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們結婚吧
——最新消息,花氏集團董事長花昌平乘坐的私人飛機墜毀,不幸離世。
此消息一出,整個商業圈都在議論此事,熱度不減。唯有花家,所有人都不出屋,飯也不吃,每個人跟丢了魂一樣。
截止到目前為止,花昌平的遺體在一座大山下找到了,這天一早,花家人去認領屍體。
在看到白布下的人時,花子琛瞳孔猛縮,渾身發抖,一種難言的情緒卷上心頭。他随着花夫人去掀白布。
白布掀開,花昌平面目全非,已經看不清了五官,但是身上穿着他臨走時的西裝,手腕上帶着他經常佩戴的手表。
“這是他身上的證件。”有人把護照遞了出來。
花子琛接過護照,呼吸加速,眼圈越來越紅。他不明白自己此時的感受,明明這個人不是他的父親,卻無比難受。
他不相信前幾天還好好的大活人,如今離開了。
他難過,傷心。
“我要驗死者dna。”花夫人臉色慘白,卻沒有哭。
“好……”
厲子昂打斷工作人員的話:“媽,不要驗了,請給伯父留下最後一點安靜吧。”
“那我怎麽相信這一定是他?”王舒十分的冷靜,只是眼圈漸漸紅了。
這般說,花子琛揉了揉眼睛,仔細看躺在那的人。這個人好像比花董事長之前胖一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去看厲子昂,急忙說:“大哥,我覺得應該……”
“你閉嘴。還閑伯父不夠安靜。”厲子昂頭一次這麽嚴肅,深深地看了眼花子琛,攬住了王舒的肩膀,“媽,走吧。”
王舒只好點點頭,在轉身的一霎那,她左眼滑出了一串眼淚:“他……會上天堂的,而不是地獄。”
花子琛不敢相信這是一家人嗎?為什麽花夫人和厲子昂都這麽淡定,這麽冷漠,這裏躺着的可是他們的家人啊。
他沖花董事長鞠躬,眼淚掉了出來:“雖然我們相處不長,但是你給了我父愛。”
他再一次蓋上了白布,想到了花董事長的最後一次通話。
為什麽一切都這麽巧合?剛要知道的真相又無從得知,他不願相信花董事長的死是人為的,偏偏又這麽巧合。
花昌平的葬禮沒有對外開放,只有親近的人來祭拜。這天大雨傾盆,雷電交加,仿佛老天爺都在為這一切悼念。
花家是個大家族,來來回回有三十多人。先是花昌平的二弟領着一家前來,再之後是三弟領着一家到來。
王舒左邊站着厲子昂,右邊是花子琛,身後是花家的仆人,盡管遮着雨傘,他們的身上也濕透了一大半。
整個墓場肅靜冷寂,每個人都在祭拜死者。
“想開點吧,大哥的死我們也很痛心。”花家二弟說。
花西岳看了眼花子琛,又看向厲子昂,正撞上他的雙眸,那雙眸子如這大雨一樣無情,又像烏雲看不透。
花家人走後,在墓場外等候的趙家人走來了。最前面的是趙董事長,身後是趙琰霖和趙夫人。
趙董事長沒有和其他人一樣鞠躬,而是直接跪在了墓碑前,眼淚唰地掉落了下來,響起低沉的抽泣聲。
“老花啊……”
花子琛沒忍住,掉了眼淚。他看了這麽久,花家人沒有一個人掉眼淚,而是一個外人跪在這哭,他真的很替花董事長悲哀。
趙琰霖朝花子琛看去,面無表情。
狂風大作,暴雨越來越大,噼裏啪啦地打在墓碑上。葬禮完事了,花子琛沒有跟着他們回去,而是獨自站在墓碑前。
“爸。”他叫了聲。
希望你死後的世界是幸福的。
他的衣服已經濕透了,雨傘早已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這時,身後響起了皮鞋的聲音,他以為是厲子昂來接他,回過頭竟是趙琰霖。
他西裝革履,撐過來黑傘:“節哀。”
“你沒走?”花子琛聲音有些啞。
“花董事長臨走前給我爸打過電話,讓趙家盡快把你接走,好好照顧你。”趙琰霖抿嘴,“我爸讓我等着你,跟我走吧。”
花子琛想花董事長真的是個好爸爸。
他沒有去趙家,也沒有回花家,而是去了公寓樓。
“你知道嗎?今天只有趙伯父一個人哭。”他窩在沙發上說。
趙琰霖有點意外:“花伯母?”
