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沒良心
溫涵曦剛拍完最後一場戲，接到他的電話後衣服都沒換便走了出來，身上穿的還是戲服，兩人在密閉的車裏，四周溫度漸漸升高。
聽到他說檢查，按住他的手，“明天還有戲要拍，不能撕。”
賀明玉哪顧得上什麽拍戲不拍戲，他滿腦子想的是，她有沒有受傷？是不是安好？
急于确定，手勁也大了些，“我要看！”
溫涵曦掙紮不過，最後只能由他，身前一涼，戲服扣子悉數扯掉，嘩啦滾到了車裏。
白皙如玉的肌膚上有兩道紅痕，因為在鎖骨下方又被衣服擋着，所以之前看不到。
此時紅痕映在眼前，賀明玉的瞳孔猛然縮了一下，他手輕輕撫上那處，“這是怎麽弄的？”
怕弄疼她，只是很輕很輕的觸了一下。
“嘶。”溫涵曦蹙眉偏頭讓開，“可能是不小心碰到的。”
白天，餐廳燈掉下來時，他們正在拍戲，群演正好走到下方，她距離最近，想也沒想撲了上去。
兩人齊齊滾到一邊，燈落下，摔成了碎片。
估計這兩道紅痕就是撲倒是撞出來的。
“是不是很疼？”賀明玉滿眼都是心疼，若是可以，他希望傷都在他身上。
“沒事，不怎麽疼了。”溫涵曦安撫。
其實還有些疼，但見他神情焦灼，她不想讓他擔心。
賀明玉哪信她，都腫了，怎麽可能不疼。他手攬過她的腰，把人拉的更近了些，低頭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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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一下，沿着紅痕的印記輕輕碰觸。
溫涵曦感受到他唇上的暖意，落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穿抓緊身側的衣服。
賀明玉是真心疼了，眉毛都擰到了一起，親完不打緊，又輕柔地吹拂起來，直到溫涵曦情不自禁顫了一下，他才停止，紅着眸子問：“還有沒有別處受傷？”
溫涵曦搖頭：“沒了。”
“真的？”賀明玉怕她瞞他，“不行，我還要檢查。”
衣服滑落，露出雪白的肩，再往下是不盈一握的腰肢。
前面除了鎖骨下方的兩道紅痕，其他處安好。
他不放心，扳過她的身子，讓她背對着他，衣服随着移動，掉到了腰際。
賀明玉手指在這點一下，在那觸一下，哪裏都沒放過，确定真的沒有另外的擦傷後，提着的心終于放下。
下巴貼上溫涵曦的肩膀，雙手圈住她的腰，“下次要是再受傷，不許拍戲了。”
溫涵曦本來還覺得有些難為情，聽到他的話後，也顧不上了，噘嘴嘟囔：“霸道。”
賀明玉嘴移到她肩上，張開咬了一口，半是寵溺半是無奈地說了句：“小沒良心的。”
說歸說，他到底不忍她為難，“想拍戲可以，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不許管。”
別人和他無幹，但她不能有毫發的損傷。
溫涵曦點點頭：“好。”
賀明玉不放心又叮囑，“危險的事不能做，危險的地方不能靠近。”
溫涵曦掙脫開他的手，轉身問：“那危險的人呢？”
“離對方遠點。”賀明玉說。
“離遠點，行。”溫涵曦伸手去拉車門。
賀明玉按住她的手，“幹什麽？”
“你不說危險的人要遠離嗎？”溫涵曦揚高下巴，努努嘴，“你現在就挺危險的。”
她說話的時候眼底閃過促狹的光，像只靈動的小精靈。
賀明玉聽着聽着先笑了，一下子把人拉到腿上，“該打。”
不過他才舍不得真打，捏捏她的臉，替她攏好衣服，說了句“你等着。”推門出去。
溫涵曦透過車窗玻璃看向前方，光影浮動中，男人的影子越發挺拔。
……
“曦姐，你去哪了？”小桃打來電話，“我到處都找不到你。”
“我有點事離開一下。”溫涵曦說。
小桃一臉擔憂，“那事情辦完了嗎？”
“嗯。”溫涵曦點點頭，“剛辦完。”
“那我去接你吧？”
“不用，你先回酒店，我一會兒自己回去。”溫涵曦挂斷電話後，在車裏打量了一圈，副駕駛有只袋子，裏面好像裝着衣服。
她拿過袋子捏着一角拎出來看了看，還真是衣服。
裙子。
看尺碼，和她的尺碼一樣。
她突然想起賀玉明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我車裏會随時備着你的衣服，無論何時。”
她以為那只是開玩笑時說的一句話，沒想到是真的。
攥着衣服的手指隐隐顫了下，嘴角的笑意加深。
趁着沒人，溫涵曦換下身上的戲服，把裙子穿上，小桃發來微信。
小桃：曦姐，劇組剛才做了正式聲明，解釋了下今天的事故，蘇姐也已經發官博告訴粉絲你沒事。
