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五皇子自己跟陛下對着幹, 不在乎陛下對自己不滿, 橫豎他就是個混不羁,混日子的, 卻舍不得妹妹去冒險:“婳婳別生氣, 哥哥知道錯了。”
宜春公主咬着唇,啪嗒啪嗒的掉眼淚。
五皇子手忙腳亂,拿着帕子要給宜春公主擦眼淚,宜春公主往後面退了兩步, 五皇子哄不好妹妹,扭頭向姜钰求助。
姜钰特別無奈,接過帕子遞給宜春公主:“殿下莫哭, 五殿下只是關心殿下, 不與殿下說,是怕殿下傷心, 也不是有意要瞞着殿下, 姑娘家本就是一朵嬌花,不像我們爺們家的,泥裏打滾都成,是要細心呵護的, 殿下看, 不是殿下一人不知, 王小姐也不知。”
宜春公主傷心就是因為覺得自己身子弱,沒用,偏五皇子又只會說哥哥錯了, 認錯倒是積極,就是不知道哪裏錯了。
姜钰這話可算是說到宜春公主心坎上去了,掩面哭泣:“從小到大都這樣,旁人知道的事情,全都要瞞着我,開心也好,不開心也罷,只有我一個人摸不着頭腦,說到底還是我沒用。”
徐煊臉色微僵,妹妹說從小到大,證明這個結一直藏在她心裏,卻從未說出來。
她不住哽咽,想要傾訴心腸,眼角通紅,她真是心裏難受,她這樣的人,說不得哪天就死了。
姜钰拉下袖子:“誰家的姐姐妹妹不是捧在手心上呢,姑娘家生來便是要寵的,這裏髒亂,公主移步,您想知道的,臣知無不言,只要公主開心就好。”
宜春公主吸了吸鼻子,有些羞澀,把姜钰的帕子放到她的腕上:“钰表哥莫要看我了。”
姜钰笑着說:“公主這麽好看,為何不給看?”
宜春公主垂着頭,小聲道:“我不好意思,在你跟前哭了這麽久,以後你肯定要笑話我了。”
“公主多慮了,臣家中也有妹妹,時常對着臣哭鬧撒嬌,這些都是姑娘家本該享受的。”
“钰表哥的妹妹?”
宜春公主知道晉陽王妃只生了兩子,餘下皆是側妃所生,晉陽王偏寵妾室,按理,钰表哥應該和家中庶妹關系不好,怎麽聽钰表哥的意思,好像和家中庶妹關系也很好,也對,钰表哥這樣的人,誰不喜歡呢。
姜钰道:“臣舅家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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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春公主變了臉色,徐煊輕咳一聲,宜春公主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喃喃道:“原來是表妹啊。”
表妹和庶妹不同,若是庶妹,那僅僅是兄妹之情,若是表妹,也不知钰表哥家中可曾為他許下婚約。
王靖璇本來還挺佩服這晉陽世子的,她表姐不常哭,一旦哭了便是停不下來,這小世子三兩句給哄好了,到底比那個傻子懂女孩的心思。
她瞥了眼徐煊,又想世子怎麽提到家中表妹了,難道就不怕表姐吃味嗎?
“是啊,臣舅家表妹,生的唇紅齒白,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像會說話一樣,可愛極了。”
宜春公主咬着唇,眼看又要哭了出來,便聽姜钰道:“芳齡兩歲,就是不大喜歡臣,臣一抱她,她就哭鬧不止,要找她娘呢。”
宜春公主破涕為笑,王靖璇和徐煊都松了口氣。
徐煊道:“婳婳,先去你帳中休息。”
宜春公主歪着頭:“你們也去,還未把話說清楚呢。”
姜钰插嘴道:“公主先去,臣昨兒見到五殿下給公主準備了東西,公主先去歇息,臣和五殿下等會就去。”
徐煊愣愣的看着姜钰,他什麽時候給婳婳準備東西了,這屋裏被摔成這樣,他等會拿什麽給婳婳。
姜钰給了他一個安心的表情。
王靖璇扶着宜春公主道:“表姐跟我先走,瞧瞧表哥準備了什麽好東西給你。”
宜春公主羞澀的對着姜钰笑了笑。
帳外佟衛嘴裏叼了支箭蹲着,他心裏特別郁悶,恨不得沖進去把姜钰那小面團子的嘴撕爛,該死的面団子,就一張嘴好,會說好聽的。
他瞧見宜春公主出來了,站起身緊張的搓了搓手。
宜春公主微微颔首,從他面前走過,腳步都沒停一下,佟衛看着那柔弱又冷漠的背影,沉重的打擊頓時壓彎了他的腰,想他佟小侯爺守護這麽多年的媳婦,居然要被一個小面團子給哄走了。
不。
他捏了捏拳,青筋暴起。
公主的男人,絕不服輸。
帳內徐煊冷厲的盯住姜钰,姜钰目中露出恐懼,向後退了兩步,還是被暴怒的徐煊揪住衣領,她本就是拿宜春公主澆滅了徐煊的怒火,現在宜春公主走了,他這肚子裏的火又蹭蹭蹭的冒了出來。
這火氣,斷節了還能接着燒起來。
“你便是這麽油嘴滑舌的哄騙婳婳的嗎?”
