,甚至他的尺寸我都清楚,你還要懷疑嗎?”
咳咳,辰風被眼前的男人驚吓到了,想不到這男看起來冷冷的,但話的內容相當勁爆。
“陸簫,26歲,一米八五,家在D市,現在住在...”
辰風在那個男人像念書一樣把陸簫的資料說出來的時候,整個就愣住了,原來真的認識啊,而且感覺很熟,難道是陸簫的什麽人,看着那人一張一合的嘴巴,辰風又開始神游了。
“白癡!”看着辰風呆呆地神情,男人直接摟過陸簫,直接一個公主抱,丢下兩個字大步的離開。
辰風感覺肩上一輕,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男人就走了,走前還說了句白癡,辰風心中淩亂了,怎麽還罵人啊,這...顯然辰風搞錯了方向,忘了陸簫被男人的抱走了,一個勁的在那裏懊惱。
在辰風看不到的地方,男人勾起嘴角,看着懷中的人,眼神很溫柔,聲音也沒有冰冷,柔柔地喚着:“簫...”
淩晨兩點的公交車。
辰風上了公車才發現是第一次之前的那個司機,畢竟司機的印象很讓人深刻。
往後看了看,公交車就他一個人,空蕩蕩的。
琉封...
心裏呼喚着那個名字,這是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地點,可是如今呢,自己又要一個人嗎?在車窗的玻璃上一筆一劃的寫着琉封的名字,這樣才不會讓他覺得車的空曠。
鐘山路到了...
随着司機的聲音響起,辰風走下了車,午夜總是讓人感覺到孤獨。目送着公交車遠去,慢慢的消失在視野中,辰風嘴角泛起苦笑,自己還是奢望了嗎?
卻在轉身的時候,熱淚盈眶。
琉封...眼淚已經迷糊了眼睛,但辰風還是努力睜大眼睛,害怕自己一閉雙眼那個令他日思夜想的身影就會消失。
我想你了...
簡簡單單地幾個字,徹底打破了辰風豎起的那道成為堅強的牆,一步一步地想那個身影走去,狠狠地投入他的懷抱。
“別在離開我了,我受不了。”
“只要你還需要我,我就不會離開。”
兩道影子緊緊地依偎着,被燈光拉的很長很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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