“她沒有哭,他們畢竟有過感情,如今這麽冷血,我沒想到。”花子琛實在搞不懂花家人,摸出了一根煙抽。
他抽煙的姿勢和其他人不太一樣,是用食指和大拇指捏着的,趙琰霖看到他的動作就想到了許可。
已是下午五點多,窗外的暴雨絲毫不見小,反而風愈來愈大,吹得玻璃噼啪響。
趙琰霖熬了粥,花子琛沒有吃,把自己關在卧室裏。按理說,他不會太傷心,只是情緒低落,不願相信這事實。
人的生命太脆弱。
夜深了,花子琛迷迷糊糊地睡醒了,發現自己竟然發燒了,口渴的厲害,他晃晃悠悠地去廚房倒水,結果水沒喝到嘴,杯子摔碎在了地上。
趙琰霖聞聲走了出來,花子琛半眯着眼睛,有氣無力:“趙大哥,我好渴啊。”
“你是不是感冒了?”趙琰霖走過去探他的額頭,果然發燙,“發燒了。”
“沒事。”花子琛喝了一大杯水,跌跌撞撞地回了屋。沒過一會,趙琰霖進來了,手裏拿着退燒藥和水。
“把藥吃了。”
“不想吃。”
趙琰霖眉梢一揚:“讓我喂你?”
“不敢勞駕你。”花子琛難得露出一點微笑,拿過藥吃了,“我要睡了。”
到了後半夜,他迷糊地感受到有人用手摸他的額頭,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卻死活睜不開,最後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太陽的光輝讓天空通透無比。雨後的曼城四處充滿着清新的空氣,推開窗戶,一陣輕風拂過。
花子琛捂了一夜的汗已經退燒了,整個人重新活了過來,他深吸一口氣,再吐氣,神清氣爽。
他出了卧室,趙琰霖已經做好了早餐,熬得小米粥,拌了小菜:“你病剛好,吃點清淡的。”
“你知道我病好了?”花子琛朝浴室走去洗臉刷牙。
他昨晚依稀記得有人來來回回地看他,就是沒睜開眼睛,想一想這個屋子除了趙琰霖,沒有別人。
趙琰霖沒作答,坐下吃飯。花子琛出來時,他人已經走了,毫無感情。
花昌平的離去對花子琛影響很大,一連半個月都沒有回花家,自己在公寓裏住。到了射擊會所開業這天,他還能想到花董事長曾經說為他剪彩,想一想心裏難受。
同時他也明白,在這個世界一直有人在背後看着小少爺,就如作者所說——這是一場巨大的陰謀,以至于喪命。
以他的智商,他真的猜不到那個人是誰,反正他誰也不要相信。
射擊館開業他沒有大張旗鼓,而是悄悄的,畢竟花董事長剛剛離去。這天花西岳來了,領他去了射擊館的辦公室。
“我說大少爺,你心真大,你怎麽不接我電話?找你人也找不到。”
花子琛擡眼:“有事嗎?”
“集團現在群龍無首,已經亂套了,你不管管?”花西岳說。
“我管什麽?跟我有什麽關系?”他已經半個月沒有聯系其他人,什麽事他都不想管。
“大伯去世,他的股份不是繼承給你?那你就是集團裏股份最多的人,董事長位置是你的。”花西岳都替他着急。
花子琛懵逼了:“我?我可不行,我什麽都不懂。”
“你趕緊回家,大伯的律師肯定在找你,不懂學,一定不要把股份弄到厲子昂手裏。”花西岳推他的肩膀,“快回家。
“哦。”花子琛懵懵懂懂的,起身要走,“表哥,你為什麽幫我?”
花西岳表情凝重:“我覺得大伯的死有些蹊跷,只有手握權利才能調查出些什麽。”
“我這就回家。”花子琛也覺得蹊跷,連忙往家跑。他匆匆趕到家,正巧花昌平的律師在。
“小琛,正好你回來,看看你爸的遺囑。”王舒拉過來花子琛。
厲子昂低着頭沒有看他,就聽律師說:“花董事長生前立下了遺囑,你們看一看。”
“小琛,你看吧。”王舒笑說。
花子琛摸過來文件,裏面白紙黑字,股份繼承給了厲子昂,他得到的是錢。
“給了子昂?”王舒眸光一轉,驚訝地說。
厲子昂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看花子琛:“我可以繼承嗎?”
花子琛想到花董事長說過會是他繼承公司的,怎麽給了厲子昂,可白紙黑字,遺囑還能作假。
這裏面到底有沒有任何隐藏?
“既然是你爸爸的決定,那就尊重他吧。”王舒摸着花子琛的碎發,“別難過,你爸爸不是給你留了很多錢。”
花子琛莫名的煩躁,噌地起身,沖樓上跑去,到了卧室,給趙琰霖發信息:「我們結婚吧。」
「什麽時候?」
花子琛無比認真:「明天。」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支持的寶寶們,鞠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