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
二皇子吐得昏天黑地, 姜钰詫異道:“二殿下, 您怎麽了?”
她遞了杯茶給二皇子漱口,二皇子臉色蠟黃, 姜钰剛剛沒注意, 二皇子眼角下有些烏青,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
她自然知道五皇子這陣子跟在二皇子身邊,二皇子日日飽受折磨,但沒想到堂堂一個皇子, 這般沒用,簡直就是個繡花枕頭,姜钰心裏有些鄙夷, 還是我們家太子殿下厲害, 我們家太子殿下的小弟也牛掰,自己選擇太子殿下做靠山真是最明智的決定。
其實這也不怪二皇子犯惡心, 徐煊為了替母後出氣, 天天拉着二皇子給他普及十大酷刑小知識,連二皇子出恭他都要跟人屁股後面默默來一句,聽說茅坑底下會伸出一只手,在這種惡劣的生存環境下, 二皇子不日漸憔悴, 那五皇子的戰鬥力就太弱了。
二皇子深吸口氣, 坐在姜钰和徐煊中間,姜钰和徐煊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出不想帶二皇子一起玩耍的信息, 二皇子心裏還琢磨着怎麽同晉陽王世子拉攏關系,就聽到姜钰淡定道:“你說割了鼻子的人,那是怎麽呼吸的?”
二皇子一聽他倆又拉架勢準備繼續這個話題,整個人都不好了,拿着茶盞的手哆嗦一下,放下茶盞,道:“用飯之時,還是莫要說這些了。”
徐煊唇角綻出一絲微笑:“二哥想聊什麽?”
五皇子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身為哥哥的二皇子最了解不過,雖然他很想和姜钰打好關系,但考慮到自己的腸胃受不住,要付出的代價又是好幾日寝食難安,還是找了個借口準備離開。
“五弟,世子,本王突然想起府中有些事情要處理,不能與二位一起了。”
姜钰起身道:“二殿下,好容易有空坐一起吃飯,錯了今天,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聚到一起。”
二皇子臉色微僵道:“總有機會的。”他是一刻都坐不住了,闊步往外面走,姜钰笑着把他送出去,轉頭見徐煊黑眸晶亮的瞧着自己,她摸了下自己的臉道:“五殿下,你是看臣又變漂亮了嗎?”
徐煊啧了一聲:“你真惡心,連剝皮抽筋都能說的繪聲繪色。”
姜钰咧着嘴笑:“殿下彼此彼此啊。”
兩個靠着實力把二皇子惡心走的少年相視一笑,嗯,酒逢知己千杯少。
兩人端着酒杯空中虛碰,仰頭一飲而盡。
徐煊細白的手指捏着酒杯,垂着眸子又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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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钰引着他說話:“五殿下這陣子在戶部玩的可還開心?”
“怎麽,你也想随我去玩玩?”
姜钰愣了一下:“臣有自知之明,戶部可不是臣能随意進去的。”
徐煊道:“又不是什麽要緊的職務,用不着費心費力,不過就是去走個過場罷了。”
“殿下天資過人,旁人萬分努力都不及殿下十之一二。”
她慣會說好聽的哄人,徐煊卻不吃她這一套,冷嗤一聲:“也是,你跟在大哥身邊好好的,自然比跟在我身邊有前途。”
姜钰忙呼冤枉:“殿下這說的是哪裏話?您是您,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君臣有別,都是臣要效忠之人。”
徐煊抿了口茶,道:“扯這麽多做什麽,油嘴滑舌,我生來就是為了輔佐大哥的,更何況是你。”
姜钰:“......。”都是為了生存,那他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幹嘛?
他低垂着眸子,長睫顫動,坐在那裏像幅畫一樣,算了算了,看在他臉好的份上,不跟他計較。
“你身上可好了?”
姜钰葵水來來回回一個月,對外稱病一個月,五皇子還是很夠意思的過來探望她的。
“勞五殿下記挂了,臣身上已經好利索了。”
徐煊道:“誰記挂你了,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姜钰發現五殿下真是個別扭孩子,人家不過客套一句,連客套都不許了。
徐煊的護衛進來磕頭行禮,說剛剛當衆胡言之人已經被拿住了,請殿下吩咐該如何處置?
徐煊瞥了姜钰一眼,道:“世子覺得此人亂語是受人指使還是喝多了?”