小桃：姐，粉絲那你不用擔心了。
小桃：姐，你夜宵想吃什麽？我先去買。
溫涵曦今天太累，什麽都不想吃，回：不想吃，別準備了。
小桃：好。
溫涵曦退出微信，用小號登錄微博，剛要浏覽，有人打進電話，她打開免提。
阮寧：“曦曦，你怎麽樣？沒事吧？你要吓死我是不是？”
大小姐嗓門高，聲音又尖又細。
溫涵曦：“我沒事，那只是個意外。”
“你真沒事？”阮寧還是擔心。
“嗯，沒事。”溫涵曦身體倚着後座，臉轉向一方，看着車窗玻璃上迷糊的影子說，“寧寧，我沒事，真的。”
阮寧長籲一口氣，拍拍胸脯，“幸好沒事，你要是有事，我非要找你們的破劇組賠人，他們要是敢不賠，我告死他們！”
阮大小姐財大氣粗，家裏到處都是礦。
溫涵曦安撫：“是我的錯，下次不會了。”
阮寧啧啧兩聲：“下次？再有下次你試試。”
溫涵曦笑笑：“不試不試，我聽話。”
“這還差不多。”阮寧問，“賀明玉那邊怎麽樣？知道你出危險了沒做點什麽？”
忽然她又想起一件事，“不對，他就是想做什麽也沒辦法。聽說賀氏在法國的公司出了些事情，賀明玉急着去解決了，他這會兒估計還在開會呢，哪能看到你的消息，诶，你說這男人啊該需要的時候也不出現，咱們是不是考慮換個了？”
“阮大小姐，你要換誰？”賀明玉拉開車門坐進來，正好聽到阮寧說話。
“賀明玉？”阮寧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連着咳了好幾聲，“不是，你不是在法國嗎？”
“是在法國。”賀明玉說，“又回來了。”
他說話的時候手也沒閑着，取出棉簽，打開藥膏，擠上一點，扒開溫涵曦的衣領。
溫涵曦無聲問：幹什麽？
賀明玉說：“上藥。”
紅痕出現在眼前，他拿着棉簽輕輕塗抹，清涼的藥膏塗上，痛感立馬減輕，溫涵曦蹙起的雙眉漸漸展平。
賀明玉做的認真，眼睫下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阮寧等了好久都沒等到說話聲，自發的挂了電話。
溫涵曦手機響了一聲。
阮寧：賀明玉這麽遠回來，看來他真的挺在乎你。
阮寧：要不你考慮看看？
阮寧：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別人一個機會嘛。
阮寧說起別人來頭頭是道，關系到她時，又亂了，教育課上了一半，相親的第二十八位“優質男”打來了電話，約她看電影。
她手一抖，在屏幕上打下幾個字。
—曦曦，不打擾你們“恩愛”了，我先撤。
關機。
睡覺。
溫涵曦勾唇淡笑了一下，擡起頭，視線和賀明玉碰觸上，他誇獎，“你笑得樣子很美。”
溫涵曦冷不丁被誇，不知道下句接什麽，停了一會兒問：“好了嗎？”
賀明玉對着傷口吹了吹，點頭：“好了。”
為她拉好衣領，又把藥膏塞她手裏，“記得一天三次按時塗抹，對了，這裏面還有除痕的藥膏，等傷口好後，抹這個。”
他想的很周到。
溫涵曦接過時，手指掃到了他的手指，指端像有什麽拂過，有些癢。
她抿抿唇，又沒說話。
賀明玉也不難為她，看她穿上了他準備的衣服，心下一喜，“走，送你回酒店。”
他拿出手機給孟西發了微信。
孟西正在外面逛，收到微信馬上回來。
車裏有淡淡的藥香，他轉身看了眼後面，“賀總，去哪？”
賀明玉牽過溫涵曦的手，“送太太回酒店。”
溫涵曦今天又是拍戲又是救人，都沒休息，坐在車上沒多久便困了，連着打了幾聲哈欠，最後倒在了賀明玉的懷裏。
賀明玉順勢摟住她，眼底流淌着濃濃的暖意，怕她冷，把自己的西裝蓋她身上，又示意孟西調高車內的溫度。
車子穩穩前行，期間手機響了很多次，賀明玉看了看，沒接。
賀夫人的微信進來。
—曦曦怎麽樣？沒事吧？
—我跟你說，你可把她給我看好了，不能讓她受一點傷。
—哎呀你說這孩子也是，想拍戲不好說嘛，告訴你不就得了，你投資讓她拍，看誰還敢欺負她。
—兒子，我的乖媳婦要是少一根汗毛，我可唯你是問。
賀家夫人和老賀總早年為了公司只生了賀明玉一個孩子，見到別人的女娃喜歡的不得了，總想偷偷領回來。
自從溫涵曦進了賀家門，這個想法才改變。
領別人的幹嘛，她家就有最乖最漂亮的。
賀明玉空出一只手回：她很好，別擔心。
賀夫人：我的兒媳婦我不擔心，誰擔心。
賀明玉：我是你兒子。
賀夫人：我眼裏只有兒媳婦。
賀明玉：……
賀夫人見他不回，幹脆改發語音。
賀明玉本想轉換成文字，手一抖直接點開。
賀夫人的聲音傳來：“明玉我可告訴你，現在我可是曦曦的媽媽粉，頭號大粉，你要是敢欺負她，我跟你沒完！”
聲音外放，溫涵曦醒來，詫異問：“媽說什麽？”
賀明玉：“你的頭號大粉，媽媽粉。”
