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
徐砺微垂着頭不說話, 姜钰仰着脖子哼了一聲。
徐砺回過神來, 笑問道:“怎麽了?”
姜钰覺得太子殿下打屁股這個歪風不能縱容,撅着嘴, 一臉傲慢:“哼、哼、哼。”
徐砺伸開雙臂, 笑的一臉溫和:“過來讓孤抱抱。”
姜钰扭頭往另一邊走:“殿下這樣是不對的,怎麽能随便打人呢,臣與殿下說兩句玩笑話罷了,殿下就要打人, 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呢。”
她這話說的比較委婉,通俗點就是,我和你在一起是搭夥過日子的, 我矯情勁犯了, 故意拈酸吃醋了兩句,你就按着我屁股打, 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算了,分手吧。
徐砺盯着她那小細腰,挺翹的屁股,纖細修長的腿, 她初到京城時在徐煊佟衛那一群少年裏算高的, 後來徐煊佟衛往上蹭蹭長個子, 唯獨她只往上冒了一點尖,不算矮,只是在一群結實的少年裏, 顯得越發纖瘦。
徐砺有些恍惚,有時候覺得世子該是個姑娘才對,不過是投胎時走錯了道,才男生女相。
姜钰沒得到他的回應,扭頭見他盯着自己看,那張英俊的臉上飽含□□,豔麗,漂亮的桃花眼悠然睜大,臉紅道:“殿下總看臣做什麽?”
徐砺站起身,探究似的向她走近,她垂着頭,被他逼的後退,露出白玉般優美的脖頸,姜钰被他抵在牆壁上,徐砺伸手勾着她的腰,下身貼到她的腿上,有力的腰腹頂住她的胸口,目光幽深的盯着她的臉,姜钰腦袋懵懵的,背上冷汗淋漓。
“殿下,怎麽了?”
徐砺收回壓迫的目光,悠然開口:“不許說日子沒法過的話,你已經是孤的了。”
姜钰松了口氣,額角的汗都流下來了,她還以為自己暴露了呢。
“松,松開吧,有些熱。”
她側着頭,脖子泛紅,徐砺瞧着眼熱,湊上她的脖子親,姜钰渾身僵硬,想要跳起逃離,卻被他牢牢的箍住腰,動彈不得。
徐砺只是親了一口便退開了,眼角微翹,帶着歡暢,熾烈:“世子緊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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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钰咽了咽口水,徐砺笑着說:“要不要再來?”
姜钰結巴道:“我……我不行了。”
徐砺詫異道:“這就不行了。”
姜钰羞惱的瞪着他,舉着自己的手臂給他看:“殿下你欺負傷殘人。”
徐砺退後兩步,給她留下足夠活動的地方,姜钰感覺自己身上的小衣都能擰出水了。
自己這樣,是不是裝男人,騙純情基佬啊。
她覺得有些暈,太子殿下再這樣,親親抱抱,時不時的發瘋,哪裏還瞞的住啊。
徐砺在她的傷處親了親,拉着她的手道:“今晚留在這裏用膳嗎?”
姜钰搖頭:“今日不成,佟小侯爺還在我院子裏呢。”
徐砺蹙眉道:“他去你院子裏做什麽?”
男人天生的獨占欲,目光危險的逼近她。
姜钰悄無聲息的往後挪了幾步:“他說在我那裏就感覺景明還活着,可不是能感覺到嘛,景明就躲在衣櫃裏,他不想讓過多的人知道他還活着,這會兩人共處一室,一個躺在床上睡覺,說是要做夢夢到以前人還活着的時候,一個人在衣櫃裏躲着,你說這兩個人傻不傻。”
她說的輕松,其實能理解佟衛的心情,若不是知道章景明還活着,太子殿下現在也不能這麽一本正經的對自己禽獸啊。
徐砺看着她的臉,姜钰突然問道:“殿下,說實話,你心眼裏是不是就覺得臣是個姑娘?”
徐砺微怔:“怎麽想起問這個了?”
“臣總覺得你是斷袖,又不是斷袖,您到底是因為喜歡臣,還是因為自己是斷袖,恰好臣出現在了你身邊?”
她低着頭,泫然若泣,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是爺們,都不希望被別人看成是小姑娘啊。
徐砺目光深沉,揉着她的腦袋道:“別想這麽多。”
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姜钰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以章景明現在等着自己搭救為由離開太子府。
徐砺默默的盯着她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福康把姜钰送上了馬車,回去時見殿下面色凝重的坐在案桌前,不解道:“殿下您不是說這陣子要留世子在太子府養傷嗎?世子那傷在陛下心裏就是二皇子弄的,您趁機把人留在身邊,算是全了皇家的臉面,陛下不會多想,怎麽今天又把世子放走了。”
真是太子不急急死太監,他覺得他家殿下都與世子說開了,是時候,也可以了,畢竟殿下血氣方剛的年紀,身邊又沒有側妃夫人纾解,那正常人也不能這麽憋着啊。
徐砺靜默片刻,緩緩開口:“孤有些恍惚。”
恍惚?恍惚什麽?