他先頭還納悶,自己是婳婳親哥,怎麽婳婳就只想着姜钰不想着自己,原來是讓這小子哄的。
他掐住姜钰的腰,将她抵在柱子上。
姜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身體在他手裏滑不溜秋的一陣扭動:“不行了殿下,你碰着臣癢癢肉了,再不松開,臣就控制不住要踢人了。”
她踢佟衛那一腳,不僅給佟衛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也讓當日在場的那些人唏噓,讓沒在場的人流傳着她的狠辣,晉陽王世子,出腳不凡。
她眼角沁出眼淚,呼出一口熱氣,徐煊嫌棄的松開她。
姜钰才剛得了自由,佟衛眼神兇狠,捏拳進來一腳踢開面前擋道的小木墩:“姜钰,我想好了,咱們打一架吧。”
姜钰:“......。”神經病吧。
徐煊瞪了他一眼:“要打架,滾出去打。”
姜钰冷嗤:“堂堂侯府小侯爺,動不動就要打架,如鄉野莽夫一般。”
“你除了你這一張利嘴,你還有什麽,婳婳心性單純,你卻萬花層中過,婳婳将來必要被你所傷。”
這話說的姜钰就不服氣了:“公主傷心,你們不懂姑娘家的心思,向我求助,我替你們解了圍,哄公主開心,現在你們又嫌棄我,行,那以後有事別來找我,我絕對不主動招惹公主。”
徐煊皺眉:“什麽姑娘家的心思?”
他發現了一個最大的問題,婳婳從來都沒有跟自己說過心裏的委屈,卻願意對姜钰說,是他對妹妹的關心不夠嗎?
“公主體弱,整日拘在宮中,她心中所想便是能與常人一樣,而你們呢,越是小心翼翼的對待她,她心裏就越是難受,她不說,是因為她知道你們也是為了她好,所以她才更難受,郁結于心。”
她躬身道:“五殿下,臣對公主絕無非分之想,公主有一副畫,畫上女子策馬揚鞭,臣來時準備了女裝,等會便由五殿下送給公主。”
徐煊眯了眯眼睛:“你倒是挺懂姑娘家的心思。”
姜钰叉腰:“昂。”
佟衛故意拿話諷她:“我們是比不得世子見多識廣。”
姜钰挑了挑眉:“趕明兒我帶你出去見識。”
佟衛一口氣堵在胸口,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再計較,倒顯得自己小氣。
佟衛的臉上升起紅暈,這小面團子,就知道跟着女人厮混,他才不要跟着小面團子學,他這清白之身,一定要等着婳婳。
姜钰回了自己營帳拿給宜春公主準備的騎裝,身後兩人巴巴的跟着,姜钰想到第一次見到這兩人的場景,一個鼻孔朝天,藐視自己,另一個吊兒郎當,被自己殺雞儆猴踢了胯.下之鳥,從此結下梁子,如此不和諧的三個人,如今居然為了讨好一個女人團結了起來。
佟衛看着騎馬裝,擔憂道:“婳婳從小就沒騎過馬,若是傷着了怎麽辦。”
姜钰擠了擠眼:“這就要靠你了呀,佟小侯爺。”
一聽能為宜春公主做事,佟衛當仁不讓,拍着胸脯:“放心好了,交給我。”
事實證明,說大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充當侍衛牽着馬的佟小侯爺時不時的扭頭想要看一眼宜春公主,姜钰就會笑着提醒他,注意牽馬,免得傷到宜春公主。
宜春公主不會騎馬,只能由人牽着馬慢慢向前走,不過比起整日悶在屋子裏,這也很讓她開心了。
姜钰徐煊王靖璇都坐在馬上,四匹馬并排走,就佟衛一人在底下牽着馬跑,宜春公主時而想快一些,他就要小跑,想慢一些,他就停下腳步,累的氣喘籲籲,恨不得把那個和宜春公主言笑晏晏的小面團子從馬上踹下來。
徐煊看妹妹笑了,問道:“婳婳你開心嗎?”
宜春嗯了一聲,她暫時已經忘了剛剛在徐煊帳中的不愉快,那個父皇新納的雲妃娘娘也被她抛之腦後。
徐煊目光投向姜钰,又看了眼佟衛,目光在兩人身上游移,兩個人,哪一個做自己妹夫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