姜钰勾了勾唇角:“這人聲音洪亮有力,尾音不自覺的上揚得意,一聽便知是慣會吹牛之人,受人指使不會這麽蠢把自己擺到明面上來,又恰逢在殿下過來之時,這估摸是被人當出頭鳥用了。”
徐煊道:“宮裏頭那位貴妃娘娘甚是了解父皇的心思。”
當今聖上不是聖明君主,耳根子軟,少不得真要聽信這些流言,覺得太子對他不敬。
不過當着人家兒子的面,姜钰可不敢說陛下半個不字。
徐煊對着護衛擺擺手,吩咐道:“即是說了不該說的話,那便掌嘴吧。”
也活該那人倒黴,要臉面吹大話,犯到了徐煊手上,這下掌完嘴可就真是臉大了。
護衛退下後,徐煊問姜钰:“你見過貴妃娘娘,覺得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姜钰摸着下巴,并未對劉貴妃的人品以及智商做出評價,只是認真道:“永遠不要小瞧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做了母親的女人。”
宮裏頭的人,哪個是能小瞧的,劉貴妃雖瞧着不靠譜,總是被陛下訓斥,一幅空有美貌的草包樣,但這些年陛下身邊的寵妃換來換去,卻始終沒有真正冷落過貴妃,就憑這流水的寵妃鐵打的貴妃就知道這位貴妃絕不是個簡單人。
“本王依稀記得瓊華閣中,她曾派自己身邊的宮人拉攏你。”
姜钰笑着說:“是有過這麽一回事。”提起這事,她還要謝謝那位貴妃娘娘,不然她也未必能這麽順利的出宮。
徐煊見她坦誠承認了,覺得沒什麽意思,本來還想瞧瞧這面團子急紅臉的解釋自己沒被貴妃娘娘收買呢。
他倆正說着話,外面傳來嘻嘻哈哈的大嗓門,一聽就是章景明那厮。
“老遠就見世子的馬車在外面,沒想到殿下也在,今兒誰請客啊?”
章景明拽了王修遠進來,不要臉道:“王兄,今兒便宜你了,殿下和世子都在,改日你再請我吃一頓。”
姜钰聽了他的話哭笑不得:“章兄就不能大氣一回,自掏腰包。”
章景明坐到她身側,還有些得意:“我也想大氣一回啊,奈何囊中羞澀。”
章景明窮,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他廢話也不多,甩着膀子開吃,吃了一半姜钰笑着問他要不要帶些回去。
章景明擺手,姜钰詫異道:“章兄這是良心發現了。”
章景明指着桌子上的菜道:“世子把這些菜都記着一遍,今天我該每樣都帶回去的,但我爹今日心情不好,若瞧見我把這些菜帶回去又要訓斥我,改日他心情好了再帶回去。”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就知道有便宜不占不是章景明的性格。
“章尚書怎麽又心情不好了?”
“誰知道他呢,說是丢了兩封信,還過去問我有沒有偷拿他的信,你說我是那種人嗎?又不是銀票,我偷拿做什麽?”
章景明一邊吃飯一邊大吐苦水。
徐煊嫌棄他聒噪,淡淡的抛出殺手锏:“這頓飯,景明請吧。”
章景明反應迅猛,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擺着手道:“不請,沒有。”
徐煊嗤了一聲:“出息,你好歹也是吏部尚書家的公子,将來章大人高升,你這個樣子也不怕旁人笑話。”
章尚書現在已經在代理丞相之職,板上釘釘的百官之首,別看章景明一副窮酸樣,人家可是準丞相家的公子呢。
徐煊站起身,一臉的高貴冷豔:“本王戶部還有些事,先走了。”
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剛剛說閑職,走走過場,不用費心費力的呢。
他走了,姜钰也要走,讓章景明拉着結了帳才把她給放了。
姜钰沒什麽事做,帶着護衛在街道上的鋪子裏掃蕩一圈,準備派人往晉陽送給她母妃,又給四個小丫頭挑了幾樣首飾。
她這邊樂滋滋的逛完了街回晉陽王府,渾然不知太子府裏的那位殿下此刻正面色鐵青。
晉陽姜钰,答應與他在一起好生過日子,卻還朝三暮四的,給小姑娘買首飾,還挑的很認真。
福康看他家殿下冷着臉:“殿下,世子這首飾也未必是買給身邊那幾個丫頭的。”
“難不成還是買給孤的。”徐砺派人跟着姜钰本來是要保護她的,沒想到才剛跟着第一天就出了這種事,他就知道,小世子身邊圍着四個從小伺候他的丫頭早晚要壞事,醋意大發的太子殿下當即對着福康命令道:“派人去晉陽王府,讓世子收拾東西,以後就住在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