“孤覺得孤不是斷袖。”
不是斷袖,福康吓了一跳,殿下這是對世子失了興趣,不想要世子了,喜歡別人了?
“殿下怎麽又不是斷袖了?”
徐砺斜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似是而非。”
似是而非,這又是什麽意思。
饒是福康在太子殿下身邊伺候多年,這會也不了解殿下的心思了。
徐砺起身,豁然道:“何必執着斷袖。”
這句話聽起來,真高深,太子殿下就是太子殿下。
那是誰從發覺對世子有意思起就經常坐着發呆,早起時臉上浮現不正常的紅,可能是他年紀大了,眼花了吧。
那殿下怎麽又一會說自己是斷袖,一會說自己不是斷袖,好吧,太子殿下不執着,是自己耳朵聾了。
姜钰有些懊惱的坐在馬車裏,捶了捶自己的腿。
好端端的,做什麽要矯情。
她拉開馬車壁上的小屜,取出一面銅鏡,準備瞧瞧自己現在的模樣。
撩了撩頭發,面色一變,那面如晚霞,眼角紅暈,活像含羞帶怯的小姑娘。
姜钰啊姜钰,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人家不就親你一口嗎?又不是沒親過,你害羞個什麽勁啊,正面上啊,還有你這眼,這麽多情,哪有爺們是這個樣子的,沒出息,真沒出息。
這樣子肯定落在太子殿下眼中了,大腦像抽了空氣一樣,癱軟在座位上,有些東西,真的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她還是太自負,自作聰明。
為了不引起太子殿下的懷疑,沖動的問太子殿下是不是把自己當做姑娘了,欲蓋彌彰,這麽沉不住氣,不是自己的性子。
她苦着臉,抱着腿發出一長串吭吭吭的聲音,像是哭腔,又像是撒嬌。
馬夫聽見聲音,揚聲問道:“世子怎麽了?”
姜钰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無事。”
她蹙了蹙眉,馬車停在晉陽王府,她不再多想,跳下車往自己院子裏去。
如梅手裏端着紅漆木托盤見她臉色不太好,問道:“世子怎麽了?”
姜钰擺擺手,從托盤裏端起茶盞咕嚕咕嚕的喝了一碗茶,擦擦嘴,問:“佟小侯爺走了嗎?”
如梅面帶擔憂:“還在裏面睡着呢,那......。”
章二公子還躲在衣櫃子裏沒出來呢。
姜钰這才想起小財奴那個倒黴催的,邁進屋時,佟衛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少年眉心微蹙,似是夢裏也不能安穩。
姜钰湊到他的耳邊準備吼一聲,把他吼醒。
瞧他滿臉疲憊,突然慈母心泛濫,輕輕的問了一聲:“醒了嗎?”
佟衛猛然睜開眼,晶亮的眸子對着她,姜钰吓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
佟衛抱着被子,坐起身,揉了揉眼:“什麽時辰了?”
“酉時二刻了,你還不趕緊起來回去。”
佟衛像是睡懵了,哦了一聲,随即反應過來,沒好氣道:“你這麽趕我走做什麽?我今兒不打算走了。”他抱着被子又躺下了。
姜钰:“......。”
櫃子裏的章景明:“......。”
這可如何是好,姜钰搓了搓手,靜靜的盯着衣櫃的方向,那裏還是沒有動靜,她嘆了口氣,看來是鐵了心的不想讓佟衛知道他還活着了。
姜钰往床上的佟衛踹了一腳,佟衛瞪了她一眼,抱着被子往裏面滾:“世子,別攆我走了,我在我家都感受不到景明的氣息,你這屋裏,總感覺景明還在一樣。”
姜钰心想,這熊孩子該不會是不打算走了吧。
“我能搬過來住幾個月嗎?”
姜钰:“......。”
小財奴逃過了火災,不會被衣櫃子憋死吧。
“我和我爹吵架了,我不想回去面對他,他太自私了。”
他聲音有些發顫,姜钰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佟小侯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還是太年輕了。”
佟衛沒想到她會這麽說,有些驚訝的看着姜钰。
姜钰笑了笑,少年被家裏寵壞了,不知愁滋味,總想着兄弟情深,指點江山,經歷些風雨,也是好事。
佟衛垂着頭道:“我知道我爹也有我爹的苦衷。”
姜钰拍拍他的頭:“乖,知道錯了,就趕緊回去向侯爺認錯,你有這麽個一心為了你的爹,就知足吧。”
許是想到姜钰的渣爹,佟衛有些不好意思了,觸到了姜钰的傷心事,他又不擅長安慰人,斟酌片刻,開口道:“世子,我們打一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